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餐馆就在附近，走路几分钟就能到。
贺仪跟程务清走在前面带路，钟净拉着吴之棠跟在后面。
钟净想起了贺仪之前的话，问到：“棠宝，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你交过男朋友，什么时候的事。”
贺仪打岔说：“人家不想告诉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钟净瞪他一眼：“你这人好贱啊。”
要不是被吴之棠拦着，钟净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吴之棠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提了一嘴说：“当时只交往没几天就分了。”
“他欺负你了？”钟净问。
吴之棠说：“不是，只是我跟他各方面都不合适。”
贺仪插了一嘴说：“是吧我当时觉得他配不上你，世界上好男人那么多，我就挺不错的…欸！程务清，你干嘛打我。”
程务清提醒他说：“看路。”
“到了，到了，前面就是，”贺仪抬头看到了东福园的招牌，转头对吴之棠说，“学妹，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尽管点，千万别跟我客气。”
吴之棠笑了笑，礼貌回：“谢谢学长。”
钟净不屑嗤笑，扭头骂了一句狗腿子。
贺仪订了个二楼的包间，落座之后服务员拿来了四个菜单。
贺仪没看菜单介绍说：“学妹口味是什么，这里的生腌最好吃，还有鲳鱼年糕、油渣芋艿都不错。”
“我都可以，”吴之棠扫了眼菜单，浅笑着说，“你们点就行。”
贺仪又看了眼对面的钟净，大声问：“你呢？这位大姐。”
钟净正低头看手机，她没看贺仪一眼，径直拿起包说：“你们先吃吧，我家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吴之棠问：“家里出什么事了？”
钟净压低了声音回：“老钟头知道我回来了，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喊我回去，说要商量什么大事，”
吴之棠知道钟净的爸爸平时待她很严格，担心问：“没什么大事吧？”
钟净拍了拍她的手说：“没事，我到时候给我爸撒个娇就没事了，等我处理完事情，我们再出去好好玩一趟。”
吴之棠温和一笑，点头说：“嗯，好。”
钟净临走前对着贺仪喊道：“喂！今天你占我车位，撞我车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饭后记得把我家棠宝安全送回家。”
贺仪没好气说：“我有名字，贺仪，祝贺的贺，仪式的仪。”
“谁问你名字了，自恋。”钟净说完只留给他一个亮丽的背影。
贺仪心里有点气，问旁边的程务清：“她那句自恋说谁呢。”
程务清挑眉，倒了一杯茶水，慢悠悠说：“你心里不门清。”
“反正我不自恋。”
贺仪说完喊来了服务员，点了一些最基本的招牌菜。
贺仪跟吴之棠有交集的事情就是去年陈泽铭的生日宴，吃饭中途，贺仪不可避免地提到了这个。
他想起上次合照的事情问：“学妹，当时你跟你前男友分手是不是在晚宴后，我记得当时拍合照没看到你。”
吴之棠被汤圆烫到了，沉吸了口气，低头嗯了一声，慢吞吞说：“当时心情不好，喝了点酒后…就直接回了家。”
贺仪当起了情感大师说道：“嗐…感情谁没点伤心的事，我身侧的这位，你师兄…前段时间还因为未婚妻给他戴了绿帽子，心里伤心，还总拉我喝酒…不是…程务清你脚总踹我干嘛。”
程务清把筷子放下，擦了擦嘴慢悠悠回：“你太吵了。”
贺仪看着程务清晦暗不明的脸色，笑着说：“你这是嫌我的话戳到你的心坎上了，伺机报复我…”
“不是…”程务清淡声说，“单纯觉得你欠揍。”
程务清说完朝吴之棠的方向瞥了一眼，抿唇说：“吃个饭而已，你干嘛把头垂那么低，都快埋进碗里了。”
“不好意思，师兄，”吴之棠缓缓抬起头，脸上是淡淡的笑，“听你们旧时重提，想起了我的前男友，有些伤感。”
程务清抱臂，身姿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弯唇，觉得有些可笑。
“挺长情的。”他语气直板，像是在点评。
“谢谢师兄夸奖，”吴之棠莞尔一笑，“你也是。”
两人都没再说话，贺仪出门去接电话，吴之棠也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嗯，妈，我遇到了之前的朋友，放心，钟净在我身边，不会有事的…她去厕所了，不方便接电话，等会我让她给你发个消息…大概…吃完饭就会回去…”
吴之棠又给钟净发了个消息让她记得不要暴露。
其实跟男生朋友吃饭不是什么大事，但她妈总会问东问西，担心她被坏人骗，吴之棠不想让人担心，也就稍微扯了个谎。
程务清目睹了全程，他想起平常在众人面前守规乖巧的女孩，却在自己面前从善如流的撒谎，不知道她那张乖巧的面具下还藏着怎样的虚伪。
他觉得有趣，趁她一脸淡然地收起手机时，随意问了一句：“平常也这样？”
吴之棠没反应过来，问：“什么？”
“没事。”程务清见贺仪推门进来，收回了话。
贺仪捏着手机表情有些苦楚：“欸！我爸要我回去相亲。”
“打个马虎眼不就过去了。”程务清淡淡回。
“这次是来真的！”贺仪说着喝了口酒，叹气说，“说是那女孩国外留学归来的，过段时间还让我去参加人家亲戚的婚礼，说是正好趁此机会见一面，好好聊聊。”
“这样不也挺好，收收心。”
贺仪问：“哪好了，你家里随意给你安排个未婚妻，你开心？”
程务清抿唇没说话。
吴之棠不太想听这些，站起身来说：“那个学长，今天谢谢你的招待，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贺仪拿起车钥匙说：“要不我开车送你吧，这里还是挺偏的。”
“不用麻烦了，”吴之棠笑着摆摆手，“我正好散步消食，之后打车回去就好啦。”
“不麻烦，顺路的事，我正好也要去修车。”
“真不用了，”吴之棠继续回绝，她瞥见了桌上的酒杯，找到理由说，“学长你喝酒了，不能开车，还是我自己回去。”
“哦，对哦，”贺仪尴尬挠了挠头，“刚才没忍住喝了点酒。”
“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吴之棠告别的话说完，刚站起身，程务清便一个长步迈到了她身侧，手勾起了她的包。
贺仪突然想起什么，说：“差点忘了，程务清没喝酒，让他送你。”
吴之棠有些不愿，她站在原地没动作，盯着地面看了几秒，语气很疏离：“还是不用了，不用师哥特意跑一趟。”
“不是特意，”程务清语气也很淡，看着她攥在一起的手，漫不经心说，“你忘了，你的车还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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