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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对谁心动过,他是使我第一个怦然心动的人,老人们说两个人见面之后相遇的几率就会变得很大。好像夏水高中以前从来没有这个人,或者说是我从来没有注意到他。
他像刚刚转来一样,以前从没有在上学或放学路上见过他,最近几天我开始在上学路上碰到他,在餐厅碰到他。
明明他和刘乔一个班,我还每次中午下课到刘乔班外等他或者刘乔等我一起去餐厅吃饭。
刘乔,我们俩在幼儿园整天小打小闹,双方的爸妈都很无奈,没曾想从幼儿园到初中都分在一个班,他成了我最好的铁哥们儿。
从高中我们俩才被分到不一个班,加上他物理、生物学不会,毅然决然选择了文科,我俩的教室就相差更远了。
……
我期盼每天都能遇到他。
接水房在我们这边,不过林丙信好像不太爱喝水。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来接水。天杀的,他怎么能不爱喝水。
我派刘乔去探查,他说林丙信确实不爱喝水,没见过他拿过杯子。
“你问林丙信干什么?”他充满八卦的心写在他脑门上。
“要你管。”
……
我很想见到他,每节课下课都想。
他不来,我过去。
总不能白白去卫生间闻烟味,我喝好多水有了感觉就往卫生间跑,卫生间在一班教室隔一条道的前方。
所以每次去卫生间的时候就可以从窗户往他的位置上看。
这个窗户像是一个小方盒子,我要从这里面拿未知礼物。
有一次中午午休,我上完卫生间,从窗户上看到他头盖着春秋校服趴在桌子上睡,我回到座位上学他。
如果他是我同桌,我们就是相望的方向了,我可以大胆不发出声笑,他也看不到我的表情,可以在校服下想他,而他就在我的面前。
这样确实很舒服,有自己的一方空间。于是我养成了习惯,高三一年我都这样睡了。
有喜悦也会有慌张的时候,人生不就是喜乐无常吗?有次在后门口看他,他不在教室,我正准备走。
扭头便看到他在我后面。
他说:“同学,你要找人吗?”
“嗯。”我眼神躲闪,把刘乔名字报了出来。
“我找刘乔,不过他好像不在。”
“他去打球了。”
我当然知道他去打球了,他刚下课还喊我去打球来着。
“噢噢好,谢谢,那我走了。”
“好的。”
好的,也太可爱了吧。
林丙信肯定是告诉刘乔我来找他了,我等来了刘乔,他从后门往我座位扔下一团纸,给我做了一个打开纸团的手势后就转声“滚”了。
我撑开纸团,A4纸上只有六个大字:某人芳心大乱。
……
老安不仅是我们年级长,还是理科两个班和文科一班的英语老师。老安的英语教的很好,学校负责他带我们理科班的英语。
我一度认为因为老安和一班班头是夫妻,带上一班,让他们两人有了茶余后谈共同学生的闲话。
9月15日,一周一度放学天,他拿着一搭卷子进班,说是和一班的卷子交换,作文已经改完了,念答案让我们批客观题分数并算上总分。
我期待改到林丙信的卷子,56比1的概率,我们班65个人,我把我周围人捡掉。理想远大,最后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卷子不知道分到哪边了。
……
我放学被叫到办公室“挨批”
“你的作文可不行。”他看了我一眼,说:“你还是给我背一篇吧,背一篇回家,下个星期我单独再教你写作文。”
老安是我遇到过最好的老师,关注学生,不将成绩作为衡量学生好坏的标准,讲课丰富有趣,课后还会检查每个人的背诵。但是不得不说他很死板,背不完不让走。
放学谁还有心情背书,我尤其讨厌背英语作文。
我给老安说我真的不想背模板,会限制我的思考。奈何亏在语言上,我连三条建议都凑不出来。
我还是背完了,恰好林丙信进到办公室交誊写完的成绩表。
我被“挨批”的苦闷笼罩着,看到他苦闷的乌云在我头顶上消散了,但是这回脑容量枯竭,想不出来与他打招呼的话。
“老师,我走了?”
“行,回家吧,早知道你等不及了。”
刚走没两步,“等一下”老安的声音在声后响起。
我内心以为又要说我了,别啊,我不能林丙信面前丢脸啊。
于是转头笑着说:“老师,有什么事吗”
“你们俩,一个数学好,英语不太好;一个英语好,数学不好,刚好可以加个好友什么的,互相学习学习经验。”
那天悬铃木依然茂密生长,天空还是蓝的清澈,在阳光照射下,树叶更加透亮,阳光照的最亮的地方像是打上了高光,在路面形成疏密交织的影子。
这是我与他产生生命交叉的开始。
很多年后回想起来学习学习经验这句话,我点头赞同,他果然是我见过最好的老师。
2017年9月15日
他叫卫双梁。
他加我微信了,我特别激动,所以隔了几分钟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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