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锦突然扑倒他,像野狗一样撕扯他。
“我不会让你走的,不会的。你永远不可能从这逃出去,除非有一天你杀了我!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不能没有你。”
高策太痛了,没有力气推开他。于是他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该怎么触摸你,你是荆棘。
楚锦抬头的时候,那片深邃的紫色海洋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鲜血般的红色。
那片紫色海洋呢?早就在他说要离开的那一刻,被怒火侵蚀。
“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肯定还是爱我的,我努力了这么久,总会给你扎下根。”
“啊,我,我不爱你,都是你,是你咎由自取!哼啊,好疼,好疼,你杀了我好不好,我好脏啊,我好脏啊,我是不是,叛徒?我是叛徒。”他又哭了。
楚锦停下,面色潮红眼神迷离。
“是,是我咎由自取,我不在乎,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你还能陪我□□,能陪我睡觉,能陪着我,我就知足了。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不能死。”
他给高策擦掉眼泪,吻上他的唇,尽管他把他咬的皮开肉绽。可是他不在乎,只要我还能吻到你,无所谓。
那之后,楚锦每天都陪着他,喂他吃饭,陪他洗澡,甚至托人做了新衣,和他们在蜀山的时候买的那件,一模一样。
楚锦把那件衣服给他看,眼光灿灿的给他看:“你看你看,是不是和蜀山那件一样的。你理理我,别生气了,我知道是做得不对,可是我必须这么做。”
高策没理他,他记得,落离那件,好像和这件一样的,不过是长一些,颜色也不一样。
“你放我走好不好?我求你了,放我走吧,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然后放我走,好吗?”
那人冷下了脸,蹙眉问他,就真的这么想离开他?
他说是。
那人忽然笑了:“好啊,那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我放你走,给你一个月时间,你要藏好了,一个月之后,我来找你。找到你了,你就回来,永远都不离开我。”
“那要是没找到呢?”他问。
“那我就不会再禁锢你。”
于是他走了,走的毫不犹豫。就因为如此,他没看见他又哭了。
哥不是说,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就感觉不到悲伤了吗?可为什么,我还是想哭啊。和以往都不同的哭,因为真的好疼,哪都疼,都怪哥骗我,都怪哥。
高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哪里没有人,但是风景很好,还有一件没人的茅草屋,或许,这是唯一没有被魔族侵足的地方。
他把屋子收拾了出来,心情忽然好了一点,端了个板凳,在门口坐着。
但是,还是抱着膝哭了。
后来几日亦是如此。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就睡了。好像每天都不如意。
好不容易大半年养的肉,又瘦下去了。
“落离啊,落离啊。”他甚至怀疑他是不是魔怔了。
脑子里只有落离和楚锦。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还爱着楚锦,从那天之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空了,身体是他的,魂魄却遭就随着楚锦飘荡他的魔族。
他好像没有那么爱他了,但就像他说的那样,他的好,早就在他心里种下了种子。
那天之后,楚锦开始乱发脾气,杀了好多人,为了各种理由。
他把好多东西都砸了,没有理由。他不能没有高策,没了高策,他会疯的,他会杀了所有人,会砸了所有东西。
白天他乱发脾气,晚上却像一只小狗,抱着那身还留有策儿身上的香味的衣裳,睡得并不安稳。没了他在身边,我会死吧?他会问自己,以前,他总以为,等哥回来了,他就可以把高策杀了,但是看着那张脸,他下不去手,他不知道什么是爱,他以为他对哥的那种感情就叫爱,但那只是他对哥深深的依恋。所以他想把他以为最好的东西都给策儿,可是他要听哥的话,他必须按照哥说的话做,所以他杀了好多人,包括策儿的爱的人,可是他没有杀高落离,他不知道高落离是谁杀的,但是他知道,策儿最重要的人死了,就像当年,娘和爹死的时候一样。
他从小就像一条小狗一样,摸爬滚打,终于从脏兮兮的小狗摇身一变,变成了人人敬仰的魔尊,他站在狼群的制高点,以为蔑视天下。可是他忘了,他还答应着一个人,答应他要送给他晚霞和朝阳。
原来月季柔软的花瓣离开他肮脏的身体的那一刻,比任何时候都痛。比玫瑰刺的他更痛,他明白自己是怎样让圣洁的月季甘愿沦为他肮脏身体的遮羞布,但是在好的环境下存活了很久的桃花,突然到了泥潭里,是会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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