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庄园。
庄园主亲切向花献宜拥抱过来。
带几位国际花商入会场。
比不得红酒品鉴会、珠宝品鉴会,在高端干净的场所。
玫瑰品鉴会,是要下地进大棚的。
进大棚前,花献宜往裸露的肌肤上喷足驱虫液,然后递给江麦喷。
“花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花献宜看向对他说话的人。
是一位即将秃头的英国人。
“嗨,斯通先生!”
经常碰到这位英国花商,热聊几次,便熟络起来。
斯通递出手同他相握,“哦!这是你们龙国的特有香水么?我以前从未见过——恩,非常好闻。请问是什么香水?”
花献宜望了眼江麦手中正喷的绿色液体:“SIX GOD。”
“SIX GOD?”
“Yup。”
“Interesting!”斯通耸耸肩。
便说说笑笑一同进棚。
现代智能大棚里生长的玫瑰,比人还高的品种也时常可见。
花献宜私下说过:“玫瑰从不是童话小王子中玻璃罩里需要被保护的娇弱花朵,她们未被采下来前是身有密刺的绿巨人。”
庄园主引着众花商在玫瑰垄间行走,介绍:“这是我们新品金砖、绿宝石、海冰、红丝带的植株生长状态。高大、健康。且采用绿色防虫手段保护花头。”
说着便展示挂的黄板、绿板,上面黏着虫子。
“厄瓜多尔独特的地理环境,加上庄园现代化精准管理,实现玫瑰的高质量生产、绿色生态种植。无药害、虫害、病害的玫瑰,是我们庄园的品质追求。枝杆粗、花头大、色彩艳的花朵,尽管采摘下来,也仍有超长绽放周期,且打包运输途中不易感染病害。”
花献宜走到海冰花田,用钩子时不时将海冰玫瑰的花头弯下来。
手中卷尺进进出出,测量着花头直径和高度。
江麦在他身旁,端着平板记录。
“玫瑰没有蓝色基因。”花献宜,“所以人类几百年来都在不懈追求,试图培育出蓝色的玫瑰品种。”
江麦哒哒哒地输入。
花献宜恰好瞥到内容,敲他背包,“笨蛋!怎么随口一感叹都要记下来?让你记数据和特征描述。”
江麦继续把那句话输入完整,“boss这话太富有哲思了。当然要记!以后给您出版龙国隐秘富豪人物传记的时候用。”
花献宜无语,继续投入工作。
“海冰玫瑰,还是偏灰了些。不过已是大有进步,比以往的打着蓝的名号却偏紫粉的玫瑰,近于蓝的多。”花献宜再评估,“但花瓣极薄,大概率易折损。这个品种暂时保留在清单。”
江麦:“是。”
操练娴熟采花工人配合随处可见的自动化输送打包设备,玫瑰的折损达至最低,庄园主带花商出大棚,往室内,品鉴吸色玫瑰。
吸色玫瑰多为自然中不易得颜色,或是组合色。
花献宜一眼看到的,便是乌梅子酱。
庄园主凑过来:“花先生,这款在你们国家火了很久了。”
“是的。”花献宜啜着厄瓜多尔特产的黄金热可可,“这款下个月的产出,龙国地域的能专供给我么?”
庄园主摊手,语气无奈,“花先生,不好意思——这一款的技术,厄瓜多尔还有几家玫瑰供货商…好像也学到了。恐怕,龙国市面上,不仅仅有我家的乌梅子酱。”
花献宜摸着乌梅子酱厚实的手感,“无所谓,只要你的品质是其中最好的——我便需要你下个月的专供。”
庄园主思考一瞬,旋即,“好的,没问题,这一点我还是可以保证的。”
“其实就算进入龙国,也要和【曼塔喷色】这类伪乌梅子酱竞争。”花献宜略挑眉尾,“不过自会有懂行的人,购置货真价实的优质商品。”
“那花先生,其他种类需要专供么?我们还有吸色新品。”庄园主热切带他参观其他。
“那个橙色是——”花献宜指着角落一款。
橙白两掺,正热烈明媚绽放。
庄园主自豪道:“怦然心动。”
“好名字。”偏头对江米汉语确认,“5月,是那个著名团的周年么?”
江米在平板上哒哒哒搜索,“是的,boss。国内顶流少年团体的周年应援,将于5月开展——他们团的应援色是橙色。”
鲜花行业,赢的就是节假活动的钱。对节日、媒体动向,花献宜敏锐。
庄园主见他们汉语交流——揣测大约有重要商单。
便主动开口:“此款是新款,我能百分之百确定专供,如果花先生需要的话。况且,我们是老朋友——新品试水,帮我们的品种拓开名声,农场这边可以给出优惠价。”
花献宜轻抚手上金属戒环,一丝笑——这庄园主确实上道。
“合作愉快。五月红色系玫瑰用的也多,保罗先生同样照供红色系经典品种。”
其他吸色玫瑰,技艺手法大同小异,取决于花艺调色师的审美。
花献宜觉得身倦,没多兜转。
敲定合同后,带江麦先行退场。
庄园主欲留宿花献宜。
见他摇头。
庄园主只好派出自家的车与司机,送他们去往酒店。
花献宜西语比江麦精通,坐副驾,更好与司机沟通。
上次来厄瓜多尔,也是庄园主派车送——江麦坐副驾,与当地司机,西语沟通地标,稍有不便。
江麦坐花献宜身后的座位。
挠着小腿红肿几个包,探在前排椅背上,“boss,我以前还是花氏集团副总裁的特助呢,辞了风光工作,陪您下乡创业还当您公司法人,现在天天被蚊子咬。”
花献宜胸前抱着双手,躺靠座椅,闭眼看也不看他,“你想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工作么?”
“想想想!”江麦双眼放光。
“肯尼亚库房那边,最近缺个高驾驶位叉车手——就派你去非洲。”
“啊别啊。”江麦可怜道,“我再也不抱怨蚊子咬了。”
花献宜,京城户口人士,川渝省长大就读国际学校,美国顶尖常春藤大学录取,金融工程专业与哲学专业双学位硕士,毕业后回国任神秘低调的花氏集团副总裁,辞职去彩南省创业,长期沪城居住,时常荷兰开会,间接性国际出差。
对于29岁的他,拥有这样的人生履历。
时常晚间扪心自问——对自己什么最自豪?
花献宜总会虔诚思考片刻,再是自言自语:“拥有家财万贯的爹地,是我最自豪的事。加油!花献宜!”
最终抱着被角美美睡去。
富N代的生活就是,知足常乐,朴实无华。
江麦提醒,“董事长这段日子在江城,说boss您回国以后,飞趟江城,陪他过过早。”
慵懒音调,花献宜:“恩。”
车厢突然猛烈晃动!
要不是安全带系的紧,估计此刻就是撞向玻璃。
花献宜倏地睁开眼,看见身侧司机慌乱打着方向盘,刹车踩死!
车胎发出刺耳摩擦声,公路上滑出深深印记!
司机:“JODER!”
然而车身还未稳,后又有顶撞。
虽不是大力碰撞——但足以推着车向前好几米。
“松开刹车!”花献宜西语对司机交流,“换成油门!方向盘松开,我来!”
花献宜不爱开车,去哪都喜欢有个司机。倒是各种驾照,国内的摩托车、三蹦子、轿车、大车、叉车、农机,国外的德本、加本、美本…游艇证,私人飞机执照,本本齐全。
他喜欢在车上闭目养神,觉得开车消耗精力太多。买豪车也兴致寥寥,除了他爹地硬塞给他几辆好用作社交的奢华车。不工作时,私下最常开的专属爱车也就是一用了很多年的黄色大众甲壳虫。
车右边是栅栏。
花献宜在司机轻踩油门的时候,将方向盘左打。
车转弯,上矮浅绿化带,颠簸两下,下绿化带,直接来到另一条马路!
花献宜拨正方向盘,“油门加速!”
汽车——欻——向前冲。
花献宜时不时拧方向盘,左右超车!
司机:“刚才撞到我们车的人可能是嗑了,意识混乱。这在厄瓜多尔不算少见!”
花献宜冷脸,语气肯定:“他们意识清醒的很。”
余光瞥了几下后视镜,“他们还在紧追!”
司机:“他们!?很多辆?”
说着便转过头,透过后车玻璃——
果然,好几辆车同他们一样左右超车!
甚至再后出现路面瘫痪。
刺眼乱晃的众多车灯,此时就像田野上成群追逐猎物的恶狼的眼!
终于超越许多车,右驶入不见什么车尾灯的道路,一路狂奔!
左右两边轰鸣声爆棚——欻——欻——过去两骚气的红色、宝蓝色影!
还未等反应过来。
轮胎与地面尖锐摩擦声四起!
那早已超越过他们的红色跑车。
竟原地急转弯掉头——
再直逼他车前!
司机猛踩刹车。
花献宜此时恨不得自己坐在驾驶位!
往左右拧方向盘也是徒劳…
刹车已经——且一瞬间,前左侧、前右侧、左侧、右侧、后方,停满了车!
除了最前面红色超跑,离车五米。
其他车,都处于几近接触,却未伤丝毫的地步——
迫停!
花献宜躺坐回副驾驶,把转金属戒环。双腿交叠,好似被围追堵截的不是他。
江麦紧张囫囵津液,“boss?”
司机早已双脚打颤。
砰砰砰
四周纷纷响起开关车门的声音。
人影显现。
司机在驾驶座上识出来者大致身份。
双手抱着头,“那图腾,是MAFIA的人!不要激怒他们…”
前方车灯直直打在前排。
花献宜觉得刺眼,直接闭眸。
骚红跑车下来一年轻女人。
皮衣,长腿,短靴,露出有马甲线和图腾的小腹,显得身体曲线更是火辣。
披散的长卷发,有身后车灯映照,发丝宛有魔光。
司机颤颤巍巍:“小女魔头…MAFIA大佬的独生女,怎么会这么巧拿我们找麻烦?”
花献宜这才睁开眼,目无波澜,看着踩着细跟短靴的女人步步至前。
砰砰砰
皮衣女人用扳手,轻敲车子引擎盖。
不见用力。
语气中却满是威胁。
女人西语道:“熄火。打开车锁。”
丰满的唇一张一合,极具魅惑。
司机不敢硬刚,他颤着手拔出车钥匙,解锁,又双手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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