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来!"叶柏舟拽着人跌进房间,运动鞋在木地板上擦出刺耳声响。墙面曾经贴满的CF海报,如今被各种高考倒计时日历覆盖,仅在墙角露出汉宫战队夺冠的边角,泛黄的彩页被图钉压出褶皱。电脑桌上垒着半人高的复习资料,五三模拟卷下露出半截没写完的作文草稿,"我的理想"几个字被薯片渣盖住了偏旁。
陆书浕擦过机箱表面凹凸不平的贴纸——那是他们初中时用美工刀刻的战队LOGO,边缘早已磨损。机箱蓝光亮起的瞬间,映得叶柏舟眼下的青黑愈发明显,他的喉结滚动:"上周把早餐钱全搭进去了,换了1060显卡。"
"穿越火线,好久没打了!"叶柏舟的声音带着破音的颤抖,鼠标垫上"白鲨战队"的字样被磨得只剩模糊的轮廓。登录界面进度条缓缓爬行时,陆书浕瞥见桌角的安神补脑液空瓶,旁边还散落着几粒褪黑素药片。自从二模数学考砸后,这个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开始依赖药物入眠。
"租的全装号,七天体验卡要188呢。"叶柏舟把破旧的耳机塞过来,耳罩上的海绵早已脱落,露出里面发黄的填充物。游戏开场音效响起的刹那,陆书浕感觉时光突然倒流——还是那个熟悉的运输船地图,木质甲板的纹理,远处港口的汽笛声,还有叶柏舟压低的嘶吼:"左边二楼!瞬狙!"
键盘敲击声与枪声在狭小的房间里碰撞。陆书浕操控的□□精准点射,屏幕上的击杀数不断攀升。
叶柏舟的"雷神"在前方冲锋,语音频道里传来他久违的畅快大笑。但当陆书浕偶然转头,却看见电脑屏幕的反光里,少年泛红的眼眶在蓝光中闪烁。
暮色不知何时漫进房间,窗外的路灯次第亮起。当陆书浕的战绩定格在73-18时,陆书浕突然摘下耳机,喉结剧烈滚动:"得走了。
“他伸手关闭电脑的动作异常迟缓,仿佛在告别一个珍贵的梦境。屏幕熄灭前,陆书浕看见自己的游戏ID"ZS-书浕”在排行榜顶端闪烁,与桌面堆积的复习资料形成刺眼的对比。
楼道感应灯忽明忽暗,陆书浕抱着书包下楼。
“要不要我送你啊?”叶柏舟站在楼梯上面看着陆书浕。
陆书浕挥挥手:不用,走了。”
叶柏舟笑着:“下次再来。”
“嗯。”陆书浕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陆书浕的家里他家也不远,陆书浕到了家门口,往家门口上看“光荣之家”的名字发出金色的光芒。
陆书浕拿出钥匙打开门。“书浕回来啦?”一道温和女声开口。
“嗯,回来了奶奶。”
林静姝我手上还在织鞋子,陆书浕走了过去:“不休息一下?奶奶。”
林静姝把手上的毛线放在一边:“不用,奶奶在家里面没有什么事情做,就喜欢织织毛巾啊,鞋子啊。今年冬天就不冷了。”
“奶奶那我就先进房间了。”
林静姝点点头:“好。”陆书浕站起身,往房间的方向走去,门口的旁边有一个钢琴。陆书浕看了一眼,就回到房间里。
等到了房间里,陆书浕把书包放了下来。坐在书桌前,书桌的上面有一张合照是陆书浕和他父亲的,父亲一身警装抬头挺胸,7岁的陆书浕站在他的身旁。
陆书浕的父母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
“陆军,这个婚老娘离定了。”叶荣看着陆书浕的父亲陆军。
“好!如你所愿离婚吧!”陆军居高临下的看着叶荣。
“哟?陆军你能耐了离就离。”
5岁的陆书浕哭着,看着自己的母亲拉着行李箱离开了这个地方,陆军抱着陆书浕。
5岁的只知道他的妈妈走了,不要他了。2013年陆书浕14岁,他的父亲牺牲了。陆书浕在上课时被叫回了家。
“书浕赶紧回家吧。”
等他到家时,父亲的黑白照被摆在中间。陆书浕愣住了,林静姝让陆书浕过来。见爸爸最后一面,陆书浕的眼泪夺眶而出,一直在喊着“爸爸爸爸。”旁边爸爸的同事也感到惋惜。
下葬那天,叶荣也来了。
叶荣走到陆军的墓前,鞠了三个宫,把花放下。看着陆书浕:“书浕啊,要不要跟着妈妈?”
陆书浕双手紧握,冷静的开口:“不用了,我这里了过的挺好的。”
叶荣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陆书浕知道他的爸爸,抓坏人的时候。被歹徒捅了三四刀,刀刀致命。在那么偏远的地方,执行任务。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三年了,再次得到父亲的消息时,是他牺牲的信息。
陆书浕因为这件事情,成绩下滑的很严重。林静姝在一天晚上,走到了陆书浕身边:“书浕啊,奶奶想和你聊聊天。”
陆书浕还是没有忍住哭了出来:“奶奶。”陆书烬把头埋在林静姝的肩膀上:“奶奶……”
林静姝拍着陆书浕:“奶奶和你说个事,是关于你爷爷的。”
陆书浕把头抬起来,林静姝慢慢的说了出来:“你爷爷叫陆毅,好听吧?”
陆书浕点点头:“好听。”
“你奶奶年轻的时候,是一名音乐家。奶奶最喜欢弹钢琴,你的爷爷也是一名警察,那个时候你爷爷去世的时候你爸爸也才10岁。
1977年警号017457封存
“我阻止着了你的爸爸。我不想让他重新的走你爷爷的路。”
“陆军啊,你当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当警察可以吗?”
陆军笑着开口:“妈,没事的。”
1992年警号017457重启
“你爸爸那个时候和你爸爸骄傲的说,他当警察保护人民。”林静姝说着说着就哭了。
2013年警号017457封存
咚咚咚,思绪拉回,陆书烬把眼泪擦干。“来了。”
林静姝端了一杯热牛奶过来:“书浕,奶奶给你热了牛奶,趁热喝有助于睡眠。”
陆书浕手接过牛奶:“谢谢奶奶。”
林静姝摸了摸陆书浕的头:“早点睡。”
陆书浕点点头:“好。”
林静姝转头回了房间,陆书浕把剩下的热牛奶放在桌子上,他有一个本子。小小的本子上却写了8个字“成为一名缉毒警察。”
——
等吃完饭已经是晚上8点半了,林峪在洗澡时。手臂一个隐秘处有了伤,水碰到时隐隐作痛:“嘶……”
林峪洗完澡走出浴室,找到了碘伏给自己上药,林峪上完药便早早睡下了。
陆书浕盯着窗外的月亮“爸……我好想你。”
老一辈子的说,天上的星星就是我们。有人去世了。天上的星星就会少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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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陆书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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