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老师的班级一下子炸开了锅,同学们纷纷议论着这件事,有的愤怒,有的激动。
总之都不是很满意。
然后大家纷纷拿着拖布抹布水盆去卫生间接水。
梁尚秋在班级里没有认识的人,也没有抢到抹布,又不能什么都不干,只好从自己书包里,掏出纸巾,沾了点水开始擦自己手边窗台上的灰。
她身后,班级的角落里,有两个女生在那里擦围墙的瓷砖。
一边擦一边小声交谈着:
“你看到了吗?刚才我路过13班的门口,看见了江与砚也在他们班诶。”
说话的女生语气里透露出明显的惊喜,还有那种独属于小女生的花痴感。
“我也看到了,刚才我朋友就在□□上告诉我江与砚在我隔壁班,我还以为他在瞎说,没想到是真的,而且咱们以后还和他一起上课,真的要幸福死我了。”
另一个女生附和着她,两个人越说越激动。
梁尚秋不认识什么江与砚,但好像以前听同桌说起过他,说他是全年级最帅的男生,虽然成绩不是第一第二,但也从来不会出了前十名。
当时的同桌也是这番花痴样。
现如今梁尚秋已经三个月没见过她了。
应该以后也见不到了。
梁尚秋突然有些伤感。
其实她一直是个特别容易自责的人,她觉得同桌会看到围墙别人的尸体,就是因为要给她买汉堡,如果那天不是知道她没吃饭,同桌也不会去围墙边,更不会有之后发生的事情。
想着想着她的思绪又跑了好远,已经快忘了的那些事情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等她突然回过神发现四周已经安静下来时,才看到大家已经收拾好班级各自落座了,只有她一个人还站在窗户边,手里拿着已经搓破的纸巾擦着刚刚那一块窗台。
坐在她旁边组的两个男生一脸看好戏的盯着她,梁尚秋一向不习惯异性用这种眼光看着她,她的脸红了红,把纸巾团作一团,赶紧坐了下来。
那个人到中年的班主任可能觉得刚才在学生面前丢了脸,一直没有回班级。
班级里安静了一会儿后,又出现了细细碎碎的交谈声。
梁尚秋听见她前桌的两个女同学也在小声讨论着隔壁班的那个男孩,说他有多么多么帅。
这个年纪的女同学多少都会对帅气的男同学很敏感,梁尚秋的思路也开始跟着跑偏。
她在想能有多帅?和我一星期以前碰见的那个邻居男孩比呢?
梁尚秋家两周以前从同一个小区的2号楼,搬到了5号楼,换了一个更大的房子。
搬家那天她爸爸妈妈也没有回来,只有司机老陈过来帮她们拉了两趟大物件,剩下锅碗瓢盆等一些小东西,都是她和给她做饭的王阿姨一趟一趟运过来的。
最后一趟东西搬完,王阿姨想起她自己做的窗帘儿还留在2号楼原来的家里,于是又回去取。梁尚秋当时还没有拿到新屋子的钥匙,只能在门口等王阿姨回来,她在门口无所事事的晃来晃去,走着走着一脚把堆成堆的一摞书,从楼梯口踢翻了下去。
有两本书翻滚到了最底下的台阶,砸到了刚从楼梯上来的一个男生脚上。
梁尚秋赶忙喊了声对不起,想要下了台阶去捡书。
但她那时候披着头发,一弯腰挡在了眼睛前,没有看清路,脚踩到了书皮儿。
于是,她带着更多的书,趴在楼梯上,滑到了底下,一头撞到了男生的小腿上,把他撞得往后退了一步。
梁尚秋尴尬地趴在地上不敢起来,用头发挡住了整张脸。
两个人在楼梯口尴尬的对峙,一个站着一个趴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生不耐烦的开了口:
“你还要趴多久?”
他的声音听起来凉凉的没有一点感情。
梁尚秋装死也装不下去了,满脸通红的挣扎着站起来,依旧没有拨开脸前的头发。
“你没事儿吧,我不是故意的”,她的声音小小的。
男生看着她不敢露脸又手无足措的样子,又看了看刮坏了的裤子,
“我没事,你的裤子有事”,他好像很短的笑了一下,“但腿应该没事,不是有句老话说摔倒了裤子坏了腿没事,裤子没事腿受伤吗”。
梁尚秋没有想到他会跟自己开玩笑,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男生把手里拎着的饭盒放在楼梯的窗台上,弯下腰帮她捡书。
梁尚秋终于从愣神中反应过来,也低着头开始收拾书,她的右腿不太敢回弯,可能是刚才磕到了。
两个人迅速收拾好书再次摞起来,男生看着自家对门外大大小小的包裹,有点意外。
“新搬来的?”
“啊,对,今天搬来的。”
“嗯”,他在嗓子眼里哼了一声,“我住这,对门。”
“你好”,梁尚秋干巴巴的说了句,之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尴尬地甩了甩头。
这样她面前的头发全都甩到了身后,江与砚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原来是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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