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了,咖啡馆是江妈妈负责的,这一块等会儿由她来讲。”颜爸爸收拾了下桌子,拿着手机慢悠悠地回了位置。
没人动,在烛侦探翻看笔记的沙沙声里,沈溪风摆下头,从口袋里拿出讨论前烛侦探塞过来的U盘,慢悠悠地站起来。
因为动作的原因领口大开,斜着露出了左边的锁骨。
烛侦探抬眼,看人绕过江妈妈的位置,慢悠悠地把U盘插进电脑。
“我讲一下烧烤店的监控。”
头顶的灯照在散开的发间,沈溪风揉了揉后颈,本是一个带着点慵懒的动作,但在他人眼里,瞧着倒有些钓。
视线扫过烛侦探,开口语调轻快:“死者是晚上9点到达烧烤店的,从监控里可以看到,她找了一个稍微隐蔽的位置。”
“我在咖啡店上班,正常是9点下班,因为当天要赶去赴约,所以提前了十分钟下班。”
沈溪风说:“我到达烧烤店的时候是9点08分,过了不到5分钟卢学姐到了。之后就是很平淡地三个人聊天,一直到9点40分卢学姐离开。”
“晚上10点30,是死者率先起身,然后我立马跟上。当时的情况是死者要去买单,然后我跟过去抢着买单。”
沈溪风笑了笑,说:“但最后是我买的,我手机上有支付记录,我记得是233块钱。”
到此为止,烧烤店的监控已经看完了,沈溪风移动鼠标,路口的监控挺短,没多久就看完了。
他晃着鼠标,重播到一个画面后点了暂停。
“这个位置是在烧烤店往外走不到100米的那个十字路口”
用鼠标放大人行道下方的角度,“时间是10点36分,我准备送死者回学校,但被死者拒绝了,从监控上可以看到,我跟死者在这个路口分开。”
不出意外,质疑的声音很快就来了。
枕艺术:“学校到烧烤店不止这一条路,你们在这个路口分开,并不能证明你没有绕路去堵人。”
他先是质疑了一番,后不假思索地笑道:“那一片老街里巷子多,大部分老巷子里都是没监控的,堵没堵人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拿出证据来。”
对比起枕艺术咄咄逼人的模样,沈溪风平淡的模样显得格外坦然,他掏出手机,打开通信软件,找出昨天和合租室友的聊天。
“我是和一个朋友合租的,昨晚他出去和女朋友约会,发信息说了一声。”
沈溪风说:“我到家大概是11点,那是个老小区,但是安保很好。对这个时间线有疑问的话,侦探那里有我家小区楼下的监控。”
平白无故多出一份证据的侦探,目不斜视,脸上依然是那副笑,不过两秒,“监控我看过,没问题。”
枕艺术:我怀疑你俩在虎我,奈何没证据。
侦探开口了,枕艺术自然而然地闭了嘴,沈溪风拔下电脑U盘,切换成手机投屏。
“枕艺术书房的抽屉里,有一本房产证。”沈溪风点了点幕布,对枕艺术提问:“上面的名字不是你的,可否和我们介绍一下?”
枕艺术说:“房产证上的名字叫枕画家,是我的父亲,他重病去世,房子留给了我。”
沈溪风给了烛侦探一个眼神,在枕艺术话音刚落没两秒后,烛侦探就开口:“你书桌下有个小的保险柜,里面有两份文件。”
“一份是你父亲留下的遗产继承,还有一份是你买的保险,你给你的手买了3000万的保险?”
“很稀奇吗?”
枕艺术抬手,指节分明的手在半空中动了动,“我是玩艺术的,手很重要,买个保险很正常。”
“确实正常,不过有个地方我很好奇。”沈溪风放出了一张保险柜的照片,墙壁边上被砸得坑坑洼洼。
“你装保险柜藏在挂画后边,为什么不装在主卧?而是要装在客卧?”
枕艺术:“我家就住我一个,我这两天住客卧,后两天睡主卧,主要看当天的心情而定。”
这种敷衍的解释说服不了众人,在一众打量的视线下,枕艺术总算给出了一个没那么敷衍的回答:“这房子以前是我父亲的,我搬进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你问我为什么?我也回答不了你。”
“行吧,”沈溪风关了投屏,捏了捏腰,淡然道:“在你家我也没翻出什么有效证据,不过我对你书桌上的摆件很好奇,是定做的?”
“我书桌上的摆件很多,你说哪个?”
“挂在最边上挂毛笔的那个。”
“那个啊,”枕艺术像是回想了一番,捏着下巴说:“我自己做的。”
沈溪风笑着问:“我观察过,你的书桌摆件和卧室衣柜里的挂钩是同一种材质的,是一起做的?”
“也不算,中间隔了几天。”枕艺术说:“这是一种习惯,总喜欢做点稀奇古怪的小摆件放家里。”
沈溪风得到回答,也没过多废话,迅速让出了位置给下面一个人。
颜爸爸感觉像是处罚的后劲上来了,半趴在桌子上,浑身无力,仔细看额头还流着细汗。江妈妈开讲前还倒了杯水给他,得到了枕艺术鄙视的一句:“矫情。”
“我们到达咖啡厅的时候,先是询问了咖啡厅老板。”
江妈妈说:“咖啡厅老板是个32岁的女人,单身、很独立、是本地人。她说认识死者是因为死者找兼职过来应聘,本来店里是不招兼职的……但看死者干活勤快,手脚也挺麻利,小姑娘性格不错,大大方方的,就留下了。”
转账记录的截图被放大,“死者在咖啡厅工作了半年多的时间,基本上每天去三个小时,有时是上午,有时是晚上。”
“一个小时18块,月结,老板这边发的工资每个月都是按时到位的。从公司转账上能看出来,因为高考的原因,近一个月来,死者去的时间少了。”
“你也是在咖啡厅认识死者的?”烛侦探突然地开口,打断了江妈妈想要放录音的想法。
被询问的人是沈溪风。
“我跟长离认识三个月了,”沈溪风舌尖舔了一下上颌,开口的语调缓慢而慵懒:“我对她一见钟情。”
烛侦探笑而不语,视线从沈溪风眉间转移到唇角,停顿了大概五秒,沈溪风开口:“可惜,我的穷追猛打她没放在眼里,认识三个月来,我们之间的交流,大概只有她来做兼职的那几个小时。”
他可惜地叹了口气,“平常不聊天,我刚才也说过了,那天去烧烤,算得上是私下吃的第二顿饭而已。”
“你们当天聊了什么?”烛侦探继续问:“到现在我还不知道,难不成你们就是出去坐坐,聊家常吗?”
“聊了些大差不差的小事,”沈溪风打着哈欠说:“其实只是她高考压力太大,需要找个人诉说,需要排解一下这段时间的压力。”
“ 嗯,卢学姐也是这样说的。”江妈妈卡着这个空隙放出录音。
“卢学姐说她和死者的关系并没有多好,只能说是聊得比较多的同事。当天叫去吃夜宵,其实一开始是想要拒绝的,因为想跟男朋友去看电影。”
“不过想起之前答应过死者,所以不好意思拒绝。但去了也没待多久,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聊的都是些日常,无非就是最近工作怎么样,学习怎么样,没什么特殊。”
“听久了,也就觉得无聊,吃了点东西就走了。”说完后,江妈妈收起了录音笔,皱着眉头说:“我觉得当天死者约饭这件事情很奇怪。”
哪里怪?
沈溪风想,当天死者的那项举动就是很奇怪的做法,先不说按舍友和家人对死者的了解。
从小到大,在学习这件事上,死者并不需要发挥太多的精力,就能得到收获。老家房间书桌上的成绩单很好地说明了一切,这个成绩保持下去,高考时基本是没压力的。
一个追求者,没有打算答应。一个没有太多联系的同事,不是很熟。但是却专门约了一个时间,去跟这两个人讲日常讲最近高考的压力……这就是看上去很正常,但细想又很奇怪的事。
在江妈妈和沈溪风思考的时间里,颜爸爸和枕艺术半趴在桌子上休养生息,与整个氛围有些格格不入的,是脑回路与众人不同的烛侦探。
他也是思考了一番,但却问出了一句:“当时死者才17岁,谈恋爱算早恋吧。”
江妈妈:……
沈溪风一本正经地说道:“都高三了,高考后就是名大学生了,仔细说也不算。”
“但还没成年,”烛侦探重复:“才17岁。”
“要这么说,我就很好奇了,”枕艺术趴在桌上,头靠在左手手心里侧头,边笑边说:“侦探的初恋是在什么时候?”
烛侦探嘴角的笑容呆了,随后脸色正正经经地说:“忘了。”
沈溪风:“侦探没早恋过吗?”
烛侦探:“忘了。”
“什么都忘了,侦探今年多大了?还记得不?”沈溪风打趣道。
烛侦探温和地笑道:“这个记得,今年18,正是大好年华。”
“欢迎各位给我介绍对象,我喜欢腿长腰细,皮肤白的。不用多有钱,我挺富的。脾气不需要很好,我这人皮厚,挺耐打,没事欺负两下,当出气筒没问题。”
“最主要的,”烛侦探搓了搓手,一脸的期待:“我长得这么帅,我对象一定也得长得好看。”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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