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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同心劫(16)

“四娘姐!”

长庆往方慎那边冲。

方慎的身后,也蹿出来个小身影,朝着方四娘跑了过去,正是小道士玄清。

而方慎,也遥遥的冲着方四娘,笑着点点头:“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有劳四娘护着公主他们先行离开。”

“好。”

方慎一到,这些凡俗事,总算有人管了,方四娘眉心都舒展开不少。

小别再聚,大家都挺高兴。

但唯独叶子扬,看见方慎的瞬间,脸色就难看的厉害,眼神里透着忌惮。

而方慎看着,周遭还没退下的叶家亲兵,脸色也是一寒。

“镇堂府乃陛下亲辖,有代天巡视,先斩后奏之权。”

方慎将自己的官印拿了出来:“怎么?小侯爷认不出公主殿下,想来也不想认出我,但本官手里这方大印,乃圣祖皇帝亲授给镇堂府的,你也敢不认。”

镇堂府乃圣祖皇帝所设,上到朝堂下到民间,对其的畏惧,那是累世数代人积攒出来的。

方慎才表明身份,别说百姓们,全都拼命往后退。

就连叶子扬带来的亲兵,有的吓到,兵器直接都掉在地上了,一个个都露出畏惧之色。

作为方慎心腹,也是他左右手的马彪,恰到时机的一声怒吼:

“妈/了个巴子的,还不把兵器放下,真想造反啊你们。”

这回叶家亲兵,直接将兵器丢在了地上。

只有跟在叶子扬身边的几个侍卫,还手握长剑死撑着。

“奶奶的!”

马彪扛着大宽刀冲上去,抡起来直接将一个侍卫的脑袋给削下来了。

喷出的血,溅了叶子扬满脸。

“方慎!你是要与我叶家为敌是吗。”

气急败坏的叶子扬,表情十分狰狞。

毕竟没有方慎的默许,给马彪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真动叶家的侍卫。

方慎拱手,侧身向东方:“既入仕为官,自当为陛下殚精竭虑,死而后已,与天下为敌亦敢往,你叶家难道自比能过天。”

“你!”

叶子扬气急败坏,可他才往前迈出一步。

方慎的手也握了剑柄上,剑被抽了出来。

“子扬,回来。”

又一队人,骑着马赶来,为首之人正是太后的亲哥哥,如今权倾朝野的武安侯叶恒

叶家满门离奇死亡,若是要靠着白家告诉,叶家才知晓此事,那历代都出术士的叶家,未免也太给老祖宗丢人了。

所以叶家出事,武安侯立刻有所感应,这才能从帝都连夜,换马不换人的赶回来。

武安侯虽说上了年纪,已经快到五旬,但双眼有神,气度不凡,还透着一种儒雅书卷气。

来到近前,武安侯撩起长袍,冲着长庆恭恭敬敬的单膝跪地,抱拳叩拜。

“竖子无礼,惊扰到公主,还请殿下看在我叶家满门惨死,我儿悲痛因而失去常态的份上,叫我将他带回去发落,若公主不愿,要杀要剐方府司就在这里,只管按律将这孽障惩处了便是。”

长庆顿时,就像如鲠在喉般,纵然气恼,却不好再说什么了。

而方慎,纵然掌管镇堂府。

可如今帝少,而太后当政,真动了叶家人,他自身生死是小,叫皇室朝堂动荡才是难辞其罪。

“侯爷这话严重了。”方慎也选择了各退一步:“叶府的事情,还请侯爷节哀,但公主金尊玉贵,还请您约束好小侯爷,再有下次,哪怕侯爷不说,我也会将人带回去按律惩处。”

“来,方慎你来啊。”叶子扬用手往脖子上抹去:“有本事往这里砍一个,借你个胆子你敢动我吗。”

武安侯脸露苦涩笑容,看似无奈,实则一句阻拦的话都没有。

而方慎,索性当看不见,转身护着长庆就走。

但叶子扬却叫嚣的更猖狂,将心里的愤怒,尽情宣泄着。

“把我脑袋一起带走啊,话说的挺满,方慎这会你又装起孙子了。”

叶子扬不依不饶,还要追上去,忽然一只指甲上绘着牡丹的手,从他身后伸了过来。

叶小侯爷只觉得,自己整个后背都冷的在冒寒气,脖子被掐住,轻柔的就像有情男女间的抚摸一样。

可是一寸长,比刀还锋利的指甲,只是轻轻抓过,就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四条血痕,叶子扬别说叫嚣了,瞬间动都不敢乱动一下。

而方四娘的头,微微倾斜的一歪,面容透过叶子扬的耳侧,笑吟吟的看向了站在正对面的叶侯爷。

“要么你让他闭嘴,要么我让他永远闭嘴,你选一个吧。”

“你是……”

妖这个字,叶恒险些脱口而出。

刚才叶子扬嚣张时,他是含笑不语。

此刻却紧张到,两鬓有汗珠滑落而下,毕竟他就这么一个独生子。

而方四娘笑容更深,两颗獠牙从嘴角露了出来。

她收回手,抵在殷红的唇边,冲着叶侯爷做了个叫他闭嘴的手势。

之前是方慎,为了大局,不能真的激怒叶家父子,憋屈他自己扛,只求保证长庆安全无虞。

而如今这憋屈,换作叶家父子来忍,包括武安侯叶恒,也是唯恐激怒方四娘。

毕竟术士之家出身,他岂会不知,能白天里幻化成人的妖,至少百余年的修为。

顷刻间要了叶子扬的小命,他想出手阻拦都没机会。

“是子扬的错,上仙莫恼。”

可方四娘本来懒得管,如今她既然出手了,事情可就没这么简单能算了。

“子不教,父子过,替你儿子去赔个罪不过分吧。”

方四娘脸上挂着笑,眼眸里却是一片寒意。

看似商量,但武安侯又不糊涂,哪里听不出来,人家只是告诉他该怎么做而已。

而武安侯就因为犹豫了这一下,只听得叶子扬痛呼出声。

这一次,他从左脸被划过,正张嘴被抓烂,伤口一直延伸到右脸耳后。

离着稍远看,叶子扬就像张着血盆大口在笑一样,又血淋淋,又诡异瘆人。

长庆看得,直往方慎身后躲。

小道士低头,小声嘟囔:“该,叫你嘴欠。”

法空迈前半步,想了想又把步子收了回来。

摇摇头,双眼闭上,嘴里不知念起什么经。

至于景姒父女俩,就像没瞧见似的,抱紧药箱背过身去。

“爹,救我啊。”

叶子扬此刻,是真的怕了。

因为他自始至终都知道,方慎说再多,只要太后姑母在,根本不敢动他。

可叶子扬此刻更知道,站在自己身后的这位活祖宗,明显是真敢杀了他。

“方大人,我替犬子给你赔不是了。”

武安侯快步上前,再不敢有片刻迟疑,双手相扣,弯下腰很有诚意的赔了一礼。

“你的狗儿子,还险些杀了长庆,就这么算了?”

虽说犬子,也是方四娘讲出的这个意思。

但换个说法,听得武安侯,别提多刺耳了。

他儿子是狗,那他是什么……

但该赔罪,他还得继续,再次又给长庆鞠躬赔罪。

长庆心里可美了,她不缺人行李请安的,但这可是四娘姐护着她,给她争来的赔罪,那感觉能一样嘛。

“滚吧。”

方四娘嫌弃的一推,叶子扬总算被放开了。

结果回到武安侯身边,叶子扬就充满怨恨的,盯向了方四娘,想要仗着人多把面子找回来。

而就在此时,白檀清上前道:“叶世伯,小侯爷脸上的伤要尽快包扎,以免落下疤痕,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还请看在白家的份上,此事化干戈为玉帛吧。”

“贤侄说的哪里话,公主都被惊扰到,自然是我叶家的错。”

叶恒顺着台阶,也立刻笑着说起场面话:

“若这孽障,有檀清你一半懂事,伯父就心满意足了。”

又叮嘱白檀清,好好招待长庆等人后,就立刻带着叶子扬离开了。

长庆看着这爷俩的背影,忍不住用手推了下白檀清。

“这个武安侯就是笑面虎,搞得像你是受他指派,才一直对我们以礼相待似的,什么功都要揽,我最烦他了。”

白檀清看着自己,被长庆推来推去,都褶皱起来的袖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事情能解决就好,其余的我不在意。”

白檀清向着长庆,认真看了两眼,又赶紧将视线回避开了。

“公主殿下,你没被伤到就好,之前不知您身份,若白家有怠慢的地方,还请您莫怪罪。”

长庆撇撇嘴:“想我不怪罪可以啊,你就像之前一样,我又不缺人请安见礼的,你再这样不把我当朋友,我反倒真要生气了。”

白檀清一脸无奈,明显觉得不妥。

但长庆一直瞪着他瞧,无论他看向哪边,这位小公主就非得跑过去站着。

“好,都听公主的。”

“我难道没名字吗。”

“在下,不能逾越。”

“我!叫长庆。”

“公主,我记下了。”

“那你叫一遍我听听”

白檀清:“……”

方慎:“长庆,过来。”

被拎着衣领子,拽着被迫只能走的长庆,还忍不住回头冲着白檀清喊道:

“记不了,下次要我长庆,再叫错我就真的要生气了。”

白檀清站在原地,从容的他,此刻只剩下轻咳与拘谨。

“好,长庆。”

很小声的,他喃喃低语,声音小到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而站在河边看戏的小道士,忍不住感叹道:“不愧是我方大哥,公主都随便拿捏,真是厉害啊。”

法空依旧双眼紧闭,却开口说道:“皇室宋家与方家,从圣祖皇爷那一代起,每辈的皇帝与家主都是结义兄弟,方大人自小就在宫里与当今天子结伴念书,对公主而言与自家兄长无异。”

法空是伏虎寺的和尚,这是皇家寺院。

所以对于皇室的事情,法空就算没有窥探的心思,很多事情他也都知道,毕竟这些也不是什么秘密。

景毕方会不知道,那是因为他很小就跟着师傅上山了,又不是在帝都里长大的。

“你又知道了。”景毕方又挤兑上了:“你说你一个出家人,不好好念经,还挺爱扯闲事的,难怪修行不到家,被我四娘姐打的满地找牙呢。”

法空念经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

虽然他马上,就像没听见般接着念经,但还是叫小道士得意的捂嘴笑。

盯着河水瞧的方四娘:“你怎么来了。”

景毕方笑的那叫一个灿烂:“我家就在帝都,我跟着方大哥回来,知道四娘姐,还有表姐你们都来了这了,我可想你们了,就过来看看呀。”

方慎前脚才进帝都,宫里众人就在城门下等着了。

小皇帝亲自下旨,叫镇堂府彻查,叶家残害女子活葬一事。

小道士在旁听着,知道方四娘和景姒,也参与其中,家都不回了,跟着方慎就赶来了梧桐县。

方四娘再问:“他怎么也来了。”

“谁啊?”

小道士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了。

“哦,四娘姐你是说臭和尚啊,他非得跟着,可烦人了。”

僧道都是修行之人,但佛道之争古来有之,很多都互相看不顺眼。

尤其景毕方,这一路上瞧着法空,是哪哪都不顺眼,冷嘲热讽的话,那也是逮住机会就要嘟囔几句。

但法空整日不是赶路,就是念经,像个榆木疙瘩,到最后景毕方连挤对他,都能无聊到自己哈欠连天。

否则刚才法空被挤兑得,念经声断了的时候,他咋那么高兴呢,实在是一路上都快把他憋出内伤了。

不过法空对方慎的一路照顾,替他换药疗伤很是感激,俩人总一起探讨佛法。

知道梧桐县闹出脏东西,法空跟来,完全是为了报答方慎,护他周全的。

“要我说,有四娘姐在,还有我在旁帮忙呢,方大哥用得着他嘛,这就叫咸吃萝卜淡操心,要不我把他赶走得了。”

有方四娘在,小道士的底气更足了。

挽起袖子的架势不像撵人,更像要找法空打一架似的。

“把他过来,不用白不用。”

白天里,方四娘的手段十之有九无法施展。

能白使唤人干活,她可是求之不得的。

“叫你呢,听见你倒过来呀,就一步远,真等着我传话才动弹啊。”

站在方四娘与法空之间,景毕方都觉得,话再说一遍那完全是多余。

而法空总算睁开双眼,迈步就走到方四娘身边了。

“妖孽,你要说什么。”

“你叫我什么?”

法空的话,刺耳到方四娘的柳叶眉都倒竖起来了。

“法空他是称呼四娘你方施主。”

方慎也来到了河边,立刻把话岔开了。

“这一路上,他提及四娘你,都是这样称呼的。”

然后方慎,又冲着法空使了个眼色。

或许是因为救命之恩的缘故,对于方慎的话,法空明显是听得进去的。

双手合十,他冲着方四娘拜道:“方施主,有话请说吧。”

方四娘也懒得与他计较,指了指面前的河说道:

“这河里有婴儿脸的怪鱼,是怨气所化,你们秃驴不是最擅长超度,你念段经试试。”

方四娘在称呼上,那也是不含糊。

景毕方再瞧不惯,顶破天就叫一声臭和尚。

听得众人,偷笑的偷笑,捂嘴咳嗽的咳嗽,但谁也不敢拦着。

好在法空点点头,直接开始念超度的经文,情绪稳定到,叫小道士都有点佩服他了。

但一段经文念完,法空就摇了摇头:“河水太深,若想超度,需要把这些精怪捞出来。”

方四娘再次把手,要弄破往河里放。

长庆与景姒赶紧拦着,满脸都是心疼。

等到方慎问明白缘由,他就立刻说道:

“怪鱼抓上来也不难,我找人用铁围成网,它们的牙在尖利,总不能连铁网都咬断。”

小道士也是立刻,开始在斜挎包里翻找起来。

“就是啊,四娘姐你别弄伤自己了,我有冰冻符,等到鱼被捞起的瞬间,我就把河面给冻住,叫它们逃不回去,这事你就交给我来办吧。”

硬生生的,把手指上的肉都啃没,还能见到骨头,这得多疼啊,小道士听完觉得自己的手指头都开始疼了。

不是很习惯,遇到事情,有人抢在她前头。

方四娘点点头:“好。”只说出一个字就没再言语了。

镇堂府的人,做事也是雷厉风行的很。

方慎交代完,半个时辰没用上,铁丝编的网就被抬过来了。

四周绑上绕了铁线的麻绳,叫鱼怪们咬不断。

然后就将铁网下到了河底,并且往里放了很多生肉。

这些鱼怪嗜血成性,生肉的味道,对它们有致命的吸引力。

所以一网下去,再拉出来时,里面装了百十条鱼怪。

甚至它们红着眼睛,吃完了生肉,连同类都互相啃食起来了。

而发现离水后,这些鱼怪出于本能,开始一跃老高,要跳出网逃回河里去。

“哪里逃,给我老实待着吧!”

小道士手里,握着一张符,手晃动间符纸自燃。

随着他嘴里念念有词,最后将符纸向着河里一丢。

只见因为水流湍急,到了冬天也很难结冰的大河,一层厚厚的冰瞬间凝结而成。

越过铁网跳出来的鱼怪,摔到冰面上,任由它龇牙咧嘴,凶相毕露,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法空也立刻,再次将超度的经文念了一遍。

结果和之前一样,鱼依旧活蹦乱跳。

“竟然超度不了?”

法空皱眉,显然对此很诧异。

方四娘倒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怨气太重,吸纳到日月精华,确实能修成精怪。但既然无法超度,就说明这些鱼怪是有人刻意炼出来的。”

小道士满脸错愕:“这事我听师傅说过,算是禁术,竟然有人敢干,还一次害了这么多生灵。”

怨气再难消,终有归于天地间的时候,到时若修出一缕残魂,自然能投胎再次转世。

可怨气被炼化,又以花鸟鱼虫,飞禽走兽为身体承载,这种精怪嗜血好杀,永远不会再凝结出魂魄。

无法超度,不能轮回,行尸走肉的活着,被斩杀还要承受极度的痛苦,从被炼出来的那一刻起就是最不幸的产物。

“那个疯女人,要是没说疯话。”

方四娘忽然,喃喃轻语着,看向冰面上的婴儿鱼。

“这里的每一只怪鱼,都是县里惨死的女婴怨魂炼化而来的。”

那这个县,该死过多少女婴。

那又会有多少女婴的怨魂,注定无法投胎转世,只能以这种不人不鱼的样子,灵智不开的活着,直到被人当成妖怪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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