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酸。”
啧,梦里还有狗叫,女孩不耐烦的皱起眉,手指把蒙住头的校服边角摁的更严,企图隔绝这个梦。
季谈玉拉开窗对李红道,“她不醒。”
今天心理宣讲,谁都不能缺席,眼看前面一班已经下楼,李红得领队跟上,匆忙说道,“你尽快喊醒她,教室在一楼。”
“老师,我能先走吗”,季谈玉道,“换个人喊。”
队伍闹哄,李红应付不过来,一边往前带队边对他喊,“你是她同桌。”
“……。”
就该找个时间跟老师说换位置的。
岑酸睡的香甜,连动一下的**都没有,季谈玉直接掀开了那件蒙着头的校服,“岑酸。”
女孩不适的动了动胳膊,下意识顺着梦呢喃出口,“狗。”
“……。你特么。”
季谈玉合理怀疑这个人就是故意的,这么吵,被喊了半天名字,最后就说了个狗。
他气笑了,“你走不走。”
岑酸眯着眼,又被阳光一刺,重新闭上,“你做什么。”
“去听讲座。”
“去你妈”,岑酸声音略哑,“校服还我。”
季谈玉拽住她手,拖着她出教室说道,“李红说了,谁都得去。”
他回头,岑酸半死不活的被拽着走,软面条似的。
季谈玉的手冰凉,跟蛇缠在她手腕似的,岑酸被那种温度刺醒,一把甩开他,“有病,我自己可以。”
李红看他们来了,领他们去了位置。
“不好意思,这个位置是我们班的。”她低下腰和坐错位置的学生说,“是不是坐错了?”
“没啊,我们班王老师叫我们来的。”
“这样啊。”李红往后头老师席位看了眼,才推了推岑酸的腰,“我给你们换个位置。”
李红领到两个双人的座位,“你们坐一块吧。”
季谈玉点头,率先进去座位。
公共教室很大,细碎的声音不断敲着耳膜,岑酸烦闷的啧了声。
季谈玉听见了她不耐发出的动静,兴许也是讲座太过无聊,他开了口,“怎么了?”
“痛经”,岑酸手放在腹部,低声咒骂,“草他妈,月经怎么提前来了。”
季谈玉皱了下眉,“你垫了吗?”
“你看我来的及吗?”
岑酸被突如其来的月经搞的崩溃,脑袋轻磕着扶手,无助的想死。
这个椅子,待会绝对绝对要找人给换了。
她腰间一紧,低下眼,“你做什么。”
季谈玉没理,继续把她腰间的校服系好,“救你,免得丢人现眼。”
他身上的气息一直这么固定,皂荚的,有点发涩,却意外的静心,没等她回神,就听见他继续叮嘱,“待会腰弯下来点走,被发现了,我们都没好日子过。”
“嗯。”
季谈玉嗤笑,“这时候倒乖了。”
校服绑好,臀部被遮住,岑酸才敢起身,耳廓莫名泛红。
她自觉拽上他衣角,“我跟着你,走吧。”
到了卫生间门口,岑酸才想起来,事发突然,自己根本没准备。
她回头,看着那个倚在栅栏的少年,难得羞耻,“那个…能不能帮我…买一下…”
没说完东西就被扔过来了,季谈玉盯着她,唇角弧度若现。
“小姑娘,还害羞呢。”
岑酸羞极反怒,气势汹汹走到他眼前,季谈玉低眼看着她,几秒后,小腿被踹了下。
“神经。”
眼见她还要继续踹,季谈玉及时开口,“再不去弄校服就遮不住了。”
这下,岑酸整张脸都红了,倒是没再踹他,走去了卫生间。
季谈玉看着她小鸡泄气似的背影,没忍住,笑出了声。
什么校霸,分明就是小孩。
岑酸扑了好几把冷水,直到脸上温度下去了点,她才走出卫生间。
“走吧,回去听讲座了。”
“嗯?”
“怎么?你不回去?”
连续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停下,太阳才刚刚露出一点,照射在他眼角,少年低了低眼皮,“带你逃课,怎么样?”
岑酸狐疑,“你不是好学生吗,不会…。”
“什么?”
她思考了下,继续道,“不会你和校长想抓我把柄让我退学吧。”
“………。”这脑子就跟皇帝似的,所有人都奔着害她。
季谈玉扯了扯唇,“对,我把你搞退学,校长能给五百万,我两百五十万零一毛你两百五十万,对半分,你觉得怎么样。”
岑酸皱了皱眉,“为什么你多一毛?”
“因为我不是二百五。”
“……。”岑酸毫不客气的又踢了他一脚。
季谈玉看了眼表,“马上他们要上完课了,人多不好逃,你走不走。”
他一米八几,有些高,看她像是睥睨,岑酸莫名不爽,手抓上他衣领,一拽,四目相对。
“我是校霸,要逃也是我带你逃,你带我?传出去多没面子”,她一字一句,说的认真,“你这样,我以后怎么混。”
离的太近,呼吸交缠起来,淡淡的旖旎让她手指收紧,心跳过速。
她眼睛不眨,就盯着他,季谈玉觉得有趣,主动又向她凑了些。
“小姐姐,接个吻吗?”
他瞳孔漆黑,映着她,声音蛊惑,岑酸手心开始出汗,心脏快要在胸腔爆炸。
小…小姐姐。
似乎看出了她的慌乱,季谈玉不慌不忙的把她拽着他衣服的手指一根根拨开,然后直起身,“校霸,你还逃课吗。”
阳光攀上她小腿,岑酸下意识揉了揉裙摆布料,手里的质感让她安心,“去。”
*
“就来这?”岑酸看着面前破旧的“路可网咖”,有些不可置信,“你靠不靠谱。”
季谈玉懒得跟她废话,拎着她后领,拽进了店。
老板见他来,在柜台就问,“老样子?”
“没”,季谈玉对着岑酸扬了扬下巴,“有个拖油瓶。”
岑酸一把拍开他手,“我怎么就是拖油瓶了?没有我带你逃,你出的来?”
“不乐意呆?”季谈玉懒散道,“那你回去。”
“呆就呆。”岑酸大步走进去,头也不回。
老板看她走远,把季谈玉拽到身边,“怎么回事?这小姑娘够漂亮啊。”
季谈玉睨了他一眼,想起岑酸之前的强盗发言,轻笑, “不怎么回事,追求者。”
老板对这种有女人缘的男生深恶痛绝,但唯独季谈玉,他是真厌不起来,人家长的真特么的有姿色。
一想到这,他更加悲痛,“滚,滚去找你那追求者去。”
季谈玉拍了拍他肩,“你老婆不也挺好的?漂亮,持家,还爱你,最关键,你也爱她。”
一提到这,老板得意笑了下,“羡慕吧。”
季谈玉捧场的点头,旁边的门帘被拨开,岑酸探出脑袋,“你和老板睡了啊,我没来过这,你带带我会怎么样??”
“马上。”
岑酸一想起自己进去十几分钟,一把没赢过就觉得耻辱,她指过去,“你最好快点。”
老板手肘捅了捅季谈玉腰腹,男孩矮下了点,侧耳,“你这追求对象这么凶?”
“你听过” ,他也压低了声音,“爱极反怒吗?”
“……。”
“这叫爱的深切。”
老板无语了会,又道,“对了,之前的那个事过去了?”
季谈玉敛了点笑意,直起身,“走了带人去了,不然待会要被她吃了。”
“真是,一戳中心事就这样,真不知道你这脾气,人小姑娘怎么受得了,特别这回小姑娘脾气也不见得好。”
季谈玉拨开门帘,五色的灯光下,岑酸白衬衫黑裙,细长的腿在主机遮拦下漏了大半,散下的黑发早就被她嫌碍事,绑成了一个马尾,五官精致,一脸认真的盯着屏幕。
都这么漂亮了,忍忍也不错。
他走过去,垂眸看清她在玩什么后,勾起了唇角,“哟,消消乐,智商够高。”
岑酸正入迷,毕竟她快找不到可以消的了,步数也快用完了。
“手拿开。”季谈玉身子压下去,对着她耳朵道。
呼出的热气让她下意识往旁边一躲,“你有病啊,突然凑过来。”
“嗯”,季谈玉摁着鼠标,“因为你智商不够。”
岑酸被他从后头环着,这个网咖环境还算不错,没那么重的烟酒气,许是他刚刚和边抽烟的老板说了话,也沾了点烟味,不难闻,莫名为他的气息添了份稳重。
游戏赢的提示音响起,她眨了眨眼,回头,“好厉害。”
季谈玉明显受用这种夸奖,大掌拍了下她脑袋,“玩吧,我在旁边,不会就问。”
*
岑酸肚子开始叫了,拿下耳机想问季谈玉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
季谈玉盯着电脑,看的认真,岑酸咽下了要说出口的句子,身子往他那侧了侧。
“怎么想到买夜灯了?”她手指点了点旁边的商品,“这个水晶钢琴好看。”
季谈玉扫了眼价格,一千多,嗯,价格也很好看。
他还是点进了界面,确实漂亮,小巧的水晶钢琴,做工看着精细,放在她琴桌边或许会很适合。
她是公主。
他记住了关键词,退了电脑,“饿了?”
“七点多了”。岑酸起身揉了揉酸涩的脖颈。
“想去吃什么?”
“夜市!”岑酸笑起来,“我好久没逛了,季谈玉你陪我一起去逛一次。”
“好。”
岑酸吃饱东西,去棉花糖的摊子又去选了个云朵形状的棉花糖,她下意识往旁边递,“吃口?”
“太甜。”
“行”,岑酸把撕下来的糖放进自己嘴里。
季谈玉话不多,站在她身边就更显话少。
“诶,你看那个好不好看。”
“还好。”
“我天,原来这里晚了会亮灯。”
“嗯。”
“季谈玉,你想喂鱼吗,那个看着好好玩。”
“不去。”
他拒绝的干脆,岑酸不管,拉着他就去买了鱼食,食物撒下,鱼争先恐后的往一个点涌。
“好可怕。”
“嗯?”季谈玉笑了下,“怎么?它们吃的是你?”
岑酸低眼继续撒着鱼食,“不是,吃那么急,要是没人买鱼食,它们会不会饿很久。”
季谈玉没回答,那袋鱼食也见底,“走了,送你回家。”
“不回学校?”
“你痛经,回去好好休息,你父母应该比你能更好照顾自己”,他轻哂,“毕竟蠢。”
岑酸把最后一点糖吃完,眼睛看着天空,“季谈玉,有星星。”
“嗯,不感兴趣”。
岑酸却像是打定了某种主意,看向他,“准备好了吗”。
“?”
下一秒,季谈玉几乎是被一股极大的力气拽走的,岑酸开始大跑,所有光亮都被她踩碎,她要去哪,不清楚,风尽数迎过来,耳朵发疼,一片片路灯落在地面,散在眼里,她跑的越来越快,掌心他的脉搏也越发清晰。
呼吸,湿汗,紊乱的心速。
“季谈玉”,她终于舍得停下来,站在了河边,汗从她下巴一滴滴滑,“这里的星星最亮。”
少年懵了一瞬,却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那片天空。
满目繁星,一点点撒在了黑夜,女孩背对着他,她眼中,那片星星亮的或许出奇。
衣服粘在了少年背脊,那个女孩转过身,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弯起了眼,映出的色彩,是他未曾见过的夺目。
“季谈玉。”她凑了上来,踮起脚,心乱的无法呼吸,纵使这般。
唇还是贴上了他。
那双漂亮的眼睛终于闭上,黑睫如蝴蝶翅膀轻抖,他抚上了她腰,余光瞥见的却是女孩青涩到泛红的耳朵。
接吻吗。
做她的裙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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