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准备回去后好好感谢下宫廷里的制药师们制作解毒丸时没有偷工减料。
毒瘴中最危险的便是在里面迷失方向,但好在如哈维自己说的,他运气向来幸运,闷头一阵闯硬生生的闯了进森林里。
现在的哈维真的狼狈极了,身上的衣服在和巨蟒的追逐中破了口子,裸露在外皮肤也被树枝之类的东西划伤,向外渗着丝丝血迹。
整个人都破破烂烂的。
现在最棘手和麻烦的是身上的细密的伤口沾染上了毒瘴里的毒素。
这片毒瘴是这座森林里面的那些有毒植物,在进行光合作用的过程中,释放出的毒素逐渐雾化形成的。虽说这毒瘴中的毒素量,相较于植物本身所含有的毒素量来说,并没有那么致命,然而它就像是一种狡猾的无形刺客,有着超强的渗透能力,可以悄无声息地钻进任何细微的缝隙之中。
更何况,哈维慌乱间闯进毒瘴的时候,他的身上本就布满了那些因为与环境激烈碰撞而产生的细小伤口。
虽然凭借着一股强大的求生意志从毒瘴里冲了出来,可是现在的哈维,感觉自己的双腿就像是两根绵软无力的面条,他都快要站不稳了,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像一棵被砍伐的树一样轰然倒下。
哈维把背上背着的重剑取了下来,当做拐杖。狼狈不堪却又无比坚定地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着。
希望幸运之神再一次眷顾他。他一边念着祝文祈祷,一边随意找了个前进。
不能留在这,继续走的话,还有一线生机,一旦停下,他只有成为这片森林里肥料的份。
哈维最先失去的是听觉,耳边稀稀疏疏的小动物这数万间穿梭的声音如同被大风刮过一般消失的干干净净,紧接着,他的触觉也离他而去了。
他原本紧紧握着的大剑,那把曾经像手臂一样熟悉、伴随他历经无数次战斗的大剑,现在他却完全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了,只能如同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械木偶,凭借着之前无数次战斗和行动所养成的习惯节奏,麻木地向前行进着。
不过身上的伤口不疼了,他为苦中作乐的想着,算是一件不算坏事的坏事吧。
终于在他的视觉消失之前,他模糊的看到了一座简易木屋。
哈维顾不上考虑自己的闯入是否属于非法行为了,仅存的意识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只要有一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远比自己曝尸荒野要强上无数倍。
于是,他凭借着自己身体里最后一丝顽强的意志,如同一个喝醉的醉汉似的,跌跌撞撞地朝着那座木屋走去。
当他好不容易走进屋门,想要关门的时候,实在没了力气。
最终哈维放任自己的整个身体像一块沉重的石头一样,毫无防备地跌落下去,利用身体跌落的惯性,将木屋的门给关上,随后,哈维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意识,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里。
再次睁开双眼,哈维刚刚经历长时间沉睡的脑子,就像是一台许久未用而有些迟钝的机器,缓缓地开始运转起来。
之前已经消失不见的触觉,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之中。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那种舒适感让他不由得放松下来。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身体,这才发觉身上原本那些细密的伤口已经被仔细地清理过了,全身上下干爽极了,没有了之前那种伤口被汗水和血渍侵蚀的黏腻感和刺痛感。
在这寂静的环境里,他的耳边清晰地传来柴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
“得救了!”这个念头瞬间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潮水,猛地胀满了哈维的整个身体。劫后余生的庆幸如同一场盛大的狂欢,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出来。
一旁专心地盯着瓦罐的人,听到这细微的动静之后,缓缓地抬起了头。她看到被自己救回来的人正闭着眼睛傻兮兮地流泪,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嫌弃。
在那跃动的火光的照耀之下,女孩那亚麻色的头发被染上了一层艳丽的橘红,她的脸颊上有着星星点点的斑点,俏皮可爱。
即便是那带着嫌弃的表情,也让人丝毫不觉得讨厌。
作为一名医者,深入骨髓的职业素养让她不得不开口提醒哈维:“把眼泪收收,你现在的视网膜还没有完全恢复呢。要是再这样流泪的话,可是有一定概率造成永久性失明的哦。”她的声音平静而专业,带着淡淡的关切。
哈维一听这话,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立刻慌乱地试图制止住眼泪,眼睛还是要的。
他想要开口对眼前这位救星说些感谢的话,可是尝试了好几次,嘴巴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只能徒劳地张了几次,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这使他下意识地有些慌了起来,身体开始挣扎着想要起床。
然而,此时的哈维身体还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毕竟头顶着中毒这一负面的buff。
所以就算他拼尽全身的力气挣扎,在旁边这位女孩的眼中,也仅仅只是身体微微的晃动而已。
这样微小的动作,连担心会导致伤口崩裂的必要都没有。不过,他张嘴却说不出话的样子,还是被旁边敏锐的女孩捕捉到了。
女孩默默地端起已经熬好的药汁,轻轻地走到哈维的床边。小心翼翼地把他扶坐起来,然后拿起勺子,极为细致地开始喂药。
她边喂药边耐心地对哈维说道:“你身上的毒素还没有完全代谢掉哦。
而且你中毒之前,应该是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剧烈运动吧。这不仅仅使得你的肌肉超负荷运转了,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你的肌肉都会有酸胀的感觉。更为严重的是长时间的的剧烈运动让你体内的血液加速循环了,这样一来就加快了毒素在你体内扩散的进程。”
“所以啊,你不要着急。虽然现在受这里的条件所限,没办法对你进行进一步的检查,但是凭借我这么多年的行医经验来看,你并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损伤。你失去的五感都会慢慢恢复的,只要你好好休息和调养就行。”她的声音轻柔而充满着安抚的力量。
那药虽然是苦涩的药汁子,但毕竟也有着润喉的功效。女孩就这样一碗药汁慢慢地灌了下去,随后她让哈维再次尝试开口试试。
“…谢…谢…。”这一次,哈维终于成功地发出了声音,虽然仅仅只是两个微弱的字,但这也让他如释重负。
第一句话能够说出来了,后面的话就顺畅了许多。他继续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哈维。”
女孩没想到哈维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向自己道谢,没有人会不喜欢这种懂得感恩的人。
“我叫卡瑞达!你的感谢我收到了。”由于哈维的眼睛因为毒素的影响还不能睁开,卡瑞达就有意识地调整了自己的语调,让声音变得更加欢快一些,希望通过声音把自己愉悦的心情传达给他。
“不过药钱还是要给的呀,我会给你记账的,等你到时候病好了,一次性付款就行,本人概不赊账。”卡瑞达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用和上文同样欢快的语调告诉哈维他又背上了一笔债务,那模样就像是一个狡黠的小商人。
哈维心想自己被人家救了一命,人家费心费力地为自己熬制药物,给些钱财本来就是应当的事情,所以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
“我熬了些蘑菇汤,你喝一些吧,虽然没有肉汤那么滋补,但在这个地方,也算是难得的营养品了。”
说完,卡瑞达就拿起一旁的毛巾端起瓦罐,用小碗盛了一碗汤。
刚烧开的汤温度极高,是不可以立刻入口的。不过人民的智慧是伟大的,卡瑞达走到窗户旁边,轻轻地把窗户打开一点,然后将盛着汤的碗放到了窗子外面。这一系列的动作她做得行云流水,而且做完之后,她立刻关上窗户又开始搓手烤火,嘴里还念叨着:“好冷。”
说完之后,她还不忘向躺在床上的哈维解释:“这座森林昼夜温差极大的,所以把滚烫的汤往窗户外面一放,一会儿就能够凉到可以入口的程度了,这是很方便的降温方法呢。”
她在心里默默地掐着秒,不一会儿,就觉得差不多了。卡瑞达将碗端进来,先在碗壁上轻轻一试,发觉温度刚刚好。
她拿着勺子舀了一勺汤,轻轻送到哈维的唇边碰了碰,温柔地问道:“你试试这个温度可不可以?”
“麻…麻烦了。”哈维有些害羞地回答道。女孩子身上散发着一股干净的皂角味,随着她喂汤的动作,那股淡雅的气息缓缓地飘到了哈维的鼻尖,这让他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这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只是他以前从来没有和异性有过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在以往的学习途中,偶尔遇到几个女老师也是将他当沙包一样操练,哪有像现在这样被如此温柔地对待过。
很快,一碗汤就喂完了,卡瑞达说道:“也不给你再加了,你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肠胃功能也不太好,一次性不要吃太多。”
哈维听了之后,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只是胡乱地不停点头。
深夜。
也许是那碗汤他带来了些许的体力,睡了久的哈维并不觉得困倦。
但尽量不发出声音,打扰到卡瑞达休息。
“睡不着吗?”
卡瑞达本来准备来看一看看哈维没有发烧,但瞧她发现了什么?一个装睡的坏小孩。
突然出现在床边的声音,把哈维吓了一跳。他本来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神经又处于紧绷的状态,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紧紧揪住了他的心。他整个人猛地一颤,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抱歉!抱歉!是我,卡瑞达。”看到哈维真的被吓到了,卡瑞达赶紧安抚他。卡瑞达的眼神里满是歉意和关切,她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哈维的肩膀,就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缓了好一会儿,哈维心有余悸地回答道:“没关系。”他的心还在胸腔里“怦怦”乱跳。
也不戳穿哈维的逞强,卡瑞达搬了把椅子,把火堆往床边移了,然后披上被子坐到了哈维的床边:“睡不着的话来聊聊天吧,我前段时间采草药,那一种草药是夜间习性的,所以我的作息乱掉了,我也睡不着。”
一个人睡不着是相当无聊的,这种感觉就像是独自置身于黑暗的深渊,周围寂静得让人害怕。
然而,当同一个屋檐下的人都睡不着的时候。聊天就成为了一件很能增进感情的事。
“卡瑞达怎么一个人在这,你是医生吗?我听你的声音和我年纪差不多哎。”哈维问出来自他醒过来就好奇的问题,一个女孩一个人待在这么危险的森林,不是一件大概率的事儿。
“我是来采草药的,本来跟在我一起的是我雇佣的侍卫。”卡瑞达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前面不远处的墙壁,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个危险的时刻,“但是在采药的过程中,遭遇了一些危险,他们已经……”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就像一根绷紧后突然松弛的琴弦。
“抱歉……。”哈维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问题居然引出了这种有人死亡的回答,满心都是自责,下意识地就道歉了。
“没关系,你情我愿的买卖,我付了很大一笔钱。当然,并不是说他们为了我而死亡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卡瑞达眼神有些黯淡,但依然故作豁达地说着:“作为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进入这片森林的危险我都有提前告知过他们,他们是在完全知情的情况下成为我的护卫,陪我进入这片森林的。”
她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是那神情里满是落寞。
那些侍卫一路从人类王国那边护送她进入魔界,然后到达这片森林,怎么可能完全没有感情?
对方是在生死关头选择了坚守他的职业道德,将她推出了出去,她生他死。
哈维看不到卡瑞达的神情,听了她的话,便也顺着安慰道:“你能这么想就很好。”他这句话说得却是干巴巴的,毕竟在生命这种沉重事物面前,他不了解其中的前因后果,作为一个外人确实也不知道该如何更好地安慰。
还是卡瑞达打破了这个尴尬的氛围:“没事儿都过去了,我有好好带着他的遗物,会把这些东西送到他的妻儿手里的。”卡瑞达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充满了坚定。
护卫大叔一路上写下了他的见闻,他说要让他的孩子看一下他的爸爸有多么的厉害,还给他的妻子买了一些漂亮的首饰。这些承载着深厚情感意义的东西都放在包裹里,没有遗失,卡瑞达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就像守护着珍贵的宝物一样,等待着有一天能够物归原主。
“还有我应该比你大,我今年已经二十二了,从你的身体发育情况来看只有十七八的样子。对吧?”卡瑞达看着哈维说到。
还对吧,哈维心里忍不住腹诽,他实在想不出卡瑞达是根据他什么地方的身体发育情况看出他的年纪的。
就算是医生,这似乎也太不尊重个人**了吧。他又气又无奈。
可是最终他还是委屈巴巴地叫了声:“姐姐。”就像一只被欺负却又无力反抗的小奶猫,认命了。
“乖。”卡瑞达听到这个称呼,心满意足地笑了。那笑容充满了愉悦,“别光说我呀,你这么一个人跑这来了。”
这个话题不提还好,一提那哈维可是满腹的怨念,就像是一座沉寂许久的火山,突然找到了喷发的口子。
要是他现在余毒已清,身体能像往常一样活动,估计早就站起身来或是挥舞着手臂,或者是跳着脚地抱怨了。
从倒霉的掉头发讲到蛇的一路追杀,哈维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他的眼睛时而瞪大充满惊恐,时而眯起来带着狡黠,就像一个经验十足的说书人。再从他英勇地闯过毒瘴又坚强地找到这座木屋,每一个情节都被他描述得无比生动。
哈维讲述的时候语气激动极了,那情节连贯,没有丝毫的停顿。期间卡瑞达适时地递过温水,那杯中升腾起的袅袅热气,为哈维的谈性又添了一把火,让他愈发想要讲述自己的经历。
“你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看着哈维说得意犹未尽,卡瑞达忍不住感叹。哈维讲述的可都是自己的亲身经历,说得那叫一个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我是不是话太多了?”哈维突然从自己的讲述中回过神,想到自己已经滔滔不绝地讲了好一阵子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不多,挺好听的。不过你进入魔界都不打听一下魔界的一些风俗吗?”卡瑞达轻轻一笑,眼神里带着几分调侃。
哈维所讲述的那些经历就像是一场精彩的冒险剧,她听得津津有味。只是一想到哈维就那样莽莽撞撞地闯进魔界,连魔界的基本风俗都未曾了解,感觉像知道一个地理位置就跑来了的样子。卡瑞达就觉得这个少年实在是有些天真得可爱。
在哈维的诉说里,他是被师傅们扔进魔界进行历练的,自小就跟随各位有名的师父学习武艺,这魔界一遭便是他的出师历练。
“我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习武了,而且师傅们说保持一些神秘感,也是历练的一环。我可以在踏上旅途之后,在路途中打听收集情报。”
哈维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纯粹。他一直都对师傅们的话深信不疑,在他心里,师傅们武艺高强又见多识广,他们传授的经验和给予的安排肯定都是有着深意的。可是现在他对师傅们的这个安排有了一点小小的不确定,毕竟他也意识到自己这样莽撞地进入魔界好像确实有些不妥。
除了对自己的勇者的身份有所保留外,其他的哈维基本上全盘托出。
老师们传授他知识,教授他武艺,但是从来不和他讲经历。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哈维要去找到自己的正确的经历才行。
他知道大陆的国家分布情况,会看地图,会不少的书本知识,但将这些知识用到实践中时,总是觉得有一些不应手。
就像他在魔界遇到的各种情况,理论上他似乎有应对的方法,但实际操作起来却总是漏洞百出,不是就这样一不小心受伤,就是差点走错了方向。
“没想到你还是个学院派。不过也对,只有学院派会像你这么虎。”卡瑞达调侃着说。在她看来,哈维实在是过于单纯,太相信别人了。
她也认识三爷爷,在进入魔界的时候也有经过那个聚集点,还和三爷爷打过一段时间交道,三爷爷确实是个好人,虽然有时候有一点小算计。
但这个认知是经过几次交道之后才得到的,哈维这个虎孩子在第一次见面就全然交付了信任,不管是突如其来的礼品赠送,还是后面能够刚好拿出治疗脱发症状的药膏,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奇怪呢。
不过基于对三爷爷的信任,卡瑞达并不打算揭露这件事。让哈维自己发现吧。
都不知道该说哈维是吃一堑长一智,知道对她有所隐瞒,还是完全不长记性。
卡瑞达在心里暗自思索着。说他变聪明了吧,卡瑞达能够判断出他给出的信息都是真的,没有一句假话。
可是说他不长记性吧,他又知道对自己有所隐瞒,不过这种隐瞒在卡瑞达看来,就如同薄纸一般脆弱,只要她有心发问,她觉得哈维隐瞒的东西百分之八十的概率能被自己问出来。
还有闯毒瘴的时候,想当初她们进入这片森林时,那可是做了全方位的保护措施的。
卡瑞达清楚地记得,每个人都穿着隔离罩衣,身上配备了足够数量的解毒丸、指南针、还有牵引锁,并且在进入之前还仔细检查了身体,确保身上没有一个伤口。
可这虎娃倒好,带了一身伤,仅仅吞了个不知道具体效力的解毒丸就这样生闯。
卡瑞达想着哈维的莽撞举动,不禁摇了摇头,暗自觉得他实在是彪得很。但凡她晚一点回来,或者他没找到这栋木屋,那他这条命可就真的得交代在这了。
不过这孩子,运道、武力、直觉都不差唉。
卡瑞达心里这样想着,看向哈维的目光里带着一抹赞许。这一路过来,哈维虽然莽撞,但总能化险为夷。
要么是好运地找到解决办法,要么是凭借自身的武力脱困,有时候甚至靠着一种莫名的直觉就躲过了危险。这或许就是他的师傅们放心把他扔进魔界历练的原因吧,卡瑞达猜测着。
想到这卡瑞达有意和他多说一些,好让他在魔界的历练能够更顺利一些。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像一些危险的森林中突然出现的房屋、物资默认是所有人都可以用的东西,但是房屋使用了之后,里面的物资要复原。
你用了柴火你就要补柴火,像水之类的,你可以观察一下储水的水缸有没有魔法阵。”
卡瑞达耐心地解释着魔界中的一些不成文的规矩。在魔界这片神秘又危险的地方,这些小小的规则虽然不起眼,但却关乎着生存。
“每一人借住之后都会多多少少留下些印记,你可以在房屋周围观察一下,有一些箭头会指引你找到水源。有些是危险的告示牌。”
卡瑞达继续补充道,这些都是在魔界中闯荡的经验之谈。每一个箭头,每一个告示牌都可能是前一个旅人留下的希望或者警示,哈维在这里是新人,需要多学习这些东西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野外如果发现物资你使用之后,你下次物资充沛的情况下,也要留一些物资在野外。
这是魔界中一种互相帮助的默认方式,大家都在这片危险的土地上求生,有时候物资的分享和传递或许就是活下去的希望。
“然后就是你进行历练的这片土地,他的魔王叫做丘奇,从他的政令来看,是一个挺随心所欲的魔,但是对待臣民是比较宽和的。”
卡瑞达说到这位魔王的时候,表情平板,看不出情绪。这位魔王在魔界也算有些名气,他的行为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但基本上对臣民是比较宽容温和的,很少有暴君的行径。
“这里和金麦比邻,用春夏秋冬来看,东方魔界同样代表秋。所以这里的植被茂盛,森林众多,自然资源很丰富。”
卡瑞达边说边比划着魔界的地理位置关系,这有助于哈维构建起对这片土地的地理位置概念。魔界地域广阔,每个区域都有不同的特点,而这东方魔界的自然资源就是它的一大特色。
“很多珍稀的草药,只有东方魔界才会生长。”对于炼药师和医者来说,这些珍稀草药可都是宝贝。哈维在这历练过程中也许会遇到需要草药的时候,知晓这些草药的生长地就占据了一定的先机。
“丰富的资源让这里的臣民相对和善。划重点,记住这里的和善是相对的,不要惹毛当地居民,就像狮子吃饱了可以无视你的存在,但你非要找存在感,那狮子也不会介意拿你加一顿餐。在东方魔界历练你需要在意的是来自于自然的威胁。”
卡瑞达的声音很沉稳,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哈维的耳边重重敲响的警钟。
断断续续的卡瑞达和哈维说了不少。哈维听得很认真,他知道卡瑞达是在真心地帮助自己,这些知识都是自己之前从未接触过的宝藏,每一个细节都有可能在之后的历练中救自己的命。
两人也逐渐有了困意,进入梦乡前卡瑞达有一点疑惑,虽然有意和哈维打好关系,但今天他们聊的是不是都太深入了些?
卡瑞达的思绪有些飘忽,毕竟在魔界这个地方,信任这个东西很珍贵,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这个认识不久的哈维分享这么多重要的信息。
没等她想明白这件事,更深层的困意就把卡瑞达拖入了黒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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