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她又没抓鬼，哪来的功德？总不可能是做好人好事送的吧……
江晚晚觉得这不太符合阴间的风格。要是做好人好事就送功德，那她守在斑马线扶老奶奶过马路岂不是赚翻。
她脑海中才生出这个念头，刚好此时有人扛着大灯路过，喊了句“小心”。
大灯摇摇欲坠，眼看就要砸到人，江晚晚快走几步帮忙扶住。
“谢谢。”险些被砸的人道谢。
“不客气。”江晚晚若有所思。
果然，员工宝没有反应。
事情开始有趣了。
江晚晚愣神之际，女工作人员也忙跟着走向前：“你怎么冲上去就扶啊？”
剧组的灯很重，她刚才看着要掉下来吓得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这个女演员却想都没想就冲上去，要是砸下来伤到脸或者头怎么办？
江晚晚拍了拍手上的灰：“不重。”
她声音轻飘飘的，女工作人员的话一下就噎在了嘴里。
她好善良！
江晚晚看了眼呆愣着的女工作人员：“我还要去换装，你一个人可以吗？”
女工作人员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道具：“我，我可以的。”
对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结巴，脸也有点红。
江晚晚确实很赶时间，又想找个地方问问宣玉是什么情况，见对方一个人也没问题，挥了挥手叮嘱道：“那你慢点，我先走了。”
“哦，哦。”
女工作人员呆呆地跟江晚晚挥手，直到目送对方的身影消失，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她真的好善良！！！
女工作人员叫蒋小娇，是一名普通场记。入行两年，待过的剧组不少，大大小小的明星也见过许多。
说实话，这个圈子待一段时间就知道。大多明星的好性格都是人设，遇到她刚才这种被揩油的情况，别说搭手，为了不得罪圈内同事，没装看不见都算是好的。
但偏偏刚才那个女明星却出手了，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对方是剧里的女三，应该是个新人，好像叫什么江晚晚。
江晚晚……有点耳熟啊。
蒋小娇想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想起来。
不管了！她觉得她又可以了！
蒋小娇是个追星族，当场记就是为了近距离追星。她坚持了两年，见多了娱乐圈的虚伪后，本来最近准备辞职，但刚才江晚晚一系列的举动突然让她明白，这个圈子没完！！！
纯属是她之前运气不好！
她掏出手机，当即给自己以前的大学室友兼闺蜜发了条消息。
“桢桢！我不辞职了，我遇见天使了！”
某媒体机构新闻部。
姜桢还在跟自己的上司据理力争：“总编！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拍到八卦，就把我从娱乐新闻调回去！”
“小姜啊，你要明白，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跑正经新闻的，我看你当娱记也很好嘛，还能在一线吃瓜。”
姜桢深吸一口气：“我要的不是吃瓜！”
上司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吃瓜有什么不好？难道你觉得娱记就低人一等了吗？”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姜桢最后还是气呼呼地离开办公室。才甩门出来，就收到闺蜜的微信。
——“桢桢！我不辞职了，我遇见天使了！”
姜桢：？
……
江晚晚一直以为涨功德和她捉鬼有关，也忘了找宣玉问。但现在看，却不是这样。
剧组的拍摄进度很赶，江晚晚没找到机会召唤宣玉。倒是中途灵姐灵哥顺着江晚晚的气息找回来了，说豪瑟被扎得很惨，已经被经纪人背着去医院了。
江晚晚一想，顿时有了主意。
“你们跟过去看看，帮我查一下豪瑟现在住哪儿？”
“好！”
“嗯！”
江晚晚难得吩咐他们办事，灵哥灵姐狂喜。
终于轮到他们上场了！
灵哥灵姐高高兴兴地追豪瑟去了。
另一边，豪瑟一离开就赶紧让经纪人约医生插队挂了个号，又拿出手机开始搜索——
“艾滋病初期是什么症状？”
“性病发病前期有什么特征？”
“无固定床伴，身上针扎一样痛，起小红点是什么病？”
“……”
他搜了一大堆内容，基本绝症起步，估摸着都可以直接抬火葬场火化。
豪瑟心凉了。
在性方面，他一直玩儿得很疯。除了那种圈内需要花钱约的，会主动出示身体健康报告之外。还有些他在网上聊的素人，剧组的工作人员……这种钓鱼式哄骗的，他比较偏爱清纯小白花类型。就像今天撞倒的那个女工作人员，虽然颜值整体和江晚晚不是一个级别。
但相比圈内的同行演员，这种胆小又害羞的小女生对他来说更有吸引力。主要是单纯好骗，这让他有种围猎的爽感，是江晚晚这种一看就很有挑战性的女性难以带给他的。
但现在问题是，这种钓鱼哄来的，可不会公事公办的给他出具身体报告。
靠！不会是碰到玩咖了吧？在他面前装清纯小白花？
豪瑟在心里想了一圈，没想出嫌疑人来，主要是他钓鱼的对象太多，一时间压根记不起来那么多人。
不行！以后再约这种素人，就说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得骗她们做婚前体检！
“嘶——”豪瑟一边呼痛，一边忍不住复盘从前的约会经历。
……
另一边，江晚晚派出灵哥灵姐后，又全心投入接下来的拍摄工作。
晚上十二点，付豪准时来接江晚晚。
江晚晚也终于找到机会问宣玉。
车内空调冷风徐徐，她对付豪道：“我有点累，想先睡会儿。”
付豪本来还想问江晚晚今天拍摄的情况，见江晚晚一脸疲惫，也把话咽回了嘴里。
“好。”他应了声，想着反正他已经跟公司申请限定团后续交给其他人负责，估计过两天他就能全心陪江晚晚进组。
有他在，江晚晚也能轻松点。
江晚晚一闭眼，就拿小毯子蒙住头。
宣玉！
阴间。
宣玉正在换衣服，上身半裸，就突然感受到江晚晚在召唤。
不——
他在心中低吼，还是没能抓走一件衣服，就眼神呆滞地跌坐在熟悉的车座后排。
“……”这速度太快，他不是很爱。
这边，江晚晚嗅到宣玉的气息，瞬间魂魄立体。
“宣！吁——”她开口，一抬眼就是白花花的八块腹肌。
“玉”字变音，跟吹口哨似的，配上她愣住的表情，宣玉一把捂住江晚晚的眼睛。
“闭眼。”
江晚晚眨巴眨巴眼睛，扑扇的睫毛划过宣玉的掌心，有点痒。
宣玉心脏莫名停拍，紧接着就感觉到手指被人扣开。
“嘿嘿……”江晚晚露齿一笑，疯狂下瞄，还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
手感还怪好的。
宣玉只能用另一只手抓住江晚晚的手指：“别动。”
他心跳得厉害，耳朵红成了苹果色，还是熟透的那种。
“好小气……”江晚晚揩了把油，笑得像只偷了坚果的小仓鼠。
宣玉无奈，只能佯装不在意地咳嗽了一声，问：“这么晚找我来有什么事？”
车窗外是漆黑如墨染的天空，路灯明亮，然而街上的人流却零零散散的只有三两个。
宣玉看出江晚晚这是才下班，这么急找他来，多半是有急事。
说到正事，江晚晚见好就收。
她收起笑，一脸正色：“你知道现在冥界有没有什么阳间捉鬼送功德的规章制度？”
“没有。”
自从扫除封建迷信后，阳间早就不许鬼作乱了。即便真有不信邪的鬼，那自然有城隍庙的阴差管，这属于辖区以内的工作职责。就跟警察抓小偷一样，是业务内的事，只会给你发工资，不会额外给奖金。
“除非是特事特办。比如上面派遣阴差去阳间出差，有时候会给出差补贴。或者是所捉之鬼是通缉犯，这种情况官方会发一部分奖金。”
宣玉说的这些她也知道，但现在她两种情况都不符合。
这下事情是真有意思了！
江晚晚沉默了几秒，又问：“那个江晚晚最近在干嘛？”
人、鬼互穿的事毕竟太过耸人听闻，又不是写小说，捡个路人都是穿越者。这事不宜大肆宣扬，上面怕阴间有人动歪心思，因此一直瞒着，还特地让宣玉这个编外人员来查。
“在养伤。”说到正事，宣玉这才松开捏住江晚晚手指的手，但还是倔强地捂住了江晚晚的眼，虽然捂了寂寞。
江晚晚明白了，多半是怕那个江晚晚不熟悉阴间情况露馅，还没让她正式替她上岗。
这样一看，功德跟那个江晚晚也没关系。
她心里其实有个推测——
她第一次得功德时，正好是处理完阮梵的事后。第二次得功德就是今天，从豪瑟手里救了那个女生。两次事件都有一个共同点——垃圾艺人！
难不成她是第一种情况，被上头选中在娱乐圈执行秘密任务的吧！
宣玉见江晚晚的表情不停变幻，一会儿蹙眉沉思，一会儿翘嘴暗喜。多年的默契，让他隐约从江晚晚的语气中察觉到什么。
“你最近在涨功德？”他突然问。
江晚晚“嗯”了一声，她要找机会验证一下。
“你过来点。”她对宣玉招了招手。
宣玉靠近，只能把捂住她眼睛的手放下。
“我有个想法，你回去帮我盯着……”她凑到宣玉耳边低语，她怀疑她这次互穿不会是哪个无聊的上级搞出来的吧。
“嗯……”宣玉边听边应声，正要应“好”，突然腹部一僵。
嘿嘿。
江晚晚的手又不受控制地在腹肌上捏了一把。
宣玉脸一黑：“江晚晚……”
“宣玉走好，宣玉下次再来！”
江晚晚赶在宣玉发火前，猛地把双手举起作投降状，还朝宣玉俏皮地挥了挥小手表示再见。
“……”宣玉心里的火一下被江晚晚可爱的动作熄灭。
他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
“我走了。”
话毕，身体消失到一半，又晃着残影回来。
江晚晚正准备回魂，听见动静，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手就被另一只手掌抓着摸到一个柔软又带着温暖弹性的硬物。
“要摸就大方摸……还有！不准出去乱摸人！”
宣玉来去如风，江晚晚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就又得了便宜“被迫”摸了把腹肌。
不愧是宣玉，就是大气！
她暗暗比了个大拇指，又想到宣玉离开的话……
emm……多半不行。
她这部剧……有吻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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