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毕竟是应朗的私事,许之瑾也不好多过问,只不过她上了心,准备等会找个机会问问应朗。
许之瑾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腕表,上班时间确实快到了,她也不好再赖在应朗这,起身帮忙整理了被褥,整整齐齐叠好,出了门,便见应朗已经在办公椅上正襟危坐,毫无刚才瞬间的慌乱和无措,但是许之瑾还是决定试探性问问。
“应朗,你刚刚,在梦里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应朗神色一僵,极快地反驳道。
“只是噩梦,不用在意。”
许之瑾见她一幅不愿细谈的样子,也不打算再紧逼她,安抚道。
“不用害怕,噩梦都是假的。”
应朗只是笑笑,不置一词,许之谨只觉辨不清她神色,她唇角的笑仿佛也凝滞苦涩。
噩梦吗?
确实是,也是回忆。
应朗不动声色掩了笑容,藏了想法,话出口声音却艰涩干哑。
“知道了。”
许之瑾还想走上前查探,应朗却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食指轻敲,点了点表,催促道。
“许大经纪,上班时间快到了,再不下楼打卡,我就要记你迟到了,扣你工资哦。”
许之瑾见她还有心情玩笑,内心担忧消了大半,往外走也不忘接她话。
“放心吧,应总,我一定会做个全勤好员工的。”
直到许之瑾在她视线范围内彻底消失,应朗才彻底放松下来,捏了捏眉心,仰头躺靠在办公椅上,悠悠叹气,应朗皱眉,复又起身,脸上是从未出现过的凝重,将内线电话拔给了苏澄,三分钟后,苏澄穿戴整齐来到了总裁办门口,抬手,平稳有节奏的三声叩门。
“进来。”
得到许可后,苏澄轻推开门,走到办公桌前等候吩咐,应朗抬头看了她一眼,从心底里她是认可苏澄的做事风格和为人处世的,所以她才会决定放心地把这件事情交给她。
“苏澄,我们除了是上下级,还是朋友,对吗?”
苏澄一愣,但说到底她们总裁待她不薄,甚至于说是很好,她没犹豫,点了点头,应朗拉开抽屉,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苏澄,让她联系这位医生,就说,应朗预约,苏澄内心有疑虑,也没问出口,只是询句。
“现在联系吗?”
应朗点头,郑重地叮嘱她。
“帮我保守这件事,连之瑾都不要告诉。”
苏澄点了点头,没再迟疑,掏出手机,拔了名片上的号码,几声“嘟”声后电话被接通,电话那头是温润礼貌的声音。
“您好,请问您是?”
苏澄先确定了对方的称谓。
“是桑酒桑医生吗?”
对方应道。
“我是。”
苏澄这才开口诉之真实目的。
“是这样的,应朗预约,想请您会诊。”
对方忽而激动起来,声音也随之高昂。
“小应,她怎么了,在你身边吗?”
苏澄用眼神求助应朗,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应朗只得示意苏澄将电话给自己,苏澄递过,应朗接起答道。
“桑姐,是我,应朗。”
对方明显着急担忧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应,是你的身体又出什么问题了吗?”
应朗沉默了会,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是,所以想请姐帮我看看。”
对方答应的很快,临挂电话也不忘叮嘱道。
“晚饭后记得要来我的诊所啊,你可千万别忘了,这事耽误不得。”
应朗答应几声,挂了电话,了却了心中一件事,神情却不见轻松,苏澄静默站着,也不敢上前打扰。
片刻,应朗回神,唤苏澄。
“好了,开始工作吧。”
苏澄得到吩咐,才开始一一念接下来的流程安排,应朗听着,时不时指点几句,苏澄将流程汇报完,应朗便开始过目文件,将最紧要的文件处理完后应朗缓了口气,准备歇会,她不怀好意地看向苏澄,开口便让苏澄恶寒。
“小澄,累了吧,走,陪我去巡查呗。”
苏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不动声色。
“好啊。”
应朗喜滋滋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打整的一丝不苟,随即满意道。
“行了,走吧。”
苏澄亦步亦趋地跟着应朗出了门。
与此同时,三层办公区内,许之瑾主动揽下了帮众人外出买咖啡的任务,作为新人,积攒好人脉是关键,她并没有觉得这是可有可无的,若是她的野心不止于此的话,每一条人脉在今后对她可能都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她细心地询问了每个人的口味,到了陈总监时,陈总监却轻哼一声,故意刁难道。
“作为应诚的员工,要求便是待人待物细致用心,否则又凭什么浪费位置让这种人留在应诚继须工作?”
许之瑾皱了皱眉,陈总监便是之前那个项目的总负责人,犯错的是她,先拉自己背锅的也是她,现如今,又要迁怒到自己身上了吗?
许之瑾骨子里的清高和尊严冒了头,冷笑一声,故意答道。
“总监,您要加浓黑咖,对吧?”
许之瑾知道她们总监喜甜不喜苦,这么说也只是为了堵她,许之瑾说完就走,也没给她们总监留驳斥的机会,许之瑾走的干脆利落,陈总监气的脸色铁青,办公室里其他人都知道陈总监脾气古怪,此时也不敢贸然为许之瑾开脱说话,只得默默为她捏了把汗。
许之瑾出了公司门,冷风一吹,头脑才挣得半分清明,暗自懊恼自己方才的失言冲动,如果她没有意气用事堵她们总监的话,事情或许还没有那么难收场,现在好了,已经不可能和平收场了,她也做不到拉下脸去道歉,这才上班第一天啊,她以后还怎么在办公室混下去,去附近咖啡店买了咖啡,她也没敢真点加浓黑咖,换成了她们总监常喝的热可可,还是忍忍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咖啡做好后,许之瑾付了钱,接过袋子,走到公司门外,悠悠叹了口气,走进门后,却又换上了亲和的笑容,一一为众人分发了咖啡,众人都礼貌地道谢,最后,许之瑾取出热可可,脸上挂着之前自己一直厌恶的讨好笑容,将热可可递给了陈总监。
“总监,这是您爱喝的热可可。”
陈总监脸上神色没有半分缓和,接过了热可可,脸上忽而露出了尖酸刻薄的笑,许之瑾暗道不妙,下意识闭上眼想要住后退去,可为时已晚,陈总监已经对着她将热可可尽数洒出,忽然一股大力将她向后拽去,懵懂间眼前头顶的光影暗了暗,似乎有人影遮挡住了光亮,预想中的滚烫只有部分落在自己身上,迷茫间许之瑾睁开眼,却径直撞进了一双自己熟悉的深邃眼眸中,眼眸里溢满了深切的惶恐和担忧,耳边传来了急切的询问声。
“之瑾,没事吧,有没有被烫到?”
声音低到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应朗熟悉的声音挽回了神智,她摇了摇头,看到应朗此刻出现挡在自己身前,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她着急地反问道。
“那你呢,有没有哪里被烫到,给我看看。”
说罢便伸手想去拽应朗手腕查看,应朗巧妙地避开了,用眼神安抚她,示意她稍安毋躁,随即转过身去,温柔的神色敛去后,应朗脸上只剩冷漠和愤怒,办公室里的人诚惶诚恐,异口同声道。
“应总。”
陈总监傻眼了,生无可恋地舌头打结了。
“应…应总。”
应朗话出口,语气不带丝毫温度。
“依仗权势,欺压新人,动手动脚,是不是陈总监职位太大,公司的规章制度已经约束不了你了,嗯?”
陈总监哑火了,声音不自觉带上了一丝颤意,语气染上了哽咽。
“应…应总,我…我错了,再…再…给我一次…一次机会。”
应朗不理会她的哀求,声音冷酷在下最后审判。
“恭喜你,被应诚正式开除了,十五分钟内,收拾好你的所有东西,去人事处领最后一笔工资,然后滚蛋,十五分钟如果不够用的话,我会请安保帮你。”
许之瑾听见应朗的话,心蓦地发软,却在看见应朗衣服湿了大半后,心又泛上了细细密密的疼意。
应朗此刻觉得身上黏糊难受,皮肤又染上了灼灼疼意,只想尽快了结此事,沉声道。
“散了吧。”
众人不敢再多看热闹,都纷纷散开继续忙碌了,身上很难受,但心里顾及着许之瑾,应朗压下内心的烦躁,吩附苏澄。
“去买一套衣服…给…”
应朗刻意顿了一下,假模假样地问了许之瑾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许之瑾不卑不亢低声回答。
“应总,我叫许之瑾。”
应朗只是捏了捏眉心,接上了之前未尽的话。
“给许之瑾买套衣服来换,就当作是公司管理不当的赔礼。”
许之瑾应下了,苏澄领命下楼了,应朗准备回总裁办换身衣服,离开办公区走向电梯,许之瑾向众人打了声招呼。
“我去和应总道个谢。”
随即也追了过去,应朗进了电梯,许之瑾也跟着进了电梯,应朗见她跟来,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暴怒的神情也敛了起来。
“回去工作吧。”
“不行,我不放心,让我看看你的手。”
许之瑾难得的有些固执,挣扎着要去抓应朗的手,应朗躲开,用眼神安抚她。
“我真的没事。”
许之瑾声者低哑,有些哽咽。
“那杯热可可有多烫我知道,怎么可能没事,求求你了,给我看看。”
应朗拗不过她,主动把手递到她面前,耐心地哄她。
“别哭,不疼,我皮厚。”
许之瑾被她逗笑,小心地握住她的手,将衣袖上拉查看,显眼的红蔓延了应朗几乎整条手臂,那湿了大半的背呢,许之瑾不敢想,但一定只会更严重,自责与懊恼几乎要将许之瑾淹没,应朗看见她泛红的眼眶,还在安慰她。
“只是看上去有点可怖,但其实是因为我皮肤敏感,所以不是很疼。”
电梯到了顶层,许之瑾不敢再抓她手腕,只能握住她手掌将她带出电梯,温软的触感从掌心传来时,应朗一愣,随即内心涌起可耻的窃喜,唇角带着狡猾的笑,她压着声音,故作难受,委屈巴巴道。
“疼,我难受。”
许之瑾内心深处的自责懊恼又涌了上来,心软了又软,决定顺从心意,由牵着应朗的手改为和应朗十指相扣,大拇指摩挲应朗手指以作安抚,语气也是显而易见地温柔。
“别怕,这样就不疼了。”
应朗紧了紧许之瑾的手,久违的温柔让她鼻酸,声音也自然而然地软了下来。
“嗯,知道啦。”
好像只可爱的大狗狗,许之瑾想给应朗顺顺毛,忍住了,牵着应朗进了总裁办,又开门带进了内室,叮嘱应朗。
“你先把衣服脱了,然后去床上躺会,我去给你买烫伤膏,等会给你擦。”
应朗点了点头,眼睛黑亮,长发柔顺,许之瑾忍不住了,轻轻揉了揉应朗的发,才离开了总裁办,应朗在看见许之瑾衣服边角有微微的湿意后,眼神黯了黯,等到许之瑾完全离开后,眸里暖色褪去,眼里只剩下森冷的寒意,眼神锋利如刀,空荡荡的室内,应朗嘴里低声喃喃道。
“妈的,想弄死那个女人啊。”
与此同时,许之瑾乘坐电梯来到一楼,出电梯走出公司门,正好撞进收拾完毕,大包小包提着准备滚蛋的陈总监,想到应朗手上成片的红,罪魁祸首又被自己撞见,许之瑾不打算再轻易放过这人,许之瑾冷笑一声,脸上寒意比应朗更盛,她也懒得和人渣废话,走向陈总监,语气是显而易见地嘲讽和讥笑。
“真像只落魄的丧家犬啊。”
陈总监猛地抬头,像是不敢相信一向温顺良善的许之瑾会说出这样的话,看见许之瑾眼神时,她第一时间感觉到的是暴戾和凶残,许之瑾走近她,用力扣住她的手,就近往一条小巷走了进去,完全陷入黑暗后,许之瑾揪住陈总监的衣领,狠狠地将人惯在墙上,后背撞到墙上的时候,结结实实一声闷响,陈总监痛苦地叫出声来,许之瑾毫无触动,偏头凑近她,靠近她耳朵,语气淡淡,没有丝毫起伏。
“你在我眼里,与死人无异。”
应朗:“疼,我难受。”
许之瑾:“去床上,我可以让你更疼更难受。”
应朗:“???”
ps:小应总和老许皆非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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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躁动的犯罪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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