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言以对】：不是。
【忱.】:文创月饼里有金条？
颜语凉眼看他猜测的方向越来越远，一把拽回来告诉他。
【我无言以对】：今辰好脑子真的坏了
【我无言以对】：我居然真的收到了《海纳百石》的改剧版权
做好事不留名反被骂的祝君忱：……
【忱.】:你想签吗？不用勉强自己。
颜语凉沉吟好一会儿，他已经从刚看到邮件的过度欣喜中挣脱出来。
其实差不多半月前，祝君忱问他想不想签《海纳百石》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一个答案了。
抛开一切不谈，就光这个剧本本身，颜语凉说不喜欢是假的。
所以他当时只是站在今辰好的角度对祝君忱解释自己接到的可能性几乎为0，而不是恶语相向说这本书哪里哪里不行。
当然他也不可能对对方说他其实蛮想接的，因为那本书的作者是和自己水火难容的今辰好，显得他倍没面。
颜语凉生来就喜欢漂亮的、舒服的文笔。
今辰好之前的文章有很多人说生硬、干巴，但其实字里行间藏着许多柔情，尽管那些柔情都被磨得像一层灰土。
而《海纳百石》就像作者终于磨尽了那些掩面的尘土，开出的一朵娇艳美丽的山茶。
像是对方的另一种尝试，纵使这支花开得没有艳压芳丛，但是足以让颜语凉忽略满园春色。
对今辰好嘴毒一万年的颜语凉难得没有在这篇文章中找到任何吐槽点。
【我无言以对】：说实话吗？
颜语凉本来想说他其实很喜欢《海纳百石》这本书，就像他那天在小酒馆轻描淡写但其实又是记忆犹新地把“粉色心脏”和它联系在一起一样。
但是他还是没好意思告诉祝君忱。
【我无言以对】：说实话，他们给的太多了我拒绝不了
祝君忱的微信昵称陷入一阵“正在输入中”。
地球研究小组发来了消息，忙碌的颜语凉转战群聊。
[地球研究小组（4）]
【我无言以对】：（抓狂.jpg）x8
【我是走远】：？
【我是走远】：怎么一到家就疯了？
难得的，廖寻桃没有出现。
【程和欢】：？
颜语凉嘴角一勾，感觉都能想象出几位友人的表情，放出重磅炸弹。
【我无言以对】：我又要接剧本了。
【我是走远】：哦。
【我是走远】：别跟我说你又要去接今辰好的剧了。
颜语凉眨眨眼，发了个龇牙过去。
【我无言以对】：他们给的太多了。
【我是走远】：……
【我是走远】：小颜同志，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啊
【我是走远】：@程和欢霸总上截图！
颜语凉的表情又一瞬间的迷茫，然后就看见程和欢一秒发来了个截图，是他三月底在《尘封水》剧组改剧本改哭，改到深夜三四点在群里发的一条毒誓——“再接今辰好的剧我就是狗！”
当时好友们都在调侃：你还惦记着下一次呢？
没想到这个下一次这么快就来了。
颜语凉盯着那张截图良久，邹煜安的话尤其多，一直在哐哐哐调侃他，他盯了一会儿，发了个可爱的线条小狗表情包。
重复道——
【我无言以对】：他们给的太多了。
邹煜安不信邪问给多少，颜语凉报了个数。
【我是走远】：狗富贵，勿相忘。
【我无言以对】：滚。
进行完这组对话，邹煜安似乎终于想起来今晚廖寻桃为什么一直没有在群里发声，转移话题cue了她两句却没有获得回应。
颜语凉猜测道：“写小说去了？或者睡了吧。”
群里便安静下来，他离开这个界面看见刚刚“正在输入中”的祝君忱发来了三条消息。
【忱.】：如果你改他的剧不开心的话，就不要签了。
【忱.】：钱哪里赚不了。
【忱.】：你说的，自己开心最重要。
颜语凉想起来那天彩龙街夜市自己说的那句话，被对方原封不动地送回来。
感觉自己的心口被掐了一下，软下去一片。
当初装修他的小书房的时候，特地装了个有两种颜色的顶灯，一种就是普通的白炽灯一种则是黄一点的氛围灯，他喜欢护眼的昏灯，总觉得这样的环境里码字会更快一点，后来他觉得还不够，码字的时候只开一盏台灯，台灯的光线亮得突兀，周遭一米远的地方便会陷入黑暗，他会在码字停下来的间隙里去看那条不太明显的明暗交界线。
现在就是这样，只开了盏台灯，颜语凉垂下眼帘的时候眼皮子上落着光，抬眼光就飘进了眼睛里，亮晶晶的。
他三两下在尽书上登录自己的账号，点开了在书架上的《海纳百石》，由于它已经完结快一个月了，被其他的最近阅读挤到了后边。
他不假思索地点开这本书，上一次阅读到全文完的部分，他点开目录点进第一章。
[万籁生山，一星在水。]
[在千座万座山水的尽头有一片她魂牵梦萦的海。]
[住在那一片的海民总是侃侃：“海是有心跳的。”]
这是《海纳百石》的开头。
颜语凉弯了下眼，橙黄的光把他下颚的轮廓勾勒得不太清晰。
他垂头打字回复祝君忱。
【我无言以对】：我没有不开心。
【我无言以对】：给我等着。
【我无言以对】：小言同志这次要给今辰好亿点点震撼
对话框的微信名字闪了一下，对方的消息便弹出来。
【忱.】：好，我很期待。
颜语凉陡然生出一种正在同今辰好对话的错觉，明明对方只是说了句期待。
可能是因为祝君忱今天跟他开了两次自己是今辰好的玩笑吧。
亦或者是他的信念感太强了。
他晃了晃头把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象甩开，于是垂头跟祝君忱露出本性来。
【我无言以对】：小小《海石》拿下！
【我无言以对】：言不言万岁！今辰好滚蛋！
刚还有点感动，有点期待的祝君忱：……
于是第二天早饭准备了几颗温泉蛋让他自己滚去。
颜语凉当晚跟编辑说了自己决定接下《海纳百石》的事，第二天就给光耀森灵工作室回了邮件和私信。
约过时间签了纸质合同后颜语凉便更忙了。
首先是青书比赛的事，剧本要在国庆之前就写完，他和祝君忱把大致的剧本写完后还得对在一起打磨。
其次就是一闲下来颜语凉就想去写《海纳百石》的剧本，他每次对于写新剧本总是兴致更高些，早期写文的时候被读者喻为“挖坑狂魔”。
某一天周三，下了编导课后，颜语凉总感觉满脑子灵感都要溢出来了，直接跑回家从傍晚埋头写到凌晨三四点，谁的消息都没记得回。
前阵子他问了祝君忱平时用什么码字软件，发现他们常用的竟然是同一个，便加上了好友。
这个码字软件上有个功能叫码字同桌，就是和一个人绑定，能知道对方的在线时间、码字时间、码字字数，云云，还能在对方摸鱼的时候扔番茄、锤子、鲜花催促。
颜语凉写小说那么多年，从来没用过码字软件的码字同桌功能，和祝君忱加上好友的那一刻鬼使神差地邀请了。
他还有些担心会被拒绝，毕竟祝君忱都不想把笔名告诉他，但是对方似乎没多犹豫就同意了。
那天他写剧本写到凌晨，一边昏天黑地的困，一边又觉得爽，看到码字同桌三点钟敲了他一下还以为是在做梦。
颜语凉当场给祝君忱发了消息过去。
【我无言以对】：？
【我无言以对】：怎么还没睡
【忱.】：睡了一觉，醒来发现你还在写。
颜语凉当时困得不行，脑子里还绕着某段酸涩到牙疼的剧情，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为什么会突然醒来，囫囵说了句晚安便睡去了。
早晨自然是被删除了，颜语凉直接睡到十一点，他习惯性地翻开手机去看微信置顶的消息。
祝君忱每天都会催促他去吃早饭，但是今天没有。
【我无言以对】：？
【忱.】：？
颜语凉还不大清醒，往上翻着和祝君忱的聊天记录，发现自己说晚安前顺嘴还骂了句今辰好这边剧情如何如何，把自己的晚睡全推到了对方头上，但确实没有让他下楼吃早饭的消息记录。
【我无言以对】：我的早饭被谁克扣了？
祝君忱没有立马回复，颜语凉直觉感觉对方的心情没有那么美妙。
【忱.】：这个点保温箱里的早饭都凉了。
【忱.】：直接吃午饭会比较好。
但是对方的回复却是一切正常，仿佛颜语凉的直觉都是错的。
他有一瞬间的狐疑，因为他之前起得晚祝君忱也都是每天把早饭摆在保温箱里等着他去“试毒”的。
颜语凉盯着他这句话，内心不由得有点慌，如果祝君忱每天都这么想，以后都没早饭吃了怎么办，他好不容易养了半个月的吃早饭好习惯，可不能在这一天功亏一篑。
颜语凉摆弄着手机装可怜：“那我以后都没有了吗？”
【忱.】：有
颜语凉松了一口气。
但是下一秒他一口气又吊了上来。
【忱.】：如果你不喜欢的话
祝君忱这句话才发一半，还在纠结下一半的语言组织，颜语凉就连忙否定了。
【我无言以对】：我喜欢！
小祝确实有点伤心，因为他想看看小颜什么时候睡觉，结果小颜说都怪今辰好给他塞剧本他才睡不了觉（小颜无恶意，日常诋毁版），但是小祝有点在意
我最后一段写得不好，怕你们看不出来[摆手]
还有就是码字同桌，橙瓜有个功能叫码字同桌，但是只能看对方一周写了多少字，我这写的码字同桌更多的像是他们开了一个永久的拼字房间，能看到对方什么时候在写，写了多少云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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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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