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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晓暮春在看见这一队人马服饰装扮时,就放下了摸在匕首上的手,身体放松下来慵懒地靠在茶棚的木柱上。

在队前方的带路的王铁指着茶棚里的晓暮春,朝身边的捕头刘立万饱含期许地大喊道:“是他,他就是那个杀人犯,你们可一定要抓住他呀!”

王铁话落,一行人也行至茶棚处,刘立万审视了一眼茶棚里的晓暮春,身材高挑,带着少年时独有的清瘦单薄,衣着装饰华贵繁复,看着像大户人家里的矜贵少爷。

态度却从容不迫,哪有一点像是杀人后的样子,难道是个惯犯?

晓暮春扫了眼众人,最后目光停在缩在刘万立身后,只敢露出脑袋的王铁身上,他抱胸幽幽开口道:“我可没杀人,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刘立万闻言,向身后的捕快偏头示意了下,立刻有几人出队前往查探。

“这几人都是一月前朝廷悬赏通缉的逃犯。”晓暮春解释道。

捕快也探查完毕,向刘万立回话,人确实没死,只是昏迷了,不过有两人目前失血过多,已是凶多吉少。

说起一月前悬赏的通缉犯,刘立万记得此事,这些逃犯是朝廷剿匪时逃脱的流寇,其中有两人是头目。这支匪寇不过短短数月,便已集结大批人马,在临州一带十分猖獗,头目流窜在外,祸患无穷,朝廷悬赏的金额也是十分可观。

只是临州离此地路途遥远,刘立万没想到他们几人竟然通能层层关隘,逃到了这里,面色严肃的向众捕快问道:“谁有一月前的通缉令。”

众人皆是摇头,没想到逃犯能到他们这里,一月前不过是张贴通缉令,剩下的随手发了给百姓,这会儿连那通缉犯长什么样子都没人记得清。

“我这有。”晓春暮从怀里掏出通缉令,扔给了为首的刘万立。

刘万立抬手接过,朝晓春暮道了声谢,便到黄山他们身边核对起来,这会儿黄山四人已经被摆放整齐,刘万立仔细核对了一翻,招手让人把这几人抬回衙门。

知道是乌龙,气氛也便没有了一开始时的那般凝重,皆放松了身体,离开时众人还不时传出说话打闹声。

晓暮春也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县里,赏银需要等到此案上报到州府,才能批下来,所以等他离开时已经是两日后了。

离开此地后,晓暮春打算回襄州,两年前他定居襄州,除非出任务,一般时间都在襄州。

这次出门便是接了任务,找回剑离山庄被盗走的玄铁石,任务完成回程路上看到了黄山几人的通缉令,而这几人恰好之前晓暮春遇见过。

见悬赏金额快赶上剑离山庄给出的报酬,当即调转马头,开始推测起几人的行踪,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天后就在这个小县城遇上了。

这次出行收获颇丰,晓春幕心情异常舒畅。

离家时院子里的梨树刚开花,算算日子,等回去了,大约就结果了。

晓暮春在襄州定居两年,起初因为资金有限,只能在城镇上租赁一间小房子,不过因为他需要外出做任务,正真居住的时间并不长,多是用来寄放些东西。

直到去岁年末才置办了现在的房子,一个带小院的房子,晓暮春最钟意的就是院子里的两颗梨树,他在树下放了张躺椅,那里是他最喜欢待的地方。

离家时忘记收回院子里的躺椅,如今怕是积满了枯败落花与落叶。

晓暮春牵马路过街区,见有个卖花种的铺子,拴马进去买了些莲子。

院子里有口大缸,是上一户人家留下的,缸口裂了个豁,被他放在院子的角落里,如今正好可以用来种莲花。

当晓春暮离开铺子走到马旁时,忽然若有所感,抬头看向对面铺子的房顶,鳞次栉比的瓦片上正立着一个人,半张脸隐蔽在灰色的兜帽里,衣服上独特的燕子图腾,让晓暮春一眼认出此人身份。

燕楼的信使见晓暮春看向自己,便停下了行动,直接把手上的东西投掷向晓春暮,晓春暮抬手接过,信使见东西已经送到,便飞身离去,眨眼间就不见踪影。

晓暮春打量了眼手里的东西,一根手指粗长的小竹筒,竹筒上也雕刻着如刚刚那人身上一样的图腾。

他打开竹筒,倒出了一张折起来的纸条,展开,只写了两个字“速来”。

虽然没有署名,但晓春暮还是一样就看出了这信出自于谁。

纸是撕的包糕点的油纸,撕的参差不齐,纸上的字,用手沾了墨汁写的,潦草随意,是他师傅萧浔的字迹。

他与萧浔已经快三年没见了,期间他有去过两封信,但从未收到过回信,倒是一时猜不出今日这信所谓何事。

把信纸前后翻看了一遍,除了这两个字就是背面糕点铺子的名字“芳雅斋”。

晓春暮收信上马,调转马头,又踏上了来时的路。

萧浔住在宣洲,在燕国西部,距离此处路途颇远,晓春幕快马行了六七日才到。

西城一间破旧的小房子,只有一间堂屋、卧室、柴房、猪圈,厨房是院子里搭的棚子,三面通风,蛛丝在风中微微晃动,灶台也积了很厚的灰尘。

此时屋中无人,晓暮春把马牵进院子里,拴在空置的猪圈旁边,把包袱卸下,摸了摸马头,才转身出了院子。

落日余晖,晓春暮走在小巷,两旁人家飘出袅袅炊烟。

寻着记忆里熟悉的道路,晓春暮到了贯穿城镇的柳河旁,河岸两边栽种了柳树,垂柳枝条纤长,在风中微微荡漾。

夜幕降临,依河而建的秦楼楚馆灯烛辉煌,丝竹管弦伴着嬉笑怒骂声飘荡在柳河之上。

晓春暮随着人潮走进了一家青楼,扫视了一周,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妆面浓艳,衣着桃红的女子身上,她是这间青楼的老鸨,此时她正轻摇团扇,与身边男客寒暄调笑。

他走到女子身边时,正巧男客搂着怀里的姑娘离开,去了楼上的厢房。

晓暮春见她欲离开,忙拍了下她的肩膀,喊道:“柳姨。”

柳姨闻声扭头,便见着一身黑衣劲装的晓暮春,灯光下五官更加深邃绮丽,温暖的烛光给他镀了层暖色,身材高挑,是少年时独有的单薄,柳姨不动声色打量了一眼面前少年,“呦喂,这是哪家的小公子?”

说着,她把手放在了少年胸前,描摹过鹤与祥云样式的暗纹,缠上了垂落在胸前的红色束发缎带,柔媚低语道:“生的这般俊俏,让奴家瞧着就心生欢喜。”

晓暮春起初被柳姨这翻姿态惊了一把,随后便反应过来,三年多没见,自己的变化还是挺大的,别的不说,这个子都比柳姨高一个头了。只是柳姨这么多年好似一直都是如今模样,丝毫不见岁月的痕迹,到是让晓暮春一时忘记已经三年多未见。

他拿开欲往衣领里钻的手,直接开口问道:“柳姨,我师傅萧浔在哪?”

“你师傅是萧浔,那你是……”柳姨停顿了下,颇有些不可置信道:“小暮。”

说罢柳姨一边明目张胆的打量起晓春暮,一边嘴里啧啧感叹道:“哎呦,三年多没见,今日竟然没认出来,真真儿是男大十八变呀!”

个头长了不少,五官线条也变得冷硬,眼眸像是滴落在白色宣旨上的墨汁,乌黑浓郁。

柳姨突然伸手拍了拍晓春暮肩膀,称赞道:“真不错,人长高了,五官也张开了。”说罢好似想到什么,神情变得惆怅,收回拍晓春暮的那只手,轻抚了抚自己的眼尾,怅然道:“时光易逝,岁月催人老,这年纪一上来,就越发觉得时间过的快,如今容颜衰老,黄土都埋到腰了。”

“柳姨还是一如初见。”晓春暮对刘姨的伤感不能感同身受,这句话也不是安慰,单纯发表一下自己的想法。

柳姨闻言不置可否,又换上了平日惯用的表情,眼尾和嘴角微扬起,见人便带上三分笑意,她轻摇了几下团扇,微风吹起了额前的碎发,她向楼上厢房瞥了眼,“你师傅现在忙着呢,今日才回宣州?”

得到晓春暮的应答后,又接着说道:“我这夜里吵闹,就不留你了,你先找个地方好生歇息着,等我见着你师傅,告诉他你回来了,让他在屋里等你。”

晓暮春连日赶路,确实有些疲惫,于是便向柳姨道了谢,转身离开了寻花楼,去了隔壁街道的客栈开了间房。

柳姨送晓春暮出了门,直到见人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笼罩下的寂寥街道,才摇着扇子转身回了楼里。

晓春暮可以说是柳姨看着长大的,七八岁那会儿被她们这的常客萧浔带入青楼,让她收留,那会晓春暮又瘦又小,单看那张脸,相人无数的柳姨,一瞧就知道是个好苗子。

柳姨问萧浔是哪里弄来的孩子,萧浔说是逃难的流民,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他的,近日一直缠着他,要拜他为师。萧浔可没那心思去带劳什子徒弟,把他带到寻花楼,让他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萧浔觉得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难得的做了一件好事了。

自此晓春暮就在寻花楼住下了,起初柳姨见晓春暮生的玉雪可爱,又听话懂事,聪慧过人,学东西学极快,是把他当花魁培养的,结果培养了快一年,才发现晓春暮是个带把儿的。

一年的悉心培养就这么付水东流,柳姨没冲着还是个小孩的晓春暮发火,而是当场就和萧浔吵起来了,她这又不是南风馆,不是什么人都收,当然也不会养个吃白饭的,最后让萧浔把人给带走了。

萧浔看着晓春暮也是头大,把他领到人烟稀少的山地,准备把人打晕丢掉,结果这小子竟然能在他手底下躲过几招。萧浔来了点兴致,他发现晓春暮天赋不错,悟性极高,最后又把人给带回去了。

翌日。

清早,旭日东升,天边露出一抹淡淡红霞。

晓春暮回到了萧浔的住处,房子依旧空无一人,看来萧浔让他回来八成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于是他便悠闲牵着马出了城,找了一片草木茂盛的地方停下,靠在树边,看着马儿吃草。

直到快中午,晓暮春才牵着吃饱喝足撒欢够了的马儿回来。

他也终于见到了萧浔,还是记忆中那般高壮,比燕人要深邃的五官,灰色的眼眸,微卷的头发,是标准的胡人样貌。

萧寻见晓春暮来了,放下了手里的酒壶和翘在桌上的腿,站起身来,耳朵上带着的绿松石坠银流苏耳饰,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

晓春暮走到萧浔面前停下,叫了声师傅,接下来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萧浔蒲扇似的大掌,照着肩膀框框拍了几下。

不似柳姨时的娇弱,这几掌下来,晓春暮肩膀都开始发麻。

拍完后萧浔抚掌大笑道:“好好好!比几年前结识多了,虽然比起老子还差的远,但到底是像个男人了。”

萧浔原本出生在北边的一个游牧部落——契尔部落,意思是天空的雄鹰。后来一位游侠行至契尔部落,结识当时还叫哈撒旦的萧浔,游侠觉得少年根骨不错,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就起了收徒的心思。

自此哈撒旦背井离乡,开始了一边习武一边游荡江湖的日子,十几年前出师后,就一直定居燕国,如今已说的一口流利的燕国话,如果不看萧浔相貌,单听他说话的口音,没人会觉得他是异族人。

萧浔也没打算过重回故土,说是喜欢燕国的女人,娇媚含蓄,温软小意,契尔的女人比男人更像雄鹰,太过勇猛热烈,他不喜欢。

晓春暮不会主动去过问别人的私事,这些事情都是萧浔喝醉了讲的,萧浔酒量很好,极少喝醉,可是每次一喝醉,都会拉着身边的人说个不停。

说的最多的都是北方的雪山、草地、羊马、河流、勇士、鹰一般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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