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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明白

在林玉安快把自己逼疯的前一刻,窗外传来岑子愉快的声音:“谢谢师兄!”随后哒哒哒哒一串脚步从窗下跑过。

“先给你宋哥哥江哥哥送去,跑慢点儿!多大了,跟个孩子似的...”这话说着,林玉安想了一整日的人,就这么进得门来。

他着急忙慌胡乱扯了本书佯装看着,红透的耳朵听得这人似是搁了什么东西在桌上,轻声道:“玉安,来尝尝。”

“什...什么?”林玉安用书本遮面,心狂跳不止,根本没做好用何种面目相待的准备。

忽的一下,书被抽走了。这人便出现在眼前,先是笑吟吟的,随即神色又转为担忧,抓着他手把起脉来:“你哪不好?面上这般红?”

林玉安抽回手,摸着脸装傻道:“红吗?无甚感觉...你让我尝什么?”说着话便飞速下了床,走到桌边坐下。

见桌上搁着一食盒,旁边放着一碗汤面,两盘点心,正鲜香寥寥。

宫洛雪脱下氅衣,挽着袖子过来坐定了道:“米脯火腿羊肉汤面、橘红糕、蜜饯藕。”说着话又从食盒中摸出一副碗筷,将汤面夹了一部分出来问他:“够么?”

林玉安晚饭时心绪不宁没吃多少,这一下被这香味勾起了馋虫,接过碗道:“够了够了。你没用饭么?”

宫洛雪又递了筷子给他说道:“用过,又饿了。”说完又分了汤给他碗里,才自己吃起来。

汤面鲜香,可林玉安更喜蜜饯藕清甜,连吃好几块。

一见这人,心中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散尽了不说,一双眼睛控制不住的往宫洛雪交错半敞的领口里探,看得是口干舌燥。

色令智昏。

林玉安脑子里只有这一个词。单这么看着,他便无法思考,呼吸紊乱,除了色令智昏还有别的解释吗?

没有。

他默默斟茶饮上一口,又咬一口蜜饯藕,说道:“今日宋兄说,去过孚安村之后,便要回临都了。”

“哦?”宫洛雪许是饿极了,头也没抬接话道:“他也去孚安村?”

“嗯,说是要找的人来自孚安。”林玉安顿了顿又道:“他本想让岑子去做贴身侍卫,岑子却说今后要同你去朝鸣山庄。”

“这孩子,回头我跟他说,跟着昱王历练历练是个好机会。”宫洛雪说着又抬头看他:“我打算接师父一道在庄子里住,你觉得如何?”

“挺...挺好的。”林玉安对上那双眼睛,一时晃神又赶紧埋头道:“你呢?有何打算?”嘴里咬着蜜饯藕。

此话出口,他说不清心头是期待还是别的什么,竖着耳朵听对面人答话:“大姐来了几封信让我回宫氏...还没琢磨这事。得先替你解了蛊毒再说,总觉得忘了什么...”

“我打算回沧州。”林玉安眼角瞥见宫洛雪夹汤面的筷子滞在半空,也没抬头,兀自嚼着口中的点心。

片刻后才听对面人说道:“也好。”

林玉安心口沉了一下,继续道:“只是如今囊中羞涩...若是去朝鸣山庄做事,有例银么?”

宫洛雪被呛着,猛地咳嗽起来。林玉安赶紧起身给他顺气,又摸出帕子给他。

见他捂着唇,呛得满面通红,顺过气又捂着肋间大笑起来。

林玉安蹙眉问道:“你笑甚?”

“咳...哈哈...”宫洛雪拭着呛出的泪说道:“自是...有的。”

林玉安见他缓过来,又坐回凳上说道:“我寻思着,将来回沧州修整宅子怎么也要花五六百两。但我身无分文,得先寻个差事做。而且...这一路奔波,总用你的银子,心中惭愧得很,回头你算算,当我借的,来日还你。”说着又抬头看他,认真道:“只是不知得在朝鸣山庄做多久才能攒够银子。”

宫洛雪面上带笑:“玉安,你...”这话说一半便顿住了,思索间,手指在桌面轻磕几下,嘴角扬了扬。

林玉安心中诧异,又问他:“你又笑什么?”

宫洛雪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没笑...你我之间不必算得这般仔细。回沧州一事,须得从长计议。不光是修整宅子,将来若有收弟子的打算,还得扩建一番,五六百两恐难打住。朝鸣山庄历来多劳多得,待解了蛊毒再养好身子,我来安排。快的话两三年便够了。”

他以前从不为银子发愁,亦从未做过什么差事,对例银毫无概念,原想着怕是要五六年光景,现下听了只需两三年,心中倒是松快了。

“还有。”宫洛雪拿筷子吃了两口又继续道:“收弟子也不是个容易事儿。江湖上名声都是靠打出来的,替朝鸣山庄办事,凭借林氏剑法、行云推手在江湖上走一圈,既赚了银子,将来也不愁收不着弟子。”

林玉安听了点点头,他没想到这层,这人先一步替他想明白了。

宫洛雪拉起他手把脉,温热指尖靠在腕上,似给他注入了安心定志的法力。

“你说得对。”林玉安笑着答话。

“算算时日又该毒发了,明日与我一同去医馆吧。”

“好。”林玉安出神地看他认真诊脉的模样。方才那些不安,在这人几句话间便烟消云散。他心下逐渐明了,去朝鸣山庄待上两三年,打出名声,攒够银子回沧州,确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什么薄情风流浪子,宫洛雪才不是。他替自己遮住狂风暴雨,为自己挡刀挡箭,若这些都是假的,那眼中赤诚坦荡的深情如何假装?

至于如何定义二人关系,若宫洛雪不提,他亦扮傻就是了。

林玉安盼着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二人不明不白间,实不该以任何理由要求宫洛雪放弃所有同去沧州。

想到此,心中不免一阵酸楚:虽说尚可再相处两三载,但最终恐怕...

***

次日,林玉安在医馆跟着忙前忙后一整日,酉时三刻果然毒发。虽经方谷主调理,毒发症状减轻不少,但穷奇晶停用,还是叫他浑身痛得晕了过去。

待他醒来正躺在医馆里间榻上,一侧挂着半帘,宫洛雪正坐在半帘后与人说话。

还未听清所议何事,门开了,成广声音有些迟疑道:“表兄...为何事唤我...”

“你给我进来!”这表兄似是借着成广撒气,继续道:“跪着!跪好了!你整日跟着他,说说看!是在朝鸣山庄藏着人了?还是有上不得台面的相好?”

林玉安猜测,这表兄应是之前宫洛雪提过的晋州曲氏曲茗,如今正代管宫氏产业。

成广倒没犹豫,诚恳答话道:“没有!我兄长洁身自好,从不去那秦楼楚馆!屋里也没藏人!”

曲茗又道:“那为何还不成亲?”

林玉安呼吸都放轻了,竖起耳听着。

成广没让他等太久,大声说:“我兄长一心向佛!不近女色,日后欲做得道高僧!”

“...”

林玉安属实没想到成广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挺高。

“呸!”曲茗这一下是真生气了:“他哪有半点一心向佛的样子?你主仆二人就这般戏耍我?”

听得宫洛雪抬着茶盏呷了一口,缓声道:“表兄,我的事就不劳各位费心了。”

“以前就是太不上心,由着你胡闹!”曲茗语气中透愤怒,继续道:“总之,我已向皇后娘娘禀明,晋州柳氏长女柳清蕙她是见过的,满意得很!给你的几封书信里都提了这事儿,你倒好,偏生不答话。如今她气得慌叫我来递个话,要么你乖乖回家拜堂把亲成了;若是你一万个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修书一封,娘娘便向陛下讨两个御前高手,即刻将你绑回去成亲!”

宫洛雪呛了一口茶水,林玉安见那半帘后又上来个人替他顺气,说道:“家主,您就别犟了。娘娘都发话了,这事儿左右得办!”这声音倒熟悉,正是胡掌柜。

林玉安心凉了半截空落落的,既然此事皇后娘娘开了口,就不是宫洛雪窜上房顶能跑掉的。哪怕又给他鬼机灵绕开了去,真来两个御前高手,定然绑了他。

没想到那边成广急了:“兄长,这如何是好?你...你说实话吧!”

“诶!对!”曲茗又道:“就说你有事儿瞒着!”顿了片刻缓声道:“洛雪,你是看上哪家姑娘,有何隐情只管说来。皇后娘娘出面还能有办不成的?”

见他还是不说话,成广急道:“不是姑...”

不等他说完,宫洛雪将茶盏在桌上一磕,成广只好乖乖闭嘴。

“是。我有事儿瞒着。”宫洛雪说得不慢不紧:“这事儿不小,不能耽误人家。”

林玉安一口气提在嗓子眼,心口砰砰直跳。

“我不|举,此生注定无子嗣。”

屋内静得可怕,落针可闻。

‘他在说什么?’林玉安心道:‘不|举?昨日午间那是什么?总不能是膝盖吧?’

“家主...这怎么可能呢!”胡掌柜说话声音都有些发颤,似乎伸手要替他把脉。

林玉安透过半帘见二人拉扯几下,宫洛雪收了手道:“别了,我的身体自己清楚。”

曲茗似乎还懵着,低声问:“真的?你可治过?”

“当然治过。”宫洛雪异常严肃道:“服了几年汤药,不好治。”

曲茗又问:“他说的可是真的?”

听得成广亦是严肃答话:“这...真...真的!药还是我煎的。”

“不成不成!”曲茗一时急得原地打转:“这...这该如何向娘娘回报?”

“你便说...算了,不劳烦您,我自己说吧。”宫洛雪还是一副淡然语气:“表兄也别着急,这次去了趟药王谷,翻到些秘籍,有些方子也能试试,只是没那么快。可不兴让人家姑娘等这个,若实在治不好,误人终身不说,也丢了娘娘的脸面。”

两盏茶后,曲茗一边叮嘱成广得好好盯着宫洛雪服药,一边嘱咐胡掌柜留意有助恢复的药材,在二人陪伴下出屋用饭去了。

宫洛雪叹着气转身才发现林玉安醒了,便坐到他身旁,伸手给他把起脉来。

林玉安盯了他半天,这人抬眼问道:“怎么?”

“你?不|举?”

宫洛雪愣神一瞬,转而笑问:“你听见了?”

林玉安也跟着笑道:“成广是真好,一心向佛,欲做得道高僧这话也说得出来。”

二人齐齐笑了一阵,林玉安又问:“他说的是真的么?”

“何事?”

“从不去秦楼楚馆。”

宫洛雪在他身后塞了垫子,又拉着他手,神色诚恳认真道:“去也是去过的,只是从不越矩,单喝酒不碰人。”

林玉安想了一阵又调笑道:“家主生得这般俊俏,竟说不是个风流的谁信?”

听了这话,宫洛雪面上一愣,眉间微蹙了一瞬,坏笑着凑近来,一手搂他腰间,几乎鼻尖相碰地低声问他:“风流二字如何写,倒要向林公子请教。”

林玉安想也没想便贴上那双润泽的唇。

他承认自己没出息,整日想着与宫洛雪亲近,喜欢他的草药香,喜欢与他相拥接吻。

唇齿相碰这感觉如初春三月,沧州依北河边草场刮起一阵暖风,草间露珠迎风扬起,飘在半空叮叮当当地唱歌。

可这个吻与以往都不同,宫洛雪一改往日温柔细腻,将人后脑抵在墙上吻得格外凶狠霸道,搂在腰间的手臂紧了又紧,力道大得欲将人揉进怀里。

暖风成了劲风,吹得人手脚失力。

林玉安被吻得眼尾红润,既要尽力回应,又得找间隙呼吸,嗓间溢出轻哼又被这人生生吞了去,顷刻间这吻便将他浑身筋骨炼化,脊间除了酥麻什么都留不下,只好环住这人脖颈,摊在他怀里。

他被放开时眼前浸着水汽,脑中的露珠还在歌唱,喉结上忽的落下宫洛雪带着轻咬的吻,激得他腰间窜起一道闪电,叮叮当当的露珠霎时炸成一片蒙蒙水雾。

太要命了。

林玉安慌乱又无措地看着宫洛雪,这人还是那般坏笑着说:“林公子这副模样,倒叫人想放肆一回。可惜…”

“可惜?”林玉安奇道:“可惜什么?可惜我是个男人么?”

宫洛雪神色有些迷离,哑声道:“可惜你还病着,待解了蛊毒再说。”说着又抓了他一只手道:“你且探一探我可有不 | 举?”

林玉安抽回手,耳根如火烧一般呛到:“滚!”

宫洛雪笑着将头埋在他颈窝,手上把人抱着耍赖:“滚了,滚你怀里去。”

林玉安被他蹭得痒却躲不开,只好咯咯笑着,又从他沉重的鼻息间品出了隐忍的味道。

缓了一阵,林玉安问他:“为何不成亲?”

宫洛雪坐起身来,将他两手拢住了问:“你不明白?”

林玉安如何不明白。

他只是不明白为何到了这般境地,这人都不愿开口说出来。

“你不说我如何明白。”

只见宫洛雪面上一愣,几度张口吞吞吐吐,霎时急得满面通红。

林玉安不明所以,可似乎每回谈到这个话题,这人都如此窘迫,颇为有趣。便噗嗤一笑,扑上去在他唇间飞快一吻道:“明白了。原是个相貌风流却笨嘴拙舌的。”

宫洛雪连忙将人搂住,神色稍有缓和,勾着嘴角道:“是了,那你说一个我听听,瞧你明白没?”

林玉安眼尾红润还未散尽,抿嘴一笑道:“你不说我也不说。”

***

二人回去时,宋知念一行前脚才进门。

邵文叙留了人备了晚饭,众人七手八脚帮忙端菜,几日来可算是凑到一起用饭了。

林玉安听岑子对宫洛雪说:“师兄,今日我可开眼呐。”

岑子今日跟着宋知念去审赵县令,正经八百的大理寺少卿亲自过人,可不是谁都能见着的。

“哦?”宫洛雪奇道:“怎的?”

宋知念一拍脑袋道:“这个晚点儿说。”又把手伸在江玄面前:“你怎么惹着皇后娘娘了?信都送我到这儿来了,还让我定要看着你回信。”说罢从江玄那接过信递给他。

宫洛雪伸手接信无奈道:“家业和婚事。今日叫曲家表兄催到跟前来了。”

林玉安夹了菜一抬头,见宋知念和江玄都看着他,一时眼神飘忽不知看哪里好。又听宫洛雪道:“前几日忙着,还没来得及回。今日倒是当面说了些,晚些时候回了房就给大姐回信。”

“啊...”宋知念怔然道:“那走我的通路送进宫吧,这样快些,别让她担心。”

“有劳宋兄。”宫洛雪抱拳道:“听玉安说宋兄要找的人在孚安村。”

“正是。”宋知念答话。

“不如将情况与我说说,阿志人已在那,可先行打听。”宫洛雪说着话手上给林玉安夹菜。

宋知念笑道:“那敢情好!我不跟你客气,晚些时候落在纸上给你。”

“别客气就对了。”宫洛雪又问:“今日还顺利么?”

“我来说!”岑子趁着他们说话,几口便刨了一碗饭,就等着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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