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卫生间去。”女仆吐出这句话。
众人目瞪口呆。
“都给我进去！”上位者的口吻，不容置疑。
卫生间里，若昭然正坐在马桶上，仰头望着上方，好似正进行着什么哲学思考。
门开了，她抖了一下，扭头见到这么多人，她扁了扁嘴，竟有些想哭。
娟儿走在最后，脸色惨白，回头看了眼墙旁的克里丝。
明明武器最初给了她，却是克里丝豁出生命，她什么都没能做到，甚至没有勇气帮克里丝。
她在害怕，她好不甘心！
娟儿脚步一顿，走了出去。
“喂！”琥古要拉住她。
“算了吧……”安珺敏叹了口气：“要送死，没办法。”
她看着女仆，眼中显出警惕。奥尔加变异成了怪物，能杀死奥尔加的女仆又是什么？
驾驶室中。
傲米跪倒在地，西克洛的脑袋里也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喊。
他们是被奥尔加转化成能主的，也是奥尔加的孩子。奥尔加通过心声传来的惨叫，哪怕只是一声，都会令两人身临其境般胆战心惊。
“父亲……到底怎么回事……”傲米的手紧握成拳敲向地面，一时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监控屏上风平浪静，但西克洛和傲米的脑袋里却是大浪滔天。
西克洛踉踉跄跄地站起神，冲到操作版前：“刷新监控！实时刷新！”
画面闪动，即刻变化。
林兰德D系的驾驶室两侧各有一个储物空间，一旦发生紧急情况，就会脱却其他部分，轻装逃逸。
此刻，原本坐在桌旁的A舱货物，却四散开了，在舱室的正中，倒了一具浑身青绿的庞然大物——
正是奥尔加。
而身着女仆装的仿生人，在指挥着货物们往卫生间走。
傲米按着沙发站起走来，按住西克洛的手臂，轻喘着气，没说出话：“……”
西克洛死死盯着屏幕。
不止A舱。
不包括驾驶舱和中枢位置的仿生人，飞行艇上共57人，27个同伴，30个打理和发泄用的仿生人。
此时此刻，在飞艇各处，同伴们和仿生人打得不可开交。
仿生人，全体暴走了。
“滚开！”西克洛一把拉开正坐在椅子上操纵飞艇的仿生人，将它们一个个推倒在地。
仿生人即刻起身，问：“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是否要停止驾驶？”
这些仿生人和另外购买的女仆不同，是飞艇的配件，由林兰德综合会社生产。
乍看无异，但监视画面确实被动了手脚。
“西克洛，你在做什么？！”傲米扭动手臂，准备离开驾驶舱：“还不走！”
“等等，傲米。”西克洛抬手按住头盔，冷声道：“父亲为什么会突然暴走，你没想明白吗？”
傲米：“你要在这里坐以待毙？！先集全艇之力镇压仿生人——”
西克洛打断了傲米的话，转身扯过傲米的领子，一字一顿道：“……这次的货里有梦魔！”
梦魔，是能主的天敌。他们和能主一样，混迹于人类中生存，外表与常人无异，血液却能麻痹其他生物，尤其会令能主失去控制。
百年前，梦魔和能主间爆发过一次战争，以能主的胜利告终。从此，梦魔就成了睡前故事中的存在。
“不可能！”傲米拉开了西克洛的手，反驳道：“梦魔早就灭绝了！”
西克洛：“你想想看，父亲能和死人一样不吃不喝，哪怕公爵在他面前进食，他也不会多眨一下眼睛！他发狂是不是匪夷所思？”
傲米沉默。
西克洛继续说道：“再看看屏幕上的仿生人，打理和发泄用的，就算暴走，怎么就能杀死奥尔加，还不是因为父亲摘掉了头盔，中了梦魔的毒！”
起初，头盔是为在交易过程中遮住脸，以防日后被认出。后来成了对下级的束缚，并且出现了下级不得主动通过心声同上级对话，只能使用船内通讯的规定。
西克洛：“刚才我用心声叫了公爵，没有回应。”
傲米大惊失色，声音颤抖：“你，你的意思是公爵也……”
“别想这些了！”说话间，西克洛拿起通讯机：“以公爵名义向全艇通报，摘下头盔者处以极刑，允许使用武器，消灭除动力室和驾驶舱外全部的仿生人！”
傲米怔怔地站在后方。
西克洛放下通讯机：“公爵和父亲都没了，我和你的首要任务。是带着货物顺利返航——”
话音未落，西克洛看到了。
A舱中的仿生女仆举起枪，对准了监控镜头。
砰的一声，屏幕陷入黑暗。
这绝非单纯暴走！西克洛眼中闪过一丝阴恻。
随即。后备舱的监控镜头也一片漆黑。
“傲米，立刻让你的直系到A舱，我派直系去后备——”
西克洛转过头道，却见傲米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好似变得极为渺小。
西克洛听说过父亲的死亡会给孩子带去无法预料的痛苦。有些孩子因此出现精神问题，甚至自裁。
西克洛并非对奥尔加忠心耿耿，在是奥尔加的孩子之前，他更是自己。傲米却不一样。
傲米是奥尔加捡回来养大的一员，他对奥尔加的感情，西克洛远远不及。
更不用说，在脑袋中响起的，是奥尔加绝命的心声。
父亲并非是在呼唤求援，也非是渴求复仇，只是单纯的，因死亡到来发出了一声呼喊。
奥尔加自尊心很高，他们都知道。
“现在，立刻，”西克洛边走向傲米，边通过心声向自己的孩子传达，“分组去往A两舱和后备室。确认货物。”
船上三分之一是他的直系孩子，按说应有九人，却只有一人予以回应。
“父亲，”这孩子陷入恐慌，声音都在打颤，“联系不上您！仿生人突然暴走了！您怎么样了，奥尔加和公爵呢？！”
西克洛瞪大了眼睛。他们不知情，也就是说通讯通路被关闭了。
他望着黑黢黢的屏幕，一脚踹飞了一个仿生人，拽着地上的傲米，撞上他的头盔：“起来，傲米，哪怕要死也做完最后一件事！”
(其实想说单机好寂寞请大力砸来收评但窝要忍住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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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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