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的少年正是桀骜不驯,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年纪。
肯德基众人亲眼目睹了一场俊美少年大战六旬老太的抓马场面,六旬老太横行霸道久了,完全没料到有大翻车的一天。
小伙子看着细皮嫩肉不谙世事,谁料是个狠角色。
“就你孙子长的那肥头大耳,虎背熊腰的蠢样,不瞎的人都知道是谁欺负谁。”裴以砚冷笑,“别以为谁声音大谁有理,你的蠢孙子欺负我家小孩儿,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瞥了眼头上监控,淡然自若拿出手机报警,对付这种倚老卖老的泼皮老太太就得把事情闹大。
派出所就在附近,裴以砚提前在电话讲了一遍事情经过,警察一来先查看监控,孰是孰非一眼了然。
然而老太太不依不饶,非说她的胖孙子受伤流血,于是一行人去医院做检查。
医生一检查完,老太太嗖地上前询问:“医生啊,我乖孙口腔里都是血,是不是伤的很重啊?要不要住院啊?”
医生奇怪的看对方一眼,淡淡道:“没多大事,掉牙了而已。”紧接着补充,“掉的刚好是要换的乳牙,很快就会长出新牙,放心吧。”
熹熹抬起小下巴,看吧,她就说没事,真论起来那小胖子还得谢谢她呢。
化作一抹细小金光的功德悄无声息飘进熹熹身体,感觉出些微变化的熹熹舒服的眯起眼。
没听到满意的答复,老太太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质问:“怎么可能没事儿,你有没有好好检查啊,我乖孙整个嘴巴里全是血,肯定还伤到了其他的地方!”
门口保安警铃大作,立马冲上来拉开老太太。
讹人不成恼羞成怒的戏码对两位警察来说早就习以为常,但医闹又是另一回事,不能让事情发展到另一个层面。
医院走廊一时闹哄哄,熹熹坐在医院长椅上抱着炸鸡吃的香喷喷,嘴角泛着油光。
躲在老太太身后的小胖子眼冒绿光,口水直流,要不是碍于虎视眈眈的裴以砚,他早上手抢了。
馋得受不了的小胖子哭闹着打断亲奶奶的施法,打着滚要吃炸鸡。
接下来没裴以砚和熹熹什么事,警察干脆让他们先离开了。
经历一个小插曲又浪费了不少时间,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
裴以砚嫌弃小孩儿满手炸鸡味儿,不肯牵着她,熹熹撅撅小嘴自己走到最前面。
这次他没刻意选择坐公交,大方打了个滴滴。
一换交通工具熹熹的好奇心又上来了,在车里东摸摸西看看,然后晕车了。
小人参精虚弱的躺在裴以砚腿上呻吟:“脑袋好晕,好难受,呜,爸爸你是不是给小鸡喂毒蘑菇了?”
裴以砚:“你才发现?晚了。”
熹熹:“呜呜呜,熹熹要死了。”
裴以砚敷衍:“嗯嗯。”
手腕忽然一痛,他低头一看上面两排新鲜的小牙印,罪魁祸首乌亮的眼眸一闪一闪。
小丫头坐起来,酒窝莹莹:“吓唬小朋友要惩罚呦。”
人小鬼大,裴以砚故意板下脸:“上一个咬我的已经被我从车上踹了下去,你想赴他的后尘吗?”
熹熹操着一口小奶音,嘚瑟的翘脚脚:“你才舍不得。”
裴以砚没应声,扭头看窗外。
下车后父女俩拎着大包小包的衣服鞋子,一前一后上楼,这是栋老旧的居民楼,采光不太好,感应灯也坏掉了。
楼道里黑黢黢的,裴以砚一手打着光,别扭地紧跟在小孩儿身后。
刚到门口他听见邱明家传来开门的声音,裴以砚神色微变,加快开锁速度。
咔哒,对面门开了。
裴以砚悬着心的死了。
对门邱明妈妈见到裴以砚,表情一亮,热情招呼:“哎,小砚,今天这么早放学啊。”
旋即意识到不对,自己儿子还没放学,裴以砚提前回来不会是身体不舒服吧。
于是连忙关心的问有没有事。
裴以砚略微僵硬的转过身,不动声色地挡住熹熹,接道:“岚姨,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最近天气冷,你可得多穿点衣服,注意保暖啊,千万别像邱明那傻小子一样得流感。”
岚姨念叨完,裴以砚也打开了门,寒暄过后准备告别。
坏掉的楼道感应灯忽地一亮。
刺眼的光芒伴随着一声稚嫩的哎呀。
裴以砚反手把熹熹往家里一推,熹熹一个踉跄:“爸爸,你干嘛呀,你疯掉了吗?”
“……”
岚姨:“?”
等看清门后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
岚姨震惊疑惑:“她、她是?”
裴以砚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
“……昨天放学路上捡的孩子。”
“阿姨,他是熹熹爸爸呦,熹熹是爸爸的心肝宝贝~”
岚姨瞳孔地震:!!!
熹熹来历不明,却认准了裴以砚是她爸爸,目标之明确,加上俩人长的实在像,虽然难以置信,但岚姨还是忍不住往早恋生娃的方向想。
不过,没准儿真是一个乌龙呢,不止当事人少年心存侥幸,身边人同样也这么想。
现在就等亲子鉴定报告结果出来。
送走大受震撼的岚姨,裴以砚烦躁的坐在沙发里抽烟。
淡灰色烟圈从薄唇吐出,没一会儿整个客厅烟雾缭绕,卧室里的小炮弹冲出来。
一脑袋顶中裴以砚肚子,沉浸式吞云吐雾的裴以砚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扭头呛好几口。
他反应迅速的熄灭烟头,气不打一处的捏住小丫头脸颊:“活腻歪了你?”
熹熹皱成苦瓜脸,挣扎着挥小拳头:“爸爸臭!”
嘴巴臭,手臭,难闻死啦。
裴以砚眸色一冷:“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他松开她,用词刻薄:“麻烦精。”
熹熹揉着小脸,杏眸逐渐湿润,扁着嘴反驳:“熹熹是人参精不是麻烦精!”
“我不管你是什么精,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七星连珠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呜……爸爸好凶。
“妈、妈妈告诉熹熹的……”小姑娘眼圈泛红,“熹熹没说谎。”
熹熹小肩膀一抖一抖,顷刻间泪如雨下,不像普通小孩儿那样张嘴警报声,哭的安静又伤心,也更惹人怜爱。
裴以砚一下清醒了,心里莫名闷堵。
他收敛神色,抿了抿唇,抽纸巾的动作生涩不自然,胡乱的在小孩儿脸上擦眼泪,没敢正眼看。
谁知不但没能安抚住小孩儿,反倒让小孩儿哇的一声拉响放空警报。
“……”
屋外,提前翘课跑回来的邱明哐哐拍门:“哎砚哥,手下留情!她还是个孩子,千错万错咱都不能虐待儿童啊,砚哥!!!”
声嘶力竭的破锣嗓绕梁三日。
门一开邱明摔个狗啃的泥,哭声也止了。
邱明顾不上其他,爬起来拍拍灰,目光精准锁定客厅里的小身影,他啧了声:“乖侄女,你没事儿吧?”
小姑娘鼻尖和小脸红红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别提有多可怜了。
邱明心疼的不行,义愤填膺控诉裴以砚:“砚哥,你怎么能欺负小孩儿呢,熹熹才多大啊,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狗胆包天了这小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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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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