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这天格外的冷。
“答,答”脚踩在雪上,发出很有节奏的声音。
远方,是红宝石一样的夕阳。
我和博文一起坐在十年前经常一起去的木桥上,那坐桥,可是承载了我们许多记忆的地方呢。我们在这里烧烤,在这里打闹,在这里吐槽着任何事。只是,这次来,不是为了怀念以前,是为了——去死。
别人的人生还在风风光光的继续,他们可以去嫖女人,可以去和朋友一起旅游玩剧本杀,或是和家人们一起聚餐去海边看帅哥美女。但是,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和博文的人生,今天,就走向结束。
我向桥下望去,下面是奔流的江水,跳下去,别说活了,尸体都难找着。估计砸到江上就会立马头骨迸裂死掉吧,我是这么想着的。
“我说,博文,你害怕吗。跟你说哦,只要闭着眼睛往后一倒,就什么事都没了。这个恶心的世界,就与我们无关了。”
他只是一味的靠着我肩膀哭,其实,我自己也很害怕。
我帮他整理了下他的衣服,他对我笑了笑,那笑容还是那么的可爱,就和我们上学时一样。
那……就这么定格在这一刻吧。
我拉着他,一起往后倒去。我身边,飞来好多黑色的蝴蝶,是我,我的身体正在化作蝴蝶,这是幻想吧,不,这应该是现实才对。
我就这样,像小美人鱼化为泡沫般,化为轻絮的蝴蝶,落在了江面上。
时间有那么一瞬间是停住了的。
“砰———”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也忘不了,刘大庆被强了这件事。
樊博文这天欣喜若狂,因为是周末,又可以带着刘大庆去他们的“秘密基地”玩了。
所谓的秘密基地呢,其实就是在一处还未拆迁的无人区废墟中的一个破平房,在它周围全是一堆破旧不堪无人居住的老房子。
那些房子有的屋顶已经破了,有的只有门是完好无损的。
即使是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都能和刘大庆瞎晃半天。
儿时的周末似乎总是感觉格外漫长,但在刘大庆身边,樊博文就会很舒心的度过这漫长空虚的周末。
“喂,刘大庆,别睡了,出去玩了!”房博文总是带着不耐烦的语气使唤刘大庆,因为他知道刘大庆性格内向只有他一个朋友,所以不会排斥自己。
“让我再睡会。”刘大庆抹了抹眼睛,合上了被樊博文拉开的被子。
“好啊,还睡,都几点了都?你是睡美人吗?”冯博笑着一把压在被子上面,用被子蒙住刘大庆的头,死死压着让他喘不过气,刘大庆则是挣扎着,不停的到处踹着,打闹中,一不小心踹到了樊博文的肚子上。
樊博文捂着肚子直叫唤:“艹,刘大庆,你真下狠手啊,跟你吵着玩,你用这么大劲干嘛?”
刘大庆看弄疼樊博文了,急忙道歉,“谁叫你压我的?”作为赔偿,他得陪樊博文去秘密基地玩。
刘大庆和方博文的秘密基地是一座平底房,里面很宽敞,且没有损坏的那么严重,后面还有一处杂草丛生的小院子,平底房正前方还有一处非常广阔的杂草,草长的有人那么高了。
“妈妈不让我们来这了呢,那老太婆总是很罗嗦。”刘大庆照例发着牢骚。
太阳就像一团火一样,樊博文和刘大庆走了很久,樊让刘大庆在边上等一下,他自己先跑走了。
说是等一下,但其实等了很久。
刘大庆蹲在阴暗处,用木棍戳着蚂蚁。太阳被云遮住,又从云里爬出来。
“还没来,吃屎去了吗?”刘大庆心里喃喃道。他想起了在最近在□□群疯传的一句话:“有了要等待的人,就不是孤身一人”想着想着,不由得笑了笑。
天上的云团就像一朵大棉花糖,那人不得不好奇它的味道,好想使劲抓一把来吃。
忽然,一股冰凉的触感从脸边传来,刘大庆被这突如其来的触感吓了一跳。
“喂,你在这发呆呀。”原来是樊博文把旺旺碎冰冰折成两半,把其中一半放在了刘大庆脸上。“给。”
“你吓我一大跳。”刘大庆这么说着,把冰棍融进嘴里。
“你怎么去这么久?你去拉屎了?”
“我拉你个头,我回家拿钱买冰棍了”
两人边吃着冰棍边向秘密基地走着。
经过一片杂草丛,看到了埋藏在草丛深处的老房子,他们的秘密基地。
走进去,里面是樊博文和刘大庆从各个地方搜刮来的旧家具,放在墙边的破沙发,一个饱经风霜的旧床头柜,还有一个破床,一个破微波炉,都是刘大庆和樊博文一起在路边搜刮来的。
儿时的我们真是很奇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搬着这堆破烂也可以丝毫不害臊,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有力气去搬的。
樊博文一屁股就坐在那破沙发上,打量着这个破房子里的一切,他眼睛里充满泪光,“真的好像一个小家呀”
刘大庆也跟着坐在樊博文的旁边:“是啊,从刚刚开始的破破烂烂到现在这样。”虽然现在也还是破破烂烂,“对了,周恩阳今天没来呢?”
“他哪会来,他要去上补习班呢。”
两人坐累了就到附近闲逛。小时候,刘大庆就喜欢跟着樊博文到处跑,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目标,也没有什么要去的地方,在无人的天桥上都能走半天,看着天上湛蓝的天空,还有种惬意但空虚的感觉。
在那个连电脑都还没完全普及的年代,周围也没有什么同龄的朋友,到处闲逛是他们唯一的消遣了。
刘大庆折断了路旁的一根枯木,把它当做剑一样,到处挥舞着。樊博文也折断一根,两人笑着把枯木当成剑一样挥舞着对方。走进一处二层的废楼,那栋废楼二楼的阳台直接没了,他们走上二楼,从上面仰望着他们的秘密基地。
秘密基地像是一栋笼罩在杂草下的鬼屋,但刘大庆觉得这是城堡。那些杂草长的千奇百怪,有的杂草根很粗,可以扭成不同的形状,四个那样的草缠绕在一起,甚至摆弄出了一个大型皇冠的形状。杂草丛中有许许多多薄荷,所以每次到那都能闻到一股芳香。
整个秘密基地附近都被他们逛遍了,但仍感不腻。
两人走累了,就坐在秘密基地前面的那个水泥板上,刘大庆坐在最高的一处水泥板,水泥板上的钢筋随意凸起,他就在那摆弄着那钢筋。“说起来,樊博文,你作业做完了吗?”
“我懒得做,反正也做不完了。那个贱老师总是布那么多作业”
突然,草丛里传来动静,不像是风吹的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
“是蛇吗?”两人都惊慌着望向草丛,樊博文捡起木棍,叫刘大庆随时准备跑走。
然而,并不是蛇。只见从草丛里钻出一个20岁左右的男人,满脸的青春痘,穿着一件黑色风衣。
樊博文看见是人瞬间松了一口气,率先打了个招呼:“你在这干嘛?”
那男的看了看他们,他们两人的眼睛里面透着天真无邪的闪光。那男的便放下顾虑了,上来就是一句:“唉,我家人不要我了,你们能陪下我吗?”
无家可归,那是多么可怜的人啊。自己也只住在破出租房里,妈妈爸爸几乎每天不在家,那种无人可依的感觉,刘大庆也深有体会。
刘大庆便立马答应,“那大哥哥,你就住在我们秘密基地这吧!有床,有桌子。”
那大哥哥笑着,摸了下刘大庆的头,冷不丁来一句,“要我帮你们按摩jiao吗?”
刘大庆每天从学校回家时,都会路过一个洗浴城,所以他很好奇,这人是洗浴城里来的吗?
“很难得的机会啊。”男人指了指他们的那栋秘密基地,“要的话就跟我去那哦。”
刘大庆动摇了,因为去的话,说不定可以将他也纳入我们秘密基地的一员,这样秘密基地就可以每天有按摩服务了。
“喂,你真的要去吗,我觉得这人怪怪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樊博文对刘大庆咬耳朵说。
刘大庆看了看男人渴望的眼神,“樊博文,你不会是怕了吧。”说完,刘就向那个男人走去,还对樊博文摆了个怪脸,“要是真舒服的话,你可不要后悔啊。”
见男人要带着刘大庆走了,樊博文本想说:“刘大庆,可以别走吗,会有危险的啊。”但话到了嘴边却是:“那你去吧,出了什么事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刘大庆对他冷哼了一声,就跟着那男人走了。樊博文就在远方望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草丛深处。
刘大庆一路上都在问:“真的很舒服吗?”
那男人用手搭在刘大庆幼小的肩上,笑着,脸上的青春痘像要被他挤出来似的。
男人带着刘大庆进了一个破旧的老式二层木房,这木房至少有了10年的历史了,像那种89年代人住过的。里面蛛丝累累,到处都是青苔。
进来后,男人便把门关上。
“要不,在赠送你‘美容液’吧。”
“美容液?那……好啊。”
身为同的男人哄骗着天真的小羔羊。学校里的德智体美劳唯独缺少了性的教育,真像他们说的那样,明明已经开学了,缺席的却是他们自己,他还要说“时间太早了不用学”。
“这是男人特有的。你能帮忙一下吗?”
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是羞耻,正如圣经刚开始的亚当不会觉得自己下面带着个累赘而羞耻一样。或许,在他眼里,这和棒棒糖没区别。因为书上没有说,谁都没跟他说过。
男人也不强求,便自己弄出来,刘大庆那新买的毛衣上,到处都是。
“这...真的是美容液吗?”
“真的。”男人笑道,“要不...把你那个朋友也叫来一起?”
刘大庆与那个男人分别,下楼后,发现樊博文就在破木房楼下等他,原来樊博文偷偷跟了他们一路,但始终不敢进那个房子。
“我...我是怕你出了什么事不好向你妈交代。”他是这么说的。但很明显,他就是担心才特意跟来。
樊博文有点意味的上下打量着刘大庆,目光锁定在刘大庆毛衣上的白色污渍。
也许是命运的刻意安排吧,也许命运正是这么凑巧,刘大庆的大姨买完菜正从这边路过。
起初她还笑着向他们打招呼:“记得早点回家啊。”但樊博文拦住她把刘大庆衣服上的污渍翻给她看后,大姨立马僵在了原地,手上装菜的袋子滑在地上,菜和水果洒了一地。
就这样有三四秒,在那三四秒里,那个大姨像被定住了一样,风的呼呼声格外清晰,她大叫:“天啊!大庆!你这是……!”
从此以后,在亲戚里,我就是变态的名号了。我也和我自己,出轨了。
[捂脸偷看][捂脸偷看][捂脸偷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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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这个世界没有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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