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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我的男友在监视我。”

尽管店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林汀吸了一口草莓冰沙,还是被冻得直哆嗦。这才刚刚解封,街头就一片虚假的繁荣,她心不在焉地看着外滩人来人往,仿佛不太在意地说出这句话来。

在这样喧嚷的环境下,劳尔下意识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搅动着杯中的热咖啡,盯着水面用奶泡拉出的《歌剧魅影》联名图案愣了好一会。手中的小勺只要再多转一圈,那张几乎每日都会面对的白色面具就会面目全非——劳尔停了下来,难以置信地望向林汀:“……你刚刚说什么?”

“啊,我刚刚说,如果要去我家排练找感觉,要先等我处理一下家里的摄像头。我的男友在监视我,这虽然不是什么大事——”

林汀扭过头来,属于亚裔血统的黑色眼眸中落满了细碎的光,看得劳尔有些眩晕。

她顿了顿,开玩笑道:“但是,你也不想被我男朋友发现吧?子爵阁下。”

劳尔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的样子让林汀不得不克制住自己去和埃里克做对比。很遗憾,他的喉结当然没有埃里克的性感,他本人也没有接住她无聊又有些恶劣的梗。

林汀失望地撑起下巴,重新看向窗外。

“我没关系的!”见她移开视线,劳尔顿时有些焦急,“这是工作,你男朋友应该去理解、支持你。而不是……”

“而不是?”

“嗯……用这种方式,试图掌控你的一切。”劳尔斟酌着用词,观察着林汀的表情。见她的注意力再次被他拉回来,眯着眼认真倾听,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他才继续说下去,“我认为健康的恋爱需要有各自的空间,而不是用畸形的占有欲填满另一个人的生活。如果你需要帮助,克莉丝汀,我……”

填满的可不只是生活,林汀想。

她打断了他的话,眉眼弯弯地夸赞他:“你真是一个阳光的人,果然很适合饰演子爵诶。”

劳尔的脸颊肉眼可见地红了:“我、我也很期待与你合作。”

林汀敷衍地应了一声,再抬头时,眼底的笑意已经淡了不少。

“那,现在去我家排练?”

两人一路上都戴着口罩,实在是太闷,林汀根本不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话。

中途劳尔好几次想要问她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可最终也没鼓起勇气,只能紧握着双手,局促地坐在一旁。

毫无疑问,这是一趟沉默的车程。

“这边好像刚下过雨。”下车时,林汀伸手拽了他一下,带他避开了脚下的水坑,“小心一点哦,如果弄脏了裤脚,我就只能找一条我男朋友的裤子给你换了。”

她说这话时带着些许刻意,话音刚落却立刻收回手,与对方拉出一些距离。

劳尔看着她稍显疏离的笑容怔了一下。

抬手覆住被她拉过的手腕,她掌心留下的余温让他心里有些发痒。

老小区的道路昏暗又狭窄,让劳尔想到了剧中巴黎歌剧院下的地宫暗河。

逼仄的空间与她若即若离的背影让人隐匿的**蠢蠢欲动,不自觉生出些阴暗的想法——他一惊,立即打消了那些一点也不阳光的念头。

“这个小区有些年头了,环境确实不太好。不过家里重新装修过,家具也都是这几年才买的。”

林汀走在前面,并未回头。

劳尔以为她觉得自己会嫌弃,连忙出声:“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啊,差点忘了说……”她突然站定,侧身望向他,“家里空调好像有些问题,可能会有些冷。”

劳尔堪堪停住脚步,垂下头盯着她头顶柔软的发旋,眼神微颤:“没、没事。”

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观察他的表情。她毫不掩饰自己这番举动,反倒叫他有些不好意思了。劳尔撇开视线,又忍不住来回往她脸上瞟。

那双漂亮的眼睫似乎落上了点灰尘,她叫他等等,抬起手揉眼睛,好半天才作罢。一边眼眶被揉得发红,好像哭过一样。劳尔恍惚间想起,自己曾看到她在落幕后的化妆间独自一人偷偷流泪。

如果那时候,他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一切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在他终于忍不住要问出那句话时,林汀拽了拽他的衣角,面露疑惑:“怎么不走呀?”

他压下翻涌的情绪,胡乱点了点头,重新跟上她的步伐。

他们停在一扇铁门前。

显然她装修屋子时并没有换掉这扇老旧的防盗门,门框已经生锈,猫眼似乎坏掉了,被人拿什么东西堵了起来。门边的白墙已有大片的脱落,灰暗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靠近地面的下方更是贴满了汉字小广告,劳尔扫了一眼,除了用阿拉伯数字留下的电话号码外,什么都看不懂。

“这些是什么?”他在国外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房子,他倒是觉得有些新奇。

林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众多小广告中看到了如同血书一般密密麻麻的红笔字。

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她收回视线,拿出钥匙开门。

“都是些开锁广告。”

咔哒一声,门开了。她拦在门前,遮挡住了劳尔的视线:“你先在外面等一下吧?我得去处理一下摄像头。”

他欲言又止。

为什么……他们只不过是普通的同事关系,来这里也不过是找不到合适的场地排演对手戏。他不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但这种如同偷情一般的场面,莫名给了他一种与她十分亲密的错觉。

被自己不道德的想法吓到,劳尔握了握拳:“……好的。我就在这等你。”

他看到林汀似乎放下心来,目送她开门进去,又哐当关上了门。他这才松了口气,努力平复起因紧张而狂跳的心脏。

林汀将门反锁,握住门把上下摇晃了几下,确定门不能再打开。

她首先进了浴室,第一眼果不其然看到洗手池镜面上被人用口红写满了她的名字。

林汀林汀林汀林汀——

不要忘记我不要忘记我不要忘记我——

低头看向手边,原本被她好好收在衣柜的一套黑色蕾丝内衣,此刻正整整齐齐地摆在置物台上,像是在明晃晃地暗示着什么。

脑子里好像有一个声音在蛊惑着她。

穿上它们。就在这里,对着镜子穿上它们。

不能再想!

林汀咬紧嘴唇,将自己从恍惚中拉出来。

好在她并没有忘记自己要做什么。

她用早就准备好的贴纸遮挡住了藏在镜框装饰中的迷你摄像头,费力擦去了镜子上的字,将内衣重新收了起来。

房间中同样有监控,林汀曾花了好长时间将它们全部找出来。

她用同样的方式,将天花板烟雾探测器、书柜的夹层、书桌旁的插座孔和墙上相框等地方藏着的摄像头遮了起来。

不对劲。

林汀习惯于每次使用完后就关掉电脑电源,可此时书桌上的电脑常亮着。她走过去点了一下鼠标,屏幕上立刻弹出一个又一个窗口,每一个都滚动着触目惊心的红字。

离他远点离他远点离他远点离他远点——

又是那种感觉。

即使房间里已经没有摄像头,她仍旧有种有人在背后窥探的凉意。

显示屏上的红字看得她眼眶发紧、喉咙干涩,她试图关闭窗口,可是关了一个又会弹出另一个,不停重复,令人眩晕。没有办法,她只好直接拔掉电源线。可电脑黑屏的瞬间,智能音箱又响了起来。

如同变声器处理过一般的电子机械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诡异非人的声音在整个房间中无限拉扯,带出极致的窒息感。

林汀用同样的方式让它闭嘴了。

她检查了一遍房间的摄像头,她所知道的每一个都已经失去了监视的能力。

做完这些之后,她又去到客厅、厨房,将那里的监视器全部遮了起来。

心脏扑通扑通快要跳出嗓子眼,持续了整个过程。起初她以为是太过紧张,在贴起监控摄像头时,手都是抖的。直到背靠着玄关的柜子平复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那是兴奋。

深吸一口气,她重新打开了家门。

“抱歉,久等了。”她捂着因门把手太冰而冻僵的手,朝上面哈着热气,欢快地朝劳尔招呼,“快进来呀。”

劳尔拘束地走进来,换上了她准备好的棉拖鞋。他不知道她所说的摄像头在哪里,也不敢四下张望。

仿佛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林汀递给他一杯水,带他到沙发坐下:“已经处理好了,你不用担心。”

她越这么说,劳尔越觉得紧张。

他们明明什么也没有做,这种本不该存在的背德感却让他手足无措,几乎不敢看她。

可他又控制不住去看她。目光刚落到她脸颊,就对上她转过来的视线,他立刻像被烫伤一样扭过头。

“怎么了?”林汀当然能感知到对方对她的好感。他的表情全数落在林汀眼里,她心知肚明,明知故问道,“导演总说我们之间的互动不够自然,我想着我们应该熟悉一下。毕竟我们要饰演情侣……你讨厌我吗?”

“不!当然不是。”

他的目光又慌张地回到她身上了。

林汀笑眯眯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劳尔顿了顿,忐忑地抓了抓微微卷曲的棕发,在她鼓励的目光下主动提议:“从对歌词开始怎么样?选一段合适的剧本,也许更容易进入角色。”

林汀表示认同。

“这段怎么样?”她哼唱起调子来,“子爵和克莉丝汀的定情曲?”

她等着他开始,可劳尔慌乱地发现自己忘词了。

他甚至连第一句都记不起来——应该是怎么唱的?不必再提及那恐惧?过去?还是黑夜?

太冷了。

她呼出的气息在他面前聚成一团白雾,视线模糊里他隐约看见她深情的目光。他知道这是剧情中的演绎,可她演得太真实,溢出的爱意足以让他飘飘然。她根本不需要这样的排练——如若此刻这里开着暖气,他恐怕真的要沉溺进这样暧昧的氛围里了。

她也是这样看着她的男友的吗?劳尔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又察觉到自己甚至都没有一个可以去妒忌的身份。

他张了张嘴,没有冒出一个音节,只吐出一团白气。两团白气相撞,随着两人的呼吸散去,他终于又看清她的面容了。这时他艰难地发现,不仅是第一句,连下一句、再下一句也完全想不起来……真是太糟糕了。

“找不到感觉吗?”林汀贴心地询问,“要不我们换一段试试?”

劳尔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不用,就这一段吧,我们——”

他的话尚未说完,就被一阵音乐打断。是《歌剧魅影》的主题曲,太过熟悉了,响起时吓了他一跳。

“抱歉,是电话。”

林汀拿出手机,自动亮起的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埃里克的来电。

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挂断。

“不用接吗?”

“没什么,我们继续吧。”

然而她话音刚落,手机就再次响起来。

反复挂断好几次,劳尔终于忍不住问出来:“是男朋友吗?”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正紧紧攥着衣角。问出这句话后,连他自己都想自我唾弃。他是想得到什么答案呢?如果答案是肯定,那他——

“嗯。”当第七次铃声响起,林汀终于回应了他的问题。

劳尔顿时像泄了气一样:“你不接电话吗?那我们……”

“我有些不敢接。”林汀嘟囔了一句。

“什么?”他以为自己没听清。

“我男朋友最近有点奇怪,总感觉不像他了。我怕打来电话的不是……”她突然顿住,让这个话题戛然而止。随即她抬眼,故意做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来,“抱歉呀,我男朋友可能要回来了。我们下次再排练好吗?”

林汀将劳尔送出小区后再次回到家门口,对方的反应她一点也不在意。

一想到就要成功,她止不住地兴奋。

钥匙刚推进锁孔,一双手就按上了她的双肩。

巨大的力道将她整个人翻了个面,猛地推向墙边。阴影以绝对的身高优势从头顶压下来,抓住她肩膀的手力道刚好让她感知到并不过分的疼痛。那双皮革手套仿佛能穿透绵软的羽绒服磨砺她的皮肤,隔着厚厚的一层衣服,她都能清晰地感受对方比常人更低的体温,以及将要沸腾的暴怒。

墙灰脱落在她头顶,被他不容置疑地拂去。黑色的手套立刻沾染上了灰白的尘土,他冷着脸脱下手套,用手去抬她的下巴,俯身凶狠地压住视线里那一抹红,似是要把满盈的怒意都发泄在她的唇舌之间。

是埃里克回来了。

她的方法果然见效极了。

林汀一边承受着他的怒火,一边抑制不住地狂喜。

眼看着他的吻转移战地,由唇边直到脖颈,林汀不得不呜咽着推搡他的胸口。

“埃里克!……别在这里。”

埃里克顿住了。

他的脸埋在她的脖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忍住没有继续。

拿着手套的那只手握住门把手,轻松地将大门打开。林汀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反扣在门上掐住脖子。

他紧紧盯着她,嘶哑发颤的声音听上去着实有些可怖:“为什么不接电话?”

林汀发不出声音,双手覆在他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上,试图让他放手。

可他似乎沉浸在一种癫狂的状态中,丝毫意识不到她的痛苦。他的眼中充斥着嫉妒、占有欲和几乎要将她吞没的扭曲爱意,一只手桎梏着她的同时,另一只手却是在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你有新的恋情了?”

她甚至无法摇头。

“你想和我分手?”埃里克的声音继续下沉,几乎是在暴怒的边缘。

那一刻,她真的以为他要掐死她了。

额前渗出一丝薄汗,肾上腺素使她呼吸加快、瞳孔放大,唤起恋爱一般的刺激感。

下一秒,她感到压住她颈动脉的指腹松了开来。

“咳、咳咳……”她咳了好一会儿才能正常呼吸,抬眼就将疑惑交还给他,“我没有说过要和你分手。你为什么会那么想?”

埃里克如她所料地沉默了。

他绝不会承认是他自己在她的屋子里安装了摄像头,自然也绝不会暴露自己听到了她刻意引导下与劳尔的对话——她遮住了所有监控的镜头,但却没有阻止它们收进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她当然知道,不可能就这样逼他承认自己并不是原本的“埃里克·埃德蒙”,而是从一部音乐剧中穿越而来的男主角。

这场博弈还远远没有到收网的时候。

室内真的太冷了。

又或者是因为他过于激动的情绪,以至于他冰凉的掌心贴上她肌肤的时候,都像是滚烫灼热的。又或许是生理性喜爱引起的战栗,她发现自己的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这时候应该要吻她了,她想。

或许是咬?

然而当她准备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埃里克却并没有那么做。

他放开了他,离开玄关走向客厅。

沙发是整洁的,没有异常的凹陷,抱枕和防尘纱都待在它们原本应该在的位置。除了一杯没有喝过、已经冷掉的水,茶几上和一旁的垃圾桶里也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物件。

通过无画面的监控声音判断,她和那个男人刚刚应该就是坐在这里。

看起来并没有发生什么。

还不足以确定。

埃里克径直走向她的卧室。他太熟悉这里了,熟悉每个属于她的东西,熟悉她习惯的摆放方式。他熟知她入睡的时间,清楚她工作日和周末不同的作息,也亲身体验过那张床的柔软,以及枕头垫在她腰下的高度。

床单整齐地铺在席梦思上,还保持着他将边角掖进床垫下的样子。枕套和被套也都是刚换的,上面落满了阳光和她身上的味道,没有任何多余的气息。

书柜上少了两本,全都摊开放在床头柜上。一本是《歌剧魅影》的台本,半真半假地讲述了他阴暗卑劣、不得善终的一生。一本是百老汇知名演员的收录,她每天都会翻到某一页,对着上面的人发呆好一会。

除了那些被遮挡住镜头的摄像头,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

但他没想到她装了那么久。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发现那些监控的?她甚至将它们一个不漏地找了出来。

她知道那些摄像头是他安装的吗?还有那些疯狂的留言——

不,她不可能知道。

她当然不会知道,他是一个台本中走出来的虚假人物,更不可能看透他渴望着真实地触碰她的龌龊心思。

如果她得知了真相,她一定会立刻逃离他。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等着他出现在她的家中?

不会的。埃里克再次告诉自己。

但还不能放心。

他自顾自地前往浴室。

前一天在镜子上留下的痕迹果然被抹去了,刻意放在台面的衣物也被她重新收了起来。淋浴间和浴缸都是干燥的,洗手台上的洗漱用品和护肤品也维持着她早上离开家后的摆放位置。

确认她也并没有在这里和别的什么人发生什么——比如剧团饰演子爵的劳尔、比如“另一个他”——埃里克再次松了一口气。

可他仍旧忍受不了。

她与其他人交谈时,他都暴躁地妄想着将她关起来,让她无法与人接触。一想到她要和剧团的劳尔演对手戏,他就嫉妒得发狂。即使他出演“自己”,在剧中不断试图拆散他们,也止不住他的愤怒。

害怕剧中的结局会投射进现实,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阻止这样的未来。

明明就连现在,他都是躲在这幅不属于他的身体中,分享了属于原主的一切。包括……她。

即使不必佩戴面具,即使面容完好无损,这些也都不属于他。

想到这里,他迫不及待地想将她绑在身边。

在客厅找到她时,她正抱着抱枕在沙发上缩成一团,一只手揉着被他掐疼的脖子,一只手捂在嘴边哈着热气。

她很怕冷。

而他知道该怎么让她热起来。

埃里克走到她身边坐下,沉默地将她扯入怀中。

看吧,她仍以为他是她原本的男友,顺从地贴着他,甚至没有问他刚刚为什么那么对她。

就那么信任“另一个他”吗?

埃里克感到一阵烦闷。

他手臂下移,微微曲起手指。又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轻咬着稚嫩的皮肤。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和原来不一样了;或者说,你发现我并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埃里克·埃德蒙,到那时你会离开我吗?”

这句话他说得无比艰难。

恐惧令他浑身发颤,手却极力保持着平稳。

潮湿的燥热打乱了她的呼吸,又搅得她心烦意乱。林汀无法放松地感受他的触碰,她必须分神出来与他博弈。

但这种情形下也很难正常思考,她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一丝理智。

他是在承认自己的身份吗?可她并不觉得仅仅刚才利用劳尔的试探,就足以让他主动暴露自己,他的说法也太模棱两可了。还是说,他发现了吗?发现她知道他的秘密了?如果她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他是不是就能顺理成章的拆穿她?然后只要他咬死自己只是打了个比方,就能在成功反试探她的同时将自己摘出去。

不能这样。

不应该是这样。

博弈的节奏应该由她来把控。

她打起十二分精神,用自己所剩无几的所有冷静控制着表情,如同平日那般表演着全然不知,双臂挂在他的脖子上小声喘气:“……你在说什么?”

她抓着他的后领口,整个中心都被迫倒在了他身上。思绪因为逐渐肿胀的酥痒感飘远,她突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下意识地想再贴紧一些,再贴紧一些,用他冰凉的体温缓解她的一身焦躁。可下一秒,那种躁动的感觉迅速抽离了,连同搅动水面般湿润的声音一起。

她顿时觉得有些空虚,一抬眼却撞上他异常昏暗的眼眸,似乎所有算计都会在他审视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暴露了。

可当她试图逃离时,那只带着些微颤抖的手指又缠了上来。

当捕捉到了对方压抑在愤怒下的微妙恐惧时,林汀知道,这场博弈是她赢了。

她终于舒服得眯起眼,享受着他小心翼翼取悦她的样子。

她在担心什么?埃里克分明才是那个害怕被拆穿、害怕被她抛弃的人。

瞧瞧他此刻的模样吧。

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她想。

现在那场潮湿黏腻的暴雨试图填满她隐蔽的每一处,开始细细密密地折磨她的意志力了。

她在清醒的间隙,坦然对上小狗湿漉漉、胆怯但似乎永远不懂满足的目光,费力想起刚刚没说完的话。

“我不明白……两个截然不同的性格,不是你的小情趣吗?”

倒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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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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