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楚锦抱着高策，轻轻含住他的耳垂。
高策很累，胸腔起伏着。
“宝贝儿，不管怎么吃，都吃不腻你呢。”
“是不是等你吃腻了，我就可以走了？”
楚锦把脑袋放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一下一下的心跳：“你不要这样了嘛，你不能走。我不会允许你走的。”
高策没说话，任他搂着，睡了。
次日，高策起来的时候，楚锦还在睡着，他就盯着那张脸，什么时候，那张脸变得不再亲切了呢？是在你说你还爱着我，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的时候吧？
你说，我该怎样面对你，是把你看做灭门的仇人，做了错事的爱人，还是仇恨的友人？
我好恨你，可是我又忍不住爱你。我该怎么办？有的时候我真的好恨你，恨到了骨子里。可有的时候，听见你在夜里偷偷的哭，我也好心疼你。可是偏偏是你杀了落离和娘。我自知不该爱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爱你疼你吻你。可是看见你哭到颤抖的模样，我多想抱抱你。
“策儿，我能不能吻一吻你？”
高策回过神：“醒了？醒了就别在这碍我的眼了。你还有事未做吧？去吧。”
“没事，我就想陪陪你。”
“我不需要你陪着，你在我面前会让我更难受。我并不想看见你。”
楚锦肉眼可见的失落了几分。
“好吧，那你乖乖在屋里等我，哪里也别去。”
高策并没有搭理他，只是自顾自的转过身去。
“娘子你等着我，晚上给你带桃子回来。”
高策依旧没理他。
蠢蛋，这个时候哪还来的桃子。
但是楚锦晚上回来的时候，真的给他带来了两个桃子，还是脆桃。
楚锦给他削好了皮，一口一口喂给他吃。
“甜不甜，我特意给你挑的，还是脆的。”
“甜。”
“有我甜吗？嘻嘻。”
“傻逼，滚。”高策冲他竖了个中指。
“哦哟，相公，你好凶哦。”
楚锦握住他的手，轻轻咬了咬。
真是骚的没边。
“你他妈欠操？”高策皱眉问他。
楚锦贱兮兮道：“是啊，我们今天换一种方法玩吧？你□□，我想试试你有多痛。如果很痛的话，那我就不要上你了。”
“你他妈是不是脑抽。”
“不是，我说的真的。”
“我不想玩，这一点也没有意思。”
楚锦沉思了一会，说：“好吧，那就算了，今晚我有事出去一下。”
高策翻了个白眼：“骗子。”
“怎么了？我又骗你什么了？”
“为什么刚刚说要我上你的时候有时间，现在就没时间了？哼，不过你走了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高策没有在正眼瞧他，事实上，从高策和他大吵一架，要自刎开始，就没拿正眼瞧过他。□□的时候也没有。
“对不起。”
“滚。傻逼。”
带楚锦走了，高策捂着胸口转过身来，紧紧咬着后槽牙。
他妈的，楚锦给他吃的什么桃，怎么吃了还心疼呢？真他妈操蛋。
他脱了衣裳，看着心口那块疤，真他妈烦，自从挽了心之后，心脏这块就总是会很痛，有的时候是在做完以后，有的时候是在洗澡的时候，有的时候是在生气发脾气的时候，突然就狠狠抽痛。
他好像在和自己赌气，一圈一圈锤在自己的心口上，锤的咚咚作响。把自己锤哭了，不在楚锦面前的时候，他脆弱的像一片干枯的树叶。任何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到别处。
昨天晚上□□的时候，楚锦问他爱不爱他，他觉得自己百口莫辩，于是没有回答。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们在□□，因为他还爱他，因为他不知道。
他痛得不能入睡，每一寸皮肤，每一寸血肉都在叫嚣着痛。可是他得忍着痛，因为他还爱着他。
是啊，他爱他。
过了很久，有一天晚上，高策半夜从床上起来，在外面蹲着，路过的下人没有看见他，夜深了，他们还是行色匆匆。
白天的时候，来了一个人，那人慢条斯理地摘下面具，面具下，是一张温和的，带着笑意的脸。和高策很像，唯有眼睛不一样。
“你是楚世晋？”高策问。
那人答：“对的。你的眼睛很漂亮。”
高策冷着脸说：“他告诉我说你死了。”
“我知道。你也知道对不对？你不及我半分姿色。”
“是你不及我，还是我不及你？无趣。”高策甩甩袖子，准备进屋。
楚世晋拉住他：“别走啊，小弟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不听，滚。”
“可是你就不好奇他的媚术吗？”
高策顿住了脚，反问：“好奇又怎样？你说么？”
“说啊，怎么不说呢？”
“长话短说，快点。”
“还真是着急呢。慢慢说，不急。他在使用媚术的时候，眼睛是紫色的，很重的紫色，而被他施术的人，会很乖，很听他的话，唔，如果他想的话，也可以爱上他。在不施术的情况下，他的眼睛是红色的，同样也是很深的红色。”
“你想说什么就说，别他妈卖关子。”高策猜到他是什么意思了，可是他不想相信，因为他不想觉得，楚锦连爱都会作假。
“我是什么意思？就是你想的那样啊，我就是说，你根本不会爱上他的，只是因为他对你施了术。”
“你是故意来挑拨我们关系的。”
“你们的关系本来也不怎么样，因为他杀了你真正爱的人。且就在你的眼前。鲜血四溅，当然也溅到了你的脸上。”
“妈的要你管。”
高策黑着脸，进屋关了门。
但是他并没有看着的那么无所谓，门前骄傲，门后无力。他靠在门上，大口喘着气，又陷入了纠结，我到底爱不爱他，他连爱都作假，还有什么是真的？只有他杀了落离这件事是真的了吧？
心又开始疼了。
刺骨的痛啊。
你看那些人，行色匆匆，你我也在人流中，本来应该被淹没在茫茫人海里的，可是为什么我们要相视一眼。只那一眼，便是你我犯下的滔天罪过。
你不值得我爱，我付诸一切的爱，都是你不问自取。
我从你身上得到的悲伤和痛，也是我咎由自取。
我们都有罪，为什么不能放过对方。
“锦锦啊，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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