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回到院中,谢衷云跟在她身后,不太放心似的瞟向她的手。
潇楚楚点燃的爆燃珠,仅仅是轻轻撩了一下,便烫的阿清五指红肿脱皮。
她有点疼,微微皱着眉。
那双漂亮的手蜷了蜷,却不慎牵动伤处,阿清没忍住:“嘶。”
“安喻。”
谢衷云从她身后拢上来,轻轻捏住了阿清的手腕。她眉眼低沉,在浓浓夜色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很不愉悦。
她凭空拿出一颗小小的蓝色星星,捏碎开来。
炸开的蓝色星光瞬间吸附她的手指,她专心地垂着眉眼,将星光小心翼翼地敷在阿清伤处。
“疼吗?”谢衷云问。
阿清一时顿了顿,旋即恢复常态:“疼。”
她眨了眨眼睛:“但是是姐姐给我亲手敷的话,就不疼了。”
“……”谢衷云正抹药的手指停住了,“这是市面上的通用伤药,发挥药效需要点时间,注意。”
阿清:“多谢咯。”
她冲谢衷云甜甜一笑,转身向草屋里走去。
阿清站在门前停了一会儿,里面安静无声,没有人活动的动静。
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从她心中升起。
阿清缓缓推开了厚实的木门——
映入眼帘的是倒在地上的,活生生用稻草填满了喉咙的女孩儿。
她被稻草活生生憋死。
死前,她的眼睛睁得滚远,眼白和眼瞳的比例不协调的恐怖。
“……”阿清走到她身边,探了探脉,“没救了。”
谢衷云蹲在阿清身边,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片刻。
阿清默默把女孩嘴中的稻草拔了出来,清理干净,她随手把稻草扔到一边,仔仔细细地瞧了一遍面前的女孩。
黑色的长头发,很漂亮的一张脸蛋,白白嫩嫩,也很立体。她的眼睛很灵动,像西湖的湖水。
她默默帮女孩儿合上眼:“来世愿你幸福。”
“她是自杀。”谢衷云说,“走吧。”
“谢惜,你来这里很久了吧。”
谢衷云点头:“嗯。很久了。”
阿清轻轻揣着兜,看向她:“这里的女性,也和地球一样吗?”
“……”
迷茫夜色之中,两人遥遥对视。
“不。”
半晌,谢衷云答道。
“在这里,只有生死有命。”
“你看到的只是一个副本里微不足道的一个支线,像这样的事情,在这里还有成千上万件,每时每刻都发生着。”
“在这个世界,其实真正实现了某种意义上的人人平等。”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的性别,你的年龄,或者任何能限定你的一切而待你于他人不同。”
“在绝对的生死面前,永远人人平等。”
谢衷云推开烟盒,取出一支烟点上。
白色的烟雾在她指尖蔓延:“你只是看到了一个人的死亡,在这个世界里,消失一个人再常见不过。她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她的家人甚至可能不会去找她。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她消失了,就等同于死了。”
“下一次,再下一次,躺在这里的可能是个男性,或者是个孩子。”
“没有人会因为你的弱势而怜悯你,弱肉强食,就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阿清沉默片刻,忽然,她抬起手,自顾自摸进谢衷云兜中。
两人的距离一时间很近,谢衷云身体一僵,她垂眼,看到那不盈一握的手腕从自己口袋中摸出一包烟。
阿清自己拿了一支,叼在唇间,她的目光飘到谢衷云唇间那点点火星上,蓦然靠近。
“……!”
烟草与火星接触在一起,柔软中却又带了一丝苦涩,辛辣的气息渐渐在两人之间升起,阿清抬起了眸。
“你说的很对。”她吐出一口白雾,“但在这里,我只看到跟地球一样,千千万万被封建思想毁掉的女性。”
“她们被控制,被强迫,没有自己的人权。”
“人人生来平等,没有人该遭受强权,他们都有选择的权利。”
“即使是选择,或生,或死。”
余笙在一边偷听了一会儿,听到这里,热血沸腾,差点冲出来喊“好”。
毕思在他后面摁着他:“你这两个老大挺有个性啊,虽然做事风格有点……奔放,但是人还是不错的。”
“那废话!我们谢总那可是一贯的明理机敏果断勇猛!放眼整个‘臆想时代’华夏区,压根没有人比得上她……”
毕思无奈:“你这夸的有点太过了吧。”
余笙:“一点都不过!我们老大就是最好的!最棒的!我们老大那就是当之无愧的,number one!”
“你先别一个劲儿夸你老大了,你觉不觉得,身后有点凉……”
余笙听着,打了个寒战:“好像是有点冷哦……”
毕思冲他身后看了一眼,又默默转回来看向余笙。
余笙奇怪:“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我身后有东西吗?”
“我建议你先别回头……”
毕思一句话还没说完,余笙已经回过了头,他原本扬起想要阻拦的手一把拍在自己脸上。
“……”
浑身血淋淋,剩不下二两肉,刚刚还被吊在厨房里的新娘女士,此刻阴森森地顶着她被剖开一个大洞的肚子,捉着脐带,与余笙面面相觑。
余笙:“……”
大妈,你不是凉透了吗?
他两眼一翻。
毕思一把接住他,拖着他边跑边冲谢衷云和阿清大喊:“谢姐!安姐!”
“救命啊!!”
谢衷云回过头,瞧见一旁的情形,眉头微皱。
阿清左手夹着烟,目光随之停留:“死而复生?”
“人死不能复生。”谢衷云回了一句,默默摁灭烟头,径直冲死而复生的女尸走过去。
两人距离很近,阵阵尸体的腥臭气息扑面而来。谢衷云面无表情,静静等待。
有点意思。阿清想着,兴味盎然地向谢衷云看去。
突然,一声惊呼从厨房传来:“树树!你看!”
潇楚楚从厨房里跳出来,径直向阿清冲去。
而跟在她身后的,是同样白骨嶙峋的新郎。
两个人都身穿红色的嫁衣,此刻跑在一起尽显滑稽。潇楚楚边跑还不忘回头看,她对着阿清道:“树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阿清:“……”
她很不配合,一言不发。但潇楚楚就是潇楚楚,她自己一个人照样玩的开开心心,只听她说:“什么——你想先听坏消息?”
“那好吧,就先听坏消息。”潇楚楚动作灵活,逗着新郎在院子里溜了一圈,“厨房里去世的那对夫妇和纸人和他们怀里的孩子都活过来了!正在到处找人追!”
阿清无语,回了一嘴:“那好消息呢。”
潇楚楚笑的更大声了:“好消息是,我们有的玩了——!”
潇潇心情好,溜鬼到处跑。但一边儿站着看戏的赵晨馨心情就没那么美好了。
赵晨馨本来靠在大门边上,远离几人的纷争。谁知潇楚楚话音刚落,两个纸人就从厨房里抱着一个孩子走了出来。
六目相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人“唰”地飞奔而来。
赵晨馨:“?”
这周临时加了补课 又要拖下周了 抱歉各位 周内无更 勿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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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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