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蔓因为与白荷扫荡了一条小吃街,她现在一点都不饿,看着面前香喷喷的炸鸡,她只觉得肚子还是撑得慌。
反观对面的吴皓辰,他戴着一次性手套,正津津有味地大口啃着鸡腿,面前的鸡块也消了一大半,不时喝一口手边的可乐,闲散又自在。
只是这样静静看着他吃东西,就像是在欣赏什么艺术品一样,让人心情怡然。
“你不吃?”他忽然问起她。
邹蔓:“……喔,吃,当然吃。”
她挑来选去的找了一块最小的鸡块,轻轻咬了一小口。
其实味道很香,但她现在是饱腹状态,只好在嘴里慢慢咀嚼,将近一分钟后才咽下。
她吃一小口,吴皓辰面前的那堆食物已经被解决掉三分之二了。
吴皓辰:“你是属猫的吗,这么久了一块儿都没吃完?”
“我、我下午跟白荷来小吃街吃过了,现在还不怎么饿。”邹蔓决定如实以告。
将最后一块炸鸡扔进嘴里,又猛吸了一大口饮料后,吴皓辰淡淡的扔下一句:“我去趟洗手间。”
邹蔓:“嗯。”
见人离开,邹蔓掏出手机,对着桌面上的那堆食物以及空掉的盘子拍了张照片,给白荷那边发了过去。
邹蔓:“小荷,你吃炸鸡吗?”
白荷的消息回过来,但重点全部放在了她对面那个空盘子上:“你跟吴皓辰一起吃的?不错不错,进展得挺快。”
这人,在乱说些什么?
邹蔓决定解释:“咱们不是打扰到他看书了,所以,我这都是为表歉意。”
白荷:“别拉上我垫背,不过你们进步神速,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邹蔓:“……还能不能愉快聊天了?都说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白荷:“那究竟是怎样?你就老实说,是不是真喜欢上他了?”
奇怪,怎么看着这话有点怒气冲冲的?
斟酌半晌,邹蔓还是把吴皓辰一边在火锅店打工,一边还要上学,以及自己是想帮助成绩优异同学一事告诉了白荷。
白荷:“他一大男生,有手有脚能自力更生,用得着你去帮助?收起你的热心肠,赶紧回家去。”
邹蔓:“……”
小荷这是怎么了,这说话的语气简直让邹蔓一头雾水。
疑惑之时,吴皓辰已经拿着个打包盒回来了。
“你的这份带回家去慢慢吃,虽然是你请客,但也不可以浪费粮食。”
爱惜粮食就好好说话嘛,这是对她有多不信任,才会耳提面命。算了,即便他不说,自己也是要打包的,给白荷吃。
“知道了,我又不是浪费狂。”
邹蔓边说着,边把桌上的炸鸡装进包装盒里。
与此同时,从外面拿好外卖回到病房的白荷,就见徐瑞安趴床上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
“不就是你催了我几次才去拿的外卖,至于气成这样?”
从书店与邹蔓分别后,白荷还不想那么快回家,又觉得一个人在外面闲逛没意思,索性坐地铁来了医院看看徐瑞安。
聊了几句之后,她便收到了邹蔓发来的信息,看出她是和吴皓辰一起去吃饭,八卦之火瞬间熊熊燃烧,你来我往的聊得不甚欢喜。
而趴病床上的徐瑞安接连不断地催她去拿外卖,催了两次她才意犹未尽的起身,搁下正在充电的手机,人飞快的跑出去了。
可是等她回来时,没想到这大少爷居然不开心了。
白荷打开包装袋:“这卤肉饭还是热乎,你快吃啊。”
徐瑞安现在是气都气饱了:“不想吃了。”
“徐瑞安你别这么幼稚成不,就晚了这么一小会儿,你就赌气不吃,跟三岁小孩子有什么两样?”白荷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拖拖拉拉去拿外卖的事生气,当下心里也不开心了。
“不是因为这事儿,是……”
“是什么啊?”
他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好吧,像这种男生之间的较量,而且自己眼见着就要输了,哪能随随便便告诉他人。
“算了,我吃饭。”他接过外卖,闷头扒饭。
白荷看得莫明其妙,这时手机又响起了信息提示,还是邹蔓发来的。
邹蔓:图片.jpg
邹蔓:“小荷,我给你带了炸鸡,你在哪啊?”
白荷:“我还在医院,你到小区外面的广场等会儿,这就来。”
收起手机,就见徐瑞安眼神怪怪的看着自己。
他问:“你要走了?”
白荷:“嗯,邹蔓找我,先走了。”
徐瑞安心虚,语气急促:“她找你干什么?”
刚才他趁着白荷出病房拿外卖时,发现她手机响个不停,见是聊天界面就随意的瞥了一眼,这一眼差点没把他气得原地仰倒,邹蔓竟然跟那小子一起在吃炸鸡!
从两人的言谈来看,他隐隐感觉到邹蔓对那小子上心了,若此时他还能老僧坐定,那就不是修养好,而是太窝囊。
他就像个刺头一般,恼羞成怒地开始责问邹蔓,担心白荷看到两人的聊天记录,便赶在她回来之前删掉了。
白荷扭头,眼神迷惑的盯着徐瑞安:“你今天真奇怪,邹蔓又不是第一次找我,我和她之间除了吃喝玩乐,还能干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正中下怀,徐瑞安做贼心虚:“哈哈哈,我就是一个人太无聊了,所以才多嘴问问,你快去吧。”
-
小区外面,瞧着白荷朝自己起来,邹蔓悠然道:“我以为你老早就回家了,不曾想还特意去医院看徐瑞安了。”
白荷在邹蔓对面坐下,边吃着炸鸡,边说起在医院的事:“徐瑞安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整个人都怪怪的。”
邹蔓:“他有哪天不是怪怪的了?”她还觉得白荷今天也怪怪的。
白荷咬了口鸡翅膀,边嚼着边说:“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就咱俩聊天的时候,他的外卖到了,催了我两次才去给他拿,然后等我回来,这爷就不开心了。”
“唉,算了,不去理他了。”白荷不想再提徐瑞安,问起邹蔓,“对了,你不是跟吴皓辰在一起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邹蔓愣怔:“不是你催我快点回家的吗?”
白荷张嘴刚想咬鸡翅:“……我催你?不是,我明知道你和他在一起,还催你回来干什么呢?”
突然冒出来的前言不搭后语,让邹蔓跟白荷两人都满脸懵逼。
“可你的确说了啊,不信你看。”
邹蔓说着掏出手机,把自己与白荷的聊天记录翻出来给她看。
白荷一路看下来,“砰”的一巴掌拍在面前桌上。
“徐瑞安这狗东西,偷拿我的手机跟你聊天不说,还把后边这几条记录都给删了,怪不得我离开医院的时候,他一副虚头巴脑的破表情。”
邹蔓也明白过来,那几条她觉得语气怪怪的信息,原来都是徐瑞安搞的鬼,一时间也怒气难消。
而正趴在医院打游戏的徐瑞安,不知为何,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白荷虽然还在气头上,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邹蔓这里。
“你是怎么知道吴皓辰这么多事的,就连他在火锅店里打工的事也知道了?”
邹蔓双手轻搁在面前的桌面上:“就是咱们上次去吃火锅的时候认识的。”
“连续吃了两天的那次?”白荷咬着饮料吸管问。
邹蔓老实点头。
白荷:“那万一人家也只是连续两天去那里吃饭的啊,你就那么肯定?”
邹蔓:“你说说啊,有谁会穿着工作服去那里吃饭,而且我还碰到过里面的管理人员,跟他们确认过,吴皓辰就是在那里打工。”
白荷:“那吴皓辰知道你说的这些事吗?”
邹蔓点头:“只是他一点都不相信我会帮助他。”
“我觉得吴皓辰考虑得没错,咱们现在还没自力更生,都是伸手问父母要,所以你还真没办法帮他。”
“别小看我嘛,从小到大收了那么多压岁钱,我都好好存着,现在正是发挥用处的时候了。况且,吴皓辰那么刻苦努力,将来他一定会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邹蔓说得两眼放光。
白荷辩不过她,继续闷头吃炸鸡。
-
闲暇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周末的两天时间稍纵即逝。
周一上午第三节是物理课,当陈松把周五测试的试卷发下来后,吴皓辰那天对邹蔓说的话应验了。
这次的测试她考得一塌糊涂,不,简直是惨不忍赌,不忍直视,才堪堪过两位数的线。
她下意识的朝左手边看去,一眼瞧见了吴皓辰试卷上亮晃晃的一百分,差点刺瞎了她的双眼。
“邹蔓同学,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陈松的声音突然从教室前方传来,霎时,全班同学的视线也跟着转了过来。
被如此不上台面的围观,邹蔓心理再强大,也微微红了脸,她默默垂下视线。
“虽然邹蔓同学这次的发挥不够理想,但她很诚实,这是值得我们大家学习的精神,毕竟满分同学就落坐在她左手边,人家也没像鹅那样伸长脖子去窥视,高考就需要这种严于律己的态度。”
邹蔓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句,陈松的情商是真高,这种时候把学生的心理照顾得滴水不漏。
用灰谐幽默的语气,将考试成绩一笔带过,从反面肯定她的人品,继而希望她能继续保持这种作风。
“大家都知道,学习这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得持之以衡的努力,所以这次没考好的,下次努力补上。”
浇灌了一番心灵鸡汤后,陈松开始评讲试卷,而邹蔓一如既往的像在听天书,笔记记得满满当当,却搞不懂里面的重点内容是什么,应该掌握哪些核心知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邹蔓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就连白荷叫她一起去打水都没去。
课间十分钟,教室里热火朝天。
有位同学忽然提起周五考试后大家讨论的话题:“赵军,你之前不是说过,谁若是这次物理考了满分,要叫他爷爷吗?喏,你爷爷就坐在这里,快叫啊!”
说话是的冯学林,平日里就喜欢和赵军打打闹闹,没个正行,这次的话题却直接把吴皓辰带了进去。
赵军:“哈哈哈,当时是口误,口误,当不得真的。”
而吴皓辰只是无趣的看了两人一眼,又继续埋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吴皓辰。”
这礼貌又陌生的称呼,让吴皓辰和邹蔓都不由自主的循声看去,是课代表拿着试卷规矩的站在桌边,一看就知道是来问题的。
“哪道题要问?”吴皓辰单刀直入。
见他一点也不介意被请教,课代表喜不自胜的把试卷递了过去:“倒数第二道解答题,刚才陈老师请得太深奥,我有些没听懂。”
吴皓辰接过试卷,课代表自觉的搬了张凳子在他桌边坐下,认真倾听。
原本只是给课代表一个讲题,可没讲几句,其他那些没懂又不好意思开口的同学也一并过来倾听,不到一分钟,吴皓辰便被一群同学给围了起来。
而且邹蔓还发现一个问题,就是他给自己讲题和给其他人讲题,完全用的两种不同方法。
对别人,他边讲边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而对自己,就是直接写解析,懒得多说。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打响,班里同学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直奔食堂,只有邹蔓还在座位上慢悠悠的。
“蔓蔓,你真决定不去吃午饭?”白荷问她。
邹蔓点头:“你快去吧,否则一会儿晚了就没你想吃的酸菜鱼了。”
“那好,我不管你了啊。”
“嗯。”
与她一样没去食堂的还有吴皓辰,他把题写完后,慢条斯理地合上习题册。
“有话要对我说?”
经过这些时日的接触,邹蔓已经对他的一针见血习以为常了。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笨啊?”
吴皓辰将桌上的书摞好:“想听真话?”
邹蔓点头:“嗯。”
他扭头,对上女孩湿润而又灵动的眼神,发现心里的话有些说不出口。
“跟我去个地方,到时再告诉你。”
“去、去哪儿啊?”
“走不走?”他已经从座位里起身。
邹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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