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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秋天

大狸看着在玉米地里和大黄打闹的小狸,小狸的身体一天一个样,再加上伙食的改善,现在的小狸已经有大狸一半大了。

地里的玉米已经熟了,杆也已经枯了,婆婆正在里面收玉米。

婆婆走在玉米地里,背着背篓,弓着,一个一个慢慢的将玉米掰下来,大黄跟在婆婆后面,小狸在大黄下面。

婆婆慢悠悠的,虽有些吃力,但更多的是几分享受生活。毕竟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了,儿女已经成家立业了,不再需要自己操心了,她知道自己也老了,适应不了城市的生活,还不如就在陪在大黄安度晚年。

婆婆看向正在打闹的两个小家伙,小狸一直在试图跳起来抱住大黄的脖子,每次蹦起来大黄就轻而易举的躲开然后回头咬小狸,而小狸躲不掉,被大黄的嘴巴咬住,狂蹬着后腿。大黄咬了一下就松开了,并没有用力,而小狸就被自己蹬腿的后劲从地上飞了出去。

气鼓鼓的小狸就继续重复刚才的招数,一股不把大黄摔倒不罢休的气质。

看着这一幕的婆婆嘴角就不禁上扬,来了兴致,在小狸准备跳起来的时候将玉米须轻轻的丢到了大黄头上,被飞到头上的玉米须转移了注意力的大黄下意识的晃脑袋将头上的东西甩下去。

而小狸也因此成功的抱到了大黄脖子,直接把大黄翻倒在地上。

成功打倒大黄的小狸也不恋战,得意的喵了一声,翘着尾巴在玉米地里窜起来。

反应过来的大黄迅速翻身爬起来,甩着尾巴,高兴的去追小狸。

婆婆看着他们两之间的互动,露出来计谋得逞的哈哈的笑声。苍老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青春。

婆婆不由的感叹小狸来到家里后大黄的变化,已经从以前没事就趴在地上睡觉变成了没事就和小狸玩游戏了。

小狸借着玉米杆躲着大黄,但敌不过大黄经验丰富,直接被大黄扑倒在地上。

“黄叔叔我知道错了喵!!不要啊喵!”大黄将小狸扑在地上,作为惩罚,他用自己的大舌头亲着小狸的小脸,将他的脸完全打湿。

“爸爸救我!”见黄叔叔没有被自己的求饶打动,便向自己父亲寻求帮助,就如往常一样。

“是你自己先找黄叔叔玩的,现在被抓住了可就得认嗷,况且我也打不过你黄叔叔,我也无能为力嗷。”

在一旁看戏的大狸表示自己更喜欢看见小狸吃瘪,之前都太宠他了。

......

小狸的脸完全被打湿了,没能得到父亲帮助的小狸气鼓鼓的坐在路边打理自己。嘴里嘟囔着自己父亲的坏话。

“哼,坏家伙,讨厌死了喵。以后再也不和他好了。”

如此场面大黄与大狸倒是见惯了,每次小狸和大黄玩游戏输了之后就这样。

罪魁祸首大黄乐呵呵的和大狸说悄悄话。

“我发现小狸进步得好快,等他长大以后说不定会比你还厉害。”

“比我厉害才好,能自己照顾自己。”大狸也乐呵呵的回应大黄。

“我长大以后肯定比爸爸厉害。”悄悄话被小狸听见了,而且还在生自己父亲不帮他的气。

“好啦好啦该回家啦。”大狸用脑袋轻轻的碰了碰小狸。示意婆婆已经准备回家了,该跟着一起回去了。

......

婆种的地并不多,毕竟她也没有更多精力去种植,除了玉米外就只有屋子附近的当季的蔬菜了。因此赶在了入秋的第一场雨来临之前将地里的玉米收完了。

收来的玉米在院子里铺着,婆婆坐在小板凳上给玉米脱粒。

小狸对玉米很感兴趣,在玉米里面窜来窜去,在里面欢快的玩耍着。

大黄一如既往的陪着婆婆,趴在她旁边,脑袋靠在爪子上,看着玉米里面的小狸,情不自禁的摆动着尾巴,尾巴有节奏的拍打在地上,激起些许灰尘。

大狸则在堂屋门口看着杂物间,他听见里面的老鼠似乎在密谋着什么,离得很远,听不清。不过大狸对他们之间的对话不感兴趣,婆婆似乎在他和小狸到来之前就知道的他们的存在,如果他们没去偷吃了油之类的重要的食物,而是仅仅去吃那些婆婆吃不完的玉米,稻米之类的就不会让大黄去抓他们,毕竟像玉米之类的东西除了堆积坏掉也没有其他处理方法了,对于现在的婆婆而言,那些东西卖也不方便卖,吃又吃不完,存在的意义只是消磨时光。

大狸经常带小狸去抓过他们,那些在这里生活了很久的老鼠们的逃生能力十分强,是小狸训练绝佳目标,相应的现在的老鼠们机灵极了,仅靠小狸一只猫可能一晚上才能抓到一只。

听着老鼠动静的大狸认为他们并没有计划着什么危险的计划,他便将视线转到了院子里抱着玉米狂踢的小狸身上了。在玉米里面溜达的小狸因为玉米那饱满的玉米粒脚滑摔了一跤,尴尬的小狸本想当中无事发生,但是他听见了一直盯着他的大黄噗的笑出来声,尴尬转为了愤怒,就抱着玉米踢了起来,还用牙齿要它。可怜的玉米无缘无故被打了一顿。

气呼呼的小狸还想继续抱着玉米咬的时候,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飘了起来。

“小狸子别生气了啦,来婆婆摸摸。”

婆婆看见了生气的小狸,便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玉米,将他提起来放在了怀里,轻轻的抚摸着。

“呜。”

小狸没了怒气,婆婆温柔的大手让他情不自禁的咕噜咕噜的打起了呼噜。

看见这一幕的大黄也摇着尾巴,用脑袋蹭着婆婆,呜呜着,小心翼翼的将脑袋放到了婆婆大腿上剩下的位置。

“大黄也想要啊。”

婆婆用另一只手慢慢的从脑袋摸到尾巴根,如此往返。

小狸已经舒服得将婆婆手抱在了怀里。

摸了一会后,婆婆想到了堂屋门口的大狸。便从小狸怀里将手抽出来,向大狸挥了挥,示意他过来。

看见婆婆动作的大狸愣了一下,起身向婆婆走去,来到她旁边,蹲着。

婆婆揉了揉他的大脑袋。

......

秋天的第一场雨来了,软绵绵的细雨,如薄纱盖在了森林上。

院子被打湿了,小家伙们的活动空间被限制在了屋檐下。他们趴在地上,看着院子外的景色,享受着秋雨带来的清爽。

年轻的小狸可沉不下心去享受风景,他有着无限的精力想去释放。

他跟着大狸和大黄爬了一会,耐心磨完了,就开始在大狸和大黄中间闹腾着,追着他们的尾巴打闹,玩着捕捉游戏,或者用前爪抱着他们的脖子,晃动着身子,想将他们搬倒。

大狸和大黄则对小狸的打闹不放在心上,不过大黄还是会时不时假装生气回头咬小狸的脑袋。

婆婆还没起床,为了打发这无聊的时光,大黄讲起了以前的他的家族的故事。

讲述着自己长大中发生的有趣的故事,讲述着自己这一生。

......

婆婆起床了,起床打开门,回应完大黄的欢喜,看着远处的环境,感叹到日子过得真快,然后去做饭去了。

吃饱喝足后,婆婆难得得坐在了屋檐下,掏出来那基本上不会使用的老人机,翻找着电话。

选择了一个熟悉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妈。”

“华儿,今年要回来过年吗?”

“妈,我今年生意上有事要忙,抽不开身。”

“好,妈知道了。”

“妈,今年小凡说他想回来陪你,我和媳妇都同意了。”

“小凡啊,他已经成大人了吧。”

“马上十八了,妈”

“好,他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准备去接他。”

“他还在上课呢,应该是放假了就回来。他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嗯,妈知道了,你去忙吧。”

“好的妈,明年我一定回来看你。”

婆婆挂断了电话,看着手机发呆。

婆婆起身去打扫房间去了。

......

雨连着下了两天,终于停了。

憋坏了的小狸在院子里兴奋的蹦着。

婆婆背上了背篓,呼唤着小家伙们一起出门。

“大黄,大狸,小狸出门捡菌子去啦。”

大黄第一个回应了婆婆的呼唤,摇着尾巴,帮婆婆叼着篮子走了出去。

大狸和小狸跟在了后面。

林子里的地面还没干透,小狸走一步甩一下爪子,十分讨厌爪子被打湿的感觉。之前下雨时大狸叼着小狸赶路,现在大狸叼不动他了。

甩累了的小狸最终选择解释爪子被打湿。

婆婆在前面的带路,在这生活了几十年的她对于这里的环境了如指掌,哪里最有可能长菌子也是十分了解的。

婆婆来到一片菌子面前,放下背篓,弯腰收集着。大黄帮助婆婆扒拉着树叶,虽然毫无作用。

“这些是什么?”小狸用爪子轻轻的扒拉了一下放在地上的背篓里面的各种菌子。

“是吃的!”大黄埋头干活中,敷衍的回答小狸的问题。

“是菌子哦。”闲着的,看着大黄刨土的大狸回答道。

“但是它们长得不一样喵。”

小狸把鼻子凑过去嗅了嗅。

“闻起来也不一样。”

大狸没有想过他们之间的区别,毕竟只需要知道能不能吃就可以了。

“它们就像小狸与你黄叔叔一样,长得不一样,气味也不一样。”大狸选择用具体的例子糊弄过去。

“所以它们也是一家人喵?”

大狸觉得自己选择错了例子,但又觉得小狸怎么想也没什么不好,就默认了。

“哇,菌子的家族好大。”

小狸发现背篓里的菌子很多,惊讶道。

......

婆婆带着他们在林子里面走着,继续寻找着菌子。

背篓快装满了,婆婆也感觉到有些疲惫了,便往家的方向前进寻找着。

咕噜咕噜,一个板栗沿着坡滚到了婆婆脚下。

“板栗已经熟了吗?”婆婆看着跑到自己脚下的板栗,顺着它滚下来的路径往向看去,一棵大板栗树出现在她面前。

“是这棵啊,已经这么大了吗?”看着那棵粗得一个人抱不下的板栗树,记忆就涌了上来。

和自己老伴,和自己孩子们一起打板栗的画面浮现在脑海。感叹着岁月的流逝,感叹着自己记忆力的下降,婆婆带着小家伙们走到了板栗树下。

小家伙们小心翼翼的跟在婆婆后面,时刻关注着脚下,踩的板栗可是会疼很久的。

婆婆仰头观察着板栗的成熟情况,熟的并不多,估算着时间,想到自己的孙子会回来陪她过年,她准备找个时间来捡一点板栗回去。

“好了,回家吧。”婆婆带着小家伙们回家去了。

回到家中,将菌子收拾好,铺在院子里晒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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