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以南被抓走,时沂和陆安分了心,狼兽似乎察觉到了面前人的破绽立马冲上前去。
时沂被陆安一把扯开,狼兽扑了个空,两人配合默契,给对方使了个眼色,就分开进行攻击。
两人凭借精湛的武技逐渐占了上风。
陆安看准时机,匕首刺向狼兽的咽喉,时沂则拿出一张符咒从侧面攻击它的腹部。
狼兽受创后发出痛苦的嚎叫声,最后倒地不起。
解决完狼兽后,两人一刻也不停歇,急忙向外跑去寻找着以南。
“它变弱了。”
“可能因为主人不在。”
时沂低下头沉思。
“不对…”
另一边,施意将以南带到婚礼大厅,推开正中央的门,他丢给以南一件婚服威胁她穿上。
他看着身着婚服的以南愣了愣,满眼都是眷恋。
“太像了…”施意上前几步动作温柔的把以南绑在木椅上。
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到身后传来动静。
原来是时沂和陆安赶到了,时沂站在红毯的尽头看着另一端的施意。
“绑她干什么?”
“你们动作真快。”施意笑道,走到以南身后抬手搭在她肩膀上轻轻抬了抬她的脸。
“你是为了复活陈桉?”时沂道。
“聪明,但你们聪明的脑子得和身体一起留在这了。”施意笑了起来。
“她是自杀,你哪怕活了她,她会开心吗?”陆安出声。
“逝者已逝,让她安息不好吗?非要费尽心思把一个死人拉起来。”
“你们懂什么!?”施意恶狠狠的吼道,一旁的以南被忽然的大声吓的不轻。
“好好好,我们不懂,那请这位曾经被陈桉收养的小狼解释一下。”时沂见人情绪激动安抚的举起手晃了晃。
“你们看到了前半段。是,我是那只狼崽子,”施意闻言眼眶通红双手攥拳死死地瞪着时沂和陆安。“如果不是那些外邦人,她本该幸福快乐的过一生!”
“你既然有这实力当初为什么不出手救她?”陆安防备的盯着施意的动作怕他突然发狂。
“我…我赶到的时候…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施意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像是回忆起极痛苦的事情捂着脑袋浑身颤抖着。
陆安见状则先去解开以南身上的绳索。
施意缓过心情见状马上朝陆安丢出一把暗器“滚开!今天谁也不能阻止我!”
陆安后撤一步皱眉看着已经处于情绪崩溃边缘的施意偷偷朝时沂挥了挥手。
时沂心领神会,趁施意防备陆安的空隙瞬间冲向施意,吸引他的注意力。
只见施意那原本灰绿色的眼眸此刻已然变得通红,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一般。
他毫不犹豫地朝着时沂扑了过去,双手紧紧揪住对方的衣领,同时抬起脚猛地踹向时沂的小腿。
时沂也不甘示弱,他迅速侧身一闪,避开了施意这凌厉的一脚,紧接着,他反手抓住施意的胳膊,用力一甩,将他整个人都扔到了一旁。
红了眼的施意并未就此罢休,他一个翻滚站起身来,再次如饿虎扑食般冲向时沂。
两人瞬间纠缠在了一起,拳来脚往,打得难解难分。
伴随着怒吼和喘息。周围的空气都因此变得凝重起来,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陆安趁机解开以南的绳索,轻声安慰受惊的以南。
时沂虽身手敏捷,但施意此时已几近疯狂,每一招都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劲。
就在施意幻化出狼爪刺向时沂时,陆安猛地抛出一块石子击中施意手腕,把他打偏了方向,时沂顺势一脚踢开施意。
“你这样做只是违背她的意愿,她不会感激你的。”时沂看着面前被执念占据大脑的少年喘着气说道。
施意愣住了,脑海中浮现出陈桉生前善良温和的模样。也许,他真的错了。
“不行,我要她活着!我要她活!”施意摇头否决了自己一瞬间的想法,用尽全身力量幻化出本体。
施意本体的狼兽模样比之前碰到的两次都要大,陆安马上退回时沂身边,以南站在二人身后,她能力有限但还是尽力为他们吟唱着消除疲劳的咒语。
时沂和陆安两人对视一眼,深知这场战斗不太容易。
陆安率先冲向巨大的狼兽,手中的匕首闪烁寒光,直刺向施意的眼睛。
时沂则绕到侧面,试图用程言给的符咒封印它的行动。
施意的本体虽庞大但身躯灵活一转,躲开陆安的攻击,同时一尾巴扫向时沂。
时沂躲避不及,被尾巴带着扫飞出去。
以南心急,立马更换了吟唱咒语。陆安见时沂受伤,皱紧眉头,心中愤怒,握着匕首的手毫不犹豫再次冲向施意,招式越发凌厉。
突然,陆安发现狼兽每次攻击都会短暂停顿,似乎是体内能量运转不畅。
他灵机一动,故意卖个破绽。狼兽上当,扑过来时露出腹部弱点。
陆安趁机将匕首插入其腹部,时沂忍着伤痛甩出一道强力符咒。
狼兽遭受重创,轰然倒下变回人形,满脸疲惫与绝望。
施意见状,知道自己彻底失败,绝望地闭上双眼。
“他的两个分身都被我们干掉了,部分力量维持着这栋楼,短期内又没补充能量,身体已经撑不下去了。”时沂道。
以南停止吟唱,她向前一步,眼神坚定抬起手停在施意的身体上空,轻轻念着治疗咒语,只是此时的施意已经油尽灯枯,用再多的能量补救也没办法了。
“施意,你看看我,我不是她,就算你复活了她,那也不是真正的她。”以南动作不停,依旧为施意治疗着,张口说。
以南的声音清脆响亮,施意沉着眼,灰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
陆安看着倒在地上的施意摇了摇头,他没经历过这种事情,没办法开口说些什么伟大的话语来劝诫他。
施意缓缓睁开眼,泪水滑落,没有动作。
“算了。”时沂拍了拍陆安的肩膀。
两人往后退了几步没有再出声。
以南看着施意,缓缓蹲下轻轻抱住他。“该放下了,她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正在这时,周围场景开始闪烁,变为了时沂和陆安之前看完幻影离开时的那副场景。
“我要去找他!”陈桉漂亮的眸子眼含泪水朝从小疼爱他的父亲吼道。
“不行!战场危险多少人有去无回!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从没对女儿说过重话的陈老将军猛的一拍桌子。
“我今天去定了!”
“来人,把小姐关起来!”陈老将军一挥手就来了几个士兵把陈桉带离开来。
后院。
陈桉在房内泣不成声,当时还是小狼崽的施意用爪子扒拉着陈桉的衣摆。
“你不许去。”
“谁?哪来的声音!?”陈桉的哭泣声骤然停止,抬头警惕的看向四周,却意外发现声音来自自己一直喂养的小狼崽。
“我说你不许去战场!”施意的爪子急躁的跺在地上朝陈桉发出嘶吼。
“我爹就算了,你凭什么不让我去!?”此时陈桉已经顾不上震惊立马站起来反驳道。
“我说了你就是不许去!你要是去了,我、我就吃了这府上所有人!”施意朝陈桉叫了两声。
陈桉气的不行,怒火攻心的她骂了施意两句就把它推出门去,施意看着眼前关闭的房门也气的不行,在门口朝着门大声吼叫了两声就转身离开了。
陈桉一个下午都在房里伤心,一步未出,直到天黑才悄悄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她走之前想再去看看陈老将军,就转身去了他的书房,隔着窗户缝看到了陈老将军背对着窗户站在一幅画像前。
那是她娘的画。陈桉看着画眼泪无声落下。
“阿杳啊,这孩子的性格真是和你一模一样…若是不拦着她,我怕…”陈老将军默默低下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我不能再失去谁了…”
陈桉还未听到这句话就转身翻墙离开了家,等到第二天下午陈老将军发现时陈桉已经赶着马匹走了一半多的路程。
陈老将军看着空空的房间面色苍白,马上命人准备马匹追上去。
第二个发现陈桉不在的是施意,施意看着房间冷哼一声。
“自己赶着送死,那就去死吧,我不可能再去找你!”施意骂道,转身便消失不见。
陈桉赶了一路马,一直到第三天清晨在到了魏旭的营地,魏旭见到来人急忙想冲上前,又想自己身上满是尘土停下了脚步。
陈桉什么也没说抬手就抱了上去,二人紧紧相拥。
和魏旭在营地里适应了一天,直到第二天陈老将军一脸严肃的站在军营门口。
“陈桉!你给我出来!”陈老将军怒吼道。
“爹爹,我…”从家里擅自出逃已经用了全部勇气,如今面对发怒的爹爹陈桉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老将军。”魏旭站在一旁恭敬的行了礼。
陈老将军没有挥手让他起来,周围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魏旭,”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老将军终于说话“你愿意娶我女儿吗?”
“愿意!此生非陈桉妹妹不娶!”魏旭的嗓音忽然大了一声。
魏旭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门亲事不是早就定下了吗?
“爹爹我是真心喜欢魏旭哥哥的!”陈桉连忙跪下低着头不敢看他。
“……今天由本将军做主,我的嫡女陈桉与魏大将军择日大婚!”陈老将军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才软了脾气“但是,成亲了你得和我回京城!”
“是!爹爹!”陈桉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
“谢陈老将军!”魏旭松了口气看向一旁自己深爱的人。
两人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对方,直到远处陈老将军喊叫道。
“魏旭!给我找个住处!”
隔天。
原本简陋的军营,大家东拼西凑凑出了几件大婚用品,陈桉坐在帐篷里满心甜蜜,虽然衣服不是婚服,盖头也只是简单的红布。
魏旭在外面准备迎接新娘,他身着战甲,头发竖起,在战场杀敌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将军此时满面绯红,紧张的隔三差五就要问一旁的副将自己看起来怎么样。
吉时已到。
陈桉和魏旭二人牵着红花缓缓走到陈老将军面前,陈老将军看着四周朴素的布置心里暗暗决定要给自家女儿补办一个好的。
“一拜天地!”
“拜!”
“二拜高堂!”
“拜!”
“夫妻对拜!”
“将军!将军!不好了!”此时从帐帘外一个小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陈老将军立刻起身站到前面去交代身旁的手下护着女儿。
“敌军…敌军绕后突袭!快!快打到这来了!”小兵断断续续说完。
魏旭皱眉马上安排人把陈桉和陈老将军送走,陈桉闻言泛红眼眶抓着魏旭的手哭着说不走,陈老将军一掌搭在她纤细的脖颈处让人短暂昏迷了一下。
魏旭诧异的看向陈老将军。
“收着力度了。”
“陈老将军你不走吗?”
“笑话,老夫在战场杀敌无数,岂是听到战事要跑的人物?!”陈老将军一挥手就抡起一把大刀。
两人匆忙安排人送走陈桉后,便心急如焚地召集了所有的手下,围坐在一起开始紧张地商讨起应对当前局势的战术来。
被送走的陈桉,在马车行驶到半途时缓缓苏醒过来。
当她意识到自己正远离父亲和魏旭的时候哭喊着要回去寻,趁着其中一个小兵稍不留神之际,她猛然伸手抢过了缰绳,驱策着马匹径直朝着军营的方向狂奔而去。
夜色渐深,直到月上中天,陈桉才历经千辛万苦抵达了军营。
然而,眼前所见的景象让她惊呆了——整个营地内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味。
陈桉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她颤抖着双腿,小心地向前挪动脚步,越往里走,那种死寂般的氛围越发让人感到冒骨悚然,仿佛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活着的生命迹象。
陈桉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她蹲下身来,声嘶力竭地呼喊:“爹!魏哥哥……你们在哪啊?!”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营地上空,却得不到丝毫回应。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陈桉缓缓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步伐又继续往前迈了几步。突然,她的视线被前方地面上一个熟悉的物件吸引住了——那是一只精美的香囊,正是母亲在世时亲手缝制送给父亲的礼物。平日里,父亲对这只香囊视若珍宝,从不离身。
陈桉就像发现救命稻草一般,心中带着期盼,立刻飞奔上前,拨开压在香囊上方的尸体。
当她终于看清香囊下面所掩盖的东西时,整个人如同遭受雷击一般僵立当场。
只见原本慈爱的父亲,原本会叫她乖囡囡的父亲,此刻瞪大双眼,直直地望着天空,泥土混杂着血迹干固在他的脸上,盔甲上更是布满了无数触目惊心的刀痕和枪眼。
陈桉呆呆地看着父亲那张已毫无生气的面庞,泪水夺眶而出。
她伸出手,擦拭着父亲的脸颊,想要替他擦掉那些狰狞可怖的血迹。
可是无论她怎样努力擦拭,那血迹依旧顽固地附在陈老将军的皮肤上,最后,陈桉只能伏在他的身躯上,放声痛哭。
陈桉的手在脸上胡乱地抹着,想擦去如决堤洪水般涌出的泪水,衣袖沾染上了泥土,随着她的动作,那些泥土也被糊在了她的脸上,让此刻的她看上去狼狈不堪。
胡乱之间,她的目光瞟向了一旁,当看清那个跪坐在地的人影时,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就见魏旭的身躯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箭头,那些箭头深深地嵌入他的身体之中,触目惊心。
其中有一把锋利无比的箭矢更是直接穿透了他的喉咙。
唯一支撑着他的尸体不倒下去的,只有手中紧握着的那把沉重的大刀。
陈桉像是被千斤重的东西压弯了身子整个人重重地跪伏在地,艰难地朝着魏旭爬了过去。
她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地抚上魏旭那张已经毫无血色的脸庞,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原本清丽动人的官家小姐,在此刻却如同疯癫了一般,完全不顾形象地放声大哭大叫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没有人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更久。
一轮火红的朝阳从天边缓缓升起,将温暖的阳光洒在了这片满是血腥与哀伤的土地上。
陈桉终于止住了哭泣,她用那已经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的嗓子,对着眼前这位最疼爱自己的父亲,一字一句。
“爹,女儿不孝啊,是女儿害了您……如今在这里,求您做个见证,女儿自愿嫁给魏旭为妻,从今往后,无论生老病死,永不分离。”
说完这番话后,陈桉像是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身子一歪,差点瘫倒在地。
但她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即使碎石划伤她娇嫩的手掌,她转过身面对着魏旭的尸体
“夫妻对拜!”
“拜!”
“魏旭,三拜一过,我们就是夫妻了,下辈子记得老找我续这辈子都夫妻缘。”
“爹!娘!夫君!陈桉来陪你们了!”
陈桉举着长剑的尖刺对着自己白皙的脖颈毫不犹豫的扎了下去,鲜血刺破皮肉的声音震耳欲聋。
“不!”
“不!”
此时现实和幻境里施意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转过头从远处跑来的施意变为高大的狼兽驮着三人的尸体回了京城,京城如今也是民不聊生,到处都是鲜血和尸体。
到这里就结束了,周围场景再次变换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时沂陆安和以南三人看完沉默了许久。
“陈桉和魏旭我带到这里护了起来,陈老将军埋在了他妻子旁边…”施意哑着嗓子静静说着。
忽然地面和天花板开始颤抖仿佛即将崩塌。
原来这个空间是靠施意执念维持的。随着施意心灰意冷,空间即将消失。
时沂拉着陆安和以南急忙向外跑去。
以南回过头就见施意此刻无力地倒在地上腹部的伤口止不住的冒血,四周不断有石块掉落、砸下,溅起无数碎石和尘土。
身受重伤的施意艰难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
他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红,但他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着不远处陈桉的尸体。
施意咬紧牙关,忍着剧痛,用双手拼命地扒拉着地面,手臂和腿部因为过度用力而颤抖不止,在身后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以南本想上前阻拦,时沂却拉住了他。
“让他去吧…”陆安低声说。
以南闻言看着施意默默扭过了头。
那具曾经鲜活生动的躯体如今已变得冰冷而僵硬,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哭诉命运的无常。
施意面色惨白如纸,在手即将要触碰到陈桉的衣摆时,毫无血色地倒在了那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泊之中。
震动停止了,周围漆黑一片,三人站在原地等待着。
“我们这算…通关了吧?”
“应该是吧?”
忽然时沂和陆安手腕处的手链发出亮光,下一秒就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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