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到了这里,手机没有信号,别墅里的电话也根本就打不出去。
他们所遭遇的简直和电视、网络上看过的灵异事件一模一样。
如果这一切不是梦的话。
暂时没法离开,也没法联系外界,那除了最终目的“找到离开的办法”外,首要的就是保证食物的供给了。
食物很重要。
别没因为其他原因结束自己,因为饿死把自己结束了。
好在这别墅不仅通电通水,厨房里也有一些食材。
不过,
“谁会做饭吗?”索菲亚问。
她先看向的是卡娜莉。
红发少女抿着唇摇了摇头,“抱歉,我……不会。”她顿了一下,
“但是我可以试着,帮帮看?”
卡娜莉试图参与到其中来,她希望自己能做得更多一点。
“没关系,不会很正常。”再说是少女这样似乎出身很好的大小姐。
索菲亚摊了摊手,“我自己么,如果会做没有夹煎肉和蛋的三明治不算会做饭的话,那我也不会~”
只是切几片番茄,塞几片生菜和洋葱胡乱到两片面包里,这个她能做得到。再深入就不行了。
“不过你们谁需要我帮忙处理生肉,我应该挺行。”
接下来是瑞文·布朗,他虽然不擅长做饭,但还是会一些的。
艾莉森·詹姆斯的反应就是弹了弹自己的指甲,她才做没多久的指甲,就已经变成这样了,她的心情很不好。
说实话她不大想和这些人在一起,但是也知道在这个时候最好别分开,所以她忍着心里的不快。
拉里·芬克装出腼腆的样子笑了笑说他不会。
提米·李倒是会,就是他害怕自己被嫌弃,“如果你们不嫌弃我的话……”
布雷德没跟他们一起商量这个,他先拿了把刀一个人不知道去哪了。
现在他们已经清楚的,是这样的:
这栋别墅二层到三层的楼梯并不是在中间,而是在两侧最边上。
他们现在不能从二层到三层,因为那两边都被锁起来了。
还有,在庭院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栋别墅它是还有阁楼的。
三层都上不去,阁楼自然更上不去。
并且现在在可以活动的一层和二层也有不少房间打不开。
没有钥匙,和大门的情况一样。
现在能打开并进入的就只有:
他们现在所在的厨房。
【厨房里现在还有七把刀,布雷德已经拿走一把了,却还是七把。】索菲亚在进来后没多久就发现了这个。
能进入的还有盥洗室,并且有热水可以用。墙上的镜子也是华丽风格的。
还有数间客卧可以打开,这些客卧都布置得大差不差:
厚重的墨绿色绒布窗帘落地,和床幔是一个颜色。
但也有些许差别,并不是完全一样的。
比如有的客卧里面有挂钟,有的里头挂了挂画,有的里面有立镜,还有的里头有给女性使用的梳妆台。
还有的里面有沙发,红丝绒沙发,以及红木的小圆桌和配套的椅子。
……
……
瑞文建议他们用餐也在一块,就在这个时候,之前一个人离开的布雷德回来了。
“我发现了暗门。”他直接就抛下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让其他人脸色一变。
抛下这句话,布雷德就径直离开,也不让其他人跟上他。他能过来跟他们说这么一句已经是他做出的很了不得的“友好互助”的行为了。
他可不想再浪费口舌。
事实上这确实是个很重要的发现,所有人都跟他一起去了。
……不得不说,
布雷德竟然能这么快发现一处暗门。
小姑娘格蕾丝凑过去看了看这处暗门,然后又缩回去,在卡娜莉的身后抬头瞄了眼布雷德。
这上头有锁,却和那些锁起来的房间不同,轻易就被打开了的样子——锁没有被严重破坏的痕迹。
“会有什么……藏在下面吗?”红发少女卡娜莉喃喃道。
这个暗门所在的位置是不容易被发现的,这不是通往正常的别墅地下室的方式,如果这样的下面藏了什么,可能很久都不会被发现。
比如,尸体之类的。
想到这个卡娜莉就抖了一下。
索菲亚轻拍了这个暗门两下。
瑞文则是对它设计的巧妙给出赞叹,就是这赞叹好像有那么一点点过头了。
诚然它的确设计巧妙。
“那么你要现在就下去吗?”索菲亚问布雷德。
“当然。”高个子的黑发男生皱了下眉头。
“其他的锁都怎么也打不开,这个却能轻松打开,这挺诡异,不是吗?”女教师露出微笑,想劝下这个学生。
莫名到了这个地方,有的房间能进去,有的进不了,仿佛被什么控制着。
这正是她并不迫切想要去发现这栋别墅更多可进入空间的原因之一。
她相信不止她一个人这样想。
而布雷德,和他们想法不同。
索菲亚的微笑一如既往诡异,起没有起到什么劝诫效果就不好说了。
“我觉得还是先不要到地下去比较好。”瑞文道。“地下一般更危险。”
“和我们一起,怎么样?”觉得自己应该尽点教师职责的女人再次向布雷德提议。
而他冷哼了一声。
“我没兴趣陪你们玩什么无聊的过家家游戏。”
“哎呀,怎么能说是过家家啊,老师我是想让氛围尽量轻松些啊,毕竟光想沉重的也没用反倒不好。”
“莫比安老师……”卡娜莉此时也这么喊她了,少女有点担忧地望向她。
她是一位想尽职的教师,对吧?
一个想保护他们的……长者。
虽然外表看起来有些古怪,但她的心……是好的吧?
外表和内心相反……这是正常的啊。
少女对索菲亚如此希望着。
“你一个人下去遇到危险的话境况会更糟。”索菲亚想这是最后一句了,差不多就得了,她尽力了。
也要给学生自主选择权嘛。
这是尊重。
“我们想法不同。”布雷德不想再说下去,在现在清楚这点后,他打算独行了。
莫名转移到这,那么想加害他们的人或者其他什么,下一刻在什么地方出现都有可能。
既然地上能去的地方都去过了,那地下也一样。
“好吧,那请自便。”索菲亚耸了耸肩。“但你依然可以随时上来。”
只是想法不一致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在这样的境况下把界线划得很清,甚至反目之类的。
“如果在下面遇到什么危险,你可不要硬抗啊。”栗发的男生些许关心的表情对布雷德。
布雷德、布雷德……是了,
在瑞文的记忆里,翻找出了这个名字。
但这名字并不罕见,就和他自己的名字一样,所以不一定是同一个人。
本地前几年的旧闻,有个杀人案件就涉及到一个“布雷德”的。
大致是想找麻烦的几个混混被他们去找麻烦的“布雷德”反杀死了,下手稳、准、致命。
不仅如此还“误杀”了看热闹的人。
最后那个“布雷德”因为年龄原因,或者还有些其他的原因,没多长时间就恢复自由身了。
如果这个布雷德是那个布雷德的话,恐怕即使不是敌人,阻碍到了他也会被下狠手,甚至死手。
旧闻里的那个布雷德可是个冷血、精神状态和常人不太一样的家伙。
精神不正常……
要是在下面遇到危险,这一个布雷德能活下来吗?
“毕竟你只有一个人。”瑞文又补充了一句。
这句可能是出于关心的提醒,效果反而差了,如同挑衅。
这让瑞文得到了黑发男生的一个冷笑。
艾莉森·詹姆斯此时死盯着暗门,好像下面有出口通往外头能逃出别墅一样,但她不想跟这个有点可怕的男生一起下去。
提米·李往后缩了缩。
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选择哪一种都有理由,前途都未知,那就各选各的吧,也强求不来。
强求的结果也不一定是好的。
布雷德下去,暗门关上。
其他人回去。
别墅外面天还是那个样,不过墙上挂钟针是在走的,而且身体上也会出现疲倦。
时间当然在流逝,只是通过天空看不出来。
小女孩格蕾丝在经过走廊靠窗边时瞥了外头一眼,随即出现被吓到的表情,她说她看到刚刚有什么白色的影子很快地从外头穿过去了。
“白色的!穿过去了——”卡娜莉安慰抖着身子哭泣的小孩,她被吓坏了。
“可能是鸟,或者猫儿。”少女拍着小女孩的后背。
“可我、我看到了……很快……”
“就算真有什么,还有我们在。老师会保护最乖的小孩子的。”
“不是鸟,不是猫,是、是——”格蕾丝咳嗽了起来。
“我们相信你,格蕾。”瑞文也来安慰她。
“我……很确定。”小女孩啜泣着。
尽力忍住自己泪水的小女孩在卡娜莉怀里颤颤发抖,令人怜惜。
索菲亚面色有一点凝重地望向窗外。
此时窗外什么也没有。
就在这时候格蕾丝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她状况不好到咳出了血来。
“放轻松、放轻松格蕾,”所有人在看到小姑娘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是个身体不大好的孩子了,她一直在忍着。
“她需要休息。”卡娜莉对其他人说道。
可怜的格蕾丝,可怜的小格蕾……
小女孩或许一直在超出限度地忍耐着,如同过去忍耐病痛一样忍住恐惧,她很不容易了。
“所以呢?我就说带着她是个麻烦!”
这时艾莉森发火了,小孩子不断的哭泣声和咳嗽声让她觉得奇烦无比,
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
在遭遇这种事后还要有个该死的小孩又是说看到什么别人没看到的又是哭个不停!
“别哭了!”
她大声的吼叫让卡娜莉愣了一下。
拉里·芬克被她吓到了,随即在心里咒骂了艾莉森一句,虽然小孩子的哭泣也让拉里·芬克不太舒服是了。
这么一声让格蕾丝更加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艾莉森抬起手就要甩下去,被索菲亚一把拽住。
“你也打算一个人了吗?”
艾莉森恨恨地看向这个女教师,指甲掐进手心里,“……呵。
就算在一起又有什么用,到时候死也死在一块吗?”
她的语气稍微平静了那么一点,源于掌心的痛意,但心里还是相当厌烦的。
瑞文来当和事佬:“我想你也是累了,艾莉森,所以才会比较暴躁,是时候休息了。
反正现在能进去的客卧是够的,不需要挤在一起,这个你放心。
说来那么华丽的一间卧房我从前还没机会独享过,你们呢?”少年笑道。
……
最后只有格蕾丝和卡娜莉睡一间,毕竟格蕾丝还小,她们用了那间有梳妆台的房间。
索菲亚用了那个有一面立镜的房间,那个房间在楼梯口,这样上下比较方便,有什么容易第一时间发现,这是她选择那间的原因。
尽管认为自己遭遇灵异事件,物理防身的东西还是要有的。
以防万一,他们都明白。
万一不和加重呢,甚至自相残杀呢。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人心里如此想道。
……
在这些学生里现在心情最差的就是提米·李。
尽管心情沉重的不止他,但他是那个“最”。
大家散开后,这个瘦弱的男生从走廊上走过,拖着步子。
他有些茫然地向前,目光失焦。
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将面对什么,以及,他又能活到什么时候。
他很悲观。
二层中间楼梯正对着的墙壁上有一副画,可惜已经看不清了,只能勉强看出好像是一家三口,两个大人和一个孩子。不然的话他们就知道这座别墅以前的主人长什么样子了。
提米·李并不敢靠近看。
自己的卧房是在最外侧的一间。
他继续拖着步子向前。
没有人在乎他,从出生时起,所以他自己……也不在乎了。
……
……嗯?
他有些茫然地看过去。
这里原先,是有一幅画的吗?
因为心情复杂,他都没去细细注意这栋别墅里的东西。
……是一幅美丽的画像。
简约的胡桃木画框里镶嵌着写实主义肖像。
画上是一个年轻的黑发女人,
垂着眼眸。
这样写实的画像在这么一个诡异的地方,本应会让他感到害怕的,但不知为何,
他竟不觉得……很害怕,
反而内心感到了一瞬的安宁。
是因为朦胧的灯光下这幅画很美吗?
似乎画的是个异国女人。
不知道是谁……
他叹了一口气,并不细看,继续向前。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无力地环视周围,然后躺到有些灰尘的床上。
床不硬,挺好。
他盯着上头,睡不着。
……
过了不知道多久,可能没多久吧,敲门声响起,这可把他吓了一跳。
他踌躇了一下然后去开门,发现是那个叫做瑞文·布朗的男生。
瑞文说有些担心他的状况,所以过来着看。
“我看你之前一直精神不太好,没事吧?”
提米艰难打起精神,“我没事。
谢、谢谢你。”
“那就好。”瑞文一笑,提米·李是他们当中心理上最脆弱的,这样的人……有时候会很危险。
“睡个好觉。”瑞文离开。
提米有些羡慕这样的人。
面对这种情况还能保持镇定,安慰、鼓励大家,而他呢……
又能做到什么呢。
在回房间他不经意往前瞥了一眼,
然后,
整个人顿住了。
……
这,这不可能?
那、那副画呢?
之前还在那的那副画呢?
他呼吸有些急促地过去,
……
怎么会?
这里,这里原先是个镜框吗?
这里原来是个镜子吗?
可那胡桃木的画——镜框里,现在分明只有……
只有提米·李自己惊讶、不可置信的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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