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梓雲接到厲曉楠的信息時還在納悶,怎麼這人忽然把自己叫到家裡,等她來到厲曉楠家的時候她瞬間明白了,這人在把自己當免費勞工呢。
“我就說你哪有那麼好心,把我叫出來還說請我吃飯,原來是讓我給你搬家來的。”卿梓雲一邊抱怨著,一邊和厲曉楠一起將碼好的紙箱放在車上,“不過你想好了嗎?真的要搬過去和你家的晴一起住?”
厲曉楠將手中的紙箱放在板車上後,拿起桌面的一瓶冰水遞給卿梓雲說:“反正現在的生活不會有什麼變化,而且我還能省錢,我沒有拒絕的理由吧?”
卿梓雲接過水後,咕咚咕咚地喝了小半瓶,看來是真的渴了:“說是這麼說,但是這樣真的不會有什麼問題嗎?”
“還好吧,我們兩個都會把自己不喜歡的事情攤開來講,所以一起生活了這麼幾個月也沒什麼矛盾。”厲曉楠擰開了另一瓶水,喝了幾口後便放在離卿梓雲有些遠的位置,“畢竟我們很清楚,有些東西在一開始就說開的話,事情會好解決很多。”
聽到這句話的卿梓雲就像是被施了咒語一般,手忽然停了下來。定在原地一陣後,卿梓雲直起了身,看著厲曉楠認真地說:“曉楠,下個月幫我收拾我的房子吧,我想搬回去。”
厲曉楠將另一個箱子放在板車上後,看著表情認真的卿梓雲問:“你認真的?”
卿梓雲將最後一個紙箱放在板車上後,坐在椅子上看著凌亂不堪的客廳說:“你知道嗎,我有認真地想過,如果當年我直接追的話,是不是結果就不一樣了。”
“又回不到過去了,想那麼多幹什麼呢。”厲曉楠坐在卿梓雲旁邊,拿著水瓶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而且之前我記得你說過,雖然老蕭改得很彆扭,但起碼她也有一點點在改變不是嗎?”
“是啊,所以我也要改變了。”卿梓雲看著窗外的景色,有些感慨地說,“我發現,我把自己親手關在了一個名為愛情的牢籠裡,但我並不想做這種金絲雀。”
厲曉楠跟前來打掃的清潔工人交接了一下後,拖著板車和其他的行李下了樓。在電梯上,厲曉楠認真地問:“但是,你沒發現嗎?其實這種金絲雀並不是她想給你的,是你把自己放進去的。”
“是啊,我們在最好試錯,最好犯錯的時候錯過了彼此,現在她要顧慮的太多,我想要的卻還是當時的純粹和熱烈,這不是註定無法得到的嗎?”卿梓雲說著,接過厲曉楠手中的行李箱,拖著它走出電梯,“我需要學習怎麼樣更好愛自己,她需要學習的則是更好地愛自己和愛別人,所以現階段我們只能這樣了。”
“她知道嗎?”厲曉楠將板車交給了搬家工人後,看著卿梓雲問。
卿梓雲搖了搖頭:“我打算給她過完生日之後再說。”
厲曉楠歎了口氣後說:“你這人還真的,愛的時候炙熱無比,走的時候殘酷不已,可怕得很。”
卿梓雲苦笑著擺擺手:“過獎,晚點Silver wolf見,你家的要是有空就一起來吧。”
厲曉楠點了點頭後,坐上了搬家公司的貨車,而卿梓雲則是揚手攔下了一台計程車,準備先行前往Silver wolf畫一會委託。
坐在吧檯的卿梓雲拿著畫筆,卻不知道該幹嘛。明明她已經完成了比以前更多的委託,但在完成的瞬間,她卻有種極其強烈的茫然和無措。她不知道除了畫畫她還可以幹什麼,她也不知道如果不再愛蕭映雪的話,她會變成怎樣。
卿梓雲只知道,她好累,她想好好地休息一下,讓自己的頭腦能清晰起來。
準備上班的宿夢嵐一進店便看到了一臉茫然的卿梓雲坐在吧檯前,握著筆看著白紙發愣的樣子,她走到卿梓雲的身邊,關心地問:“小卿?怎麼了?”
“啊……阿宿,你要上班了啊。”被驚醒的卿梓雲看著身邊休閒打扮的宿夢嵐,扯出了一個有些醜的笑臉說,“我在等厲曉楠,她說今晚要請我吃飯。”
宿夢嵐一聽就知道,厲曉楠那人是故意要選這裡的。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拍了拍卿梓雲的肩膀後,走進了工作區域。
只是宿夢嵐前腳剛走,厲曉楠後腳便到:“卿梓雲,你點了吃的沒?”
“還沒,沒胃口,吃膩了。”卿梓雲搖著頭,收起了手中的畫筆和畫夾。
厲曉楠上下打量了一輪卿梓雲後,向著工作區域大喊了一句:“魏堂!聽到沒!你的顧客說她吃膩了你做的菜!給我做點好吃的啊!!”
留意到郁曲文殺人般目光的卿梓雲連忙把某個大喊大叫的人扯回椅子上:“好了好了,給我閉嘴吧,不然郁曲文得把我們踹出去了。”
厲曉楠看了看卿梓雲,又看了看郁曲文,然後向著郁曲文說出那句惡魔的低語:“阿宿都回來了,你還不準備下班,是想給我多衝兩壺手沖嗎?我很樂意哦??”
不得不說,厲曉楠是懂的,一聽到潛藏的加班威脅,郁曲文馬上收起了不好看的臉色,繼續認真地收拾起了吧檯,準備把工作交接給宿夢嵐。
“你真的考慮好了,一定要這麼做嗎?”在宿夢嵐出來後,厲曉楠破天荒地給自己點了一杯莫斯科驢,再給卿梓雲點了一杯教父,“你要想清楚,就這麼分別的話,可能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再在一起了。”
卿梓雲捧著教父喝了一口,和純威士忌不一樣,加了苦杏酒的威士忌令卿梓雲總覺得有些口舌發澀,但她還是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喝完了整杯酒。
“你知道嗎,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我該幹什麼,我能幹什麼,不管是面對工作,還是面對映雪。”卿梓雲慢慢地說著,仿佛喝醉了,又仿佛在向著空氣自白,“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這樣下去,我怕自己會變成最討厭的那種人,那種只圍著自己的戀人打轉、沒有自己的生活也沒有自己的想法的人。”
“就像你媽那樣,對吧。”厲曉楠一針見血。
“對啊,像我媽那樣。”卿梓雲笑了,但真的笑得很難看,“這種戲碼我以前看得太多,了,所以我現在只想為了自己而活,為了享受人生而活。”
厲曉楠喝了一口酒後,問:“那你還要我兌現當年的承諾嗎?”
卿梓雲在腦裡搜索良久後才想起之前在社交軟件上這人說的話:“你是說陪我喝酒還是說收留我?”
“當然是收留你啊,畢竟我都搬家了,要兌現承諾的話得先跟房東報備是不是?”厲曉楠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已經成功續了第二杯酒的卿梓雲說,“而且我現在不是已經在陪你喝酒了?”
沒反應過來的卿梓雲愣愣地看著厲曉楠手裡的莫斯科驢,忽然反應過來了:“啊,對哦,我就說你怎麼今天忽然點酒了,沒開車嗎?”
厲曉楠接過魏堂遞來的咖喱飯和炒飯後,端著咖喱飯大快朵頤了起來:“因為要喝酒所以今天我是打車來的,不過我有跟雪晴說,讓她晚點下班的時候順帶接我回去。”
“嘖,戀愛的酸臭味,你要說你們沒在一起,我是打死都不信的。”卿梓雲接過炒飯的同時毫不留情地吐槽道。“就算沒在一起,你們也睡在一起了吧?”
“放屁,我們分房睡的。”厲曉楠嫌棄地說,“你以為我們是你和老蕭?”
卿梓雲白了厲曉楠一眼:“你覺得一個天天心裡都只有工作的女人能跟我做什麼?我初吻都還在呢?!”
這下,輪到厲曉楠和宿夢嵐沉默了,她們充滿同情地,用看可憐小貓的目光看著卿梓雲,將卿梓雲氣得不輕:“你們幹嘛這樣看我啊?!”
“沒,只是沒想到有人談戀愛談了半年,親都沒親過。”厲曉楠忍著笑說。
“但是考慮到她的戀人上次來咨詢的狀態,我覺得也非常正常。”宿夢嵐適時地補充。
這兩人夾刀帶棒的語言沒有嘲諷,但勝過嘲諷,氣得卿梓雲當即決定不管怎樣,她和厲曉楠今天必須到下一個:“阿宿,兩杯廣島冰茶。”
面對卿梓雲的點單,宿夢嵐沒有反應過來:“啊?”
“我說,我要,廣島冰茶。”卿梓雲盯著厲曉楠咬牙切齒地說,“我一杯,這個人一杯,我要和她,不醉無歸。”
厲曉楠忽然感到一陣惡寒,她知道自己不算很能喝,所以特地鑽空子點了杯莫斯科驢,結果不知道怎麼的踩到了小貓尾巴,搞得卿梓雲要跟她同歸於盡了:“不……不太好吧……”
“反正你有人接,怕什 麼。”卿梓雲接過了宿夢嵐遞過來的酒杯,啪地放在厲曉楠的面前,“喝完它。”
“呃……”
“喝 完它。”看著眼神閃爍的厲曉楠,卿梓雲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打算,她接過另一杯宿夢嵐遞過來的酒後,對宿夢嵐說,“對了,晚點帶我去酒店,不用通知蕭映雪來。”
“好。”儘管覺得不太好,但宿夢嵐還是充分尊重了顧客的意願。
於是,等凌雪晴來接人時,看到的便是兩個趴在吧檯醉成一團呼呼大睡的損友和一臉無奈地照顧她們的宿夢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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