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社畜生物钟雷打不动唤醒莫谨言。她睁开双眼，坐起身，原地伸了个懒腰，难得感到神志清明，神清气爽。
床头柜上立着动物闹钟摆件，莫谨言看一眼时间，没有磨蹭拖延，叠被下床，整理好床笠上睡出的褶皱，走进主卫冲澡洗漱。
热水打在头顶冲刷全身那一刻，莫谨言已经调整好状态，做好录制准备。
她迅速刷牙漱口，清理好盥洗池，开最大热风吹干头发，再拿梳子梳得根根分明，简单做了造型。之后出了卫生间，从衣柜里重新挑了一套衣裤，穿好收拾完才来到床头柜前，确认手机充满电，拔下充电器，揣兜里出屋。在拧开锁，打开门的一瞬间，露出大大的笑脸。
“早安。”
美好的一天，从录制节目开始。
即便没有提前好沟通时间，两位摄像师也早早就位。她们各自应战在找好的角度，随时开拍。
莫谨言看在眼里，她和摄像师闲话。
“井兰姐姐，早春姐姐，你们几点起来的？”
“五点多，快六点的时候。录制节目之前，节目组有找各嘉宾经纪人了解嘉宾作息，没有突发情况的话，我们一般会按这个作息表准备。”
回答她话的是井兰，她的解答非常客观全面，一板一眼，几乎堵死了未来营销号带节奏的可能。
莫谨言知道这件事，但她需要引出来，让观众知道。
第一次上镜，莫谨言新手上路，自然会小心谨慎，格外注意细枝末节，尽量无错。
她将一天的行程提前打好腹稿，踩着拖鞋脚步轻快，打开冰箱，顺着这个口子延续新的话题：“那从今天开始，我们在每一天结束前商量好第二天行程吧！”
莫谨言拿出早餐需要用到的食材。
“早上做个萝卜土豆丝饼，嗯……可以再加个肠，加个蛋花清汤。”
“我们吃完饭，可以去犬猫收容基地看看。没记错的话，那边八点开门，接待参观和客人。现在我们有充裕的时间可以好好吃个饭，再出门。”
“罗生市春日的清晨，我认为是空气最好的时间段。今天来不及了，之后哪天可以体验一下。”
莫谨言家的厨房很干净，并无油烟久覆导致感官上灰蒙蒙的油腻。她的厨房像是如今网络流行的拍摄风格一样，透着不够精美却意外简练温馨的气息，每一处细节都足够舒服，能量纯净。
她将萝卜和土豆去皮，洗干净，拿厨房纸巾吸干水分。
“我做饭不讲究步骤，偶尔很爱灵光一现，so……有时会出现很难预料的翻车情况。今天我尽量不翻车，咳，不保证。”
莫谨言故作严肃，展示挂在瓷砖壁上悬挂的擦丝器，满脸神圣地介绍完，将之取下，给自己做了一个精准定位。
“刀工一般，但善于利用现代发明。”
食材擦丝声在安静中响起，宛如一场入门级asmr擦过头皮，激起一阵鸡皮疙瘩。莫谨言擦丝完，才开口。
“萝卜土豆丝饼，是我基于土豆丝饼的衍生品。我妈咪擅长土豆丝饼，在我上学时经常会做，后来她渐渐忙，选择教我自己做。我还记得第一次做成功的心情，懊恼，欢欣，自信。后来我学会很多食物做法，都没有那一次心情特别。”
莫谨言讲着这道菜与自己的渊源，起锅热油，倒入萝卜丝、土豆丝摊平。待时间差不多后翻面，翻上来的饼面已然成型，直到两面都煎得金黄酥脆，香味十足，才关火盛出，再开始煎肠。
肠没多久就熟了，肉香弥漫。莫谨言拿筷子一一挑出，切成两半盛盘。洗刀再切冬瓜薄片，整盘倾倒，接着是纯净水。
“这道汤也是我妈咪教的，她喜欢水烧开加一点点猪油，煮熟后碗里撒点葱。我不会炼猪油，有时煎完蛋煎完肠会直接倒水煮，有时干脆一点油不加。都是家常做法，不讲究什么地道不地道的，怎么方便怎么来，怎么喜欢怎么来。”
顿了顿，她声音里有了笑意。
“汤好了。”
莫谨言盛出三碗热汤来，萝卜土豆丝饼也切成三份，最后连同那盘煎肠，端上餐桌。
晨光里，她满是元气，吆喝声像童年时代走街串巷满怀希望的商贩，因总觉得日子还好，故中气十足。笑容隐在头顶微光中，眉梢眼角尽是幸福。
“吃饭咯——”
厨房里，三个女人入座，她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一笑。
早餐上没有人说话，她们认真吃了饭，收拾完厨房。莫谨言拿起帆布袋，穿鞋出门。
等电梯的时间，莫谨言开了导航，看清总时间的那一刻扬眉，略微思索。
“一小时十四分钟，是骑车还是地铁？骑车的话，有点时间长了。地铁的话，井兰姐姐，早春姐姐，你们的器材能进地铁吗？”
“没有问题。”
叮一声响动，电梯门开了，她们走进去。莫谨言做了决定：“那就坐地铁。”
电梯停在某一层，一个女人牵着一只狗，与她们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要、进来吗？”莫谨言试探问。
女人看了她们几眼，牵着狗进来了。
莫谨言目前的脸皮还不够她能在陌生人面前，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畅所欲言。她沉默下来，正思考着眼下这个场面该怎么做时，那边牵狗的女人说话了。
她问：“你们是在拍视频，还是录制节目？”
“拍视频。”她的主动多少让莫谨言松了一口气，没承认录节目是为了保密：“我们会将您的面部做打码处理的，包括您的狗。”
说到最后时，莫谨言下意识看了一眼狗，顺嘴说了什么都没意识到。等她意识到时为时已晚，电梯里所有人都笑起来，除了她。
这个狭小空间氛围一下子变得不凝滞了。
女人看出莫谨言的不自在，笑得好温柔：“没关系，我的狗就不用了。我想它会很乐意上镜的，你说对吗，松松？”
她低头笑问她的狗，她的狗竟然听懂了似的汪汪两声，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瞅过来，和它的主人一样友善。
“它好聪明。”莫谨言略微放松下来，笑容深了些许，目光追着规规矩矩蹲坐于主人脚边的犬只，道出笃定猜测：“这是罗生犬吗，女士？”
“是的，这是我从犬猫收容基地领养的罗生犬，它也是一名女士。”女人幽默地回答，她慷慨大方地表示：“如果你想摸它，请轻轻摸。它会喜欢你的。”
“谢谢，我会的。”莫谨言眼含喜悦，半蹲下身，尝试着伸出手，待犬的鼻子仔细嗅闻后才抚摸上它浓密毛发，感受着掌下结实有力的身躯，压抑着欢呼，很是惊叹：“女士，您将它养得真好。”
她不会夸赞，说不出什么美妙的辞藻。但她简单赞誉，已是对养犬人最高赞赏。
女人悄悄翘起唇角，笑意更大。
这只名叫松松的罗生犬温驯地用头顶蹭莫谨言手，没有贸然伸出舌头舔舐陌生人手掌。莫谨言看得心生欢喜，想问的问题心中犹疑，最终决定不问。
她面上不变，看不出心中所想。克制着抚摸几下，礼貌收回手起身，这时电梯门再停，莫谨言看一眼数字，和女人、松松道别离开。
路上，莫谨言走得快些。
“现在是七点钟，坐地铁的话，可能会赶上一波小早高峰，也可能幸运的不会。不管怎样，我们尽量快一点到吧，这里距离最近的地铁站不远。”
罗生市环境治理不错，到处都是茂密或静待茂密的绿化。树与荫一路相伴，比人更快感知风来到的是树，树影微摇，送来花的馨香。
莫谨言心情乍好。
“我很喜欢这里的树，虽然……夏天的时候会有很多蚊虫，但很安宁不是吗？”
她闭着眼睛，用鼻子深深地嗅闻，感受风，感受树，感受空气质量。
“今天的空气也不错。”
莫谨言开始蹦跳着走路，从身影中就能看出她的快乐。没走几步，又重归正经，唇畔笑意更浓。
她走入地铁。
地铁站人员稀少，除工作人员外三三两两。和地铁工作人员沟通花了一点时间，得到他们允许可以拍摄，要求是将乘客和工作人员打码，她们没什么不能同意的。
顺着路标下了扶梯，她们运气极好，正好赶上刚到的这班地铁。上车时，车厢内部没有多少人，莫谨言坐在座位上，考虑了一下要不要说话，没几秒还是决定在车厢里保持安静。
摄像师提着摄像机，没有特意录制，保持一个自然状态，以免致使路人乘客不适。
她们运气可能真的很好。
在路上长达一个多小时时间里，不同车厢人来往去，始终人少。她们彼此保持着静谧，直到刷闸离站，站上扶梯，莫谨言才在早上八点多的春光中笑着开口。
“我们已经出了地铁站。这一路上转了三趟地铁，真的很幸运都没有多少人。之后就是一路步行了，不需要再坐车。”
“从导航上看，这个地铁站口距离犬猫收容基地很近，我们就快到了。”
“我之前一直想来这边看看，但我之前的工作太忙了，本人又不够精力充沛，就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耽搁下来。昨天关于小增和梦梦的话题，让我意识到这次是一个好机会，我可以借着这个假期去那边，也希望可以让更多人看见我们罗生市的犬猫收容基地，看见它们的存在。”
莫谨言低低的声音被风卷着袭向远方。
“我深信，那是一个好地方。”
“是犬猫们走向家的新生地。”
提问，我们的阿敬她想问的是什么？[狗头][星星眼][让我康康][撒花][彩虹屁][捂脸偷看][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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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综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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