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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金開的這家推拿店,只有兩名技師,就是阿金和一個小姑娘。
阿金自己當女老闆,也當技師。對客人服務很好,態度也很熱情,可就是技術不太好。
過路的不知底細,想推拿按腳就來店裏躺下,做的不舒服也沒辦 法,下一次就不來了,反正多數來的都是過路客,相當於只能做一次生意。
阿金知道我技術好,如果她來合作,周圍的固定居民一旦知道我的手藝,不要多久,生意就會好起來。
所以一直鼓動我,要和她合作開 店。
阿金從呼市打電話來說,她租店和裝修已花了兩萬,還想請我合股再添兩萬,這樣股金共計四萬元。利益也就各半分成。
我對我說:“我用你的信用卡套現兩萬,好嗎? ”
我說:“好啊! ”
於是,我出了兩萬塊錢,讓我去投資蒙古推拿店。
初夏,我到了呼市一看:確實如阿金所說,這裏沒什麼人會推拿。只寥寥幾家店,多是三五人小規模的,很缺師傅。而且技術好的店,確實 不多。
海拉爾東街,附近有鐵路線,往東就是火車東站。阿金的店鋪就租在這條街,南面不遠便是市政府,再往東一點是呼市火車頭體育場。
高檔的璧儷宮大酒店、普通的全季酒店、如意賓館、全國連鎖如家酒店,都在店附近。因為是在城市的中心,居民當然不少。
政府的人、鐵路員工、還有搞工程的小老闆、他們辦事辛苦,常常要 在這歇歇腳,推拿按腳的。當然,也有不少外地做生意的老闆來放鬆放鬆的。
我來了以後,沒多久客人就增加了不少,營業額上升很快。
我出主意,再雇兩個女孩子。可是那些孩子不太會,但卻很肯幹,因為她們都是農村來的,比較能吃苦。
在我的培養下,才過半個月都提高了技術,而且也會懂得接待客人,生意越來越好了。
呼市是多數蒙人居住的地方之一,這裏的人所吃三餐裏,有麵條、蒙古包子,饊子,蒙古馃子,偶爾還有加糖的炒米,湯類有奶茶、奶皮子,牛羊肉是不可缺少的,也是三餐基本都要吃的。
最主要的是這裏的人在吃飯時,湯湯水水較少。不像南方人,尤其是榕州人,沒湯下不了飯。
從我的飲食習慣來看,餐桌上,大多是烹調出來大塊的牛羊肉,吃起來香噴噴,令人垂涎,可又是吃鹽不用錢的樣子,鹹得很呐。而且無辣不成席,辣死你。
如果不是在這裏,而在沿海的榕州及周邊,多數人吃的比較清淡,偏愛吃點甜的,尤其不愛又鹹又辣的。
當然,基本不放鹽也不放辣的海鮮,是榕州人的最愛。我也差不多是這樣的飲食習慣。
可在呼市,為了生意,沒有時間自己做飯,只能在邊上速食店吃。但我對這店裏吃的東西也不適應,而且不愛吃辣、也怕吃的太鹹。
多數吃麵條和饅頭,基本沒吃到乾飯。尤其是喜歡吃稀飯的她,若是吃早餐也是吃不到的。
也許是水土不服,人整天像生了病一樣,夜裏常常失眠。
冬天來了,這裏的天氣愈加乾燥,我從來都沒有來過北方,嘴唇幹的開裂出血,喉嚨口常常會冒火。不斷地喝水也無濟於事。
我受不了這裏的天氣,因為冷風一吹,常常感冒發燒,就不斷地吃感冒藥。
今天又感冒了,我整夜似睡非睡,就老想他,也想二姐的身體,越 想越睡不著。
跃进在電話裏對我說:“生意那麼好,再幹一年看看吧! ”
“我無法忍受天天睡不著的日子,而且我天天都在想著你,我受不了了! ”
跃进對我說,怎麼也要幹到年底回家過年吧。你讓那些姑娘咋辦?
他上這什麼說,好像無所謂。實際上,他天天想著我,我發現我倆已經陷入不能自拔的愛情泥塘裏。
這是分開後的幾個月裏,越來越體會到的、也就是從來沒有的感覺。幾乎天天都要聯繫,隔一天沒電話,好像對方要失蹤了一樣。
對跃进來說,應該算是想女人了。而這時突然想到另外一個女人,想到那個與他說不清關係的女人。
記得三年前有這麼一天,朋友邀請我去一家洗浴中心。在推拿的時候,我叫那服務員幫我洗腳,她說不洗腳只推拿,我就不高興了:“有那麼專業分工嗎? ”
那女孩的口氣有點硬:“是啊!你換個人吧! ”
我本來也想換人,可是看到這姑娘身高估計有一米六五,人也蠻漂亮的,就想:老子就喜歡你這脾氣,我就不換人!
還是要那姑娘做,並說道: “你不做腳,也罷,就推拿吧! ”
那姑娘在店裏的名字叫櫻子,是西安來的,本來高中讀的不錯,就是沒考上大學,不得已,到了福建打工,可也沒找到什麼好工作,就只好到這來,做了推拿女,但她並不甘心做這個。
在推拿時碰到一位大學生叫陳建明,是個建築師,他很愛她,可因為她是推拿女,怕家裏人不接受。關係就不敢公開,一直拖著。
跃进原先不知道這些,因為櫻子不太想跟他講。
但他老覺得櫻子對他一陣好又一陣冷談的,不知怎麼回事,總覺得她心事很重。
有一天,櫻子生日,跃进請她到小飯店吃飯,他點了很多海鮮,她吃了很多。
櫻子語文好像不錯,還說了典故。他本來就牛皮哄哄,正好發揮他愛吹牛的長處,竟和她談古論今。一餐飯吃了三小時,席間,櫻子都顯得很高興。
吃完飯出來,跃进繼續帶她去逛百貨商店。他指著一件皮衣,對她說:“這是福山真皮大衣,你穿穿試試。 ”
她不好意思地說:“很貴,不用吧? ”
“難得今天高興,我喜歡你,就讓我表現表現吧! ”他指著一件皮衣說:“這件紅的怎樣? ”
櫻子搖搖頭說:“我不喜歡紅的,我覺得太豔。 ”
售貨員過來,指著一件米黃色皮大衣說:“這件顏色比較大眾化,款式也大方,適合她穿,你試試吧! ”
說著,就把大衣從衣架上提下來,給櫻子試穿。
“合身嗎? ”他摸了摸櫻子的腰部,接著又示意她轉向鏡子。他和她一同看著鏡子,看著她微微轉動著苗條的身材,然後說:“很好看。 ”
櫻子沒有表態,只是自己伸開雙手,又將身背側轉到鏡前,聳了一下肩膀,斜轉著頭,看看自己的背面。然後才說道:
“還好吧? ”
跃进覺得可以,就說到:“就這件吧! ”
櫻子聽了,好像是點了點頭。
他覺得她沒意見,那就算是同意了。
他覺得她畢竟是農村來的,性格上也不太喜歡打扮,更不太會打扮。很顯然,她不像有的女孩,一到衣服店,就如魚得水,若不買到一件衣服是離不開的。
可她就是不會挑衣服,而跃进這個男人恰好也是不懂得買衣服。
於是我對售貨員說:“就這件了,多少錢? ”
“一千二。 ”售後員說。
櫻子是和一個也是西安來的妹子合租在一起。
那妹子五官生的比櫻子更漂亮一些,圓圓的臉蛋,但就是個子很矮,有點兒胖,圓嘟嘟的。
她曾經給跃进推拿過,手法也不錯,講話聲音很是柔和可愛,但她早已結婚。
她公開名字叫燕子,在西安農村結婚後,生了一個男孩,但和丈夫性格不合,加上丈夫做不了生意,也沒什麼技術,連泥水和木工活都不會,體力雖不錯就只有幹點力氣活,但也是吃不了苦。
因此生活很是困難。
燕子跟老公講,她要出去打工,老公不讓去。
燕子說,我們總不能餓死在家裏。於是兩人老是爭吵不休。
後來,燕子終於孤身一人跑到榕州了。
在榕州推拿時,碰到一位小學老師,很喜歡她,兩人常常在一起混。之所以那老師敢公開這樣,就是因為他跟老婆關係不好,想離婚後跟燕子的。
跃进幫櫻子介紹工作到自己單位。
可是在填表時,櫻子好像很不上心,剛填完表就要走,她匆匆忙忙地離開,使他感到有一個男人跟她。
跃进跟蹤了櫻子。大清早在她住的門口守候:看看有沒有男人進去。結果等了兩個小時,沒有見到什麼人進出。
於是,他就按耐不住,直接沖進房子裏,似乎想抓奸似得。
那房子也有兩家人住,他走到我熟悉的左邊那間,聽到櫻子的房間裏有男的聲音,他叫一聲“櫻子 ”。
裏面的女孩回答:“櫻子不在,是她讓我在這,她去朋友那裏睡了。 ”
跃进聽到是燕子的聲音,原來燕子跟那老師在房間過夜。
他這才明白,櫻子昨晚根本就沒在房間。
她去了男朋友家睡了!
跃进吃醋了,那也沒有用。誰叫自己是有家庭的,人家年紀輕輕的,總要嫁人吧!
他又一想,覺得自己很好笑:自己是櫻子什麼人啊?
你若跟她,不明不白的,算什麼?
不過,他還是把櫻子招進了自己的公司,並當上前臺客服人員。
於是,櫻子脫離了那所謂不乾淨的推拿女工作。
至此,陳建明覺得他找了一個公司白領的老婆,而不是推拿女,在朋友面前有面子,跟父母也好交代了。
不久,他們就結婚了。
他本來是想采野花的,卻不料為櫻子這個農村姑娘成全了一妝美事。在婚宴上,還做了櫻子和建明的證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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