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木醒来的时候,耳边传来的是一个少年的声音,少年一边喊他一边推搡着他的肩膀,“阿木,你醒醒!”
洞穴中的符纸早早烧完,少年手中燃起一团火焰,勉强看清面前的情形。
“嗯?”药木睁开眼,看见一位同自己相同的白发少年蹲在自己的面前,红色的眼瞳让他认出了眼前这个人,“囚?”
“是我,叫你又叫不醒,只能变成这样把你推醒,你快起来!”囚扶着他的背让他坐起来,给他喂了颗药解释道,“赶紧出去,他伤得很重!”说完就看向了倒在远处的雨客浊。
药木撑着囚站起身,猛烈地咳嗽了几下,用手捂住嘴巴发现咳出来一些血,这才觉得喉咙异常得痛。
药木蹲在雨客浊旁边,囚给他喂药无果后将他扶起来背在背上,由于喉咙疼痛地说不出话,只能用传音问囚:“你怎么进来的?带我们出去。”
囚这些年在药木身边,雨客浊交药木的法术自己也学了七七八八,回答道:“你一遇到危险我就赶过来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另外进来的地方,跟我来!”
药木背着雨客浊跟着囚往外跑去,洞穴内弯弯绕绕好不容易跑了出去,远处就传来了雨暮知的声音,“囚!囚!你跑哪去了?”
“师姐怎么跟你着你出来了?”药木慌忙地问道。
“她原本在给我喂吃的呢,我知道你有危险立马赶过来,我又不能说话和她解释!”囚头也不回,想要带他从别处走,绕过雨暮知。
药木却没有跟着囚,而是往雨暮知的位置跑去,转头对囚说:“你赶紧变回去。”
囚没有多说,身上一道火焰燃起,随着火焰消失的一顺,少年的身形变成了一只小鸟,跟在了药木的身旁。
雨暮知察觉有人朝他过来,还有浓重的血腥味,从腰间抽出玉笛‘吟悠’警惕地看着木丛后面。
囚率先飞了出来,在雨暮知面前叫唤。
“囚?”雨暮知收回‘吟悠’,让囚落在自己的手心上,“跑哪去了你?”
接着药木就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声音沙哑道:“师姐。。。”
雨暮知看见药木这狼狈的模样,又看见他背上晕厥的雨客浊直接吓了一跳,朝他们走过来,接过了雨客浊背了起来,又握住药木的手道:“你们怎么回事!赶紧跟我回去!”
雨暮知慌忙地带着药木他们一起朝雨家跑去,虽然她只说了短短几个字,但药木能从她的眼底看出慌张与不安。
雨暮知把雨客浊放在他屋里,找来雨家的仙医后,将两人交给了仙医处理,自己在外面踱步等待。
药木被带出来的时候,雨暮知焦急地询问情况。
仙医给了药木一个药瓶道:“药木没什么事,主要是脖子受了点伤,这个药早晚涂一次,三天左右就好了。”
雨暮知拉过药木的手,有些担忧地看着仙医道:“我弟弟呢?”
“小公子伤得比较重,我们试着运用灵力治疗他身上的伤,小姐无须担心。”仙医说完转身进了房中,将门关上。
“师姐,对不起。”药木眼睛有些湿润,低下头道歉,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雨暮知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用传音道:“傻阿木,道什么歉,你又没做错什么,能和师姐说说你们遇到什么了吗?”
药木明白了雨暮知的意思,也用传音说话,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雨暮知听完想要摸摸药木被缠绕了几圈白纱布的脖子,可又缩回手说:“辛苦阿木了,别担心,阿浊他会没事的。”
雨暮知说完这番话,药木的眼泪还是没有忍住,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师姐。。。”
囚飞落到药木的肩头,歪着脑袋看他,又蹭蹭了他的脖子。
就在这时,仙医推开了房门,对坐在门口的两人道,“小公子已经没事了,只是需要多休息一段时间。”
药木听到这个消息连忙爬起来冲进屋里,囚也跟着飞了进去。
雨暮知走到仙医身边,疲惫地点了点头,“辛苦了。”
“无事,等小公子醒后,来药房找我一趟,小公子需要喝汤药来调理身体。”仙医一边说着一边收拾带来的行李,说完就离开了。
药木看着身上多处裹着白纱布的雨客浊,心里更加难过了,走到雨客浊床边握住了他的手,喃喃道:“快点醒过来啊。”
雨暮知轻轻地拍了拍药木的肩膀,放轻声音道:“阿木,你也很累了,也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
药木擦了擦眼角,心想不能在这里贴乱,刚想放开手就发现雨客浊的手也握住了他,“我能留下来陪陪他么?”
雨暮知察觉到了雨客浊的手,还是不放心道:“阿木如果你累了,就要去好好休息知道吗?”
药木坐在了雨客浊的床沿边,靠在了床头处:“没事师姐,我就在这里陪陪他好了,我不累。”
“好吧。”雨暮知坐在了椅子上,随手拿起雨客浊房中的书籍翻看。
药木注意到雨暮知的肩头和后背上沾有血渍就提醒道:“师姐,你要去换身衣服么?背上染脏了。”
雨暮知转头看了看,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没事的,等阿浊醒了再说吧。”
药木看了看雨客浊的脸,发现原本煞白的脸已经渐渐回复了血色,心这才放了下来。
不知是哭过的原因还是什么,药木觉得自己的眼皮很重,怎么也抬不起来,缓缓睡了过去。
梦中,药木再次看见了刚刚对抗长臂鬼的场景,在自己无法呼吸的那一刻,是雨客浊护住了他。。。
药木醒来时自己是一身冷汗,身上多了一条单薄的被子,药木看了看窗外,知道现在已是深夜,原本窝在窗边的囚看见药木醒了,就飞到了他的手边蹭了蹭。
雨暮知听见囚拍打翅膀的声音,抬头看见睡醒的药木,指了指桌上的食盒道,“饿了吗?来吃一点?”
药木放轻动作走到桌边坐下,打开食盒看了看,拿出里面粥开始喝,发现还是热的。
“里面还有一些菜,很方便吞咽的,我刚去洗了个澡算着你应该快醒了,就去饭堂里做了些,”雨暮知将食盒三层都打开,把菜拿了出来,“尝尝?饭堂里已经没人了,只能我亲自下厨了。”
药木随便夹了几个菜配着粥一起吃,“很好吃。”
雨暮知笑了笑,双手撑着脸,津津有味地看着他,“那就好,你是不知道,你没来之前,也就是阿浊小时候,他跟父亲闹脾气就是不吃饭,半夜饿得受不了就会来找我,撒娇让我带他去找吃的,但也和现在一样,这时间饭堂已经没饭了,我就只能自己下厨给他做吃的,可那时候我也不会,做出来的东西很难吃,但也许是阿浊太饿还是全部都吃完了,又怕后面我不做给他吃,他就会讨好我说做的很好吃。”
药木第一次听到雨客浊小时候的事,想到雨客浊撒娇的样子忍不住嗤笑了一下。
“我觉得是真好吃啊。”
两人听到这话立即转头看向雨客浊,发现雨客浊捂着头,想要自己坐下来。
雨暮知连忙上前扶住他,让他赶紧躺下,她去找仙医。
“这么晚了,让人家好好休息吧,”雨客浊说完又看向桌上的饭盒道,“我是闻到香味饿醒的,还有吗?”
“你刚醒就别嘴碎了,我端一份给你。”雨暮知将他扶坐起来后,将饭盒里的令一碗粥端过来喂他。
雨客浊直接接过碗道,“我还有一只手,我自己喝吧。”
雨暮知问道:“还有菜,你要吗?”
“不用了,”雨客浊对上药木的目光,视线向下移动看见了他脖子上的白纱布,眼中流露出一些自责,“还疼吗?”
“好多了。”药木忍着疼痛,声音放缓了些,尽量让他听不出沙哑。
雨客浊点点头,将手里的粥喝完,把碗递给了雨暮知。
雨暮知等药木也吃完,把饭盒全部收拾了起来,想着把碗筷送回去,就问道:“真不用给你叫仙医过来?没哪里疼吧?”
雨客浊有些疲惫地扭过头,闭上了眼,“明早再喊吧,我还想再休息会,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行,阿木也早点回去啊,明早再去给你找仙医。”雨暮知说完,就提着食盒离开了。
药木有些局促地坐在桌边,缓缓开口道:“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
“阿木你过来一下。”雨客浊转头看向药木,烛火微微摇曳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药木没有多说,走到他的床边,问道:“怎么了?”
雨客浊突然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环住了他的腰抱住他,“我差点以为我回不来呢,不过你没事就好。”
药木听到这话,先是一愣,很快眼泪又划落下来,“对不起。”
雨客浊像是感觉到了有水一样的东西滴落到自己头顶,连忙抬头看向药木,“阿木,你?你别哭啊,哭什么呢?”雨客浊松开抱着他的手,给他擦眼泪。
“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受这么重的伤。”药木觉得自己失态了,赶忙转过身自己擦眼泪。
“又不是阿木的错,保护阿木,我乐意啊。”雨客浊笑了笑。
“谢谢。”药木有些别扭地握住衣角,小声说道。
雨客浊像是故意装作没听见一般,瞪大了眼睛问他,“阿木你说什么?”
药木觉得雨客浊肯定在故意逗他,半怒着转过身,捧住他的脸,双目对视地说:“我说谢谢!”
雨客浊反握住他的一只手,温柔地靠了靠,“既然阿木都跟我说谢谢了,那么我可要保护阿木一辈子了。”
“你,你早点休息,我困了!”药木脸色通红地抽回手,抓起一旁的囚快速走了出去,出去后也不忘关门。
雨客浊看着药木离开的背影,听见人走远点声音,熄灭了亮着的烛火,躺下休息。
药木回到屋里快速关上了门,窝在床上,脑海里不断响起雨客浊刚刚的话。
囚飞到他的身边,啄了啄他的额头,问道:“你怎么了?”
药木拉过被子,整个人躲了进去,闷声道:“没什么!早点休息吧,明天和师姐一起去找仙医!”
“哦。”囚直接窝在了药木的枕边,一起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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