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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雨中揣测

容朔闻得此言,脸上并未露出半分异样之色,反倒是半眯着双眼,像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听说,如今的靖玉侯夫人,并非元配。”林清如顿了顿,“靖玉侯的元配夫人,曾在十年前的一桩疑案中,香消玉殒。坊间传闻,这元配夫人,死得蹊跷。”

“哦?”容朔气定神闲地看她,微一挑眉,“如何蹊跷?”

林清如并不直接回答他,只轻笑着摇头,“这我便不得而知了。只听说死状可怖,异像横生。”

容朔微眯着眼睛看她,“可我怎么听说,从前的侯夫人,是自尽而亡呢。”

林清如闻言心神一动,难不成容朔真知道些什么?她故作神秘,“若是自尽,哪里会传得这般甚嚣尘上?其中必有难以言明的缘由。毕竟这世家秘辛,多的是咱们不知道的事。”

她抬眸望着容朔,试探道:“容公子可曾听说过?”

容朔的漆黑眼眸如墨深沉,他嘴边的清浅笑意中带着一贯的疏离,令人看不懂其中意味,“林姑娘觉得呢?”

林清如见他将话题复又推回到自己身上,轻笑说道:“这花间楼来来往往百事晓生,想必容公子所知,比我在市井街头所闻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着,她意有所指地看着容朔,“毕竟,容公子也是容姓之人。未免太巧。”

“我?”容朔闻言一哂,像是自嘲的轻笑,他话中意味不明,“我曾同姑娘说过的,我不过也是个破落户罢了。”

他总是这般滴水不漏,说话如同猜谜一般,带着令人无比揣测的深意。林清如与他多番试探,也未能问出其真正身份的丝毫线索。

他颊边依旧带着那般意味不明的笑意,“姑娘若是因此来问我此间种种,那我恐怕要让姑娘失望了。”

林清如微微皱眉,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又听得容朔说道:“论起来,这些不过也都是十数年前的前尘往事罢了。彼时姑娘正值年少,不谙世事,怎得如今倒是这般在意?”

林清如见他试探自己目的,亦是面不改色,“我向来对坊间传闻、世家八卦好奇,只当听个乐子罢了。”

“原来如此。”容朔看着她的眼神别有深意,他亦捻起碟中一枚麦芽糖在手中把玩,“姑娘若想听,关于这靖玉侯府,我倒又几分消息。”

林清如投以好奇的眼神。

容朔并未回应她的眼神,目光似乎聚焦在那枚小小的麦芽糖之上,自顾自地说着,“靖玉侯如今虽空有虚爵,却是艳福不浅。两位夫人,一前一后,一个是从前虎骠大将军之女,一个是当今贵妃之妹。”

林清如脸上露出微微讶异之色,“当今贵妃?可我未曾听说贵妃有什么妹妹。”

据她所知,当今贵妃,是老相爷的独女。

容朔闻言只轻轻一笑,十分神秘的样子,亦不再多言。

见他不语,林清如也不知从何问起。这些世家夫人的身份,并不是林清如想听到的,她们的身份自然是不用提及的尊贵,可她更想知道,侯府元配夫人的死因。

那般与父亲相同的死法,究竟是出自谁手。那颗喉中的麦芽糖,究竟被谁而放。

她想起今日在案卷司翻到的陈年卷宗,父亲那熟悉的笔迹还历历在目,清晰地记录着原配侯夫人的死法与父亲的疑心。自己曾对孙荣之死怀疑过的,父亲也同样怀疑过。

可最终的结果,依旧是以自尽而草草结案。

她从笔迹中窥见匆忙结案时父亲的疑虑,她几乎能想象父亲当时是以怎样的犹疑与不甘写下结案二字。

正如如今的自己。

被拐卖的女子如同草芥,从未被高位之人看起,却又被敲骨吸髓,榨干所有价值。最终以孙荣之死,换取高位之人的安心。

她怎能甘心?

当年的父亲亦是正三品大理寺卿,不比自己屈居人下,可依旧是同样的结果,那时的他又遭到了怎样的不可抗力呢?

是比大理寺卿有着更高权势和地位的人吧。

当年父亲调查侯府夫人一案时,大概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死于同样的手法吧。

她打量着容朔俊逸面庞,他真的全然不知吗?他又真与靖玉侯府毫无关系吗?

林清如沉默着放下手中淡黄色的麦芽糖,在指腹留下黏腻的糖渍。忽而她抬眸看向容朔,话锋一转,“不知公子在何处买到这麦芽糖。”

既然从陈年案件中找不到线索,那便只有从这小小糖果处见微知著了。

容朔见她不再追问,轻轻挑眉,“说来也巧。是叶家的果脯铺子。”

林清如双眸露出微微亮光,叶家生意遍布京城,不想竟也卖这麦芽糖,若真如此,或许可让叶水柔帮忙留意些许。

“京中只有她家铺子卖这麦芽糖吗?”

“那倒不是。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只不过是比小摊贩卖的工艺复杂些罢了。”容朔轻笑着摇头,“即使是花间楼,费点功夫,也是能做出来的。”

林清如方才亮起的眸子倏的一黯,她只抿了抿嘴,沉默了下去。

这种零食小铺,每天来来往往之人络绎不绝,她总不可能让京中所有的铺子都帮她留意,岂非大海捞针。

可是,她想,即使线索渺茫,她也不会放弃的。

她要给父亲的死一个交代。还有孙荣背后真正的“鱼竿”,她要给那些可怜的女子一个交代。

还有锦霜,那个一身傲骨的倔强姑娘,背后究竟是教坊司那双无形的黑手,还是另有其人。

林清如忽然发现,这些案件的背后,竟都是以女子血肉为代价的巧取豪夺。没有人问过她们的是与非,他们口中无用的女子,在沉默中做了他们的垫脚石、吸血包。

林清如忽而心神一动,想起唐玉昭口中所说的掮客杜梁,亦是他在花间楼结识。她眼睛凝视于屋内那扇四折屏风的含羞美人之上,

“容公子是怎么为她们脱的籍?”

她是指屏风之后的琵琶女。

容朔微一挑眉,“林姑娘何以这样问?”

林清如直言不讳地问道:“我听说,花间楼中,亦有掮客来往?”

“掮客?”容朔闻言,突然笑起来,他笑得眉眼弯弯,像是听到什么好笑之事一般,“怎么?姑娘是想找人帮忙?还是替人消灾?”

林清如不知他为何而笑,摸了摸鼻尖,只说着,“我听说花间楼中有一掮客名为杜梁,可引荐户部官员。我以为容公子是以此为姑娘们脱的籍。”

容朔闻得此言,笑容不知为何又敛些。他轻嗤了一声,“户部官员?姑娘粮食铺子可有棘手之事?”他唇角轻轻扬起,似是冷笑,“姑娘若是有求于人,可不要病急乱投医。”

林清如默然,唐玉昭不正是病急乱投医么,大概便是如此,正中了那些坑蒙拐骗之人的下怀吧。

忽然,门外有笃笃的敲门之声响起,雪茶推门而入,“大人可吃好了?”

桌上精致菜肴无一动过。

林清如知她有事要说,于是起身与容朔告辞。

等出了花间楼的院门,雪茶一边与她上了马车,一边说道:“大人,那方朝的粮食生意,有些线索。”

林清如疑惑地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大人叫我派人盯着方朝,我便派人去周围打听了些。方才我在堂中用膳,他们前来回禀,我倒是觉得有些古怪。”

林清如眉头轻皱,“何处古怪?”

“那方朝在城北是有家粮铺不假,铺面不大不过小小一间,只是,他家的生意,是死的。”

林清如不解其意,“死的?”

“是啊。”雪茶点头,“问及周围左邻右舍,总见他家粮铺生意冷清,门可罗雀。他又时常外出收粮,怎会有这般做生意的?”

听得雪茶如此说来,林清如倒是觉得有几分古怪。“他是不是也供粮给酒肆饭庄了?”

雪茶却摇摇头,“去打听过附近的饭庄,并未从他家铺子购粮。也问过家中铺子的伙计,乡下收粮,同行碰头都是常有之事,伙计却从未曾听说过这样一个人。”

“那他外出收粮,都是在何处所收?若是生意冷清,收这么多粮,又卖给谁去?”林清如顿了顿,“他不会是想囤积居奇吧。”

这般猜测一出,林清如又立刻否定了此种想法。又不是天灾**,战乱动荡,京中大大小小粮铺不少,囤积居奇根本行不通。更何况,那样一个小小铺子,哪有那种垄断资本。

雪茶也跟着摇头,“我瞧着不像。那般窄小的一个铺面,能囤下多少粮食?更何况,他也不是全然没有生意。只是……”

说着她压低了声音,“左右街坊偶然见过,曾有人在深夜找他买粮。”

林清如眉头深深拧起,哪有深夜买粮的?倒是真见古怪。可是这仿佛又与锦霜之死毫无关系。

要仔细查查吗?

林清如沉吟片刻,还是说道:“咱们什么时候去他家铺子买点粮瞧瞧。”

花间楼中,容朔依旧坐在凝香阁中,指尖仍捏着那枚有些融化的麦芽糖。他眸色深深,看着指腹上微黏的糖渍,叫到,“覆璇。”

屏风后有女子抱着琵琶盈盈而出,露出一张姣好的娇媚容颜。

容朔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去一趟教坊司。”

覆璇听完他的吩咐,只抱着琵琶轻声回道:“是。”

景才进来时有些不解其意,看着覆璇转身出门的脸,“公子,您这是何意?”

“给她一点东风。”容朔只淡淡一笑,

“把水搅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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