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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等彻底吃完午饭已经下午两点半了,阳光从树叶间空出的缝隙照射下来,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整个街道被太阳的怀抱覆盖着,人与人之间的气氛都变得暖和起来。

“小橙子,吃饱了没?看你吃的都不怎么多,可别等一下回去又跟我说肚子饿。”沈纵转头看向身高到他胸上的少年,眼里带着调笑。

此时正享受阳光沐浴的季橙听到这话小幅度地撇了撇嘴,带着赌气的口吻说道:“没事啊,反正我也没想吃你做的饭,天天吃我早就吃腻了。”

“啊,真的吗?你这样好伤我的心啊小橙子。”沈纵装作受伤的语气说道,说完甚至还弯下腰侧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季橙。从来在别人面前都是威猛猎犬的他,在季橙面前活脱脱就像一只只会摇尾巴的哈士奇,非要说优点的话那就是更大一只,看起来更傻气。

季橙看着面前傻里傻气的人,不由得伸手揪了揪他的耳朵,揪着正起劲的时候,沈纵突然把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热乎乎的触感让季橙有点晃神。

沈纵看着面前痴痴看着他的人,不由得笑出了声。接着随之带着季橙的手缓慢往下移动,直到那双小手贴在了他的脸颊两侧,柔嫩的触感让他舒服得简直像喘出声来。

犹嫌不够的他带动着掌心柔软的小手上下摩挲着,指尖被呼出的热气所吻湿,余后水汽散失的冰凉感让季橙手指一缩,但是贪恋温度的指尖还是不由自主地又贴回了沈纵的脸。

“诶,你们两个小伙子咋回事呢?杵在路中间干啥,要当路灯啊!”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顿时让还处在迷蒙中的季橙清醒了。连忙从沈纵手里挣脱开了控制,随即不好意思地朝声源处看去。

“不好意思啊爷爷,刚刚我哥身体突然不舒服,我以为他发烧了,想要试一下温度来着。实在不好意思挡在这里,对不起…”季橙眼睛滴溜一转找了个借口,脸红心跳地说了出来,顺便还诚挚地鞠了个躬。

一旁的沈纵见到他小竹马慌乱的样子,明面上没什么变化,心里其实已经在沸腾了。宝宝好可爱~怎么找借口还会脸红,好想亲!

内心翻涌着不正经想法的沈纵并没有无所事事,反而配合地同季橙一般弯下腰道歉,“是这样的,我刚刚感觉脑袋有点发热,还昏昏沉沉的,我这个弟弟实在太关心我了,在路中间就想要给我试试体温,我都说了到家再试也行,可我弟弟太犟了,还说什么不听他的就不给我饭吃今天……”

季橙一听身边人打嘴炮般输出的谎话,差点就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咬着嘴巴连忙伸手捂住了沈纵还要继续煽情的话。

沈纵被这么突如其来一捂嘴,不经意瞥了一眼身边人涨红的脸蛋,然后装作嘴巴干顺带连季橙的手也舔了几下,而后眼睛发亮般亢奋地注视着季橙。

季橙本想开口挽回局面的时候,被这么一舔,立刻大脑宕机不知道该说什么。

头发花白,但面容看着精神奕奕的老头看着两人这滑稽的样子,顿时想要说教的心也没有了,只能吹胡子瞪眼般说道:“下次不要再杵路上了,你们两兄弟一个痴傻一个脸皮薄成这样还敢在外面“唱戏”,不说了,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又觉得我啰嗦,我可不想又被别人说在给社会添乱。”

意有所指的话让此刻回神的季橙脸红成了番茄,他一边狠狠瞪着眼前作乱的某人,一边又低着头向白发老头道起了歉,语气诚恳且老实巴巴的。

沈纵眨巴眨巴眼睛看了季橙一眼,随后拿下了捂着他嘴的双手,向季橙一样认真低下头道起了歉。

“好咯好咯,你们两个小伙子看着也老大不小了,总低着头道歉干什么,道多歉等一下把财神爷道走咯,我一个半条腿踏进棺材的老头哪会跟你们计较那么多哝。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杵在这跟头牛似的,老头子我就先走咯。”说完这老头一边做着扩胸运动一边往远处走去。

看着远处渐行渐远的瘦小身影,季橙刚准备事后问罪就被先一步抓住机会的沈纵用话堵住了嘴。“小橙子,你中午那会不是说要给你舍友带点心吗?咱们快走吧,那糕点铺就在前面了,再不快去,到时候人多了排队要好久的,我可不想让我的宝宝受累。”沈纵朝季橙眨了眨眼努嘴说道。

季橙被他这么一提醒,刚想问罪的心就抛之脑后了;这样想着,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眼看已经三点了,不想再耽搁的季橙反手拉着沈纵准备向目的地赶去。

等两人赶到糕点铺的时候,铺子前已经排了好几条长队了。这家糕点铺子因为是专做传统点心的,就连门面也是非常普通甚至有点老旧,但是在卫生方面又挺干净整洁。因其糕点口感酥脆软实,在这条街也是非常独一份且有名的;糕点甜而不腻,倍受很多不同年纪的人所喜爱。

季橙他们站在了外面那条队伍开始排起了队;由于人是真的多,排了快二十分钟也还没到他们。此时的季橙感觉喉咙渴得要冒烟,嘴巴也干干的,咽口水的时候还顺便舔了舔有点发白的嘴唇。

沈纵同样也挺口渴的,但是比季橙的状态要好太多了。他看着季橙这副苍白的模样,心疼地用指腹摸了摸他的眼角。

“小橙子,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前面那边奶茶店给你买点喝的,很快的,等我。”沈纵说完还伸手揉了揉季橙的头,得到应答就往远处跑去。

周围人多得导致空气也变得浑浊,虽然季橙处在外围,但是还是被混杂的刺鼻气味所影响,脑袋也变得有点昏昏沉沉的。

就在他迷蒙的时候,后颈突然感受到一阵冰凉感。顿时让季橙感到一阵恍惚,手脚开始颤栗发抖,浑身彷如坠入冰窖。周围仿佛身处另一个时空,他感受不到温暖的阳光,有的只是后颈恶心冰冷的触感,一片死寂。

他开始感到生理不适,从胃翻涌上来的呕吐感让他下意识张开了嘴巴,但是僵硬的身躯,身后粗暴的力气钳制着他,无法动弹,无法说话,想要吐出的苦水从口腔又倒流了回去。耳边传来的声音模糊不清,他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渐渐地,慢慢有了其他声音,吵闹杂乱,哭声和喊声混在一起,他渐渐开始感到无力……

就在他要开始沉沦,脖颈上冰凉锋利的触感让他脑袋一片空白,恐惧害怕到极致让他甚至张不开嘴巴,耳边尽是嗡鸣声,酸痛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流下了泪水。紧接着,他感受到脖颈上皮肤被划开的刺痛感,恐慌让他寸步难行。

随后,身后钳制住他的力气消失了。他颤抖的手想要捂住割裂的伤口,但是他感觉到的只是不停流动的、翻涌着还带着热气的鲜血。他试图低下头好让伤口相合,看到的却是地上以及他身上大片的血水。

一大片鲜红色刺痛着他的眼睛和脑袋,他开始感到失重,手也无力地向两边落下,模模糊糊的感觉以为鲜血开始倒流,全身开始轻飘飘的,只有身下大片的血迹彰示着他的离开,他进入了黑暗。

此刻,刚买完奶茶的沈纵正在返回的路上,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睛在看到糕点铺围着一团杂乱人群的时候,耳边慌乱的声音,以及不远处细微的救护车响起的声音,让他此刻一阵慌乱,他开始急速朝着那团人群跑去,耳边呼啸的风,肌肉暴起的扎实感让他开始恍惚。

“诶,这小伙子咋晕倒了,是不是谁推了他?”“好好的一个俊小伙咋突然倒下了,不会出啥事吧,跟我可没关系奥。”“大家快点叫救护车啊,不要围着了。”“不是我刚刚亲眼看到了,就这个大小伙推了这个孩子,我就站他们旁边,看得清清楚楚啊!”

终于挤进人群的沈纵看到躺在地上的季橙,连忙蹲下身扶起了他,一边崩溃的贴着季橙冰冷的脸颊,一边转头向周围的人群大喊。

“他怎么会突然倒下!是谁!谁干的!是你!还是你们!”狰狞的脸上凸起的青筋,带着血丝突起的双眼,沙哑刺耳的声音让周围还吵闹的人群一下子静了下来。

这时,刚刚自称站旁边看到一切的大妈站了出来,“你是这娃的朋友吧,我刚站他旁边,我就看见他后面那个男的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脖子,然后这娃突然就倒下了,就这个黄头发的人嘞。”说完,这热心肠的大妈还伸手攥住了那黄毛的胳膊;“诶!小伙子,你别跑啊!就你刚刚碰了他,我都看见了嘞!”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干!我就跟他打了个招呼啊!大妈,你别冤枉我啊……”黄毛一脸惊慌地说道,话还没说完就被脸上突然受到的痛感给打断了,这力气大的直接把他打倒在地。

“妈的!你个混账!你敢碰他!”突然暴起的沈纵让周围人一时都惊得四散开来,如倾盆大雨般石头大小的拳头落在了黄毛脸上。

黄毛一边想要挣扎一边崩溃地喊道:“我真的只是碰了他一下啊,我也没想到他突然就倒下了呀。”可陷入疯狂的沈纵压根没有听进去,只是一味地握着拳头大力地贯在了黄毛的脸上,发红的双眼,粗重的呼吸声,咬紧的牙关让他此刻像一头发狂嗜血的野兽。

哀嚎声逐渐响起,旁边有反应过来的人想要劝架,但是七八个人使劲都没拉动正在单方面施暴的沈纵;“诶呀!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呀小伙子!”“地上那娃还躺着呢,别打了别打了。”“救护车来了!快让让啊大家!”沈纵被这一消息炸得突然恢复了神智,他随即停下了继续出拳的手,随后赶忙回到了季橙身边。

“季橙!没事了,我们去医院就好了,你会好过来的…”说完沈纵落了泪,滚烫的泪水砸在了季橙毫无血色的脸上,此时昏过去的季橙好像也感受到了这一抹烫意,但是他却无法睁开眼睛,只能无力地又陷进了旋涡中。

“受伤人员在哪!麻烦大家让一让!”几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大声喊着进了人群。听到这话的沈纵两手一把抱起季橙向那边走去。

“人在这里,医生你们快救救他!”沈纵一边大喊一边把人放在了担架上,眼中的焦急几乎喷涌出来。“先生,你先别急,如果你是家属的话请跟我们一起上车。”

刚想随着医护人员上车的沈纵被身后的拉扯感逼停了脚步,他猛然回头眼睛死死瞪着拉着他的几个身穿警服的人,“妈的!放开!再不松手我连你们一起打!”几乎失控的情绪让他控制不住自己,本能地朝着妨碍他的人吼叫着。

“你好,先生,我们接到举报说这里有恶性暴力事件,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警察正气地说道。

周围的人群闹哄哄的,此时的沈纵心里只有季橙,他奋力挣脱了警察的钳制,然后急冲冲地喊道:“找我爸去!沈俨知道吗!你们局长!”说完头也不回地快速朝救护车跑去。

几个警察被沈纵这么一喊先是惊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随着救护车走远了。“现在怎么办啊队长?”小一点的警察问道。

“先回局里再说,大家不要聚在这了,有序地各自离开哈。”被称作队长的年长警察如是喊道。

人群逐渐缓慢散去,刚被摁在地上揍的黄毛也爬了起来,他带着满脸血的脸凑到警察面前质问道:“警官,我被刚那人打了,你们怎么就这样放过他了呀!我好冤啊!警官你们不会就这样放过那个人了吧?”

“这位先生,你先冷静一下,先跟我们回局里做个笔录好吗?”话一说完,几个警察忙架着黄毛上了警车。警笛声慢慢响起,警车缓缓朝远处开去,只有车尾气留在了街道上。

周围开始恢复了往日的喧闹声,只有暗淡昏黄的日光照射在了存有血迹的道上,标示着这里不久前还发生过一起意外。

写得很过瘾,有点爽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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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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