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跃拉着梁尚秋慢慢地往家走,她一路上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梁尚秋握着她的手,跟在她后面走着,也没有说话。
她现在很乱。
自从站在红姨家楼下开始,她就觉得看到的很多人和事物,都和记忆中的,很不一样。
最明显的一点,所有她认识的人,都看起来要比记忆中的他们,老上好几岁。
还有他们莫名其妙的悲伤,她总能很敏感的捕捉到他们的情绪,甚至能感觉到,这种情绪就是因为自己产生的。
但她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这么悲伤。
江与砚曾经和她说过,人是情绪的载体,你记忆深处的感觉,嗅觉,听觉,都是通过人这个**来承载的,如果一个不认识的人让你感受到了不同的情绪,那么这个人肯定和你认识的人有某种相同的地方,让你想起了什么。
江与砚,她的未婚夫,江与砚。
“我下周就要和江与砚结婚了啊,他人呢?”梁尚秋想起了她近来最重要的一件事,问了舒跃。
舒跃仿佛已经知道了她要问什么,丝毫没有停顿的回答:
“他在准备婚礼,要给你个惊喜。”
“婚礼,我们不是还没领证吗?”梁尚秋记得江与砚和她求婚后两人就分开各自出差了好几个月,她有和邻市共同调查的案子,江与砚带着两个患者的病例出国和他的导师开会。
“你们已经说好了,婚礼的前一天去领证,第二天办婚礼,是你结婚还是我结婚,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舒跃恢复了原来嘻嘻哈哈的样子,转过身搂着梁尚秋的脖子,夹着她往前走。
不对,还是不对。
梁尚秋记得她和江与砚一起出差的那天中午,他抱着自己说我们先分开一周,一周后,我们就结婚了,她回来那天是第五天,现在怎么还是会认为他们一周后结婚?
那种头疼的感觉又来了,梁尚秋停下了脚步,双手抓着头发蹲在地上,痛苦地呜咽着。
舒跃也慌了,蹲在她身边不知道怎么办,慌慌张张地掏出手机盯着屏幕。
这时梁尚秋突然抬起了头,盯着她手里的手机。
舒跃的手机和周老师课上电话响的小女生的手机是一样的。
但梁尚秋没有见过这样的手机,她清楚的记得这个牌子的手机的最新款,都不长这个样子。
她们两个蹲在地上,盯着同一个手机。
电话响了,是一个座机打来的,梁尚秋知道这个号码,市第三医院病房的统一座机号,可以直接拨出去,但拨进来的电话会通过总台转接到各个病房,她以前案子的被害人住在过这家医院,她研究过。
舒跃怎么会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她有认识的人住院吗?不会吧,舒跃的人际关系简单的要命,平时只和固定的几个朋友玩,但舒红以前住过院,好像就是在这家医院,红姨为什么住院来着?怎么想不起来?
铃声响了十几秒钟,梁尚秋觉得自己像是在早上被闹钟叫醒时还在做梦的状态,拼命的想记住梦里的事情,却只能眼睁睁的等待着自己一点点清醒,直到几秒后,只记得做了个梦,却完全想不起来梦见了什么。
在梁尚秋觉得自己这个梦要清醒时,听见舒跃接起了电话,答应了两声知道了,挂了。
舒跃挂断电话后抬头,看见了梁尚秋已经恢复了清醒,问她怎么了。
“我姐去医院拿点药手机没电了用医院的座机告诉我回家吃饭不用等她了。”
舒跃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梁尚秋的反应。
“那上楼吧,我也有点儿饿了。”梁尚秋出乎意料的平静,转身往电梯走。
这次她走在了舒跃的前面。
站在电梯里,舒跃死死地盯着跳动的数字,心脏跳的前所未有的快。
“这栋楼里的住户也太少了,居然连个人影也没看见。”
梁尚秋看起来像是在和舒跃搭话,但她却没有看着她。
舒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胡乱回答着:“可能吧”。
到了27楼,房门虚掩着,梁尚秋抬手推开门,鞋都没换直直的朝餐厅走去。
餐厅穿过长廊,是通往卧室的唯一的路,梁尚秋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去卧室,但腿不受控制的往前走。
“秋秋我们去客厅看电视吧,我姐新买的投影仪特别清楚。”
舒跃在她身后有些焦急的喊着,但梁尚秋没有理她,继续往卧室走。
她的脚步有些漂浮,腿也有些软,路上还差点绊了个跟头。
等她终于磕磕绊绊第走到了卧室门口,推开门,看到了她以前,现在,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场景。
卧室里依旧摇曳着暗红色的灯光,吊灯一闪一闪的,好像有些短路。
正中间铺着红色床单的大床上,赤身**的女孩目光呆滞,眼泪已经干在脸上成了泪痕。
她继母的新丈夫,背对着她,趴在女孩身上,双手掐着她的脖子,脸埋在女孩的身前撕咬着,不停动作。
女孩已经没有了动静,眼睛慢慢的闭起来,而男人才刚开始他的狂欢。
女孩的肚子明显异常的凸起,男人发出类似狂欢般的呼喊声。
很快,男人沾满了血液的手拿了出来,他的掌心抓着一团不明物质。
他把手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舔了几下,然后整个吞下。
他将女孩翻了个身,同样的动作。
一番更加剧烈的搅动,手指带着肠子一起滑了出来。
听到门口传来声音,他转过头,满脸的鲜血,表情扭曲的可怖。
梁尚秋一瞬间觉得,他的背影特别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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