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最后一次运动会了,大家踊跃报名哦!最后一年了。”班长站起身,体育委员手中拿着一张打印好的参赛名单,班里瞬间乱作一团。
夏心溪转身过来,戳了戳尚誉问道:“你都报了什么啊?”
“我让班委看着报。”尚誉正支着脸,半睡半醒的样子。
“哇塞,誉誉,这场运动会你是必来不可了。”
尚誉被这突如其来的叠词昵称叫的起了鸡皮疙瘩,“我看你这样子,像是已经病入膏肓了,难以救治。”
“动不动就骂我。”夏心溪戳了戳本子,“谢筘又好几天没来了,这是干嘛去了?那天衫姐还问来着,就说生病,然后就不回了,他运动会还来不来了?”
“那你告诉班主任谢筘这次真生病了,在家里烧死了好要,这会儿这个点应该是还搁诊所输液呢,运动会肯定能来,但是先别给他报项目了,他估计不上。”她拨弄着计算器,夏心溪往她手机上一瞟,算的都是大数字。
“你这是在算什么?全是大数额,发家致富带我一个。”
“滚,点着玩。”
夏心溪在洗手台洗好手,“他们说一千五米还有奖品,是款积木拼拼乐,应该挺可爱的。”
她还有一个特别的爱好——塔罗牌占卜。她对塔罗牌有着浓厚的兴趣,喜欢帮周围的人占卜。夏心溪性格开朗,喜欢大方表达,但在尚誉这里她更喜欢跟她玩弯弯绕绕,想要得到的东西可能不会直接说出来,但每次尚誉都能精准猜到。
“估计不是什么好看的东西。”尚誉从卫生间里出来,现在是大课间时间,楼道里人有些多,追逐打闹的,聊天的都有。尚誉转头看见她那一脸的样子,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甩甩手上的水滴无奈道:“如果赢了,到时候送给你,牌子也给你。”
看起来夏心溪像是觉得她一定会得第一的感觉。
·
双鱼:放假不等于放纵,睿智的父母早就已经给孩子安排好了,童年只有一次成长不会重来,别等明天,别等下次,要趁现在!你怀疑的课程,有人报了;你怀疑的学费,有人付了;你怀疑的效果,有人应验了;你怀疑的价值,有人受益了;你怀疑的一切都有人去验证了;在怀疑,就只剩下怀疑人生了。切记,千金难买寸光阴。
ShanG:现在书店这边卖的真题太贵,谁有?给我发电子版,我打印一份去。
筘:打印一份赶上你买一本了。
双鱼:再不来学校你就要与我们脱轨了,她现在打印东西都是去学校文印室,钱都交了,不打白不打。
筘:……
趁着于朝有休息时间约着搓了顿饭,陈喻嘴上说着怎么磁场不符,但还是来了。北城这繁华地段跟西城区还真是截然不同,围着大圆桌坐下,胥矜选的地方环境不错。
“不好意思,来晚了。”尚誉和陈喻两人穿着身校服,谢筘早早的到了场,因为他今天也没去学校,不用等下课再从学校跑出来。
“我们来早了,刚发现你们下课时间好像比周围学校都要晚个十五分钟。”胥矜递过去菜单,“还有什么要添的吗?”
于朝打开话匣子了,“我上周去了一家日料店,环境不错,也挺好吃的,但有点远,等下次我们都有空了可以一起去尝尝,寒假或者国庆放假什么的。”
“可以啊。”尚誉就坐她旁边的座位,低头夹了一块高烧红薯放到盘子里,“你男朋友多大?看着挺小。”
“比我小一岁。”
“奥。”尚誉又看了一眼两人,“挺好的。”
尚誉不太了解胥矜这个人,个子不矮,听人说他的成绩是中等偏上些,正在北城的一所就读,剩下的就不知道了,也没多跟她讲。
“我们那边很晚才睡,你看我现在黑眼圈是不是都重了,得买点什么东西往下压压,要不然变成大熊猫了。高三的现在还能参加运动会吗?”于朝指着自己的眼睛下面一点道。
“不明显。有,开完就放假。”
“那你都报什么项目了?”于朝略显激动,虽然她参加不了了,“我真想看你比赛啊,想衫姐。”
“不知道,我让我们班体育委员看着报就行。”尚誉撇她一眼,“滚吧,你艺术班的,衫姐又不教你,想什么想。”
……
尚誉看着地上拎来的一箱啤酒还有桌上摆着的几瓶不同口味的微醺默默道:“少喝点吧。”
“没事。”于朝开了一瓶,正巧烧烤也陆陆续续地上来了,“到时候喝高了的话让陈喻提前跟他家的住家司机说,让他来接,你喝高了他也得给你抬回去好吧。”
“……不需要。”
谢筘上完卫生间,跨过低门槛进来就被人招呼道:“谢筘!拿两瓶葡萄的。”说完于朝又拿起手机照自己的脸,“不是说就三度吗?我怎么感觉没喝几瓶就要醉了。”
“碳酸促进酒精吸收,而且它基酒是伏特加啊。”尚誉淡淡地看她一眼,“我去个卫生间。”
“嗷,行,这会儿几点了。”谢筘喝酒不上脸,酒量还好,打开手机看了眼几点,微信上弹来消息,陈喻离得近,他凑过去拿起手机看屏幕上的东西,问他:“这哪个?”
谢筘起身把手机拿回来,“没好事儿,删了,什么时候加的都不知道。”
胥矜开始招呼服务生收拾东西了,没吃完的打包带走,“待会儿一块走,于朝先把解酒的吃了。”
啪——
尚誉往前走,看见磨砂白的杯子掉落在地上,靠在墙上的男生有点眼熟。穿着白色衬衫,很明显是统一的工作服,左胸上有饭店logo刺绣,衣领沾湿了一大片,腰上系着黑色围裙,男生抬头,脖颈微红。
她刚洗过手,手上还湿漉漉的,那间包房门开着,动静不小。
尚誉转身去前台要了点餐巾纸,路过服务员更衣间,闻洱手上拿着毛巾在头上擦拭干净,他腰背挺直,房间内的白炽灯被关掉,阴影下的眉眼并不清晰。男生分给她一个眼神,就抬起长腿,脚尖轻踹了一下门把更衣间外道门关上了。
一行人就于朝喝的偏多了些,拦也拦不住,半睡半醒。车内只剩下了谢筘和尚誉两人,坐在出租车后排,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快要十一点。
“我们俩快完了。”
明江篱的父亲名下有几家公司,常年奔波于世界各地,母亲死于她十三岁的时候,后妈原是她的钢琴老师。现在一个人生活在西城,她是高一下半学期转到这座城市来的,不是本地人。
但是,谢筘没过多讲过他们之间的私事,这些大概是源于一些别人口中说的,得到本人实证的。不然尚誉也没这么多闲工夫去问他。虽说谢筘之前也总不来学校,但这次带给她的感觉不太妙,也都高三了,连她都忍不住说教。
“她是要走了吗?”
“……”
“奶奶身体还好吗?”
“……”
“你还考大学吗?”
“考。”
三个问题只回答了一个,前面两个问题的答案,大概都是在他都沉默之中,但也都显而易见了,这回轮到尚誉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车窗外快速掠过的路灯。
·
她在玄关处换鞋,把塑料袋放到柜子上,里面是些水果。尚誉无意间踢到了旁边的男生换下的鞋子,转头看向沙发处坐着的闻洱,创可贴、碘伏、退烧之类的药放在茶几上面。
尚誉回房间换了个衣服,出来的时候看见他正对着镜子往脖颈处贴创可贴,白色的衬衫上面两颗纽扣全部打开,露出整个的脖子,还有平时被遮挡住的锁骨,她突然开口问道:“北城那个饭店一个月给你开多少钱?”
闻洱报了个数。
北城那地方要比其它地方发展快得多,但离这边要远,怪不得闻洱这一周的时间,差不多都是在她睡着了之后才回来。他的嘴唇薄而紧抿,头发略显凌乱,睫毛很长,脸上泛起些淡淡红晕。
他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了。
门虚掩着,尚誉敲了两下门,“我可以进来吗?”
“进哪都行。”
她洗了个苹果手里拿着,扔到他床上,“你可以考虑换个工作。”尚誉看去,苹果放在床上,他人在窗户边站着,刚才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可能是热的。
“那边钱多些。”闻洱从刚才看窗外的动作转变成了看她。北城那边工资会比这高些,当然物价也比这边贵,而且刚才说两千一个月的话,算下来他的工作量也只有每月放假那几天是上整班,其它的时间估计是都在上夜班,同样的工作量赚的钱比这边一般的饭店都要多得多。
她打量着他房间内的陈设,原本的东西本来就小,让他扔扔撇撇的,更简单了,桌上摆着点卷子,应该是最近几天发的卷子,正确率挺高。
“可以带你去个别的地方,至少……”尚誉手指弯曲搁着桌上的卷子扣了两下,“至少被无理取闹的人摔杯子可以得到有效处理,工钱也不比北城那个饭店少,你可以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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