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饭做好,林德辉和沈璃茉也都忙完回来了,林北然和陈止信应该是和好了,一起下的楼。
餐桌上。
不知道是为了欢迎陈止信的到来,还是心疼林北然,想让他吃自己喜欢的东西,几乎是做了一桌子海鲜。
林德辉夹了一块海参,放到林北然的盘子里,“等会我们还有工作,吃完饭还得回公司,你们多吃点。”
海鲜味道很重,林诗月皱了皱眉,夹着面前的凉菜,小口小口的吃。
“你叫阿信是吧?”沈璃茉对陈止信说,“你爸爸以前公司做的可比我们好多了,就是可惜了。”
陈止信吃的可能也比较少,吃饭慢条斯理的,和林北然大口大口没有形象对比格外强烈。
“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林德辉给沈璃茉使眼色,让她别提这件事,而后,他给林诗月和陈止信分别夹了块虾仁,“你们都多吃点。”
林诗月盯着碗里的虾仁翻了难,她秉着呼吸,一口吞了进去,一点没咀嚼,强忍着恶心。
林北然看着她,突然问:“姐,你不是不吃海鲜吗?”
沈璃茉给林德辉剥了点蟹肉后喝了口水,听到这话,看了一眼林诗月,她对林北然的话根本无所谓,“女孩子吃什么不一样。”
听完,陈止信看向她。
她没有什么情绪,像是听多了这样的话,也没有在意,但这一桌子菜她好像只吃凉菜,而且吃的也不多兴致不是很高。
林德辉:“北然,期末考试考第几啊?”
林北然瞬间开心的心情被泼了盆凉水,嘴角的笑停在那,有些僵住了,两秒后,他把话题引到林诗月身上,“姐,爸问你期末考试考的怎么样?”
“……”林诗月稍愣,而后示威一般盯着他笑,“第一。”
林北然嘴角抽了一下,脑子飞速运转,最后他泄了气,只憋出三个字,“差不多。”
“林北然,你又考倒数第一,”沈璃茉向来对他期望很高,“以后游戏不许玩了,假期让你姐姐好好教教你。”
“……”
总感觉旁边有个视线一直盯着她看,于是林诗月转了个头,正好看到陈止信慌乱的低下头。
林诗月想了想,没想明白他为什么看自己,而后也象征性的问了下他,“阿信,你考的怎么样?”
他还没开口,林北然闲闲的替他回答,“他好像十多名吧。”
“对了,”林德辉突然想到个事儿,“那天林北然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是还把游戏机带学校去了。”
沈璃茉:“难怪学习总学不好,你老师之前还跟我说呢,说你挺聪明的,就是不学习,尤其是考试,都不怎么答卷……”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
林诗月扶着楼梯的扶手,楼上到一半就开始干呕,想到自己刚才吃的虾,强烈的恶心涌上胸口。
刚到二楼,林北然就把她叫住了,身后还跟着陈止信。
“姐,我生日快到了,你给我准备什么礼物啊。”
“你想要什么。”
林北然这话根本就不是疑问句,一看就是心里有了成算,“嘻嘻,姐,我最近看中了一个游戏机。”
由于着急上楼,不是特别舒服,林诗月直接就应下了,“回头你发给我,我给你付钱。”
她捂着嘴,怕自己吐出来,注意到身后安静的陈止信,觉得自己应该一视同仁避免产生落差,“阿信,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刚听这话时,陈止信眼皮也没抬,他总是话很少,情绪也没有过大起大落。
而后,经过在片刻的沉默,他才抬起眼眸。
“……”
“不知道,我没过过生日。”
*
林诗月回到房间后,抱着马桶吐。
吐完了,也就好多了。
她开了瓶矿泉水漱漱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冲了把脸。
她捋着自己的思绪,反复的回想陈止信刚刚的话。
——我没过过生日
听林德辉讲过,陈止信的爸爸陈书亦是个体面人,对老婆孩子应该都是不错,她想不通,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忽视自己孩子的生日。
而且,陈止信还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
而另一边。
林北然摆弄着手机,找自己之前收藏的游戏机,他俩都在陈止信的房间。
陈止信有床不坐,总喜欢在地上呆着。
林北然坐在他床上,“你真不知道自己生日是哪天啊?”
陈止信淡淡的“嗯”了一声。
“你长这么大一次生日也没过过?”
“嗯。”
林北然不太理解,“我每年都过生日。”
“……”
林北然:“你刚刚也是,随便说一个日子不就好了。”
陈止信:“为什么?”
林北然:“这样我就能要双倍礼物了。”
陈止信:“……”
时间就在指尖飞快的流逝不知不觉过了五年。
国庆节的假期,林诗月回到自己家,在自己的房间,她坐在地上,四周全是喝完的酒瓶。
杨梓沐跟她挂着电话,“诗月,你之前不是让我查查你们颐江当时艺考第一名是谁吗。”
“谁啊?”
“叫韩江冉。”
这个人林诗月有印象,经常被老师夸有天赋,说她是天生的演员很妖艳的长相,极为出众。
“那就不奇怪了。”又喝完一瓶,林诗月又重新打开了一罐,这酒是她新买的,没放冰箱里冷藏过,常温的不太好喝。
电话那头背景音乐很是嘈杂,说话都要喊着,“诗月,你认识她啊?”
“认得。”
“她长的怎么样?”
“惊为天人。”
林诗月说的一点都不夸张,韩江冉漂亮到没有女生敢跟她玩,一进学校就成为颐江的校花,那阵子,她走到哪都有人看她。
“那比起你呢?”杨梓沐就喜欢林诗月这个类型,她觉得林诗月能给出那么高评价的人得貌比西施了。
“我当然不如她。”
“……”
林诗月的长相是那种清纯白莲花的感觉,面部线条流畅,相对柔和,面容温婉,透着淡淡文雅之气,她的妆容总是淡淡的,越淡越漂亮。
这恰恰也是杨梓沐认为这是她最吃亏的地方,当不然尘埃,洁白如雪的白莲遇到绚丽多彩,华贵雍容的牡丹也很容易被抢了风头去。
杨梓沐:“但是诗月你肯定也不会差的,要不然也不能是第二名。”
“长相都是天生的,我也没办法,要是我能长成她那样,是不是也不用自己找公司了。”
林诗月一瓶接着一瓶的喝,都数不清多少瓶了,直感觉眼前天旋地转的,电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给挂断了。
下一秒,眼中的泪夺眶而出,一滴一滴的落到地板上,手中的瓶子也掉了,发出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她房间的门没关。
陈止信进来之前叫了她一声,“林诗月。”
隐约之中,她好像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她看到陈止信走了进来。
他穿着简约风格的休闲外套,模样长开了些许,面目从容淡定,碎发到眉,气质不失柔和。
上了初中以后,陈止信个子蹿的很快,林诗月现在看他都得抬着头,喝多了以后没什么力气,她只能一字一顿的道,“阿、信。”
“……”他走了过来,“你怎么了?”
她眼泪根本就止不住,反应要比平时慢了半拍,她想到刚刚那声名字,努力想要看清他,“你是不是也跟林北然学坏了,为什么不叫我姐姐?”
陈止信深吸了一口气,因为在变声期,嗓音低沉,“又不是亲的。”
他看了下四周,最终在书桌上看到一包抽纸,他抽出几张,而后问她,“自己能擦么?”
林诗月茫然的看他,“擦什么?”
“算了,”陈止信捏着纸巾,在她面前蹲下,朝她靠近了一点,“你喝多了,我才帮你的。”
“我没喝多。”她有点不满意了,眼眶湿湿的,他一擦她就被动的眨眼,她用指尖怼了怼他的手腕,“你怎么还没擦完。”
陈止信稍愣,说话时结巴了一下,“你……眼泪太多了。”
他动作很轻柔,语气也是,“林诗月,你能不哭了吗?”
“阿、信。”
“嗯?”
“你喝过酒吗?”林诗月刚才喝的酒还剩下半瓶,她成功找到以后,拿起来给他,手上还拿不稳,一直晃,“尝尝。”
陈止信把酒拿好,将她举着的手放下,他没喝过酒,酒气浓烈,他也不是很喜欢。
瓶口,还有她藕粉色的唇印。
见他不听话,林诗月认真的道,“你为什么不喝?”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嘴唇。
她的口红所剩无几,原本的唇色就是淡粉色,可能是觉得有点干,她舔了一下,晕乎乎的看他。
这样的场景,让他想到林诗月高中没毕业的时候,应该是高二。
她在学校跟别人打架,听说她像发了疯一样打人,拦都拦不住,弄的自己也遍体鳞伤的,脸上的伤让她差点毁了容。
她那天也是这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了很多酒,陈止信那天叫她吃饭,发现了喝醉了的她。
她一直说,“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我。”
他问,“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她只说,“她们欺负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随后,她突然冒出了句,“我跟你说啊,千万不要早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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