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到了去中医馆针灸的日子。
车上，高毅问：“何如，上次你针灸完，嗜睡情况严重，今日若是再睡着，我能抱你去车上吗？若30分钟后叫醒你，你会难受。”
“好，那麻烦你抱我上车了。”
“第一次针灸完你嗜睡，我都忘记问你，疼不疼？”
“扎进皮肤时疼，留针不疼，会涨涨的，反正不舒服就是了。”何如心里是有点儿排斥的，但是又把希望寄托在针灸上，没有办法。
疼？最疼的一次还是第一次发病，也是和那人的第一次发生关系，当时提前做了很久的准备工作，但还是把他疼的意识模糊，差点送去医院。
“何如？到了。”
这次针灸用时依然一个半小时，十点半工作人员提醒针灸完毕，何如安睡着，但是好像没有第一次沉。
当高毅左胳膊放他腿窝，右胳膊放他后背时，听到何如呓语：“高毅，抱。”
高毅一时心跳加速，不自觉的握了一下拳头。
轻松的抱起何如，太瘦了，将近180厘米的身高，身子如此轻减，以后要多投喂才行。
何如的头靠在高毅的颈窝附近，呼吸像羽毛抚过皮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又痒又爽，高毅加快了脚步。
把何如放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盖上航空毯，关上车门。高毅静静地站在窗外看着车里的人，很久很久。
到了小区楼下，何如居然醒了，看来嗜睡症状有所缓解。
有了高毅这个生活助理，何如很少拿导盲杖出来用，都是扶着高毅的手腕，有时候是胳膊。
“不再睡了吗？”到家后，何如没有直接去卧室，而是坐在了沙发上。
“有点迷糊，但是又不想睡。”
“何如，我们中午在外面吃饭，然后我带你去电影院看电影怎么样？”高毅最近一直了解失明人士娱乐方式，还真给他发现一个盲人影院体验的地方。
“啊？”何如愣了一下。
“这是由专人组织的，主持人讲解电影画面，穿插着进入故事情节，不会有割裂感，反而你想知道的与画面展示的相融合，反响很好。我们去试试，好吗？我也会带着眼罩，去体会你的世界。”
高毅温柔的嗓音，带着恳求，何如想到了北极熊动漫版，湿漉漉的眼睛和微微倾斜的脑袋，萌萌哒看着主人。
“好吧！”不能让高毅知道自己想了什么。
电影没得选，放什么看什么。
今日的电影是《老枪》，两个小时左右。主持人是个好听的女中音，首先介绍电影背景：国企改制时期，很多工人下岗，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男主叫顾学兵，在一家工厂的保卫科上班，各种较量在小人物的生活里会有怎么样的惊涛巨浪？
主持人还介绍了出品公司和影业名称，男女主角演员是祖峰和秦海璐。
整个过程都有主持人的声音和电影原声融合交错，毫不违和。
中间有些情节，何如沉浸其中，高毅怕他情绪低落，就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给予安抚。
直到结束，离开影院，相握的手才松开。
何如度过了全身心放松的一个下午，走出影院时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失明，脸上洋溢的笑容比外面的阳光更暖更亮。
高毅也找到了幸福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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