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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时光复调

深秋的山风裹挟着银杏叶掠过科研站的玻璃幕墙,沈星遥正在给孩子们讲解光合作用,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熟悉的引擎声。她望向操场,苏晴戴着夸张的银杏叶耳坠从豪车里跳下来,皮草大衣下摆扬起漫天金叶:“沈老师!本大明星来给山区孩子送温暖啦!”

教室里瞬间炸开锅。小雨踮着脚去摸苏晴的钻石项链,却被陆沉舟笑着拦住:“当心扎手。”他穿着白大褂,胸前别着沈星遥送的银杏叶徽章,袖口还沾着昨天调试仪器的机油。苏晴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突然凑到沈星遥耳边:“说!什么时候复合的?”

当晚的篝火晚会上,苏晴抱着吉他唱起自己的成名曲《银杏来信》。火光映得她眼妆发亮,歌词里藏着只有沈星遥懂的暗号:“候鸟掠过第七个冬季,终于读懂落叶的密语。”陆沉舟倚在老银杏树上,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沈星遥送他的银杏叶书签——那是七年前他在图书馆分享会的“隐藏彩蛋”。

深夜,苏晴拉着沈星遥坐在科研站屋顶。远处陆沉舟正在调试新到的天文望远镜,红色警示灯在夜色中明明灭灭。“陈昊也来了。”苏晴晃着香槟杯,“就是陆沉舟那个职场搭档,现在是我经纪人。”她突然压低声音,“他说陆沉舟这几年推掉了三次去普林斯顿的机会。”

沈星遥的指尖顿在杯壁。山风卷起她的围巾,露出锁骨间新戴的银杏叶项链——是陆沉舟用科研奖金定制的,内侧刻着“201X.9.17→202X.9.17”。记忆突然翻涌:大二那年她在图书馆晕倒,醒来时发现陆沉舟守在床边,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换成了银杏造型。

“其实他早就回来了。”苏晴指向山下的小镇,“去年冬天,我亲眼看见他在你支教的小学门口站了整整一夜。”月光洒在她涂着银杏色甲油的指尖,“那个极光胸针,他跑了七个国家才找到最像你眼睛的宝石。”

与此同时,陈昊正在和陆沉舟争论项目预算。“你把实验室搬到山区,投资人都以为你疯了!”陈昊扯松领带,“上次诺奖提名......”“别说了。”陆沉舟望着星空,镜片后的目光温柔而坚定,“有些答案,只能在这里找到。”他的手机屏幕亮起,是沈星遥发来的消息:“明天带孩子们去采银杏,要来吗?”

采叶那天,沈星遥教孩子们制作标本。陆沉舟戴着橡胶手套帮忙蒸煮叶片,袖口露出与她同款的银杏叶纹身——那是他们在县城小店里偷偷纹的,藏在腕骨内侧。小雨突然指着远处的山崖:“沈老师!那里有片特别大的银杏叶!”

山路陡峭湿滑。沈星遥脚下一滑,陆沉舟几乎条件反射地拽住她,两人滚进铺满落叶的草甸。他用手臂护住她的头,鼻尖几乎要触到她的:“有没有受伤?”呼吸缠绕着彼此,沈星遥看见他瞳孔里晃动的自己,还有身后漫天飘落的金色雨幕。

“原来你们在这里!”苏晴举着摄像机出现,“这个镜头必须剪进我的新MV!”她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过来,突然指着陆沉舟的袖口:“等等!这纹身......”陈昊及时捂住她的嘴,拖走时还不忘喊:“继续!不用管我们!”

夜幕降临时,科研站亮起暖黄色的灯。陆沉舟带着孩子们用银杏叶拼出星图,许明远则在一旁指导他们写观察日记。沈星遥站在实验室门口,看着陆沉舟蹲下身耐心解答小雨的问题,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她织的毛线手套——尽管针法歪扭,他却戴了整整七年。

“在想什么?”陆沉舟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带着仪器特有的冷金属味。他递来杯热可可,杯口漂浮着两片烤脆的银杏叶,“还记得第一次给你送宵夜吗?保温桶里的银耳羹洒了一半。”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其实那天我故意绕远路,就想多和你待一会儿。”

深夜,沈星遥被急促的脚步声惊醒。陆沉舟抱着笔记本冲进她的房间,眼睛亮得惊人:“星遥,我找到量子通信和植物信号传输的关联了!”他的衬衫纽扣错扣了两颗,显然是匆忙间穿的,“如果成功,山区的通信难题就能解决!”

接下来的半个月,科研站进入战时状态。沈星遥带着孩子们收集不同生长阶段的银杏叶,陆沉舟则整日泡在实验室。有次她送去晚餐,发现他靠在仪器旁睡着,手边散落着画满涂鸦的草稿纸——每张空白处都画着穿白大褂的小人牵着扎马尾的女孩。

实验进入关键阶段时,陆沉舟突然接到国际物理学会的紧急会议通知。他攥着机票站在沈星遥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最多三天,我......”“我和你一起去。”沈星遥把整理好的文件塞给他,“顺便带孩子们的星空画去参加国际少年画展。”

飞机降落在苏黎世时,沈星遥望着窗外皑皑雪山,突然想起陆沉舟说过的极光之约。会议现场,陆沉舟的演讲引发轰动,全息投影里,银杏叶与量子纠缠的公式交相辉映。当主持人问及研究灵感,他对着镜头微笑:“来自一片等了七年的银杏叶。”

画展上,小雨的《会说话的星星》获得金奖。沈星遥看着孩子们在领奖台上欢呼,突然被拽进侧厅。陆沉舟捧着束白玫瑰,花瓣间藏着九十九片金箔压制的银杏叶:“星遥,挪威的极光可以等,但我不想再等了。”他单膝跪地,戒指盒里的钻石切割成银杏叶的形状,“你愿意让我陪你看一辈子的日出日落吗?”

回国那天,科研站被布置成银杏的海洋。苏晴和陈昊举着彩带偷袭,许明远则带着孩子们唱起改编版的《小幸运》。陆沉舟给沈星遥戴上戒指,在欢呼声中吻去她眼角的泪:“这次,换我把所有的未完成,都写成未来。”

深夜,沈星遥和陆沉舟躺在观测台上。银河倾泻而下,他指着猎户座星云:“你看,那里新发现了颗行星。”他的手臂圈住她的腰,“我申请把它命名为‘Xingyao’。”沈星遥转身吻住他,尝到唇间残留的银杏茶香,远处的老银杏树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个跨越七年的拥抱鼓掌。

晨光微熹时,科研站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沈星遥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陆沉舟带着他们调试新安装的量子通信设备。山风掠过,带来银杏叶的清香,她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突然明白:真正的爱情从来不是完美无缺的相遇,而是在岁月的打磨中,依然愿意为对方成为更好的自己。

实验室的电脑屏幕突然弹出新邮件,是国际天文联合会的批复文件。陆沉舟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肩头:“从今以后,每当你抬头看星星,就会知道——有一颗星,永远为你闪烁。”窗外的银杏叶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地上铺成金色的地毯,见证着这个关于等待、成长与重逢的故事,终于迎来最温暖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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