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婳拉高被子,目光追随着刚从自己身上起来的男人缓缓走进衣帽间。
男人宽阔的背上,几道若隐若现的抓痕,无声地诉说着昨夜那番极致的缠绵。
时光回溯到四个月前,她和薄彧宸结婚了。
家族的联姻,时家想进军港城,得倚仗百年薄家强大的势力。
薄彧宸,薄家的掌舵人,想要在内陆市场开疆拓土,时家在政治领域的统治能力,无疑是他不可或缺的助力。
她不知道两家人是怎么沟通的,她是某天上课时,被父亲的一通电话打破平静。
时婳反抗过,无果。
给出理由是:在时家,与薄彧宸年纪相仿的只有她。
她必须为家族的事业奉献出自己的力量。
而作为联姻的 “交换条件”,家人不再反对她学画画的梦想。
这场联姻,纯粹是利益的结合,毫无感情的基础。
没有结婚照,也没有结婚戒指。
结婚当日,地点选在薄家港城的老宅。
只安排了两家的亲人一起吃个饭,整个过程低调至旁人都不知道这是他们的结婚宴。
这恰恰也是时婳所乐见的。
仪式结束,薄彧宸因京市有紧急事务亟待处理,两人便搭乘他的私人飞机匆匆赶回京市。
抵达京市后,他吩咐助理将时婳带到一处别墅。
这里是京市首屈一指的富人聚居地,是身份与财富的象征。
助理将她放下转身就走,时婳推开门,屋内是以白色为主色调的现代化科技装修风格。
客厅里的智能机器人敏锐地感应到有人进入,立刻上前,用那机械却又礼貌的声音说道:“主人,欢迎回家。”
一楼是客厅厨房,她顺着楼梯漫步而上。
推开左手边的门,是一间宽敞的书房,书房的风格与楼下极具现代感的装修截然不同,一股浓厚的年代感,复古的设计风格将人带回过去的岁月。
她关上门,继续往前,推开门,这里应该是主卧。
似乎还在为这场仓促的婚礼保留着一丝喜庆的痕迹,床头上贴了个喜字。
衣帽间里,已然挂满了她尺寸的衣服,许多衣服的吊牌都还未摘下。
就在刚刚,她还在为自己没有携带任何行李而担心着。
没想到,他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她好看的唇角不自觉的往上翘。
她结婚了,这以后就是她的家了。
新婚夜,她睡得正香,一个重物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随着一阵凉意从肌肤表面蔓延开来,一股混合着淡淡酒香与陌生男性气息侵入她的感官,她猛地睁开双眼,本能地伸出手推开。
“是我!”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声线中带着冰冷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
时婳推搡着他肩膀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在犹豫着。
就在她愣神的一刹那,一个坚硬而陌生的物体冲破最后阻碍,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她眉心紧蹙,下意识地低吟:“疼……”
埋在她身上的男人微微抬起眉宇,英俊的脸庞上交织着痛苦与隐忍:“乖,一下就好。”
她竟然从他冰冷的声音中捕捉到了一丝温柔与宠哄。
男人的表情让时婳起了一丝恻隐之心,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未能开口。
身上的男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仿佛要将她彻底吞噬一般。
即使没有感情,他们在结婚的当晚,两人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关系。
这一夜,房间内烛光摇曳,两道身影交织,不知疲倦。
初次的体验,对时婳而言,无疑是痛苦而深刻的。
薄彧宸被本能主导,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第二日,他欲罢不能。
时婳却有了第一次的阴影,当薄彧宸再次覆压在她身上时,她本能地想要逃避和抗拒。
薄彧宸,一个骨子里透着君子风度的男人,在这一刻停下了动作。深邃如墨的鹰眸凝视着时婳:“不愿意?”
时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抿着唇,红晕爬上了她的耳根,女孩子的矜持让她难以启齿:“就…有点疼,我怕…”
她话音落,房间内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默。
时婳好奇地偷偷掀起眼皮,正对上男人那双充满玩味的眼睛,她吓得迅速收回目光。
随后,头顶传来了一声揶揄的笑声。
她还来不及表达抗议,就被薄彧宸接下来的举动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从那以后,为了让两人都有完美的体验,都会做足前戏,魅惑她,蛊惑她,让她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夜里抵死的交融就像是一朵妖艳诱人的罂粟,让他们忘却一切,尽情地缠绵悱恻。
晨光初现,他们又回到了陌生人的状态。
昨夜,与无数个过往的夜晚一样,薄彧宸无休止地向她索取,几乎整夜未眠。
当他满足之后,从她身上抽离又是那么的干脆和决绝,
就在时婳神思游离之际,衣帽间的门轻启,薄彧宸穿戴整齐的走出来,冷冽的目光直直落在一脸怔忡发呆的时婳身上。
他的面容冷峻,线条刚硬分明,眼神深邃而内敛,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疏离与矜贵。
时婳在他注视下,从一场迷离的幻梦中被拉回现实。
只见他身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外套,纯白色的衬衫衬得他肤色愈发冷峻,领口的扣子,被他一丝不苟地扣至最顶端,藏蓝色的领带被打成规整而经典的温莎结,大长腿在西裤的勾勒下更显修长,每一步迈出,都带着优雅与自信的男性魅力。
夜幕降临,他是隐匿于黑暗中的猎人,时婳身上那独属于她的气息,便会让他瞬间释放出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炽热与激情。
退去夜的面纱,薄彧宸又瞬间回归到清冷自持、温文尔雅,言行举止间尽显世家风范。
他在昼与夜之间的变化之快、之彻底,常常让时婳陷入一种如梦似幻的恍惚之中。
这真的是她老公吗?
“你要走了吗?”时婳轻声问询,声音里裹着昨夜疲惫后的绵软。
薄彧宸让人无法察觉地勾了勾唇,意味深长却又难以捉摸,转身走出房间。
他离开,时婳从紧绷的琴弦上解脱,整个人绵软无力地瘫倒在床上。
昨晚,她以为薄彧宸不会回来,便早早入睡。
半夜被一阵燥热唤醒,同时,一双炽热似火的手在自己身上肆意游走。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畔低语:“结束了吗?”问的同时,一只手顺着身体缓缓向下探寻。
她听懂了他的问题,轻声回应。
紧接着,就是他铆足劲的折腾。半夜短暂的休憩后,一大早,他又起来玩弄她。
时婳就读大三,学校离家有些路程。为图方便,周一至周四她选择住校,周五晚上回家。
曾经,她以为薄彧宸每天都会回家。
直到有一天,她因忘记带作业返回家中,保姆告知她,先生也只有周末才会回来。
也就是说,他和自己一样,周一出门,周五晚上归来。
当时,她听完后冷哼了一声:他每周末回来,是为了履行夫妻义务?
上周,他不知道她正值生理期,过程中察觉到异样,他硬生生地从她身上起身,径直走进浴室,冲了足足半小时的冷水。
就连他走出浴室,隔着很远,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
当晚,他穿好衣服离开房间,随后楼下传来车子启动的声音。
她图了两日的清净。
自结婚以来,她每周末被他往死里折腾。每周一司机送她去学校,她一路昏睡。以至于舍友都怀疑她这两个月是不是去做了什么偷偷摸摸的事。
在结婚之前,媒体和网友对他的评价甚高:有勇有谋,清冷禁欲,私生活干净,没有那些富家公子的风流绯闻,是最年轻的家族掌舵者。
确实年轻,他才二十八岁,比自己大七岁。
在嫁他之前,时婳从未见过他,媒体也从未公布过他的照片。
他给人印象,就是神秘。
她也听闻他手段狠辣,在波谲云诡的家族纷争中,能从众多优秀继承者中脱颖而出,绝非表面那般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世家的教养,让他不能在脸上轻易流露自己的喜怒哀乐。
起初,时婳对这段婚姻满心抗拒。
直到母亲拿出他的相片,只一眼,她便认出了他。
那是她高中毕业去巴黎旅行时见过的人。
三年光阴,如今的他,愈发沉稳内敛,令人难以捉摸。
他应该不记得自己。
毕竟,他们不过是人群中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思绪回笼,时婳在床上翻滚几次,强忍着身上隐隐疼痛,起身洗漱。
下楼时,意外地瞧见薄彧宸悠然坐在餐桌前,手持平板,另一只手则端起咖啡杯,轻抿着。
世家贵公子,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从容,像一场视觉盛宴。
保姆见她走下楼梯,恭敬地唤了声 “太太”,迅速将她的早餐端至桌前。
时婳在他对面落座,她小口小口地抿着阿姨递来的热牛奶,目光反复地落在对面男人的身上。
“有事?”薄彧宸并未抬眼看她,却洞悉了她的心思,率先开口问道。
“那个…”时婳支支吾吾,话在嘴边徘徊。
薄彧宸将平板放置在桌上,视线落在她身上,等待着她开口。
“我能把三楼改成我的画室吗?”她之前去过三楼,那里有三个闲置的房间,若是能改造成画室,日后她想要画画,便会方便许多。
薄彧宸静静地凝视着她,那目光意味深长,仿佛在她身上探寻着什么。
“当然,你是这里的女主人。”他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疏离。
随后,他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动,一张黑卡便出现在她面前。
“不用…”时婳连忙摆手拒绝,“我有钱。”
她心里清楚这张黑卡所代表的分量:是身份的象征,更是一张畅行无阻的通行证。
薄彧宸睨了她一眼,就在这时,他手边电话响起。
他顺势接通电话,旋即站起身来,往外走。
“系边度,宜家过去。”他说着流利的粤语,像带着岁月沉淀的醇厚韵香,低沉而富有磁性。
这不是时婳第一次听他说粤语。
结婚当天,家中长辈与他交流时,习惯粤语;与她交谈时,用蹩脚的普通话,每说一个字都要费力思索一番。
薄彧宸不同,他自幼在港城长大,后又出国留学。他说的普通话不仅标准,甚至还带着些许京腔,听起来温润悦耳。
时婳看着手中的黑卡,或许,他并非如外界所传言的那般,阴狠果决、雷厉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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