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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实义】鲛人泪

原著pa,但鲛人义勇,不合理的地方均为私设,惯例ooc预警。

不死川自幼与咆哮和疼痛为伴,他妈妈个子娇小从小接受出嫁从夫的观念,而他过于幼小,每次只能被迫充当那个男人的出气筒。

七岁生日那天,又一次被打得遍体鳞伤,不死川忍无可忍,不顾妈妈的惊呼和男人的骂骂咧咧,冲出家门。

不死川家靠近海域,但同时也靠近花街,夜幕降临,海上就会出现一艘艘豪华奢靡的游船,伴随游女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和男人油腻猥琐的调戏。得益于这勾栏院的豪横,让不死川没有陷入盲人摸象的境地。

深夜的海面与白天想比,漆黑深邃,即使灯火辉煌,也被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吸收个彻底。男孩尝到嘴里的铁锈味,不顾沙地是否脏污,把自己摔了下去大口喘气。

耳边是海水拍打的声音,好像母亲抱着婴儿轻声哄睡一般温柔,凉风吹过他的脸颊,带走几丝疼痛。不死川坐起身,双腿屈膝,眼泪滴滴答答,在衣服上、沙滩上映出一个个深色的圆点,在这里没有人会看到他的鼻青脸肿,没有人会看到他的脆弱,离海岸线不远的游船隐隐约约的嬉笑声遮住他的啜泣,给他一个可以肆意发泄的空间。

伤口好痛……脸肯定已经不能看了,接下来几天不能出去赚钱了……

妈妈又哭了……可是我帮不上她,我果然还是太弱了……

不死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听到出水声。黑发蓝瞳的男孩歪头,目光是十足的无辜,带着婴儿肥的脸已经能窥探几分倾城之姿,就像九天玄女,圣洁让人沉迷。然而他卧蚕处的蓝色鳞片和耳朵位置的鳍,昭示他非人的身份。

黑发男孩纠结一会,海面下的鱼尾因紧张快速摆动,荡起激烈的水波,冲散他身边的所有活物。

姐姐说过,不能和人类接触。但是他受伤好严重还在哭……

最终,他拗不过良心的谴责,朝男孩开口:“你怎么了?”

不死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哆嗦抬头,看到最为珍贵的画面。月光洒在男孩身上,反射出鳞片的光华,明明是接近透明的蓝,却能在月光的照耀下璀璨夺目。

“人鱼?你是人鱼吗?”不死川看到那鳞片,成功止住泪水,带着哭腔疑惑。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他曾在酒馆听人说过美人鱼的故事,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人鱼!

“人鱼是什么?我是鲛人哦。”男孩更加疑惑了,他从来没听过什么人鱼,是和他长得很像的东西吗?

不死川用袖子擦干眼泪,站起身,往男孩那里走去,看到他皱眉警惕的神情又在一步之遥时停住。

“抱歉,鲛人,我没有恶意的,我叫不死川实弥,你呢?”

男孩抿唇的样子让不死川以为自己又冒犯了,正打算再次挥手道歉时,听到他的回答:“富冈义勇。”

富冈看看不死川的脸,又看看他的四肢、染上鲜血的衣服。姐姐教过他,很多鲛人都会有不愿回忆的疮疤,看到陌生鲛人露出脆弱时不能贸然询问。鲛人慕强且脾气暴躁,打架斗殴甚至造成死伤是常有的事,这一族繁衍几千年也就出了富冈姐弟这两朵奇葩,因此你眼里的关心在他们眼里就很有可能是挑衅,反而容易受伤。

富冈义勇性格内敛沉静,不喜喧嚣,除了姐姐就没有和别的鲛人交流过,他也从来没有接触过人类,茑子看他看得很紧,也就今天临时有事才让他有可乘之机。

不知道人类是不是和鲛人一样,或许我不该问,但是我很好奇,真的很好奇,言语可能会伤人自尊心,并且他有时讲话还会惹得茑子啼笑皆非。富冈想,既然不能用说话的方式,那我用眼睛总没问题吧。

不死川接收到富冈那亮晶晶内涵求知欲的眼神,心下了然,将被人渣父亲殴打的事情和盘托出。太久了,在这个窒息的环境下活得太久了,不死川想,我也需要一个发泄得契机。

不死川因为照顾弟弟妹妹,讲故事的能力极为优秀,三言两语就把这压抑的家庭伤害描述得绘声绘色,引得富冈眉头越来越紧,最后竟开始掉眼泪。只是眼泪刚钻出眼眶,就变成了质地白皙的鲛珠,被富冈攥在手心。

看到听众哭得比自己还难过,不死川觉得虽然不道德,但自己情绪好了很多,他无奈笑笑:“你怎么哭得比我还伤心啊。”

“因为……因为……”

富冈因为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然,瘪嘴又掉了几颗珠子。

“抱歉抱歉,我不问了,话说你手上这个是什么?”不死川生硬地转移话题,其实他知道这是什么,人鱼泣泪成珠,鲛人应该也是一样的。

富冈吸了吸鼻子,把鲛珠送到不死川面前,解释道:“这是鲛珠,送给你。”不要难过了。

“这太贵重了不行!我不能收!”

见不死川实在不打算接受,富冈只能作罢,不过他仍取出一颗塞到不死川手心,说:“那这个给你,你吃下去,对身体好。”

吃,吃珍珠?珍珠能吃吗?不死川睁着豆豆眼,呆滞。见富冈又伸出手要把鲛珠往他嘴里送,不死川迫于无奈,闭上眼睛视死如归般吞下了那颗珠子。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不死川身上的伤口好了大半,疼痛也消失了。他揪住腰部的衣服,扭头观察自己的身体,伸手碰碰脸上的肿胀处,又蹦了蹦,发现真的不痛了,他笑容灿烂:“好神奇!不痛了!”

“鲛珠可以恢复伤口,不过只能恢复一点点。”富冈低头,耳鳍沮丧地垂下去,有些不好意思。

不死川双手握拳,紫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义勇,摇头:“才没有这回事!很厉害!谢谢你富冈!”

听到面前的人真的没有介意,富冈莞尔一笑,楚楚动人,击中不死川的心。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想必说的就是富冈这种类型吧。不死川脸色红红,心率快得耳边充满击鼓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他知道,他喜欢富冈对他笑。

“不死川?”怎么了?

不死川回神,拍了拍脸赶走脸上的温热。他看了眼天空,对富冈说:“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不死川朝富冈挥手告别,转身小跑几步又转身跑回来,“以后我还可以来这里找你吗?”

“我姐姐不让我出来,今天是我偷偷出来的。”富冈把自己半张脸埋在水里,因为说话吐出几个泡泡。

“这样啊……”不死川微微有些遗憾,下一秒阴转多云,“我会每天都来的!富冈有机会再来和我玩吧,只要你抬头我一定在!”

“诶?”

“那就这样再见!”

不是拜拜,而是再见。富冈的尾巴又开始极速摆动,目送男孩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后,尾巴一甩潜入水中。黑暗的海面,不远处几艘游船,仿佛一切都是幻觉。

此后,不死川每晚都会跑到那个海岸,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大多数时候都看不到那尾鲛人,他也不在意,絮絮叨叨说着今天他吃了什么、去了哪里、帮妈妈补贴生计。偶尔运气好,能看到富冈的鱼尾拍打海面,把海水打在他的脸上,随即探出头,露出恶作剧得逞的坏笑。

七岁的夏天燥热难耐,高温让伤口发炎流出脓水,又痛又痒。但只要呆在这里和富冈见面,不死川就觉得还可以咬牙坚持,富冈或许是闻到血腥味,每次他受伤就会冒出水面,递给他一颗鲛珠,两人的关系也日渐亲密。

“诶,原来富冈比我大啊。”又一次吞下鲛珠,不死川问起富冈的年纪,虽然种族不同但是他们两人看起来差不多大。

富冈点头,鱼尾用力拍打跃起,坐在旁边的礁石上,收起利爪拉住不死川的手,面露期待:“叫哥哥。”

“什?!”

不死川用胳膊捂住因激动泛红的脸,惊恐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哥哥瘾的友人。

“我才不叫呢!富冈你就比我大了几个月吧。”他脸颊鼓起,低声反驳,在家里他时刻记着长子的责任,像个小大人操持家务,但在小鲛人面前,他可以肆无忌惮表现自己孩子气的一面。

富冈歪头,也不勉强,鲛人的视力极好,哪怕只有微弱的月光,他也能看清不死川身上的伤,虽然有鲛珠,但三天两头受伤像什么事。

不死川,一定很痛苦吧。

“不死川没有想过离开吗?离开那个人渣。”

“唔……”不死川低头,因干活而粗糙的手揪住衣摆,“我想保护妈妈,还有弟弟妹妹们,我还太小了没有能力……”

“那我帮你把那个人处理掉好了。”

“不不不不行,杀人犯法!”不死川震惊抬头,一时间都忘了人类的法律束缚不了鲛人的事实,手舞足蹈焦急比划,让富冈打消这个念头。

“而且,你们一族不是不能被人类知晓吗?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带妈妈和弟弟妹妹们离开的!到那个时候我会向你证明!”

鲛人避世一事是他和富冈见面第三次,富冈不经意透露的,那个时候他也担忧问过,这种密辛,不怕他透露出去吗?毕竟传闻鲛人容貌昳丽,泣泪成珠,织水为绡,食肉可长生不老,血液可活死人肉白骨,以鲛人为材料的烛火长生不熄,全身是宝。但富冈说,他相信不死川,一句相信,让他保护富冈的决心生根发芽。

“啊,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死川说,他又看了眼富冈,月光、鲛人、海浪,和浸在水中随浪涛摆动的尾鳍,色容艳姿美,光华耀倾城。

“富冈。”

“嗯?”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不会过来了,听说茶楼最近在招工,我想去试试。”

“等我攒够钱了我会再来的!再见!”不死川没看到富冈抬起的手,趁着月色跑回家。

再见,分别时说的话,期待再次相见。然而不死川失约了,他们的这段关系于九岁的夏天画上句号。父亲死了,生活不用再和血腥相伴,日子虽贫苦却快乐,只是负担稍微重了一点而已,等他能让家人吃饱肚子时,他就辞掉晚上的工作,去找富冈。

不死川十岁,白天刚和玄弥约定一起保护妈妈,晚上家就被怪物攻击。等不死川提着斧子打开门,看到的是流血的玄弥和弟弟妹妹们的尸体。

“玄弥!快逃!”来不及悲伤,不死川大喝,吸引那怪物的注意,冲出家门。那是什么,是熊吗?

“呃!”男孩没有看到地上的石头,被绊倒外地,下意识举起斧头抵住怪物的攻击。等他看清那怪物的相貌时,嘴唇张合发出意味不明的叫喊,双眼失神。

那怪物穿着绿色和服,梳着妇人发髻,虽然瞳孔变了,神态变了,长出獠牙,但不死川仍旧认出来那是他的妈妈。

“妈妈?你怎么了?我是实弥啊!”

不死川夫人发出野兽的嘶吼,利爪抓向不死川,被他侧身躲开。

妈妈已经不是以前的妈妈了……看到她有想朝家跑过去的企图,不死川闭眼,把眼泪堵在眼眶,跑过去利用身体的重量将她推到在地。

不能让妈妈伤害玄弥……哪怕只有玄弥也好,活下去!

“啊——”不死川夫人的手划过不死川的脸,留下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妈妈,抱歉。”男孩举起斧头,朝不死川夫人砍去,却在离她一指的距离停住,斧头颤抖。

“我,我下不了手……”

哄他睡觉的妈妈、保护他的妈妈、为了他跪下来恳求男人的妈妈,拥他入怀说“实弥是我的珍宝”的妈妈……

朝阳生起,黎明驱散黑暗,耳边是不死川夫人痛苦的惨叫,眼前是她捂住脸挣扎的惨样,男孩呆住了。

等玄弥赶到时,看到的是已经失去气息的妈妈和沾满鲜血拿着斧子发呆的不死川。

“大哥杀了妈妈!大哥是杀人犯!”

抱歉,富冈……我无法遵守诺言了……

不死川决定离开这里,年幼的没有自保能力的小孩在恶势力横行的街头饱受欺负,被夺食、被恶意骚扰成为家常便饭。为了自保,他学习那些男人恶劣的嘴脸,戴上暴躁易怒的假面,直到十二岁遇见粂野匡近,知道鬼的存在。这几年,亲人的死亡给他造成巨大的影响,新仇旧恨,像野火在他内心燃烧,于是他接受了匡近的建议,找到前任风柱,开始学习呼吸法。

不死川十六岁时,与粂野匡近合力斩下下弦的头颅,但粂野匡近伤势过重,徒留不死川一人,如果他还活着,他们或许能像双水柱那样成为双风柱,或者他当匡近的继子,可如果只能是如果。

第一次柱合会议,他终于见到那对特别的水柱,一个肉色长发、脸颊一道长长的疤,而另一个是穿着红色羽织的富冈义勇。

怎么会?富冈怎么会在这里?那双眼睛,为什么这样死气沉沉?不死川震惊,当即就要冲上去质问富冈,而产屋敷也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

不死川愤怒,世家大族居然让孩子成为棋子在前线拿命厮杀,自己却在背后坐享其成。他怒气冲冲抛弃匡近教过他的礼数,瞪着那个温柔虚弱的男人,发泄心中的不满,被锖兔按住动弹不能。然后他收到匡近的遗书,认可产屋敷的主公位置,被其他几位柱围起来狠狠教训,除了富冈义勇。从头至尾,富冈只是站在角落看着他一言不发。

不死川想半夜翻墙进水宅向富冈问清楚,但是柱实在太忙,听说两位水柱又住在一起,他啧一声,只能作罢。

再次见到富冈是三个月后了,执行完任务,不死川强势地拉过富冈的手来到树林角落,上下打量,拍打抚摸,富冈此刻确确实实是人类的模样。

“你怎么回事?”

富冈面无表情:“不死川好久不见。”

“呃……啊……好久不见。”不对!

他抓住富冈的肩把他抵在树上,凑近他耳边低声:“你怎么会变成人类的模样?你姐姐同意你出来?”

“鲛人本就可以幻化为人,只是我那个时候能力不足。”富冈动了动,凑到不死川耳边垂眼,浓密的睫毛轻柔扫过脸侧,带来些微酥麻,“姐姐……死了……”

怎么会?!不死川瞠目结舌,鲛人一族实力强劲,虽然富冈的姐姐实力并不是顶尖,但也没有几个人可以打倒她。

“怎么回事?!”

富冈抿唇,闭眼挡住眼里的悲伤,“是鬼舞辻无惨,他不知从哪里得到鲛人的信息,制造一大批水鬼突袭,姐姐为了保护我一时不察,被他们带走了。”

“不死川,”富冈脸色苍白,露出惨笑,“我还没跟你说过,鲛人可以预知未来吧。我梦到了,鬼舞辻无惨在我姐姐身上做实验,姐姐为了保护我,保护鲛人一族,选择自爆了……”

人生似幻化,终当归空无。

不死川抱住富冈,蹭蹭他的发丝,手在他脊背安抚性地拍拍,小时候,富冈总是这样安慰他的。他本以为,富冈会在海里过着小少爷一般的生活,即使没有他,最多难过一瞬然后在姐姐的关怀下继续在海里嬉戏。沧海桑田,不同的两个人最后竟然以这种痛心泣血的方式迈上同一条路。

“那你的身份,鬼杀队知道吗?”

富冈埋在他胸膛,点点头又摇头,“主公、胡蝶和锖兔知道,其他人不知道。”

“是吗……”不死川抬头,今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沉闷压抑连带牵动不死川的心绪。主公大人和胡蝶就算了,锖兔是什么鬼。

“锖兔之前在最终选拔里差点死掉了,是我救回来的。”

“这么弱还当什么水柱。”不死川嗤笑。

“不死川。”富冈眼神警告,“最终选拔里出现不匹配的鬼,锖兔为了保护大家一直没有休息,刀也不堪重负。他是为了保护我才差点殒命的。”不许说他。

“我错了我错了。”不死川举起双手投降。

其实富冈还有一点没说,那个时候锖兔真的死掉了,是他用自己的血液将他拉了回来。锖兔敏感,闻到身上不属于鬼的腥气,注意到富冈手腕上还未完全恢复的伤口,富冈抵不过锖兔的攻势,告诉他全部。被锖兔抱住,肩膀湿了一块,是锖兔在哭,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富冈大概能感觉到,锖兔的想法。

那晚,锖兔趁四下无人,握住他割破的手腕,慎重其事,叮嘱他以后不能再这样。直觉告诉富冈,那个时候锖兔是生气的,所以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不死川,他不想不死川生气。

温暖的怀抱融化心底的寒冰,富冈悄悄抬头,打量不死川,他变了很多。

“不死川,你好吗?”

“?我挺好的,也没有受伤。”

“不是……那个……你这几年怎么样?”

不死川恍然大悟,直勾勾地盯着那双紧张的蓝色眸子,心生一计。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要不要来我家?”

“……”

富冈纠结一会,还是情感占了上风,拜托鎹鸦宽三郎转述他前往风宅的讯息,和不死川一起离开。

不死川宅邸。

不死川给富冈泡了杯茶,两人坐在走廊处,等待朝阳升起。

“富冈,鲛人长时间离开水不会有问题吗?”

富冈摇头,喝了一口茶,道:“定期泡水就不会有问题。”

不死川点点头,两人一时无话。

“不死川的过去是怎么样的呢?”

我的过去啊……不死川失神,粗略地浏览一下自己的回忆,含糊道:“家人们都死了,进了鬼杀队,师兄也死了,成为了柱。”

“是吗……”富冈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加入鬼杀队的人几乎都有悲伤的过去,他无意撕扯别人的疮疤。

“不说这个了,我们几年没见了?七年了吧。”

富冈点头,七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够让两人脱胎换骨,性情大变。但是幸好,幸好还能再见到富冈/不死川,幸好他的本质从来没有变过。两人配着绿茶,你一言我一语从鬼杀队说到天气变化,从过去说到未来,幼年时被压抑的情感得到滋润,开始生长。

富冈义勇在19岁那年,碰到了能克制食欲的鬼。红发红眼,额头有疤,和他之前梦到的一样,找到了,打败无惨的关键。

“醒了?去狭雾山山麓找名为鳞泷左近次的老人,就说是富冈义勇叫你来的。现在没有阳光没关系,但不要让她照到太阳。”说完不看男孩的脸,径直离开。

他去了蝶屋。之前胡蝶香奈惠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遭遇上弦二突袭,等他赶到时,只看到香奈惠在胡蝶忍怀里奄奄一息。

“姐姐!”胡蝶忍的泪水掉落,打在香奈惠左脸,她看着自己的妹妹,内心是千般不舍。

“忍……”刚张开嘴,就被灌入一管铁锈味的液体,香奈惠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血液。

胡蝶忍瞪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冒昧家伙,继续抓狂:“你在干什么!你给我姐姐喝了什么!我姐姐还!”

“等等,忍。”香奈惠的声音不再嘶哑,因说话肺部发出的咕噜声也消失不见。胡蝶忍转头发现,她的姐姐竟然完全恢复了。

“富冈先生,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因为身体娇小,力气不大,胡蝶忍不能长期运用水之呼吸和花之呼吸,无奈之下她只能在蝶屋当起医护人员。可是她翻遍典籍,都没有找到能瞬间治好鬼造成的伤口的药物。

富冈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再一次将自己的鲛人身份说出,姐妹俩不可置信地问:“富冈先生不怕我们伤害你吗?”

“我相信你们。”

胡蝶姐妹对视一眼,又流下眼泪,对着富冈深深鞠了一个躬:“谢谢,富冈先生,我们会保密的。”

香奈惠的具体情况被主公刻意隐瞒,对外只说花柱重伤,闭门修养。一个月后鬼杀队的众人发现,胡蝶姐妹对富冈格外的好,大家私下都在说水柱大人魅力无边,先后攻下另一位水柱和风柱,现在连花柱和她妹妹都被收入囊中。

说回现在——

“阿拉义勇先生,下午好。”富冈到的时候,香奈惠正坐在院子保养日轮刀。

“香奈惠,我见到了。”

香奈惠面露一丝疑惑,见到了,随即想到什么,神色转为惊喜:“难道是?!”

“嗯。”

“太不可思议了,感谢义勇先生特地过来告诉我,要告诉主公大人吗?”

富冈点头:“麻烦你了。”

香奈惠身上冒出小花花,义勇先生真可爱。

在日本异性之间以名称呼是极度暧昧的事情,但谁让蝶屋有两个胡蝶呢,两只胡蝶还偏偏形影不离。每一次富冈叫胡蝶时,两人总是会眯起眼睛坏笑,问他要跟哪个胡蝶说话,然后在他慌张时相视一笑。拗不过姐妹俩的强烈要求,富冈开始叫她们的名,相对的,她们也叫他义勇先生。

鬼杀队总部,正进行一场秘密的会议,和室内坐着不死川实弥、锖兔、胡蝶姐妹以及产屋敷夫妇,顺带一提香奈惠死里逃生后胡蝶忍研究出独属于自己的虫之呼吸,成为虫柱。

打败无惨的关键出现,产屋敷耀哉也十分激动,差点引发咳嗽。

“义勇,谢谢你。”

“太好了,主公大人!”

“主公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处置灶门炭治郎?”不死川极度厌恶鬼,也讨厌带鬼的灶门炭治郎,但他相信主公的决断和富冈的预言。

产屋敷做出“嘘”的手势,将计划娓娓道来。预言是一回事,事实是另一回事,富冈在鬼杀队贡献巨大,不论灶门炭治郎如何,他们的底线都是富冈义勇,坚决不能让富冈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鬼舞辻对富冈虎视眈眈,他们不希望他这么快就碰到上弦。

只不过他们也没有想到,未来一年,参与这个秘密会议的人会越来越多,到最后除了富冈,所有柱包括炭治郎都参与进来。没办法,富冈实在是太信任他们了,无限列车、花街、锻刀村,富冈总能及时出现,告诉他们他是鲛人能救他们。尤其是无限列车,炼狱一度失去呼吸,是富冈划破自己的手腕,把血喂进炼狱嘴里,从死神手中抢回一条命。而宇髓则是在蝶屋养伤时,被富冈强塞一管血液,逼他喝掉,身为华丽之神怎么能做出饮血这种事,他当然厉声拒绝,可胡蝶香奈惠以自己的亲身经历为例,连炼狱都特地跑来劝他。

宇髓还记得那日,气温正好,微风吹起窗帘,也带起富冈的发丝舞动。不愧是鲛人长得真华丽,他在心中轻佻地吹了个口哨,鲛人把血放到他手边就离开了,徒留他和胡蝶香奈惠、炼狱杏寿郎面面相觑。

“既然这个血有这么大的用处,放在冰库不好吗?”宇髓做出最后挣扎,这样做会不会太利用富冈了?

“宇髓先生,义勇先生说必须让你喝掉。鬼舞辻无惨正派上弦大力寻找义勇先生,血液的气味容易位置,而且鲛人血离体一久就会失去活性,变成剧毒。”

忍者摩挲装了血液的试剂,闭眼。是吗,这就是鬼杀队对他多有关照,尽量不让他参与可能有上弦出现的任务的原因吗?一刻钟后,他打开试剂将血液全数喝了下去。

在大家的全力保护下,富冈直到无限城才真正直面上弦,为了消灭鬼王,鬼杀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是富冈强撑着一口气,用自己的血液将逝者一一带回,他成为唯一一个受伤惨重被拉进蝶屋休养的患者。

一个月后,伴随着十一道呼吸声,富冈睁开了眼;又过了半个月,富冈可以下地行动,期间每天都有一位柱过来陪着他,除了不死川实弥。

他对富冈用血复活他人这件事很生气,之前虽然隐隐约约有预感也私下询问过都被他支支吾吾糊弄过去,现如今自己也是其中一份子,不死川缩在风宅咬牙,又高兴又生气。

因为鲛人血,大家摆脱了斑纹的诅咒,可以一起活到白发苍苍,可富冈也一样。鲛人长生不老,为了他们,他多次割腕放血,无限城一战更是把体内一半的血放干了。沉珂加元气大伤,富冈的寿命变得和他们一样,他会衰老,会死亡。

“大家能活着我就很开心了。”

那人脸色苍白得和纸一样,躺在床上努力朝他们露出笑容。产屋敷耀哉和他的夫人更是每天过来看望富冈,向他表达最诚挚的感激。

不死川和富冈义勇21岁的二月,在柱们的簇拥下,两人走到一起,伊黑小芭内和甘露寺蜜璃结婚。

噼里啪啦的炮声喜气洋洋,在产屋敷耀哉的主持下,伊黑小芭内拥住穿着白无垢更显美丽的甘露寺,虔诚吻住她的唇。不死川作为旁观者,看着两人从互相暗恋到走到一起,与富冈的手十指紧扣,诚挚祝福。

鬼杀队虽然解散了,但大家没有离开的打算,除了两对情侣同居以及炭治郎一家回到家乡,其他人都默契地住在原来的宅邸。无他,鬼杀队提供的住宅距离较近,大多数也没有了亲人,呆在这里也互相有个照应。

婚礼结束后,玄弥拦住不死川,泪汪汪的眼睛让他幻视没煮熟的蛋花,一米八的个子在哥哥面前还像个小孩,哭得语无伦次。

“哥哥……妈妈………对不起……呜呜呜……哥哥最好……”玄弥吸了吸鼻子,“要和富冈先生一直幸福下去……”

不死川神色柔和,大力揉搓玄弥的头直到把发型揉乱:“你也一直是我最骄傲的弟弟。”

玄弥再也忍不住,大喊一声“哥哥”就哭哭啼啼地扑上去,被不死川按住额头:“打住,抱就不必了,我的胸膛只有义勇可以埋。”

义勇本勇死鱼眼。玄弥破涕为笑,妈妈,我和哥哥过得很好哦。

科技发展,现在不用依托月色就可以看清一切,但月亮依旧皎洁柔和,星星依旧依偎在月亮身边。一如富冈和不死川,就算分开一段时间,也一起迈向未来。

“说起来,不死川。”

“嗯?”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轻笑钻进耳朵,富冈转头,只见不死川的眼睛充满爱意。

“你第一次对我笑的时候。”

那不就是……

富冈脸色红红,睇他一眼,只不过美人含羞带怯看起来反而像**。不死川松开他的手,转而从背后搂住他:“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感觉到怀里的人想挣脱离开,他加大力道,“说,不说就不让你走了。”

“不死川你好幼稚。”

不死川一口亲上富冈的脸,白皙软弹触感很好,他没忍住多亲几口。富冈受不住公共场合如此亲密,整个身体都红得像熟透的番茄,转身揪住不死川的嘴唇,凑近他耳边说:“我也一样。”

霎时相见便流恋,俊俏庞儿少曾见。一朵白玉莲,端端正正在湖边,第一次见面我便坠入你的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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