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祂细细端详着手中的玫瑰，似是丝毫未察觉面前的虚影。
“亲爱的……你来了。”支玫瑰抬起头，笑道：“镜子好用么?”
烟离低头看着祂，“你有分身。”
支玫瑰愉悦地“嗯”了一声，笑盈盈地看着祂。
“是你，还是你的一部分?”
“当然是我啊，亲爱的。”
良久，烟离问祂：“**，也会步入幽微么?也会伤怀么?”
支玫瑰没有回答祂，而是将祂拉过来，将手中无刺的玫瑰.插.入.祂的发梢，慢慢道，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
“活着这件事啊，是最为原始的**，好，暂且活着了。随后，便不满意活着，要食物、要止渴——不然呢，就是活不下去了。解决这些问题后，人类要衣食住行，满足自己的自尊与面子，和**……直到面对死亡，于是，他们要不停地活下去，要永生。”
“活着，永生，死去。一切的一切都是**催生的，就连宇宙也拥有**呢。
“但是人一旦开始追求精神的活着，他们的□□就会死去。他们感慨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于是赴死想要追逐超脱命运的真理。他们或许找到了，只不过陷入了下一场无尽的生命轮回。
开始行动前，总有一个没有源头的**滋养着心魂。”
“我们都是**的孩子。”烟离碰了碰耳尖上的玫瑰。
支玫瑰回答祂一开始的问题：“**……当然会步入微幽啊，怎么不会呢？永悲或命运、自由与引领、空白……谁者不入微幽？谁者不遁空？宇宙么？世界么？”
祂的手拂着烟离苍白的侧脸，喃喃道：“亲爱的……你何不愿见到真正的自己呢？”
耀眼的蓝色似乎是颤抖着又恢复平静：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
但或许，悲伤与苦难本没有模样。”
“……哦…看呐——亲爱的，
在你拥有**的同时，便拥有了悲伤。”红宝石的最深处藏着笑意。
“幸福与深渊同在，期望与失落共生。
而**与永悲永存。”支玫瑰淡淡道。
烟离看见祂闪动的眼睛说：
亲爱的，
——我们会相爱么？
烟离陷入短暂的沉默后，将耳尖的玫瑰折下，唇齿咬住花萼，鼻尖是浓烈的花香，祂低着头，隔着一朵花的距离，无声地吻祂。
祂顺应着咬住玫瑰花，随后，玫瑰落地。
祂有些颤抖地吻着祂的侧颈，两只手有些青涩，不知该放哪里，只知道自己的呼吸一滞，一刹那的荒谬。那样一个时间点，宇宙似乎也陷入静谧的摇篮。
左手缓慢、迟钝地触碰祂的脸颊，右手轻轻拂上祂的肩。
祂听见耳边传来的低语：“我们本为一体。”**之神屈指抹去永悲之神的泪滴。
祂于心里说：
亲爱的，
——我愿你幸福。
我愿你永远自由。
2
汩如白颤着手，捂住自己已经失去的左眼，黑色的血水喷涌而出，逐渐腐烂周边一切生物。祂陷入了沉默。——命运之神带走祂的眼睛。
命运之神缓缓走向祂，抬起一只手盖在祂的左眼处，道：
“右眼睁开来噻～让你见见罪恶之源。”
彩色的血液从命运之神的手心喷涌而出，像烟花一样四.溢.飞.溅，又明又亮，却缓慢地流入汩如白的伤口……已死的生命复活，像无事发生般欣欣向荣。
除了汩如白的左眼。伤口逐渐形成一个黑色的疤。
命运之神的背后，悬浮着祂的左眼，黑色的眼瞳直直看向祂，仿佛要看透祂。
汩如白觉得左眼被千万根银针刺中，泛着无名之痛，祂有些恍惚，感到自己一切的记忆都在随着大河奔逃、奔逃……
像祂的名字一样。
汩如白。
一切的源头是空白，万物起源于空白，又死于空白。
命运之神忽然转过身，手中奔流的血液像剑一般穿透黑色的眼瞳。刹那间，彩色的光点吞没名为“罪恶”的眼睛。在眼睛周围围成一个个圆环，最终组成一个立体的圆。
金色的眼睛淡淡看着汩如白，最终垂下眸子，看着祂左眼处的银针一根一根掉落，最终化作尘埃消散。
我是谁?
我是谁?
我是谁?
汩如白睁着唯一的右眼，呆呆地看着命运之神。
命运之神叹着气，伸手搓了搓祂的头，像是在安抚，“诶呀侬否疼啊。”祂垂着眸子，“侬噶眼睛还要不要了哇?”
汩如白一脸菜色：“谢了哈，送你了。”
命运之神“咯咯”笑了起来，翘起祂的嘴角，祂背着光，眯起充满怜悯的金色眼睛。
汩如白凝望着那般美丽的金色，忽而想到夏日波光粼粼的碧波池塘之上，一群蜻蜓扇动透明的翅膀，平稳而快速地飞翔……
3
待命运之神睁开眼时，自己正浮游于整个荷塘上。
祂五光绚丽的发丝像树一样不断延展、延展，铺满大半的池水，周身开满蓝紫色的睡莲……
些许字样在面前浮现出来：
菩仐蓮，
将死。
汩如白，
将死——
菩仐蓮笑了起来，十指相扣于胸口。
半晌，祂忽而抬起手，指了指天，略些嘲讽地问道：
“咯咯……汝竟殺吾？愚者。”
那黑眼周身转起无数的光圈，黑针直直向菩仐蓮刺去。
祂没有躲避，沉默地仰起头，虫鸣回响在祂的耳畔，祂有些呆呆地望着此地的天空。
幽红的天，像血一般的烈。
火说，我要燃烧直至死亡的金秋。
菩仐蓮的身上缠满银线，祂静静凝望着停滞不前的时间。
世界不过是无数条线编织而成的一张网，无论是谁都在其上挣扎。
现在，这个不存在的世界的最后一根线，就要断掉了。
“啊呐——看到没?汝尚不配。”祂淡淡道，不顾汩如白虚构的世界即将消散。
此刻，一根黑针刺穿祂的胸膛，祂乍然沉入池底，金色的眼瞳散发着夺目灿烂的光……祂仍在笑。
一切呐，皆在掌控中——
你好，来自高层之愚者。
4
祂的呼唤回荡在万物的生生不息中。
“如白。我在荒白之地待你。”
我码。
寒假快乐。
原本是想早发的，[竖耳兔头]但一想到自己在憋大招就感觉哇，我好厉害。直到明年的六月我不会出现了，因为我要中考了，朋友们，祝我好运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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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你我本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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