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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弟弟和幼年捣乱的日子

虬罡离开杨竞的身体,去未来时空执行任务回来,杨竞的弟弟出生了。虬罡对弟弟如何诞生,和母亲大肚子时光,在医院的艰难岁月都没有记忆。

所以虬罡没有见过杨竞的弟弟,他意识回到杨竞体内后,一天早上醒来,看见周青青不见了。父亲依然是老样子躺在床上闭眼睡觉,潜意识警惕性非常高的杨竞,在病房区到处找不到母亲的身影。

忽然从楼道的窗户上,杨竞看到周青青穿着棉袄,头上围着头巾,包的严严实实的,手里拎着几大包东西往外走,一看就是在冬日的时候外出。

初春的早上北方有些寒冷,时下女人流行方格子围巾,杨竞选了一块好看的格子旧床单,剪了一块当作头巾,迅速包在头上后下楼,追赶周青青。

杨竞的弟弟出生后,周青青又要照顾丈夫和四岁杨竞,根本顾不过来。她狠狠心把儿子放到食堂大师傅谢老头家里,谢老头家就在医院旁边的平房区内,医院侧面的小溪水弯曲的流过谢老头家门前。

这个地区也是杨竞玩水喜欢来的地方,有溪水的环绕平房区,像个水墨画的村落,里面有很多人们放养的鸭子和鹅。

星期天的清晨,路上人不多,熟悉环境的杨竞尾随母亲穿过小树林。一晃神,她被水中的鹅鸭吸引,不由的止住脚步盯了几分钟,回头一看周青青却不见了。

杨竞一着急就开始跑,结果引起一群大白鹅追咬。大白鹅伸长的脖子都高过杨竞,杨竞惊吓间急得大叫,“妈妈,妈妈!”

呼喊声中,在平房的一扇门打开,一个60岁瘦老头和周青青走出来。老头大声的对着鹅吆喝后,大鹅们低着头一摆一摆的离开撤退。

周青青对老头说,“这是我女儿,不知道她怎么找到这里的。”

进到屋里,里面生着热烘烘的煤炉子,床上是可爱的楞头楞脑大脑袋的弟弟。周青青拉着杨竞手来看看弟弟。弟弟见到杨竞欢喜的不行,不能站的他试图要从谢老头老婆手,中挣脱出来朝杨竞扑去。

一霎那杨竞天然觉得弟弟很亲近,拉着弟弟的小手不松开。周青青和谢老头的老婆嘻嘻哈哈的看着杨竞嘲笑,原来她头上戴的头巾是烂床单剪成的。

周青青笑出眼泪说,说“你从哪里找的尿布床单,戴在头上?”

谢老头的老婆笑得腰都弯了,说,“用尿布包头,笑死人了。”

杨竞不懂也没有去理会大人们的开心,因为她真的很开心,她有个小弟弟了。

周青青放心不下病床上的杨德川,待了一会就和谢老头的老婆告别。杨竞扯着周青青的衣角,乞求把弟弟一起带回去,可是周青青说下一次。

弟弟依依不舍杨竞和周青青的离去,贴着床上的窗户玻璃,把鼻子脸都压平了望着姐姐和周青青的背影。

以后的日子里,杨竞最幸福的日子里,就是和周青青来看弟弟,生命里有了新的陪伴,从此她不再孤单。弟弟非常聪明,他熟悉姐姐和周青青的脚步,在她们还没有进门的时候他就爬到窗户往外看,兴奋的嘴里还咿咿呀呀的说着话。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平静就被打破了,谢老头忽然得了重病,住院治疗,他老婆不得不放弃对弟弟的照顾。

谢老头病越来越重,一天中午,他病房围了一堆人,杨竞在医院玩路过。从大人的腿缝中,她看到一个医生骑在谢老头身上,在急救胸外按摩心脏和人工呼吸。

但是这一次魁罡格的杨竞,没有能够驱赶谢老头是死神,

医生骑在病人身上急救,弹簧床像蹦床一样的起伏,最后大汗淋漓的男医生终于停下手,遗憾宣布。

“人已经走了!”

杨竞没有专注谢老头的老婆悲天悯地哭喊,跟着盖了白床单谢老头,来到太平间。

半地下太平间很大,四个并排的地面的窗户透来光线昏暗。高大的壁柜可以并排放八具尸体,纵向可以放五个装实体的抽屉。

杨竞看着医生们熟练的打开正面墙柜第三个抽屉,将谢老头的遗体放进去,谢老婆只站在太平间门外痛哭。以前太平间放的死人杨竞都不认识,只有这次是她熟悉的谢老头。

死亡对于魁刚人都不是噩梦,反而是一个奇怪的憧憬。

周青青正愁苦不堪时候,杨德川同学肖常胜把杨竞的弟弟接到他家,因为他家有个比杨竞弟弟还小的儿子,是由他母亲带。肖长胜说是带一个也是带,带两个也是带,走投无路的周青青只有感谢。

肖长胜家离医院比较远,周青青都不能时常去看,杨竞又是一个人的玩耍。

夏天的医院,魁罡体质的她开始作妖,住院部大楼的残破的水泥围边,被工人铺上水泥修补,工人们走后,杨竞用脚轻轻的在上面踩了脚印,半干的水泥,不软不硬正好,脚印在上面像是艺术作品,很漂亮。

正面双脚八字并拢踩,像是拖拉机的轮胎印子;斜着踩像是麻花印子;乱踩像是下雪的脚印,又像是沙滩上的脚印。杨竞玩的非常开心,就沿着住院部外围踩出一圈脚印回家了。

第二天工人们不得不返工,等他们离开后,杨竞发现脚印不见了,新的水泥像是推平的新沙滩游戏,于是她又踩了一圈脚印,她觉得太好玩了,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第三天她看到自己的脚印又不见了,又是新抹的水泥,她又开始要踩。忽然有个粗犷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

“他妈的,原来是你,你父母呢?”

40岁魁梧的大汉从躲着的一颗树后面走出来,朝杨竞跑来。

杨竞转身朝从住院部大门跑去,别看她才四岁,魁罡体的人,对环境六维反应判断超快。在医院人流如梭中穿行,杨竞很快跑上楼梯。大汉三步并两步看着就撵上了,一伸手杨竞都灵活的滑脱。机智的杨竞,体内有魁罡人圣斗士潜能,三拐俩拐摆脱大汉。

最后杨竞判断环境,往2楼住院部大门冲刺。大汉的步伐也很快,看着小人进门,他推开大门却不见杨竞身影。

大汉恼怒的一个个病房寻找,边找边嘟嘟囔囔骂着,“你看我今天不揍死你,小兔崽子。”

杨竞像个小猫,钻进了护士桌下废液瓶子的纸箱,护士看到后没说话,也没赶她。

大汉推开治疗室的门,问护士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孩,护士摇摇头,大汉骂骂咧咧的走了,声音越来越远。

杨竞从废液瓶箱出来不敢回家,觉得自己闯祸了,于是翻窗来到她的秘密基地。医院收集玻璃废瓶的仓库,在各式药瓶堆上默默的玩到天黑。

天黑下来,四周都没有人,杨竞才轻轻的像一只猫咪翻窗出来,沿着墙角从侧面的住院部大门溜回去。到了家门口都还没有人逮她,她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刚到在父亲病房门口,听到护士说,“孩子小不懂事,你要告诉她那些水泥不是玩具,不能踩。老刘师傅那里我会帮你说话,不用担心。”

护士走了,周青青第一次没有打她,告诉她那些水泥是别人的劳动成果,不是玩的地方。杨竞点点头,心里一放松,累劲一下子泄洪,饭都没吃,就在担架上睡着了。

周青青帮她脱了鞋,轻轻的用毛巾擦杨竞的脸。她睡的很死,根本没有反应,到周青青身边算是安全了。

五岁秋天的时候,杨竞有了一个病友的孩子玩伴。第一次有了玩伴杨竞很慷慨,找周青青要钱买医院门口蚕豆。

周青青抠门,于是杨竞跑回病房,看到父亲在睡觉,于是蹑手蹑脚的爬到床下。将压在床的弹簧铁丝方孔里面的钱,杨竞抽出2张纸钞,就溜出房门。

一张10元,她觉得大的钱多归自己,于是把一张5元小的一张给了患者的女儿。

院门口的一个农妇小摊,拎着篮子前地上铺个报纸,把蚕豆一堆堆的放好,每堆5分钱。李杨竞把10元钱给了农妇,农妇很开心,也没有找钱,就给了杨竞一小堆蚕豆。杨竞拿到手里刚要吃,一下子被一个大手抓住了,抬头一看是母亲周青青。

草草看见黑着脸的杨竞妈妈,手里攥着5元钱一溜烟跑了。是瘫在床上的杨德川告诉周青青后,她急了一下子追过来。

周青青一番舌战后,围观的人都路见不平指责农妇,最后农妇把10元钱退还给她。

但是,杨竞带着周青青去见草草妈,可是她妈坚决否认拿了五元钱。

这次杨竞闯祸,回到父亲的病房,周青青第二次没有打她。而是拿出钱教她认识每个钱币,教育她物价是多少。

从此杨竞知道钱是好东西,钱和钱不一样,不能随便花。后来她生日,周青青专门换了一叠一分钱的纸币给杨竞,但是杨竞魁刚体质对钱根本存贮力,不久这些钱,都变成蚕豆和水果干吃进肚皮里。

“杨竞,快给你弟弟让出床,他已经没有神了!”

杨竞赶快从担架床上跳下来,呆呆的看着周青青,抱着3岁弟弟的气喘吁吁的进门。

什么是没有神了,难道弟弟????.

弟弟半闭着眼睛,虚弱的偎依在妈妈怀里,脸刷白。杨竞抓住弟弟的手,想帮妈妈.

周青青说,“别动他!”

杨竞马上撒开手,发觉弟弟的手背有个陷下去肉坑,在自己抓过的地方。

周青青眼眶红红的说,“他营养不良,全身都水肿了。“

“怎么了?“

“给高叔叔家的奶粉钱,奶奶都喂自己孙子了,只给你弟弟喝米汤。”说着周青青的眼泪不由得扑簌簌得落下来。

“我今天去探望,几个月没去,你弟弟变成这个样子,我当下就把他接回来了。”

“妈妈,以后我来照顾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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