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崽已经一整日未进盐米,他从来没这么窘迫过,身为天生辟谷的灵神是不需要吃任何五谷杂粮的。然而如今他被封住灵力,第一次感受到了这腹中难耐的空虚和灼热感。
路言想了想这天狼崽毕竟是自己保命的王牌,也不好真的饿坏了他。于是他顶着胖子惊诧的眼神把柜子上那根曾引起双方大战抢夺无果暂无主权的鲜肉肠喂给了狼崽。
狼崽本想别过脸拒绝,但是剥开皮的香肠的香味仿佛有了意识,一个劲的往鼻子钻,引诱着他的嘴巴向它靠近。等狼崽反应过来,他已经把整根香肠都吃下去了,还十分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巴。
胃里的灼热感总算有些缓解,取而代之他的脸却越来越烧,好在有厚厚的毛发遮挡,谁也看不出来他的窘相。小狼崽再次把自己毛茸茸的小脸埋进胸口,大有溺死在毛发里之势。
“眼珠子要秃噜出来了快按回去,明天不是要去应聘吗,你早点休息。”简单粗暴地把胖子赶回房间,路言丢掉手上的垃圾,然后点了点狼崽的额头,“你先在这乖乖待着,看会电视,我去洗个碗。”
狼崽看着儿童频道上蹦蹦跳跳不知所谓的花园宝宝一度无言。
好在菜少的好处就是洗碗特别快,小狼崽不需要忍受多久烂漫童真的幼儿动画片后就被路言带回了房间。
路言和胖子租住的房子又小又破,唯一值得说道的地方就是路言的房间自带一个独立卫浴,浴室虽然拥挤了点,但胜在干净。
路言快速洗了个战斗澡,身上的水珠也不擦,风干更凉快,直接穿了一条宽松的沙滩裤就走出了浴室。
小狼崽正站在路言的枕头上好奇的打量这个房间,似乎在惊奇这么狭小的房间是怎么放下这么多杂物的。
听到路言开门的声音,它带着绒毛的耳朵动了动,转头看向只套了件中裤拿着毛巾擦头发走过来的路言,接着不可置信的瞪得圆圆的眼睛,控诉着伤风败俗的路言。
不过路言着实冤枉,在夏天,别说他只是在自己的房间内,就算在外面人多的大街上,也有不少就穿条五分裤挺着大肚子四处闲逛聊天的中年男子们。
别说狗语,啊不,狼语,就是英语路言也才勉勉强强过了四级,狼语零级的路言自然是看不懂这神情丰富的狼崽是在想什么的。
路言看见床上四处溜达巡视的狼崽,时间还早,思索了一下决定也给他洗个澡,清理一下毛上的灰尘。顺便自我感动了一把,我真是个负责任的好主人。
他把呆若木鸡的狼崽丢进放好水的脸盆。
虽然还是夏日,但晚间的风从窗缝吹进来还是带着说不出的凉意,被冷水冰得一个机灵的狼崽拼命挣扎,想从水盆里爬出来。
狼崽才路言一巴掌大,路言一只手把狼崽的俩只小爪子抓起来,一只手拿了块肥皂搓打湿的毛发,小狼崽的俩条后腿不停的蹬水,水花到处乱溅,路言觉得自己不穿上衣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
路言轻轻拍了狗崽一脑瓜子:“是我给你洗澡还是你给我洗澡呢。”
狼崽呜咽,还是不停挣扎,扭头想咬路言的手腕,不过以他目前的小短胳膊小短腿,很快就被路言制服了。即使小狼崽再不情愿,也知道目前而言自己不是对手,只好安静下来让路言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
洗澡的时候路言发现,小狼崽的前额有两个突起的硬块,被毛发盖着不是很明显,摸到的触感很神奇。
路言没能仔细研究,因为小狼崽根本不让摸,本来已经安静下来,一碰到这里他就龇牙咧嘴的,那么小一只气势大得很,好似要和路言鱼死网破,路言只好作罢。
路言长这么大还没洗过除了自己以外的活物,手法粗暴到让人发指,洗完用一块干毛巾胡乱擦了擦,狼崽柔顺平滑的毛发被路言弄得一团糟。
路言把洗完澡的狼崽放在书桌上,书桌旁的窗户半掩着,一阵晚风吹来,半干的狼崽被冻的一个哆嗦。
路言嘟囔了声真麻烦,到床底下拉出一个许久未用的吹风机来,对着小家伙就是一顿吹。
吹干的狼崽蓬成一颗雪白的球,路言满意的扒拉了一下他蓬松的毛,对自己的劳动成果非常满意。
洗干净的狼崽毛茸茸的看上去手感超好的样子,路言对这类毛茸茸的小动物谈不上喜欢或是讨厌,小时候在七樵村,隔壁大娘喂养的一条流浪大黄狗是他对宠物的大致印象。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寂寞久了,好久没接受新鲜事物的房里,突然出现一个活物陪着自己,好像感觉还不赖嘛。
路言满意拍拍狼崽脑袋:“洗完了,看这不是干净多了吗。”
路言看到了书桌上的sixgod花露水,这瓶是刚买的夏季特款,主打的就是清新的花香。带着坏心眼的笑,他拿起花露水往小狼崽的脑袋上喷:“洗完澡给你喷点香水~”
狼崽灵敏的跳开了,花露水只喷到了他的前爪,他警觉的跳到床上远离路言保持安全距离,很是戒备的样子。
“小没良心。”路言冲他比了个鬼脸,收拾了一下满是水渍的地砖。
路言巡视四周,拿了一个扁平的方枕放在床头给狼崽当窝,拉了一角被单给他当被子。整个过程中狼崽依然十分沉默,非常不适应新的环境,睁着圆圆的眼睛,远远的站着看着路言收拾床铺。
经过一天长途奔波的路言有点累,也顾不上安抚小狼崽复杂敏感的心情,头挨上枕头就睡着了。
狼崽的夜视能力出挑,即使房间一片漆黑,仍是看的一清二楚。
这个房间不仅乱,而且和它的主人一样非常奇怪。
书桌一边放了一堆心理学的专业书和现代科技的杂志,甚至还有一本路言认真写了一半的笔记和摘抄,另一半则是没收起来的罗盘、桃木剑,和一些路言画的奇奇怪怪的符咒。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床头放着一串佛珠和铜铃,整个房间布满了小小的结界,充满了冲突和矛盾但毫不违和。
小狼崽扒拉了下前爪上刺眼的红绳,这红绳是结契专用的法器,而非稀有的红线神器,这意味着自己只要破除身上所有的封印,就能迟早将其解开。
不过自己身上足有十层封印,一层比一层难缠,也不知道要跟这家伙多久才能彻底摆脱。
狼崽虽有不甘,但也清楚已成定局,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暂时只好顺其自然。
他慢慢踱步到路言为他准备的简陋的小床铺,正想把方枕拉远些,好趴着休息一会,差点被路言一巴掌糊下床。
路言睡觉非常多动,手脚并用,白天缺的运动量他能一晚上补上。
路言手脚不老实,但睡着的脸却出奇的乖巧,柔顺的长发散落在枕边,刘海略长,神情柔和。
狼崽伸出软软的爪子往路言的脸上踩了一脚,似是为了报复泄愤。路言的脸微微陷进去一点,掌心传过来的柔软细腻让狼崽愣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像怕被人发现似的,突然把爪子收回来,缩回枕头,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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