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看着躺在他身边的软团子,心有不甘地噘着嘴,闭着的眼睛骨碌碌转,装睡。
“睡了?”
姜芷音没理,继续装睡。
“想通宵?”
“嗯嗯。”姜芷音猛地睁开眼睛,亮晶晶的,下一秒就要冲出被窝。
慢性子的她,一旦涉及到喜欢的事就自动转换成心急,比如拼图,拆礼物,开快递之类的,恨不得一口气全做完。
“不行。”顾寻搂过她,给出否决。
姜芷音内心忍不住吐槽,‘不行干嘛要问,明显是耍她玩。狐里狸气就不是个好东西。’
顾寻看着她噘着小嘴变成撇嘴,轻易猜出。“骂我呢?”
被说中的姜芷音自然不能吭声,翻过身不睬他,被他握住肩膀,声音幽幽传来。
“你不会是借故玩拼图,不想和我一起睡吧?”
“……”
这人想哪去了!她要是不想,那他们现在睡在同一张床上算什么?
姜芷音本来是想顺着他的话说的,‘是呀是呀,被你发现!’
当她睁开眼睛,看向他很是认真的神情时,又立即改口。
“才不是,我只是单纯地喜欢拼图。”
“唉,看你乐在其中自己也能玩得很好,完全把我隔离在外。”
“有了好玩的,就忘了老公的存在,唉!”
顾寻的语气中掺杂着戏谑,自嘲,还有幽怨,心里却是多了种不被需要的小落空,想她能多粘着自己。
“哪有。”姜芷音的尾音带着点心虚而飘在嘴边。
的确,姜芷音要么不玩,玩就是沉浸式地忘我,吃饭喝水上厕所都顾不上,更别提旁人。
以前可以,现在不行,毕竟是两个人在一起。
意识到自己是有那么一点点忽略了他,姜芷音脑袋凑近,几乎挨着他的头。
“这样近够不够?”
“不够。”
姜芷音又挪了挪身,向他靠近,两人只差一拳的距离。
“这回够不够?”
“差强人意。”
她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又抬起小腿搭到他腿上……
亲呢举动又如此撩人的姿势,让顾寻瞬间点燃体内的火,燃着本就不堪一击的理智。
姜芷音还没心没肺地摇晃着他的肩头。“够不够近嘛?”
她撒娇的语气无异于撩拨,轻晃间更是让顾寻在沦陷间丧失清醒。
握住她作乱的手,喉结抑制不住地滚动,声线不稳到微颤。
“宝宝……别动。”
姜芷音这才意识到异样,不敢再动。
可能在山庄那几天同床睡有奶奶庇护,除了紧张不适感,倒是从未担心过顾寻会对她动粗。
虽说他事多嘴巴坏,人还算靠谱,懂得分寸。
多日来的相处无事发生,让姜芷音早已放下戒备,安全感与日俱增。
所以,她没有危险迫近的害怕,只是尴尬羞怯地红了耳尖。
时间一分一秒地艰难渡过,待顾寻熬过身体静待下来,低头看向怀里的人,早已呼吸沉稳地睡去。
这个磨人的小团子,居然没事人地睡这么香。
他屈起手指,在靠近额头时停住,不忍弄醒她,这笔帐先记下。
端详着她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微翘着,眼睑处投下浅淡的阴影,嘴巴微动不知在做什么梦。
姜芷音的手轻握覆在他胸口,与他的呼吸微微起伏着,身体隔着些些的距离,腿却狂放地缠在他身上。
顾寻喜欢她对自己无戒备的状态,想起上次在山庄她身体崩直也才没多久,现在就可以这么放松,离那个也不太远了。
他笑得狡黠,手抚在她白皙的腿上,光滑的皮肤细腻的触感,轻而易举燃起心底的火。
理智报警,不想一晚上经历两次□□焚身的煎熬,顾寻不得不将身体放平与她拉开距离。
随着顾寻的姿势调整,缠在他身上的腿也跟着游动,不巧放在特别敏感之处。
他重重地吐气,喉结滚动最终咽下,克制浮了上来。
轻轻地将妖娆的腿挪开,本应将她放到床上又舍不得亲密无间,只是往下挪了挪到安全范围内。
顾寻以为这已经够随心所欲的,没想到后面还有更加惨烈,更加狂野的。
姜芷音自然不知道这些,睡品在全然放松下完全暴露出来。
踹被子还好说,踢腿就容易误伤,她无意识的动作命中他最要命的地方。
“嗷……”顾寻手握着元凶,她屈起的膝盖正顶着痛处。
无法言说的苦楚大有咬碎牙往肚子里咽,快要拧成死结的眉头显得可笑又狼狈。
一声重重的哀叹回响在夜之深处……
第二天姜芷音睡到自然醒,伸着懒腰起床,好心情地下楼找他。
在厨房门口就闻到好香的味道,灶上不知炖着什么,顾寻正拿着汤勺搅着锅里的神秘美食。
姜芷音跑过去,从后面搂着他的腰,贴在宽阔的背上,闭上眼睛嗅着浓郁的味道。
“好香啊!”
“是在说我,还是我做的汤?”顾寻抬起手臂将她圈到怀里,问。
姜芷音偷瞄了一眼锅里正冒着热气,欢快地响着咕嘟咕嘟声,是玉米山药排骨汤。
她眼神游移,口是心非地说。“都有啊。”
“只能选一样。”顾寻看穿她舔着嘴角的小动作,坏心眼地又问。
“选你。”姜芷音很是聪明地选大厨,那样可以有不止眼前的一锅汤。
“这还差不多。”甭管真心,是他想要的答案。
“你怎么有黑眼圈,昨晚没睡好?”姜芷音这才发现他眼下阴影好重。
“何止没睡好,险些要命。”顾寻回想昨晚的经历,痛感还清晰可见。
“啊?做恶梦了?”这是姜芷音所能想到的。
“是遇到比恶梦还恶的恶人。”顾寻稍有力道地刮她鼻尖,关了灶上的火。
“……”姜芷音捂着吃痛的鼻子,一头雾水。
“不饿了?”顾寻端着锅放到桌上的防热垫上,回头笑对完全不自知的元凶。
姜芷音这才边走边嚷嚷着,“饿呀,很饿很饿。”
一大碗摆在眼前,金黄的玉米段,白白的山药,最诱人的还是小精排。
肉质软烂,轻轻一咬就脱骨,好香。
看她嘴边沾着油花,满脸陶醉的表情虽有夸张的成份,却很是动人。
“尊贵的顾少还具备厨艺天才的基因,好厉害!”
顾寻翘起嘴角,夸奖确实很受用,却也不妨碍戳破她的小心机。
“我可以理解为,这么高质量的拍马屁,是想让我再炖给你喝的铺垫?”
被看穿的姜芷音眨了眨眼睛,理直气壮地假笑,一点儿不心虚地将彩虹屁推到极致。
“我不管,你就是什么都难不倒的天才!”
天才?怎么可能。
顾寻脑子里回荡着刚下厨时的情景,只能用窘迫来形容。
那是刚出国不久,他听说煲汤最为滋补,就开始学着做。
费了好大劲,煮出来的汤血沫溢出锅扑灭了灶头,报警器响个不停。
肉质不仅硬还柴,带着腥味。
中药加了一大把,总觉得那样母亲的病就可以好得快些。
汤混浊,还飘着一层厚重的油腻,别提喝,就是看一眼都觉得反胃。
母亲不会下厨,他只得在网上看食谱,一点点地摸索改进,其间不知倒掉了多少失败品,厨房里总是弥漫着无法形容的怪味道。
知道了骨头要先焯水,各种食材要根据不同时间才能下锅,中药更不是越多越好,葱姜八角这些辅料也非常重要。
某天,他终于煲出一锅像样点的汤。
还记得那是一锅白果炖鸡汤,当时母亲喝了小半碗,说。
“这是她这辈子喝过的最好喝的汤。”
他知道自己的厨艺才入门,达不到母亲夸奖的程度。
母亲拉过他的手,被刀子割伤,锅子烫到的数道痕迹,心疼地哭了。
从那以后,顾寻特别注意自己的手,轻易不会受伤,只因不想看到母亲心疼又自责的眼泪。
他的汤越来越炉火纯青,汤色清亮,肉质嫩滑,时蔬爽口。
埃文偶然喝过一次,念念不忘,嚷着只要有他一锅汤,任何条件都能答应。
姜芷音的那把火红吉他,就是顾寻许下无限时的汤换来的。
顾寻眼前晃动着手指,将他从往日的思绪拉了回来。
“跟你说话,都不理人。”
他嘴角勾出一抹笑意,问。“什么?”
“我说,这么好吃的美味都可以开店了。”
“不是谁都可以喝我煲的汤。”顾寻浅淡的语气裹着高傲。
“那我好荣兴,要格外珍惜才行。”她喝光剩下不多的汤,将空碗递给他,笑眯眯地说。“再来一碗。”
顾寻深情又宠溺眼眸望着她。“你随时都行。”
姜芷音的胃被他成功俘虏,心更是为他的情话而虏获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两团红晕留在脸颊……
她吃饱喝足又坐在拼图前,告诫自己。
‘姜芷音,不能像昨天那样疯玩,现在你是有老……’公,太肉麻,实在叫不出口,改成。
‘……心上人的人了,要想想他的感受,才不辜负那一碗玉米山药排骨汤。’
设制好闹钟,三个小时后准时离开小桌,并主动上床睡觉。
“我今天是不是很自觉?”
看她一脸求表扬夸奖的小表情很是幼稚,顾寻低笑,开口给了个低分。
“勉强及格。”
姜芷音听着差强人意的回复,噘起不满问。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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