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豪车行驶在马路上,车内,周院看向副驾位的齐渊紧绷着侧脸,表情阴沉。
“到底怎么了?”他问。
“没怎么,”齐渊轻呵一声,“只是没想到那两人的关系已经亲密到如此地步,看来真是我想错了,以为他们没什么感情基础。”
“早跟你说过,不要觊觎鹿羽汐,这是何必呢?”周院说,“你和陆小姐也快订婚了,收收心吧,ICEN不比他程望他夫妻俩重要吗?”
齐渊冷眼看他:“我没想过要进ICEN。”
“哈?那你一直接触陆总,打好关系是要做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齐渊说,“我自始至终只是想要击垮程望,其他的都不重要。”
周院:“什么意思,那你还是没放弃动他夫人吗?”
“哈哈哈哈哈哈。”齐渊大笑了几声,笑得人冷汗直冒。
笑声停止后他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还谢谢我的救命之恩,恶心,鹿羽汐你这样侮辱我,我当然也要想个办法好好报答你。”
裴续上了车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到了他想到的那个地点等候,之前调查周院时,就知道他常往御门町这个别墅区跑,周院的家在市中心,离这里很远。
当时他还以为他在外面养小三,现在看来这里面的房子,应该就是买给齐渊的,而且看样子两人早就相认了。
半刻钟后,裴续看到了齐渊的那辆车驶入别墅区,他远远拍了照,随后调转车头。
*
明江别苑
“程望你放我下来。”鹿羽汐被程望扛在肩上大步朝楼上走,她原本弄了一杯蜂蜜水想让他醒醒酒,免得明天头疼。他倒好,睁眼就对着她亲过来,不多会儿便气息不稳。
鹿羽汐当然知道他又要做什么,挣扎着想逃:“放我下来,程望,你要是敢一身酒味的和我做,以后都别想了。”
此话一出,程望动作一顿,将她放下来。
“你究竟是在发酒疯,还是没醉,”鹿羽汐一边揉着手臂,一边数落他,“喝了酒力气还这么大,都弄疼我了。”
程望牵住她的手又捏有揉,乖乖低头说:“我错了。”
“错哪了?”鹿羽汐白眼道。
“不该打翻老婆大人的蜂蜜水。”程望答。
“这是重点,这是重点吗?”鹿羽汐锤他。
程望看着眼前摇晃的人影,抓起她的手又亲又蹭,神情慵懒带着笑意说:“不该想着做。”
鹿羽汐脸一红,说:“既然知道错了,就别乱动,给我回屋乖乖躺着。”
程望点头,摇摇晃晃地走进卧室。
果然是发酒疯,鹿羽汐摇摇头,下楼重新兑了一杯蜂蜜水,再端上来时,见程望半个身子靠在沙发上。
“程望,”鹿羽汐轻唤他,“喝点水,然后去床上躺着。”
“嗯。”程望薄唇微微张开。
“还要我喂你,”鹿羽汐靠近,将杯子倾斜,“来,少爷,喝完睡觉觉啦。”
程望喝了两口,便倒了下去。
“去床上睡。”鹿羽汐戳他。
程望翻了个身,口中念着:“羽汐在床上,我睡沙发。”
鹿羽汐一怔:“你……还以为我们在分床睡呢,今夕是何夕?”她说完又笑着戳了他两下。
手指被人抓住,程望将她拽到自己怀里,说了声:“晚安。”
颈处感受到均匀的呼吸,鹿羽汐悄悄抬头,往上亲了亲程望的唇,微笑说:“晚安。”
第二天,鹿羽汐醒来,看着面前人沉静的睡颜,她欣赏了一会儿,用手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划着,又摸了摸他细密而浓黑的睫毛。
程望睁开眼,抓着她的手腕侧头吻了吻。
“早,早上好。”鹿羽汐偷看被抓了个现行,有些尴尬地抽回手说。
鹿羽汐见他起床,眼神朦胧,她说:“昨晚你醉得像死猪,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搬上床的。”
“是吗?”他怎么记得……程望摸了摸自己的唇,又看了看鹿羽汐,对方眼神错乱地打在别处。
他会意,嗓音含笑:“谢谢老婆。”
程望洗漱完换好衣服,鹿羽汐叫住他说:“我昨晚把包落在酒店,裴续去找到了,今天他应该会给你,帮我带回来一下。”
“好。”程望站在床边,单手将领带套在脖子上,弯腰整理裤脚。
衬衫松松垮垮的,里面紧实的肌肉在鹿羽汐眼前显现,她眨眨眼,伸手帮他扣好扣子,快速帮他把领带系好。
“谢谢。”程望轻声说,眼里是明晃晃的笑意,“学的真快。”
骚狐狸,鹿羽汐扬起领带拍了一下他的脸,瞪道:“你故意的。”
*
领善大楼内。
程望刚进办公室,身后就响起敲门声,裴续拿着女士手提包进来,放在桌上说:“夫人的包。”
程望看了一眼包上面的一圈珍珠说:“这包……你家那位没看见吧?”
他这么问,是裴续早年因车祸去世的女儿小名就叫珍珠,车祸后他夫人受到严重打击,害怕看到珍珠还有相关的东西,会想起女儿。
“云芝她看到了,不过没事,那件事过去很多年,她的心理创伤已经好了。”裴续说,“珍珠在那边也不希望她妈妈一直难受。”
“那就好。”程望拍了拍他的肩。
“多亏了董事长介绍的心理医生。”裴续说。
“嗯。”程望没怎么在意他的话,他眉心微拢,正一眨不眨盯着周院前妻的照片。
自从看了这张照片后,脑海中总飘出齐渊的脸,两人眉宇间有些许相似。
“是不是觉得很眼熟。”裴续冷不丁地开口。
程望点头,将照片放在一边:“是有点错觉,老是觉的她和老齐很像。”
“不是错觉,她是齐渊的生母,”裴续翻到昨天拍的照片发给他,“齐渊就是周院一直在找的儿子。”
程望看见照片里的车,是齐渊经常开的那辆,开车的那人不用放大也能看出是周院。
裴续将昨天遇见的事告诉他,见他不语,又说:“他们昨天去的地方是市郊外的御门町别墅区,我之前查到周院在那儿有房子,以为是藏小情人的,没想到是买给他和前妻的儿子齐渊。”
“裴续,你先出去,”程望撑着额头,“我,脑子有些乱。”
“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以接受,”裴续见程望垂着头,眼中看不出情绪。他叹息后说了一句我会继续查下去的,才转身离开。
听到关门声,程望像是从久远的回忆中抽离出来,他站在窗边,望着对面的高楼大厦,内心无法平静。
齐渊说他父亲早年生病去世,母亲是老家县城的一名教师。现实是母亲去世,他早和生父有联系。
周院是他现在重点怀疑对象,为什么偏偏是他的儿子。
仔细一想,齐渊短时间内与ICEN产生联系,获得陆总的信任。
看来早在国内有规划,而并非他所知道的那样,什么刚回国,想转行当兽医,这些都是谎言。
齐渊,程望突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难道他从来就不是他所以为的样子。
带元宝去安美现场拍完视频后,鹿羽汐接到一条陌生短信。
[和我见一面,有重要的事相谈。]后面是一串地址,这位置是一家餐厅,她知道是在领善附近。
谁在搞神秘?鹿羽汐疑惑,看着号码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她试着拨过去。
“喂,你是谁?为什么要发短信约我出来?”那边一接通,鹿羽汐直奔主题。
那边沉默了两秒,传来熟悉的男声:“羽汐,是我。”
鹿羽汐几乎立刻将手机拿下来,听筒那边的人慌忙呼唤:“不要挂,不要拉黑我,鹿羽汐,我快要死了,想见你最后一面。”
手顿住,鹿羽汐说:“你在说什么疯话,再这样我报警了。”
“我知道你和程二少结婚了,想看看现在的你,过的好不好。”
“有病去看医生。”鹿羽汐说。
那边苦笑了一声:“我们是和平分手吧,现在是连朋友也算不上吗?你过来见见我,我才好放心地走。”
“和平分手?”鹿羽汐冷笑,“段文寻,不是你要和别人结婚吗?这也算和平分手,你是骗到最后连自己也骗了?”
“我现在已经离婚了,羽汐,当年是我不够勇敢,离开你的每一天我都在后悔。”
鹿羽汐:“我不想听这些,挂了。”
“鹿羽汐,你不来见我,我就去领善,你知道我现在就在附近对吧,我特意选的餐厅,如果见不到你我就跟着程二少,总会知道你的住处。”
那边情绪十分激动:“你如果报警,我就死在领善门口,这里来来往往的车那么多,我已经准备好了。”
“你冷静点,”意识到对方精神不太正常,鹿羽汐改口,“好,我过来见你。”
她挂断电话,有些被吓到了,段文寻当初虽然是个妈宝男,对自己的婚姻拿不定主意以至于最后欺骗她,和别人相亲结婚。
但不至于把死挂在嘴边,他以前情绪不外露,看不出是这么极端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了领善,鹿羽汐心有余悸,还是和程望发了个消息,才朝着餐厅走。
此刻,程望正和齐渊在院里的食堂吃饭,收到鹿羽汐的消息,他瞬间起身。
“是嫂子吗?”齐渊问。
“嗯,我出去一下,”程望说完觉得有些不对劲,看了他一眼,齐渊面色如常。
“快去呀,怎么了?”齐渊笑道。
“没什么。”程望转身,这顿饭吃的难受,因为在知道了朋友一直以来都在欺骗他后,他很难抱着平常心去面对了。
之前鹿羽汐说初见齐渊印象不好,就一直带有猜忌的眼光,该说是她敏锐吗?他当时还持着那份恩情为他说话,而现在,他却不得不怀疑他了。
鹿羽汐给程望发了餐厅位置,告诉见面缘由后,感觉心里踏实了不少。她站在餐厅门口,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段文寻坐在靠墙最角落的位置,像是藏在里边一样,整个人畏畏缩缩,看起来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羽汐。”他看到她时站起身,眼里露出一丝光亮。许是他动静太大,店里的其他顾客往这边看了一眼。
“坐下吧。”鹿羽汐把包放在卡座上,在他对面坐下,桌上放着两杯水。
段文寻坐下后,就一直捧着杯子喝水,半天也不说一句话。
“已经来见你了,如果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就走了。”鹿羽汐说。
“别走,来都来了就陪我吃顿饭吧,”段文寻抬头看他,眼中说不出的悲伤,“抱歉,刚才说了那些话,吓到你了吧?我也没有办法只有这样,才能让你来见我。”
鹿羽汐沉声道:“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见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注意你身边的人,你可能会有危险。”段文寻说。
“什么意思?”鹿羽汐一惊,这时,旁边的玻璃被敲了两下,程望站在窗外,他穿着白色制服,应是收到她消息后立刻就赶来了。
“原来是这样,你果然连好好陪我吃顿饭都不愿意,”段文寻垂眸看着鹿羽汐那边未动的那杯水,沉默了几秒,然后笑着对她说,“让他进来吧,这事情也应该让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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