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被他掌着摁在怀里,隔着风衣,汪林莞也能感受到他手掌的力度。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的手指很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像撸兔子,又更像是一种安慰。
汪林莞心头一跳,来不及咀嚼这种诡异的感觉。
就觉得苏潮的手指再度揉了揉她头顶。
汪林莞:“?”
真当她是只兔子吗?
眼见他越揉越上瘾,她闭了闭眼,终于忍无可忍开口:“苏潮哥哥?”
“嗯?”
“你能不能不要总揉我脑——”
话音未落,就觉着他的手指拢住她的脑后。
又往他胸口处摁了摁。
汪林莞整张脸被迫贴在他胸口。
衬衫单薄,源源不断的热度自他身上传来。
紧密贴合之下,她甚至能感受到这人非常有料的身材。
跟她们学校那些软趴趴的男生不同,也不像外国人过于喜欢练肌肉。
这个哥哥的身材,明显属于穿衣显瘦,脱衣就……
非常非常性感……
性感到让人想要把他——
打住!
救命!
她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心跳突然跳得很快,久违的情绪拉扯让她变得恍惚又莫名恐慌。
仿佛回到了初三那会儿,一见到他就忍不住脸红的时候。
她一直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的情绪——
为什么见到了他就——
汪林莞恍然失神间,察觉到苏潮又胡乱揉了她一把。
懒懒散散的嗓音,听着有点不正经:“你不是要听心跳?”
“……?”
垂眸看了眼被他揉得不太耐烦的“暴躁兔”。
苏潮唇角微勾,笑得有点坏,“现在听清楚了?死的?还是活的?”
汪林莞:“……”
这会儿再体会不到他在故意逗她,那她就是傻比。
等等!
这人该不会在……撩她吧?
联想到他的前科累累。
汪林莞失笑了下,又觉着自个儿可能想多了。
这人虽然长了张一看就很想睡的渣苏大帅比脸。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能把女孩子的粉红心碾成碎渣。
不过——
或许过去了这么久,他真变得浪荡也未可知。
毕竟,上了大学,没了“早恋”烦恼,又长这样。
就算本人不在意,也搁不住女孩子们主动钓他。
汪林莞脑补了一堆有的没的,直到温时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什么情况?苏水仙你撸猫呢?”
苏潮懒洋洋回:“撸兔子。”
话落,仿佛为了印证,修长的手指勾着风衣,扯开。
恶意地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温时:“?”
汪林莞:“?”
温时瞄了眼小姑娘恹恹的小脸,疑惑挑眉:“这小孩儿怎么了?扭到脚了?”
“没。”苏潮的声音带了点未尽的哑意,“可能睡麻了?”
他一开口,嗓音自带磁性,明明就很普通的“睡”,听在耳中却有种非常不正经的调调。
汪林莞耳根毫无预警地麻了一下:“……”
总觉着他们这次见面后,跟两年前的相处不太一样。
来不及细想,瞧见温时怀疑地看着他们俩,她才意识到一直让人抱着非常不合适。
汪林莞缓了缓心神,尽量使自己看上去很平静:“哥哥,其实我现在可以自己走。”
苏潮脚步一顿,低头看她。
怀里的小姑娘从见面初始就白皙得有点病态的脸颊,这会儿染了点浅浅的绯红。
没看他,只是垂着小脑袋,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
他向来理不清女生们的心思,也懒得猜测。
只是这姑娘从见到他,到现在,一直表现得很冷淡。
冷淡到他都觉得自己曾经是不是得罪过她。
苏潮垂眸盯着她瞧了会儿,嗤笑一声,“确定?”
小姑娘点点头,十分客气,“嗯,谢了。”
苏潮:“……”
他眉头一挑,从善如流地松开她。
汪林莞长松口气,才落地,脚下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倒。
被他眼疾手快地懒腰勾着,扣在怀里。
她心底一惊,双手抵在他胸口处,拉开两人之间的亲密距离,抬眸看他。
苏潮眼底沉得能滴出水来,面上却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调调,“不是能走?”
“……”
这会儿头疼得烦躁,困得只想埋他怀里睡一觉。
她理不清是真的困了,还是贪恋他身上的温度。
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让她的语气忍不住染了几分暴躁,“我真的可以。”
苏潮黑眸微眯,松开她,后退一步,轻笑:“行。”
-
三人一前一后上台阶时。
汪林莞悄悄地打量走在前头的两人。
风衣还给了他,他也没穿,只是虚搭在肩头。
天这么冷,他竟受得住,衬衫袖口折起,露出半截小臂。
这会儿,他正从温时手里拿了装曲奇的盘子,没吃,修长的手指在盘子里挑挑拣拣的。
汪林莞盯着他的背影出神。
以往没注意,眼下这么一看,才发现他们俩身高有那么一丢丢差距。
苏潮比温时个头高一些,人长得更A,比起温时过于漂亮柔和的长相,这人大总攻的气质非常突出。
汪林莞记得以前在附中东分校区上学时,苏潮就常拉着温时逃课打游戏,两个人狼狈为奸,各种放飞。
这个哥哥当初是为了谁转学到东分的,她多少知道一点。
奇怪的是,他这人到东分完全没动作,反而天天拉着温时四处玩儿。
两个喜欢打架的校霸,搞得东分鸡犬不宁。
直到温时跟着大部队出国念书,他可能觉得无聊,麻利地就又回他十七中大本营浪荡去了。
这两年,苏潮联系最多的也是温时。
他这次来米国玩,也是来找温时哥哥的吧?
毕竟,圣诞节快到了。
汪林莞慢吞吞地跟在他们身后,心里乱糟糟一片,甚至开始反思刚刚自己的语气是不是不太友善。
其实……
没想对他暴躁。
他生气了吗?
会不开心吗?
她刚刚好像是有点过分。
就记得把风衣还给他时,他脸上那个荒唐的表情。
随后,什么也没说,手指勾了风衣,对她笑了下,转身就走。
连带着迟钝得一比的温时哥哥都忍不住问她:“你们俩吵架了?”
“……”
“因为他一直rua你?”
“……”
她想,温时哥哥长这么漂亮还被那个姐姐嫖完就甩,是有原因的。
问完,温时好心安慰她:“你别往心里去,他那人就那样,骚得一比。”
温时:“可能就是手痒,压根儿不觉得自个儿在撩妹。”
温时:“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汪林莞:“……”
完全没被安慰到。
但是也没料到他风评这么差。
下一刻,就听苏潮漫不经心反驳:“兄弟,做人不厚道啊,你骂谁是狗呢?”
说完,看都没看她一眼,勾着温时的肩头,顺手还rua了下温时的脑袋。
温时:“操!你有病?”
“……”
应该是生气了吧?
也对。
如果换做是她。
可能直接跟对方老死不相往来。
……
台阶长,上头落了雪,他们也不赶时间,索性就慢悠悠的。
温时睨了他一眼,见这人难得有郁闷的时候,刚想对着他幸灾乐祸一顿。
听他轻飘飘问:“有烟吗?”
“?”
想到小姑娘就在身后,苏潮忍了忍,没抽。
偏头看温时一眼,见他拿了一只精致的小盒子。
苏潮懒散挑眉,“你手里的什么玩意儿?”
温时扬了扬手里的小盒子,一脸无语:“新烤的小鱼曲奇。陆笙那小孩儿吵着要吃,老子头要炸了。”
自从被坑到国外,他每天的任务除了上课,就是帮忙带陆笙那小孩儿。
那小姑娘贼麻烦,娇气又任性,每天花样百出。
为此,他的烘焙技术突飞猛进。
今天闹着要吃曲奇,还要烤成小鱼形状的,温时试了几次才成功。
想他一届校霸,竟沦落至此,温时长长叹了口气。
苏潮:“你烤的?”
温时眼神不善地瞪着他,“你这个表情什么意思?”
苏潮用一种玩味至极的眼神扫了他一眼,痞痞一笑,“丁香兄人/妻属性爆棚啊。”
温时:“???”
温时恨不得拿曲奇砸他一脸,“苏二狗你可闭嘴吧!”
苏潮头一偏,躲过曲奇攻势,随手抢了温时手里的小盒子,打开,拿了块咬在嘴里。
一块曲奇没吃完,思维却不由发酵。
以前一直给这小姑娘当成个软乎乎带点中二病的小萝莉。
今天这事儿瞧着,苏潮突然发现,这小朋友跟自个儿想象中的有偏差。
不管是碰她肩头时,她本能的那一巴掌,仿佛曾经发生过什么很可怕的,让她防备心爆棚的事儿。
还是现在这种看似疏离的态度。
明明面儿上想要跟他划清界限。
然而盯着他看时,又直白得很,略带妩媚的眼睛里隐隐有种仿佛要把他从头到尾嫖一遍的既视感。
嫖他?
苏潮被这个不合时宜的字眼气笑了。
还没理清楚个中思绪。
身后忽然伸出一只小手,扯着他的风衣一角,同时响起小姑娘刻意放柔的声音,“要不,我再让你rua一下?”
苏潮:“?”
rua?rua什么?
他懒懒散散地回头看她。
小姑娘穿了校服,裙摆下两条细白晶莹美腿笔直漂亮。
眼下,正低垂着一颗小脑袋,像是一种娇娇软软特别好rua的小动物,等待着人去采撷。
乖得很。
近距离之下,少女淡淡的体香萦绕鼻间。
跟他们家那些个超模们身上熏得人头晕的脂粉味儿完全不同。
这么个招惹人的模样,让苏潮没由来地就想起两年前的漫展,他送她几个朋友到地方。
刚好撞见他朋友林周,林周夸小姑娘腿好看,穿短裙简直迷死人。
那时他兴趣缺缺,咬着烟,仰靠在车座。
漫不经心地扫了眼进入会场的小姑娘,轻嗤,“林周,眼睛不好去医院看看眼科,挂号费爸爸出。”
林周:“?”
……
视线再度落下。
深色的制服外套,衬得小姑娘的肌肤雪一样细腻白润。
大约天冷,她小巧的鼻尖被冻得泛了粉,唇色却红润晶莹。
大概久久没等到他的动作,小姑娘又往前挪了几步,几乎要把整颗小脑袋放他手里,语气却逐渐暴躁起来,“你到底要不要rua?”
苏潮盯着这颗可可爱爱的小脑袋怔了一秒,轻咬了下嘴巴里的曲奇,突然嗤笑出声。
冷不丁听到这声笑,汪林莞抬眸看他。
见他单手插兜,居高临下望着她,没真动手rua,只是笑,跟逗宠物似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说rua就rua——”
他压低身子,盯着她略显懵圈的眼睛,唇角微勾。
整个人透着不正经的痞。
“ 那哥哥岂不是很没面子?”
汪林莞:“?”
“要不你求求我?”
汪林莞:“………”
不知妻美苏水仙。
啧。
某人单身是有原因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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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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