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嘉佳办公室门外，正坐在沙发上等待自家寄主、离开不了季白烨一点的菟缕，没等太久就等到了变身西红柿、头顶仿佛都在冒烟的季白烨。
“西红…亲爱的！”
菟缕改口的很及时，凑到季白烨面前伸出手指戳了戳对方红通通的脸，为烫手的温度而感到新奇，“你还好吗？”
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季白烨持续冒烟中，“尚总她…她说得太过了……”
什么奶嗝、生殖腔的……其他的词季白烨没听懂，但光这几个表面上听起来就很不正常的词就已经超出季白烨的承受范围了。
“我都听到了，亲爱的不用理她！”
通过季白烨耳钉上的窃听器，同样没听懂尚嘉佳最后念念叨叨些什么，但以为季白烨指得是“尚嘉佳不让季白烨听自己话”说得太过分了的菟缕眨了眨眼，
要不是尚嘉佳没有和他抢季白烨的心、同时也是为了季白烨好才说了那些话，菟缕绝对不会让季白烨和尚嘉佳有任何的接触。
菟缕随及又故意坏心眼地在季白烨耳朵边吹了口气，“不过老是这么容易脸红的话，我会忍不住想欺负你的哦？”
其实吧，菟缕也很容易脸红，但他那是正常的生理兴奋现象，和季白烨可不一样。
季白烨：“！！！”
因为尚嘉佳最后关于“你们怎么还能是纯爱”的不可置信，脑子已经乱成一团浆糊的季白烨不自觉地就把菟缕的话想到了一些很可能“少儿不宜”的事上，
说起来，季白烨这才发现自己没有关心过菟缕有没有那方面的需求，下意识地就延续起了柏拉图式恋爱，直到尚嘉佳直白的点出来方恍然自己忽略了什么，
他…他作为爱人真是太不合格了……
季白烨有些沮丧，但又奇怪地对菟缕嘴巴里的“欺负”有几分期待，并且下定了决心——为了弥补自己对爱人的忽视，不管菟缕想怎么“欺负”他、他都会配合的！
“只要是你、你想的话……”季白烨眼神飘乎地不敢和菟缕直视，嗑嗑巴巴地应道，“我都、都可以。”
“那我就不客气了！”
其实脑子根本没有季白烨想得那根弦的菟缕反应也很直接，他在不少员工来往的办公区里、吧唧一口给季白烨脸上盖了个章，引得四周暗中观察的打工人同时小小的哇哦了一声，
季白烨的性向和痴情在圈子里并不是一个秘密，再加之白树集团总裁险些被陪伴了七年的枕边人谋杀一事也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季白烨在众人眼里无疑不是个“被辜负的小可怜”形象，
而见到季白烨现在能摆脱情伤，找到一个真正爱他的人，绝大部分的人都愿意抱以善意的态度对待着季白烨，
嗯……就算有个别人有些不好的心思，也不会直接摆在明面上，能在距离尚嘉佳办公室最近的办公区上班的人都不傻。
所以感受到附近纷纷投来的羡慕与祝福的目光后，菟缕宣誓主权一般地站在季白烨身边、扬扬得意，亲亲怎么了！
他们现在可是一对十分恩爱的恋人哦！
很难说菟缕故意在季白烨一些用衣服遮不住的地方下嘴、咬出一个个牙印的行为，是不是也是因为、想要证明季白烨现在是他所有物的占有欲在疯狂作崇。
啊…只是亲亲吗……
莫名感到了失落的季白烨也不害羞了，甚至有些不适应没有疼痛感的“亲亲”，心下开始纠结，难道菟缕是生气了、才不想咬他了吗？
那他要不要向尚嘉佳这个外人请教一下那方面的知识，好让菟缕消消气？
……
“好了，我们该回家了！”
炫耀成功的菟缕自顾自满足地道，把公司都交给尚嘉佳处理之后、季白烨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着他了！
不然就算尚嘉佳再没有威胁，菟缕也不会让季白烨专门和尚嘉佳见这么一面——虽然对话的全程，菟缕都在暗中偷听着、力求杜绝一切被挖墙脚的可能性。
还在思考“人生大事”的季白烨迟顿了两秒，捕捉到季白烨情绪突然变得不太好的菟缕、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季白烨怎么了，
一道在众多善意的目光中、显得格外违和的恶意让菟缕猛得一惊，
“谁……”
“去死吧！恶心的东西——！”
季白烨瞳孔一瞬间放大，飞溅的血珠和刺耳的责骂勾起了季白烨深藏着的恐惧，身体上无处不在的幻痛也在一瞬间撕裂了他脆弱的神经，
条件反射护着季白烨的菟缕躲避不及，被扔过来的保温杯结结实实的砸中了额头，温热的血顿时流淌了出来，
“还好……还好没伤到亲爱的，”菟缕赶紧抱住了颤抖个不停的季白烨，拍着自家爱人的脊背努力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我会处理好的，不要害怕，交给我来就好……”
下一秒，阴冷的目光就扎向了被反应过来的众人拉开的、歇斯底里的女人。
曾经贵妇人的姿态荡然无存、季母好像疯了一样还在肆意地辱骂着季白烨，“杂种！贱人！你是不是想像你那个败类的爹一样丢下我不管！”
“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没有我、你就什么都不是！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因为季白烨的逃避，再加上菟缕的暗中运作，他们母子俩已经许久没有见面了，
在季白烨公司守了好些天都没守到菟缕和季白烨两个人的季母，借着禅真集团这边对季白烨家庭情况的不了解、才好不容易地在今天找到机会混了进来，
结果，季母看到的是菟缕主动亲吻季白烨的那充满着幸福与爱意的一幕，
凭什么，
早就疯魔了的季母紧绷着的理智彻底断线，她随手抄起了放在办公桌上的保温杯，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人渣的孩子可以这么幸福，凭什么只有她得不到她想要的爱，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
握住季白烨的双手、把它们移到了季白烨的耳朵上，菟缕轻轻吻了吻季白烨闭着眼仍不安颤动着的眼球，“我爱你、亲爱的……除了我爱你这句话，其他什么都不要去想，”
“然后捂紧耳朵，先去休息一会儿，”菟缕半哄半拥着季白烨往办公区的休息室走去，“我会处理好一切，很快就去找你。”
而心病再次发作的季白烨只是垂着头、依言捂紧了耳朵，仿佛就这样可以把来自亲身母亲的辱骂隔离在外。
紧急情况惊动了尚嘉佳，尚嘉佳脸色难看地叫来保安、就打算把发疯的季母拖出公司大门，不料安抚好季白烨的菟缕却阻止了她。
“我打算和她聊一聊。”菟缕这么说着，就强硬地将季母扭拽进了尚嘉佳的办公室，
关上门的那一刻，如同铁钳一般的虎口牢牢地扣上了季母的脖颈、终于将那喋喋不休的脏话堵在了源头，
“救、救…救命……”
窒息的痛苦好似让季母冷静了下来，刚刚还在发疯的人像是案板上的鱼在痛苦地挣扎，
现在，
发疯的人换人了。
“你把我吓坏了，”菟缕掐着季母的脖子、把人按在地上，还在滴血的伤口让菟缕看上去像个恶鬼，“我原本是不想费心去处理你的，正好亲爱的也不想再面对你，彼此当个陌生人不好吗，”
母亲这个身份是特殊的，季母毕竟还是养大了季白烨，所以菟缕知道他没有办法像抹掉周祁在季白烨心里的存在一样、抹掉季白烨对季母的感情，
所以两不相干，当个陌生人是最好的结果……反正季白烨曾经留给季母的股份和财产足够她富裕地养老了。
“但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呢？”
指尖一点点用力，季母脸色因缺氧而涨红、并渐渐转青，菟缕低沉的声音自言自语着，“我好害怕…我那么小心翼翼保护着易碎的爱人，万一被你伤到了怎么办……”
“而你一出现，原本应该满心都是我的爱人，竟然被你吓得颤抖不止……”
以前也就算了，那时候的季白烨还并不是他的恋人，所以曾经的菟缕可以很从容地面对因为自己而愧疚到发病的季白烨，但在现在，
但在明明季白烨已经决定放弃其他的一切、只专心于他一个人，一切都在朝他想要的方向发展的现在，季母怎么能、怎么敢就这么跳出来和他争抢季白烨的注意？！
就算是发病，季白烨也该因为他而痛苦、而不是因为季母！
“你把我吓坏了，”菟缕重复道，“我好害怕，我忍了好长时间、才用人类的方式得来的爱人，怎么可以被别人牵动心魂……”
尚嘉佳对菟缕唯一的误解就是，菟缕不可能突然带着季白烨去找死。
菟缕是想和季白烨长长久久的、没有芥蒂的在一起的，不然他不必在发现自己晚了一步之后，忍着周祁和季白烨在一起了那么多年、在他们感情将要破裂之际，才对季白烨下手。
而菟缕压抑了本性那么久，好不容易如愿以偿，可还没快乐几天、就又有人冒出来打扰他和季白烨的生活，一向貌似很是冷静的菟缕不可能再冷静下去了，
“所以麻烦你不要再出现了好不好……”
“谢菟缕——！”
警告过员工不准把这事传出去后，担心出事的尚嘉佳一刻不敢耽误地冲进了办公室，喊道，“你要是杀人了，就会被警察通缉、然后被抓进监狱，再也看不到季白烨！！！”
尚嘉佳的威胁让菟缕条件反射地放开了人，狼狈不堪、泪水横流的季母已经昏厥了过去，尚嘉佳抓住机会让保安赶紧把人送去医院、才彻底放下心。
菟缕抬头，“我…我好害怕……怕亲爱的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了。”
直到这时，尚嘉佳才发现菟缕脸上流淌着的不只是伤口流出的血液——菟缕也哭了，
这场突发的意外，不仅仅让季白烨受到了刺激，菟缕一样受到了惊吓……
微微惊讶之后，尚嘉佳又觉得了然，季白烨是菟缕唯一在乎的人、能牵动菟缕情绪起伏的人自然也只有季白烨。
……
难得因为季白烨而失控的菟缕没有注意到，尚嘉佳挡住的门外、有道身影慌乱的逃开，
违反了菟缕要求的季白烨听到了菟缕说的话、看到了菟缕的眼泪。
都是他的错，是他让菟缕感觉到了不安……季白烨神经质地在休息室里缩成了一团，明明那么优秀温柔，连死亡都不怕、可以笑着陪他一起去死的人，
却因为害怕失去他而哭了。
这都是因为他的过于无能……季白烨后悔当初放弃了心理治疗，不然他应该保护好菟缕，
而不是因为心理阴影被幻痛折磨的失去理智，让受伤的菟缕反过来安慰照顾他这个废物！
他不能再懦弱地躲在菟缕的爱和身后、只顾着满足自己了，尚嘉佳说的对，他不能什么都不管，只让菟缕为他操心、为他安排一切……
菟缕也会受伤，也会难过，也需要来自爱人的保护与照顾，
尚嘉佳的劝告被季白烨用一种扭曲的理解方式听进了心里，他想要保护好菟缕、他不想再看到菟缕因为他这样的家伙伤心到哭泣，
一直向菟缕索求爱意的季白烨这一刻，也想看到爱着他的菟缕开心的微笑，
索求爱的人想要爱人。
……
“还疼吗？”
地下室的小床上，季白烨抱着菟缕躺在柔软的被子里，像菟缕亲吻自己一样、季白烨也轻轻地在菟缕贴着纱布的额角上落下一吻，
“不…不疼了，”咬着季白烨的手臂、乖巧地缩在季白烨怀里的菟缕含糊不清地回答着，一回到家、季白烨就很主动地把胳膊塞到了他嘴里，
进食带来的满足感，很好地缓和了菟缕心生的不安。
“菟缕，”季白烨轻声细语地对菟缕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要更爱你一些，所以……”
“你可以把自己交给我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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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缺爱总裁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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