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吗?”病床上的田凯望着刚刚进入病房的卫南,眼里充满期待。
卫南为难地摇了摇头,看着田凯下腹部的伤,哽咽地说道:“田凯,我跟他说了你伤得很严重,他一听说你伤到那,以后可能会……,他就说他要跟未婚妻商量婚礼的事,暂时来不了。”
田凯失望地垂下眼,眼色黯淡无光。
“对不起,田凯。”卫南跪在田凯床前,拉着田凯的手,“我真不知道那个疯女人还带了刀,我也是被吓着了,才会带她来见你的。”
“你放心,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抛弃你的。”
“你失去的,我还有不是吗?我们一样可以幸福的。”
卫南尽心尽力地照顾田凯,不论田凯怎么骂他,怎么不理他,他也照样细心伺候他,等田凯出了医院,卫南看着手中的钥匙真心地笑了。
田凯,我等了你这么多年,最后,你终于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你再也不能找男人了!
“小叶姐,谢谢你,要不是你通知我那个疯女人的事,田凯说不定就活不了了。”
“你不仅救了田凯,还帮了我,你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你说我能怎么帮你,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看着卫南真诚的脸,摆摆手说道:“别这么说,田凯是我同学,我能不想着他好吗?也是我通知晚了,要不然田凯也不会受伤。
对了,我跟你说过的,不要把田凯真实的伤势告诉石言,你记住没有,那个男人惯会作妖,如果他知道田凯伤到那里,说不得他又想搞什么鬼。”
“我可是听说,他们这么多年一直没好就是因为攻守问题。”
“你放心吧,小叶姐,那天石言躲在房间连门都没出过,他压根不知道田凯伤到哪,还以为田凯只是擦伤,我以田凯正牌男友的身份把他骂惨了,他现在正生田凯的气,哪里会来看他。”
卫南十分信任我,把田凯的就诊报告都带来了。
我拿着就诊报告把石言约了出来。
石言看着就诊报告不肯相信,“这不可能,卫南说田凯只是手臂受了伤,田凯在哪,我要去见他。”
“你见他有什么用,田凯伤得这么重,咱们这个小地方怎么好治,他已经出国了。”
我看着石言不肯相信的样子劝解道:“石言你放心,田凯的伤确实麻烦,但是国外对造蛋技术比咱们国内有经验,不会有问题的。”
“唉。”我叹了口气,装作不经意的说道。
“你说也是巧得很,乔语前脚把琴姐他们举报了,后脚田凯跟你告白成功,本来这坏人受到处罚,好人情缘美满的大喜事,怎么这琴姐不找乔语报仇,非说是田凯举报她和鸟哥的。”
“我都在想,是不是乔语知道你和田凯的事,故意让田凯出事。”
“你胡说什么,乔语怎么会举报琴姐和鸟哥,还有田凯和卫南是一对,我和乔语是真心的。”石言被我的话震惊了几次,最后还是先把自己跟田凯撇清楚。
我掏出一张照片,“这是我在乔语的房间发现的,照片里面的不是你和田凯吗?看场景都是大学的事了,我就算不是男人,也不傻好吧,好兄弟会睡一张床,但是不会大夏天地把对方当被子盖吧!”
“我都能看出来的事,乔语看不出来?”
这张照片其实是我找人P的,不过石言显然没有看出来。
石言把照片捏成一团,“她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嫁给我?”
“因为钱呀,因为名呀。”
我让服务员给我上了杯啤酒,一口气喝了大半,舒服透了才说道:“你,我,乔语也算一起长大的,崔姨什么德行,就算以前你不知道,就冲着我妈一死,她就能进我家门的姿态,你也能猜到吧。”
“再者,石言,我话说得难听点,你妈嫌贫爱富的名声比我是神经病和花痴的名声还响,你觉得你妈为什么会同意乔语进你家的门?”
“你的意思是?”石言难以置信地问道:“我妈她早就知道我不喜欢女人?”
“不仅如此。”我又掏出一张照片,和一份清单,“这是你妈和崔姨在一起的照片,以及她们每次跳完舞后,去你们家那个小别墅的次数。”
“不说别的,阿姨的身体真好。我都羡慕了。”
看着石言怒气冲冲地出了咖啡厅,我本来以为乔语的婚事会就此作罢,没想到,一连几天都无事发生。婚礼照常进行。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我有的是招。
“爸爸,崔姨出门了吗?”
爸爸瞄了我一眼,“衣服自己洗,要吃饭自己做,这么大的人了,别老想着让别人帮忙。”
看到爸爸误会了,我连忙掏出一件连衣裙,“爸爸你误会了,今儿我见到周总的前任了。”
“她说周总前两天摔了手,崔姨人好,帮忙照顾的时候,不小心把裙子弄脏了,见到我让我把裙子还给崔姨,还让我带话,说周总她来照顾,就不麻烦崔姨每天跑。”
爸爸一听这话突然火冒三丈,出了门不一会就把崔姨逮了回来。
“我心疼你在家做饭,你居然跑别人家去做,好你个崔茉茉,背着我偷人是吧。”
爸爸拿着家里的东西开始往崔姨身上乱砸。
崔姨一向是智斗型的人物,哪里会武斗,当即败下阵来。
这裙子确实是周总的前任给的,不过周总的前任秘书,崔姨跟周总也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崔姨不敢暴露她和周总的关系,只能称是误会。
我看准时间拦了下来,“爸爸,你这是怎么了,情绪这么暴躁,周总的女儿和小语是同事,崔姨去照顾一下,至于这么生气嘛?”
爸爸一愣,“你不是说周总的前妻吗?你说的是哪个周总?男的还是女的。”
“什么前妻,裙子是周总的前任秘书给我的,当然是女的那个周总,小语同事的妈妈呀!”我一脸不解。
崔姨见到爸爸脸上内疚的神情,立马委屈起来,嚷嚷道:“我不活了,一把年纪了,还被老公泼脏水。”
“我这就去死,我死了,老枫头你就安心了,又可以娶新老婆了。”
崔姨跑到窗边要跳楼,乔语不在家,我和爸爸怎么都劝不下来。
后来实在没办法,我就说,爸爸得了焦虑症。
爸爸也只能推说自己生病了,我说话又没说清楚,造成误会,不然不会这样对崔姨。崔姨一听有台阶就下来了,也不寻死了。
“小叶,怎么还拉着我和你爸爸来医院看病。我和你爸爸好好的,你不用费这个钱。”崔姨看着我把他们带到精神科,浑身不自在。
我交了钱,拿到号才说:“崔姨,爸爸,这心病也是病,不能不管的,我看肯定是易想那事,还有小语要出嫁的事,让你们的神经太过紧绷,才让你们做事过于偏激,一切都不是你们的本意,放心吧,这里的医生是市里精神科方面的专家,保证把你们治好。”
半天过后,看着崔姨和爸爸人手一张抑郁报告,我高兴地把他们带回家。
“爸爸,崔姨,医生说你们的病症十分轻微,暂时不用吃药,小语的婚事,我来帮忙,你们最近就不要忙碌了,好好休息,养精蓄锐等着看小语穿嫁衣吧。”
石言那边我没敢上门问是什么情况,乔语倒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积极地准备婚礼事宜。
深海大酒店是本地最好的酒店,节假日里几乎日日都有婚宴寿宴,石家和爸爸在本地都有许多亲朋好友,把深海大酒店的三楼宴会厅挤得满满当当的。
我穿着合身的伴娘裙端着托盘里的戒指跟着新娘乔语慢慢走上舞台。
司仪站在舞台中央为新人感谢嘉宾,“欢迎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好友来参加新郎石言和新娘乔语的婚礼,大家可能不知道,新娘和新郎……”
“好,现在我们请新娘的父母上前讲话。”
爸爸和崔姨手拉着手上了讲台,他们早就说好的,我爸爸作为乔语的爸爸在台上发表感言。
看着爸爸激动的样子,我心想等我结婚那天,爸爸会不会也这么激动了?
还没有讲两句,易想突然冲了出来,抢过司仪手中的话筒,“大家好,我是新娘乔语最好的朋友,我今儿给她带来了最好的礼物,小语你期不期待呢?”
易想突然出来把乔语和崔姨爸爸三人吓了一跳,她们都不知道易想要干什么。
易想和乔语是多年朋友她俩闹翻的事,在乔语的刻意隐瞒下,同学朋友都不清楚。
易想一说要送大礼,大家都在下面起轰,要看礼物。
看着丈夫石言也一副期待的样子,乔语更不敢说话,只能用眼神哀求易想,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不要毁了她大好日子。
易想显然接到了乔语想要传递的信息,大声喊道:“结婚是女人一生中最幸福的地方,我希望我的朋友乔语在今天留下一辈子的美满记忆。所以我特意把乔语的生父请了来。”
“现在让我们掌声有请乔爸爸上台讲话。”
易想这话一出,乔语和崔姨都快晕过去了。
石言和爸爸不得不一人扶着一个,才能让她们不至于倒在台上。
“怎么回事,乔语的爸爸不是死了吗?”
“什么时候死的,不是在国外吗?”
“乔语不是枫总的女儿吗?怎么又来一个爸爸。”
“你老糊涂了吧,枫总跟那个姓崔的结婚才多久,怎么可能生下乔语。”
“你才老糊涂,你们男人那德行,还用得着我说,我都知道枫总跟那姓崔的好了十多年了,谁知道她两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要不我能说乔语是枫总的女儿!也就枫总他老婆傻,自个老公被人偷了。还把小三当好姐妹,如今两腿一蹬,房子车子票子都是别人的咯。”
“别说了,乔语她生父过来了,让人听见不好。”
大家看马戏一样看着一个浑身穿着新西服,依然让人觉得脏兮兮的老男人走上舞台。
“不是说乔语他爸是高才生,搞研究的大学教授嘛?这怎么像刚刚挖煤回来的?”乔语的同学看着舞台上那个拿话筒的男人心头嘀咕起来。
“哎呀,多少年了,我都没想到我还能看到我的老婆女儿,首先我得谢谢枫老弟,谢谢他把我女儿照顾得这么大,不瞒大家,我都好多年没见到她们两母子了。”
男人这话把爸爸说得面色铁青,他死拉着崔姨的手臂,咬牙切齿道:“你怎么没说乔语她生父要来,你早说他要来,我还上台丢什么脸。”
“老枫不是我叫他来的,我都好多年没见过他了。”崔姨一边安抚爸爸,一边看向乔语,想问问乔语有什么办法没有,见乔语瘫在石言怀里,崔姨只能自己想办法。
“也是我不好,年轻时为人处世暴躁,一不高兴就与人干架,结果一次意外居然把人打死了,坐了好些年牢,等出来的时候也联系不上她们俩。”乔语她爸在台上解释自己为什么现在才来。
“杀人犯,乔语她爹居然是杀人犯,她一直都在骗我们吗?”
乔语她爹还想再说,崔姨终于清醒过来,抢过话筒大声喊道:“保安,保安,人呢,怎么把疯子也放进来了。”
崔姨把男人说成闹事的疯子,深海大酒店的保安还是很尽责的,崔姨一喊,保安齐刷刷地上前把男人按住就要往外拖,眼看事情要解决了。
又有一群人冲了进来,对着乔语拳打脚踢,“是你对不对,是你举报我女儿/儿子犯法的是不是。”
这群人是鸟哥和琴姐的家人。因为乔语的账号举报了她俩,双方的家长特意跑来闹事的。
石母看着这群人来找乔语麻烦,连忙上台把石言拉到一边。
看着女儿被打,崔姨上前拉开打人的女人,看着乔语脸上的巴掌,崔姨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巴掌扇在女人脸上。
为了避免把事情闹大,鸟哥和琴姐家里来的都是女人,女人打架无外乎扯头发扇巴掌。
被崔姨扇巴掌的是鸟哥的母亲,她被打了脸,当场又甩了两个巴掌回去。
琴姐的母亲也趁崔姨被打的时机,把乔语扇了个痛快。
舞台下的宾客见这群人也不伤及无辜,端着刚刚服务员上的菜,跑到离舞台稍微远点的地方看热闹。
爸爸被气的脑袋发晕,但还是没有忘记保护崔姨,结果被人砸中头,鲜血直流,崔姨也被打的躺倒在地,我急忙把爸爸扶到一边,叫了救护车。
乔语她所有的一切都被毁了,操起桌上的东西与琴姐鸟哥的亲戚打起来,不一会鸟哥和琴姐家人就被她神情疯狂出手狠辣的样子吓退。
“疯了,疯了,这女人是个疯子,大家走。”
等救护车到了时候,那些闹事的人和吃完瓜吃饱饭的宾客都走了。
石言看着酒店一地的狼藉,问石母:“妈,咱们这样做会不会太狠了?万一乔语和她妈以后报复咱们怎么办?”
“怕什么。”石母踢开旁边倒地的桌子,冷冷说道:“这法子虽然有些丢脸,但一下解决了咱家两件大事,崔茉茉既然有胆子威胁我,那落到这个下场就是她咎由自取。
再说了,你不是不喜欢女人嘛,以前你不结婚不交女朋友,大家都在背后说三道四,猜你是哪里有问题,出了这事,以后随你怎么玩,只要不闹到面上,大家只会说都是乔语害你不愿再婚再育。”
“而且,崔茉茉她妈和继父都是精神病,她有精神病不是很正常吗,你作为丈夫把她送精神病院而不是跟她离婚,这简直是有情有义,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妈的宝贝儿子,我已经安排好了机票,卫南也被我打发了,以后你想去哪玩就去哪玩,今天你喜欢姓田的,妈就帮你把姓田的拿下,明日你喜欢新人,妈妈也帮你。”
“妈,你真好,这个世上我最爱你了,不过枫叶真的会让她爸跟乔语她妈离婚吗?”
“放心吧。”石母眼睛一眯,“她要是不想这样做,她就不会弄这些了。
婚礼过后,爸爸嫌弃丢脸,很快跟崔姨离了婚,没有地方可去的崔姨只能去找女儿乔语。
可是乔语已经被石言送去了精神病院,崔姨找上石言家时,石言并没有把崔姨拒之门外,反倒热情把她留了下来,可不过半年,崔姨也因为精神病被石言送去了精神病院。
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报了仇。
我拿着住院清单来到河边,对着河小声地说道:“枫叶,你的仇,我已经帮你报了,你安心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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