〔难道外面有让他害怕的东西?不应该啊。〕贝熠辞只感觉这老医师很怪,他身上的气息让他感到熟悉,但又说不出是哪里。
贝熠辞把他拉起来到旁边的椅子上:“您可别跪了,我怕折寿。”
然后让艾柚去关上门。
艾柚过去门口往外探了探身子,把闻星玄推到外面。
闻星玄不服:“怎么又是我看门?”
“小孩子听大人讲那么多干嘛,反正都是听不懂的。再说了,你能保护你哥吗?”
闻星玄瘪瘪嘴,他哥才不需要他的保护呢!
“小玄留下吧,你出去。”贝熠辞说。
艾柚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贝熠辞也不让步。
〔让小玄在外面,万一又被什么东西盯上怎么办!他个傻der。〕要不是他在老医师面前要立住高冷的圣人人设,他早过去给他一巴掌了。
艾柚无奈退让一步,委屈巴巴地出去守门,他见外面没人就把门关上。
“没人了,说吧。”他对老医师这个人越来越感兴趣了。
“您在哪里遇到的它呢?”老医师小心翼翼地问。
“东边的森林里,没个多远,然后还有个很漂亮的地方,开满了花。”贝熠辞想了一下道。
那个地方太神秘了,不过他闻到了许多的花香,还有一朵、嗯……应该是会微笑的花,那里应该是开满花的。
“花?可是我们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花了。”老医师道,圆溜溜的小眼睛在转悠,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吧,我也没看清……”贝熠辞含糊不清道。
“什么?”
“没什么,这个跳过。”
那地方太奇怪了,会说话的大蛇,,对他微笑的花,以及让大蛇如此恭敬的没头没脑的泡泡,任何一件说出来都是骇人听闻的。直觉告诉他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想要解毒方法做什么?”贝熠辞问。
老医师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呗。”闻星玄站在贝熠辞身后,抱着手,不耐烦地接话。
“是是是。”老医师看闻星玄一直跟着贝熠辞,贝熠辞对他也很好的样子,不敢拂了他的意,只好先应下。
“我原先就住在这里,九年前搬了出去。我住的这个村子,疯了。”
“其实村里有一个很大的湖,你们刚来不知道。十年前的一天,他们从湖里捕捞上来一条蛇……那条蛇是你遇到的那个。”
“蛇是我们村的象征,是他们的保护神,那个蛇受伤了,自然而然就留下来由村里的人照看。他们给了蛇无尽的呵护,这听起来很好笑吧,那时村里的小孩连饭都吃不饱,蛇却天天大鱼大肉。”
“小孩子们的心思很单纯,谁抢了他们的吃的他们就讨厌谁,所以每天都有几个小孩连起伙来,到安放蛇的篮子里放上雄黄,想赶走它”
“没个几天,蛇就不肯回去,伤口也恶化了,几个村民怀疑是有人在搞鬼,于是他们躲在房间里,他们就这样发现了这事。可蛇已经离开了。从此,他们都在焦虑蛇会不会记恨他们,让他们的生活不好,他们都在想办法,如何让蛇不记恨他们。”
“所有人都在想办法,没人劳作,村里越来越穷,他们认为这是蛇的惩罚。我受不了他们,就跑了出去。”
“这就是全部?”贝熠辞挑眉,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啊,简简单单的封建信仰的小扭曲。
“当然不是。”老医师摇摇头,接着道。
“在我出去的第一年,我时常寄信回来,这还有我的老伴,我一家四口都生活在这,他们不愿出去。有一次,我寄信回去,本来最迟一个星期我就能收到回信,但没有。”
“我以为是他们忘记了,不大理会,我又写了一封,照样没收到回信。我很担心他们,于是我回来了。”
“我回来时,他们已经死了,我连尸体都没找到。”说到这,老医师边讲边擦眼泪。
“他们找到了放雄黄的小孩,那么多小孩里,就我家小孩最小,他们就决定把我的孙女送出去,送给蛇当作赔礼。”
“这送出去了就没命回来了,谁都知道这个道理,我家人不同意,就把我家人都杀了。我逃了出去,躲过一劫。”
贝熠辞以为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成想老医师又接着说:“后来的某天,大概是两年前的事了,我莫名就又出现在村子里,我想出去,我不想待在这个吃人的地方。”
“外面的林子就是一层屏障,我穿过了屏障,可没躲过那大蛇。”
“就求您把解毒的方法给我吧,我还不想死,我还要报仇!”他激动地抓住贝熠辞的手,苦苦哀求。
贝熠辞听了故事,若有所思。
屏障?可他们进来时是没有什么阻拦的啊。
“那您还记得这蛇长什么样吗?我怕我们中的不是同一条蛇的毒。”
“这……这……”老医师想了半天:“那是晚上,我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况且过了这么久了……”
“是不是蓝红黑三种颜色,头和尾巴是蓝色的,腹部是红色的,依次往上是蓝色和黑色?”贝熠辞说。
“诶?不是——”闻星玄刚想说什么,就被贝熠辞一记眼刀子逼了回去。
“诶对对对对,就是这个颜色,可漂亮了,我遇到它时他就长到了一个人那么大,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老医师听贝熠辞这么一说,赶紧接话。
〔这么说来,这个村子与外面差不多是隔绝的状态,连大蛇长到了多大都不知道。〕
〔可蛇的这个生长速度,两年前还只是人的大小,两年间成了盘起来和一座大山差不多。不应该啊。〕
〔难道有两条蛇?〕
但一想到他会说话,那还真有可能。
依这个情况看,他们可以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但不能久留。
贝熠辞刚这么想,艾柚就进来了。
“哥哥,我们在这里住上几天吧,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再出去。”
闻星玄点点头表示赞同。
“哎哟,几位是要住下来?”老医师开口问。
“嗯,是的,难道你们这不欢迎外人?”
“欢迎,欢迎,当然欢迎了。”老医师喜笑颜开。
“那请您给我们安排一下住处,我们不会住太久,最多一个月就会离开。”贝熠辞恭敬道,“作为回报,我会给您解药。”
“行、行、行……”老医师激动地说了三个行,说完又给贝熠辞跪下。
“可别,我可不想折寿,刚刚那一下就够呛了。”贝熠辞嫌弃地摆摆手,让他出去。
老医师都不用艾柚他们说,自觉地出去给他们关上了门。
贝熠辞叫他们过来。
闻星玄问他:“哥,你什么时候中毒了?我们怎么不知道,是大蛇带你走的时候?还有大蛇的颜色?”
“我没中过毒。”贝熠辞回答。
“那你去哪去找解毒方法?”
贝熠辞笑了笑,把他揽到自己身边,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解毒方法我自然是有的,不过这个保密,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
他掐断了自己的几根头发,分别系在艾柚和闻星玄的左手腕上。
艾柚直勾勾地看着在他手腕处系头发的手。
要想贝熠辞平常掉一根头发都心疼不已的人,如今却主动掐断了自己的头发?
“我头发可珍贵着呢,可别弄没了。”贝熠辞嘱咐他们。
艾柚被关了一年,肤色是不正常的病态白,而闻星玄不用干活,更是细皮嫩肉的。
墨绿色的头发系在手腕,反而更衬得他们的白嫩了。
闻星玄不解:“系头发干什么?”
“最近不是老有怪物把我拉进梦里嘛,系上头发,我就能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可是,万一他连头发也复制进去怎么办?”
贝熠辞不语,像是没想到过这个问题。他抿着唇,看一会艾柚又看一会闻星玄,最后摇头。
“要不用用我的方法?”艾柚说:“我送你的那个簪子,靠近我时蝴蝶会消失,下面的花会开,遇见小玄时只有蝴蝶会消失。”
贝熠辞取下发簪,放在闻星玄面前,确实如他所说蝴蝶消失了,他又放在艾柚面前,发簪立马变幻。
“好神奇……”闻星玄凑过来,看着簪子的眼里全是好奇。
“挺管用的,就用这个方法吧。”贝熠辞道。
直至第二天,林福安都没有回来。
老医师把他们安排在自己家里,贝熠辞几人左等右等,想等林福安回来告诉她一声,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
“几位客人,让你们久等了,真是抱歉”林福安充满歉意地说。
稚嫩的声音说出这番成熟的话,属实让贝熠辞感到有些难受,不应该是村里其他大人来吗?
他们到这村子不算低调,很多人看到了他们,现如今,除了两位医师,其他人没出过面。
他们出去找人,村民们也是含糊过去,像是在……避让他们?
“没有,我们没等多久。”贝熠辞说:“我们受了伤,想去老医师那里修养一段时间,今天就般过去,特意等你回来和你说一声。”
“哦,这个啊,他和我说过了。”林福安笑着说:“你们可得多住些时间,我们村很久没来外人了。”
她这个笑让贝熠辞想到了‘阴森’一词。一个比闻星玄还小的孩子,身上怎么会有阴森呢。
贝熠辞摇摇头,〔一定是睡眠不足出现幻觉了,一个小女孩怎么会阴森森的呢。〕
“那昨天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林福安恢复了成了开朗小女孩。
“人多才好,人多才热闹。”林福安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摸怪异的弧度。
贝熠辞皱起眉头,照着林福安的样子尝试着她的那个笑,可怎么也达不到露出最里边的牙的程度。
“怎么了?”艾柚发现他的不对,问他。
贝熠辞不语,但心里却沸腾了,〔啊?啊!这是什么操作?精神病吗?一会阳光一会阴森一会怯懦,不会是精神分裂吧?不会传染吧?得让小玄离他远点。〕
贝熠辞内地里吐槽,悄悄把闻星玄和林福安拉开距离,礼貌微笑告别:“那我们先走了。”
“好,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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