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老师。”俩人惊了一下，异口同声地开口问好。
解至澄点了下头，继续道：“许絮的舞学得挺快的，梁子充也进步了很多。辛苦老师。”
之前便听说解至澄待人和善，但对自己一个舞蹈老师也这样有礼是在场两个人都没想到的。
当然不包括许絮，虽然是佛系追星，但是不阻碍她知道自己的偶像是怎样一个优秀的人。所以在看到这样的画面时，她并不惊奇，更多的是隐隐的自豪。
看！我喜欢的人就是那样的好！
灯光落在那女孩的目光里，她乌黑的眼眸里浮现出星星点点的亮光，是隐秘的欣喜和喜爱。
尾巴都要翘起来了，猫猫。
解至澄接着交代了之后的练习重点，在转身离开前对上了许絮的眼神，又挪开。
来找我要杯子。
许絮都纳闷自己理解能力那么好，怎么做到一个眼神都懂对方的意思。
在解至澄的休息室，两个人再一次交接这个白色的保温杯。但许絮正打算收回手时，但杯子怎么变重了，抽不动。
抬起头看向对面，解至澄才缓缓收回手：“明天不用给我送了，接下来我有其他行程。”却给平静的水面投了一颗石子。不痛，却痒痒的。
“要去……”不自觉开口接话，但无论是打听老师或是偶像的行程都不合适，便转了话口：“好的。”
解至澄倒是主动解答疑惑：“和导演组那边洽谈演唱会的事宜。我分别给你们说了还要改进的地方……”
演唱会！许絮的已经无心听后面的话了，满心都是欢喜和期待。
女孩的眼神变得直勾勾的，解至澄只好止住那些叮嘱的话语。“想去？我可以给你们留票。”
“不”不用自己抢票了！参加这节目还有这福利吗？“想去！谢谢解老师！”
行程着急，解至澄抬手开了眼表，放弃了这次逗人机会，“我该走了，舞台见。”
“再见！”
——————
夜晚，许絮躺在床上准备入睡前还是止不住内心的激动，打开手机一连发了好几条信息。
【嘘嘘：可可！澄哥！他说给票我们去看他的演唱会！】
【嘘嘘：这也太幸福了吧！终于不用自己抢票了！】
【嘘嘘：早知道参加节目能有这福利，我应该早点参加啊！】
俞子可目前在一家律所实习，可能在加班处理客户诉求，没有及时回复消息。
许絮随手打开一个短视频软件，准备打发点时间，顺便等闺蜜回复。
开屏广告一过，大数据立即发挥能力，是一条解至澄傍晚去机场赶飞机的行程路透。视频里的男人还是同样的着装，只是加了一顶牛仔面料的棒球帽和白色的一次性口罩。
沿途有粉丝亦步亦趋，但大多是一些站姐和新粉。解至澄出道多年，能被时间大浪淘沙留下来的粉丝都渐渐沾染了他的秉性，稳定而善良。
站姐是为了出图，给没来的姐妹出物料；新粉大多是正巧在周边生活或旅行想顺便亲眼见一见偶像。
解至澄一路上都没摘下口罩，但对每一个到场粉丝的问候都很耐心，字字句句都有回应。直到安检门，他才停下脚步。
脱帽、转身、躬身。
在无数镜头聚焦下，男人始终谦逊、感恩。
真的很耀眼，可这个闪耀着光芒的人明明下午还在和她对话。真的好像梦境一样。
“唔唔、唔唔、唔唔……”手机连连抖动了几下。
【鱼鱼：哇哦，你的偶像那么好！】
【鱼鱼：想当年整个宿舍都陪你抢，都没抢到！】
【鱼鱼：清醒点！这个节目才第一季！你澄哥又不常参加节目，你早入行就遇不到他了！】
许絮赶紧切屏回复。
【嘘嘘：是哦，一语惊醒梦中人。】
【鱼鱼：来得早，不如来得早。你们这是缘分天注定！】
两人都聊了一会，许絮一看时间已经快12点了。赶紧和俞子可互道晚安，再不睡，明天起不来了。
两点一线的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迎来了第二轮比赛。
跑步、领着开嗓，这些事许絮都很熟悉了。但接下来却不是按部就班地回自己的空间练习了。
他们要做妆造，去搭好的舞台做最后一次彩排。为了公平性，节目组要保证每个组的表演在正式上台前都是保密的，他们需要每一组人轮流进演播厅。
三个小时后，轮到许絮和梁子充了。俩人结伴走向演播厅入口方向，却迎面遇见了庄婕。
许絮原本已经忘记对方的挑衅了，微笑点了点头就脚步不停地准备走开。却不曾想有些人偏生喜欢找人麻烦：“许絮是吧？”
许絮被人点了名，不明所以地转过头来：“是。”
“严老师说你投机取巧，看来你也没什么真本事。这一轮，你等着被淘汰吧！”说完，眼里的得意和那团战意满满的火焰还在越窜越高。
“哦。”许絮是真的觉得这女孩奇奇怪怪的。随便应了一声就推了推梁子充的手臂，两人毫不留恋地就走了。
“啊啊啊啊啊！”庄婕那团火无处发泄，气得她直跺脚。
除了这段插曲，俩人的彩排还是顺利的。梁子充虽然还是有些羞涩，但俩人的肢体动作都很默契了。
又回到化妆室等待了两个小时，比赛正式开始。同样是直播形式，该场赛制是统计导师、现场300名观众、线上随机200名观众的票数。排名第一到第八的选手晋级，其余淘汰。
上场顺序是导师安排的，因此候场的选手更加的紧张了。一些人是顺其自然，一些人是希望早唱早放松，还有一些人还在挣扎————求求了，别叫我们，别叫我们！
解至澄队伍的人都聚在一起看着后台电视的转播，几个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讨论着。
“外面好多人啊！”
“好紧张！”
“你们觉得我们谁会先上？”
“课代表和子充吧？他们的歌其实挺适合开场的。”
几个脑袋感觉说的挺对的，纷纷点着头。
“解老师战队的选手们在讨论什么呢？快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呀。”几个人只顾着讨论，却忽略了主持人让导播切镜头过来让打招呼的话。
主持人也坏心眼地停了几秒才提醒他们。
几个圆滚滚的脑袋倏然撤了回去，坐直身子乖乖地招手。
直播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
【几个憨憨？】
【还挺可爱的。】
【嘘嘘！我来了！】
【澄哥队伍的小朋友，支持！支持！】
【商量好的吧？好假。】
【楼上不爱看就退出。】
现场的人看不到弹幕，主持人继续推进着流程：“解老师有什么打气的话要跟队员们说吗？”
解至澄闻言才从面前的台子前拿起自己的专属话筒：“好好发挥，你们可以。”
“收到！”
“谢谢解老师！”
“好！”
直播节目也要控制时长，很快便进入主题了。顺序安排却不是他们猜的那样，前几组是从老师的选手。“愤怒”主题可以发挥的范围很大，说唱、摇滚等形式的歌曲成功调动起了观众的情绪。
俗称“炸场子”了。
接着上场的是“悲伤”组的选手。不得不说，确实营造了巨大的反差。这一招的好处是可以给观众深刻的印象，但也可能会有观众难以适应这种情绪突然的低落，难以共情。
容不得许絮想那么多了，因为解至澄叫到她们了。
全场黑幕，让许絮和梁子充从候场区上台。许絮感觉自己胸膛下的那颗心脏在加重，一下、一下、一下。少许紧张，但是更多的是兴奋和跃跃欲试。
微微侧头，两人的视线对了一下，梁子充的眼里竟然也是期待多于惧怕。又回过头准备。
咚、咚、咚，灯光大亮。
许絮穿了一件蓝色的吊带短裙，不规则的裙摆从左侧大腿斜斜地延长到后侧的脚踝。在女孩随着前奏音乐摆动时，舞台上的灯光一一掠过裙子上零零散散的彩色碎钻，光影浮动。
另一侧的舞台站着梁子充，身着一件纯白色的薄大衣，大衣上坠着流苏，里面也是配套的白色衬衫和西裤。在灯光反射下，细细长长的流苏竟然反射出淡淡的蓝色。
连衣服，两人都是暗暗呼应着。
“好想能看到
你嘴角微笑
最好在下一秒”
许絮先开口，声线很稳，调子准确，情绪到位，两人同时开始后退，慢慢靠近对方。
同时转身，攫住对方的视线，合唱：
“默契发生在每个下一秒
……
喜欢这样看你傻傻的笑”
梁子充结束间奏前最后一句：
“好想能这样
就白头到老
最好从下一秒”
间奏前，许絮把手轻轻地放在身后，脚步跟着节奏迈开，位置发生交换。舞步略微复杂，稍不留神便会出错，踩着对方。
可是台上的少年和少女却丝毫没有顾忌这些问题，她们深情且专注地望着对方，眼神中有期待、喜悦和爱恋，仿佛世界上没有人能将他们分隔。
女孩在翩翩起舞中，几次旋转都将裙摆微微扬起，缠上男孩的裤脚、衣摆又在下一秒落下。
舞台上的两人仿佛变成了八音盒里跳舞的精致玩偶。
间奏结束后，两人才停下脚步。男孩微微抬手邀请，女孩搭上去。往前走了几步，一边走还不忘时不时对望，简直是一对正在热恋期的年轻情人。
唱到最后两句时，男孩的手微微用力将女孩拉到身前。男孩高大，女孩娇小，身型之差，仿佛能将对方完全纳入怀了。
两人的视线交缠，女孩不自觉地靠近对方，收尾：
“好想能这样
就白头到老
最好从下一秒”
至此，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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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哥：作者，你说为什么台上的人不是我？嗯？
小夏：【角落里瑟瑟发抖】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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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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