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的,不宜进山。
但薛宸想进山,就不管天寒不寒地冻不冻的了,什么也拦不住他。
除非山立马就倒在他面前。
不过进山之前他得先吃饭,不然什么也拦得住他。
南山旅店没有空调,但房间内外的温差依旧很大,薛宸挂了条围巾,往后面食堂走时把围巾提了提,挂在鼻尖的位置。
食堂门一推开就哄然一股暖气。
但薛宸还是把门关上了,退到旁边站着。
食堂小,位置少,这时候中午十二点前后正挤得满满当当的,隔着门都能听见里面的盛况。
他饿着呢。
但脑子却下了指挥:“别吃了,这食堂人挤人人挨人的,一不小心要是别人呼吸沾你皮肤上,等会就得又痒又想吐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快回去。”
薛宸抿了抿唇,在想是要听胃的还是听脑子的。
但没等他想出个先脑子后胃的所以然来,耳边忽然炸了声脆响。
是响指。
嘈杂的脑海里瞬间就清净了。
薛宸抬眼朝声源处望去。
捂得脑袋下巴脖子全都看不见的人正杵在几步开外,崩完响指的手还没来得及缩回兜里,举在半空白净净的。唯一可见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
薛宸眉毛往下压了压。
不是记忆大师么?
十几分钟前他说的话都没记住?
不光没记住,还长了反骨。
贺延伸手把口罩勾下去,哈出一团白气儿的同时声音也跟着飘出来:“吃饭吗?”
他其实不是很想理陌生人的,不想就是不想,没有原因也没有原则。
但有时候会出现原则性的东西。
比如现在。
大脑作出的判断是:贺延正在说的话,是个问题,他应该予以回答。
薛宸便点了点头:“想吃。”
但他现在还不能去吃。
来南山是他血缘上的弟弟薛仪提的建议,说南山一片清净,走上几公里都撞不见人,他便来了。
事实证明薛仪是错的。
地球上的每一片土地,都有联结,何况这种还有区划的。
真正的与世隔绝并不存在。
他也只是在傻傻地奢望,奢望着能远离人群——那种人与人贴近了,能呼吸到别人的气息的感觉,对他来说实在就跟行刑般难受。
而现在一门之隔里,正坐着数不清多少副的刑具。
贺延抬手拉上食堂大门,拉开之前问了句:“那要一起吗?”
“不了。”薛宸说着便往回退了些,侧过脸没有要继续说话的意思。
贺延微微颔首,拉开门进去了。
贺延本来没想叫他的,但世上有些缘分就是你前脚来吃饭我后脚进食堂,他便喊了声。
然后被拒绝了,比想象中干脆。
他跟着就放弃了问那位舍友“昨晚还适应吗”的想法。
能拒绝得如此干脆,估计是不适应的。
他查过附近酒店旅馆,最近的一家在几公里以外,尚有余房供他暂住,但他确确实实不太想再搬。
住这一晚上,他挺滋味儿的。
寒冷的雨夜,淅淅沥沥的雨声,闭紧的窗帘,昏暗的房间,对床浅淡的呼吸起伏,干净的环境清新的空气……他不想走,那亲戚家小孩儿随手戳出来的缘分还不错,他先薅着。
而要是今晚八点前对方还没明确说出不适应的话,
他真就不搬了。
无房但入住一事本身错不在他,那位舍友不说便自己受着吧。
原谅我非常的短小。
等我轮完锁章就一定又粗又长[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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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走为上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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