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聊]这个群里没有废(5)
冬至:[@星期一,在吗?]
夏至:[@冬至,老大的手机被监控了,最近不用找她。]
星期一:[我在,刚好拿着卓景耀的手机看了看消息,你要是再晚发几秒,我就退出账号了。]
秋分:[怎么回事?手机怎么还能被监控了?]
星期一:[坏了!春分!他在吗?他在分家,没有人跟他通气,希望他的手机没被监控。]
夏至:[那怎么办?]
星期一:[我晚上回去想办法跟他见一面,你们随时关注群聊,他一旦上线,就让他立刻注销账号。]
夏至:[好。]
星期一:[@冬至,是人找到了吗?]
冬至:[对不起,老大,人没有找到,但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
冬至:[图片]
冬至:[这是美国最有权有钱的华裔富商,福布斯榜上都名列前茅,远洋国际金融的创立者肯森,一家三口十五年前拍摄的照片。]
冬至:[肯森把他的妻子和孩子隐藏的很好,两人从来没有在媒体前露过面,我也是偶然得到的这张照片。]
冬至:[你看上面的那个小男生,是不是非常眼熟。]
夏至:[我去!]
秋分:[这是……]
星期一:[当然眼熟了,他跟小时候长得真像。]
星期一:[做的不错。]
卓景耀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一部黑色的手机。
这手机是他之前淘汰下来的旧手机,现在正好可以给盛文心用。
“你可以先用这个手机。”卓景耀把手机放到盛文心面前。
盛文心没有接,只是看了一眼手机,说:“不用了,这手机我大概率带不回盛家。”
盛家现在做事非常谨慎,她回去后一定会被验身。
“留在这吧,我后面可能要常往你这跑了。”
“我让你发的邮件,你发了吗?”
“今天晚上发。”
“好。”
“其实。”卓景耀手里转着盛文心的一缕发丝,“前几天盛元义给我打了个电话,商量咱们结婚的事。”
盛文心听到卓景耀的话,微微一愣,眉头轻轻皱起。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他跟你说的是结婚?”
“怎么?跟你说的不是?”
盛文心摇了摇头,“不是,是订婚。”
随后她又说道:“但其实我的意见根本就不重要,只要你同意结婚,那我们就会直接结婚。”
“我听你的,你是什么想法?”
“我?”盛文心耸耸肩,“无所谓,因为无论是结婚还是订婚,我们都走不到那一步。”
“走不到……”卓景耀喃喃道,忽的他又想起什么。
“我刚刚听你说你们等不到冬至,要开始动手了?”
“对!我们等不到了。”盛文心的语气坚定而冷静。她看着卓景耀的眼睛,继续说道:“如果不是为了找那个人,我根本就没有耐心等到现在。”
“如今已经被逼上绝路,我没有时间去找她了,只能对不起我父亲了。”
卓景耀一早就猜到盛文心做这一切的契机,是因为她的父亲,“所以你是因为你父亲的时间才加入他们的?”
“加入他们?”盛文心撇嘴一笑,“是他们加入我。”
“奇怪,你这么聪明,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上次在盛家老家的花园,卓景耀听到盛文心和盛文瓷的对话时,就应该猜到了盛文瓷和盛文知都是她的人。
“原来你真的是操刀鬼。”卓景耀确实有过怀疑,但并没有确定,他确实有些小看盛文心。
“今天怎么回事?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如果放到以前,你会哭着跟我卖惨,然后告诉我,你只是一个被控制的棋子。”
“但你现在却告诉我,你是下棋的人?”
“是啊!”盛文心冲他眨眨眼,“今天玩坦白局”
她语气轻松,甚至带了几分挑衅,在等待卓景耀的回答。
卓景耀沉默了片刻,忽的笑了,笑得有些无奈。
“坦白局?我对你可从来没有说过假话。”
“我知道。”盛文心的胳膊撑上了卓景耀的肩,“你天不怕地不怕,我不一样,我今天就是拿到你的身份卡,所以才敢跟你玩这个坦白局。”
卓景耀开始期待盛文心接下来的话了。
“你帮了我两次,在我这里已经算入了我的伙,所以有些事情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故事很长,要从我父母开始讲,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
这故事还没开始讲,盛文心就觉得自己有点渴,接下来要费的口舌很多,她左右看了看,这个房间怎么也不像有酒的样子。
“有酒吗?”
“没有。”
好吧,果真没有。
“水呢?”
“也没有。”
可是她真的会渴。
“那你出去给我倒一杯。”
“不要。”
“为什么?”
卓景耀挠了挠自己的脸,尴尬开口,“从我们进来到现在还不到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就结束,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盛文心:……
卓景耀:“要不我去水管给你接点?”
盛文心忍不了,她想杀人。
抵不过盛文心幽怨的眼神,卓景耀还是出去给她倒了水。
“给。”卓景耀直接端了个水壶进来,顺便还拿了两个软垫铺在地上,他也不知道盛文心哪儿来的臭毛病,就喜欢在窗前的地上坐着。
盛文心接过杯子灌了一大口水,“你先讲还是我先讲?”
“你想从我这儿听什么?我知无不言。”
盛文心冷笑一声,“你真的什么都能告诉我。”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不是你说的吗,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她放下水杯,身体靠上床沿,才缓缓开口:“我先来吧!”
其实盛文心根本不记得自己的母亲,在她有记忆开始就一直生活在盛家,前面的故事,其实都是她爸爸跟她讲的。
“我爸爸妈妈是大学同学,他们是一个专业一个班的,那时候我爸爸跟我一样,没有留在岛城,而是跑去了外地上大学。”
“他们大学期间就开始谈恋爱,一直到大学毕业,我爸爸不想回岛城,他不想跟我妈妈分开,所以两人就相约着一起去考研究生。还好,他们两个都考上了,于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又多了三年。”
“我爸爸窝囊了一辈子,你要说他做的最有勇气的事情,就是瞒着盛家,跟我妈妈一起生了我。”
其实聊到这件事,盛文心觉得还停可笑的。恋爱脑的妈,没本事的爸,他们俩的爱情,一点儿也不值得被歌颂。
“但很快我的存在就被盛元义发现了。他们俩是未婚先孕,解决这件事情很简单,把我爸爸带回去就好了,盛家甚至当初都没想要我。”
“但我爸爸,一个没本事的犟种,坚决不跟我妈妈还有我分开,因此惹恼了盛元义。那时候我亲爷爷还没去世,他向盛元义求情,才让我爸没被打死。”
“只是回了岛城,我爸爸还不安分,盛元义叫他娶一个岛城市里科长的女儿,他不肯,于是不久之后,我妈妈就失踪了。”
“我妈妈失踪后,我被抱回了盛家。”
这个失踪到底是不是真的失踪,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说到底还是我爸害了我妈,他不听话,所以盛家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我妈失踪后,我爸爸就有些变了,以前他虽然没本事,但还会反抗盛家两下,但我妈妈失踪后,他就不会反抗了,每天就守着我,生怕盛元义会对我下手。”
“盛家只有我和我爸爸相依为命,他对我非常好,所以我们的关系还不错。但在我十岁那年,盛裕渊酒驾车祸致人重伤,我爸爸替盛裕渊坐了牢,在里面呆了五年。”
“我十五岁那年他出狱,出狱后不过一年,盛元义的亲儿子盛裕白,在娱乐场所迷j少女,用药不当,至多人死亡。这件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社会舆论压的盛家喘不过气,只是盛裕白是盛元义唯一的儿子,他不可能让盛裕白去死,于是他们又盯上了我父亲。”
“我不知道他们跟我爸爸说了什么,但肯定是那我做了威胁,没过几天,我爸爸就留了一则认罪书,自杀了。”
盛文心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个与她并没有关系的故事。她眼神有些空洞,看向窗外的秋日景色,就像看到了盛裕城死的那个秋天。
“我在盛家生活了十几年,盛家所有人的归宿,我都看的清清白白。我爸爸是替人顶罪去世的,我小姑姑……还有我小姑姑,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她的事情。
“在我的印象里,我小姑姑是个非常温柔知性的女人,直到她被盛家送给了一个变态。”
“她死的时候才三十二岁,是被人折磨死的。”
那一年,就他们几个平均十岁的小孩子,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偷偷跑了出去,见了小姑姑的遗体最后一面。
“你这个时候就开始做逃离盛家的准备了?”卓景耀问。
“逃离?”盛文心摇了摇头,“怎么可能逃的出去?我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让盛家倒台。盛家这种从根上就**不堪的家族,留着有什么意义?”
卓景耀对盛文心的这句话十分赞同。
恐惧让恨意在一个十六岁小女孩的心底生根发芽,如果不是被逼上绝路……
“那盛文知和盛文瓷呢?或者,你手底下,不止这两把刀?”
盛文心轻笑一声,看着卓景耀的眼睛,“确实不止。”
确实不止。
确实不止。
确实不止。
……
四个字在卓景耀的耳边里来回重复,他瞳孔猛缩,那股被压在心底的兴奋感又涌了上来。
他真的喜欢盛文心这份高傲自信的模样,喜欢的要死。
“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真的好奇,盛文心究竟是怎么做到,让所有人都信服,听命于她。
“你不怕背叛吗?”
“哈哈哈!”盛文心大笑起来,她最不怕的,就是背叛。
“世人常说,斩草要除根。但盛家人贪心,斩了草却留下了根。因为他们觉得,只要稍微施点肥,野草的根就能长成他们期望的美丽鲜花,最后再将其摘下送人,这样自己手里也留有余香。”
“但是草砍多了,难免留下造业。”
“我是盛家的造业,他们也是。”
盛文心摇摇头,眼神中全是不屑与冷冽,“说到底只能怪盛家,太贪心,才养出来了我们这些野草。”
“不过关于他们的身份,还有他们的故事,我一个都不能告诉你,我信你,但是他们不信,作为操刀鬼,我当然要保护好我手底下的刀。”
卓景耀从来没见过,如此自信且掌控全局的女人,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盛文心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让他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吸引力。
“那盛家的三个旧家主,真的是你杀的?”
“我本来是打算,在这个月解决掉他们,而盛裕白,我要亲自动手。”说罢盛文心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可惜啊!他们还真不是我杀的。”
“我就说嘛,盛家留下的作造业太多了,但他们又很自信,总觉得一根野草威胁不了他们这棵参天大树,但还真有一颗野草,凭借一己之力,锯掉了他们最粗的三只树杈。”
“他们提前死了,我的行动就要提前。其实我的去年就已经收集完了盛家所有人的犯罪证据,但到如今还握在手上迟迟没有放出来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个原因是我要慢慢折磨他们,盛家要一点一点的垮,我要让他们知道,太自信并不是什么好事,盛家这颗参天大树也不是谁都撼动不了。”
“第二个原因是我想替我爸爸翻案,但是我找不到最后那个证人。”
卓景耀听到盛文心说这句话,原本垂着的脑袋猛地抬起来,“证人?”
“当年的迷j案,有一名幸存者,她跟其余人被一起送去了医院,却在入院后不久消失了,盛元义一直在找她,我也一直在找她。当年所有的证据都被销毁了,她是唯一能帮我爸爸翻案的证人,但是……我一直没有找到她。”
“你……”卓景耀欲言又止。
“其实我到现在也想不通,一个女大学生,为什么会凭空消失,到现在也找不到踪迹。本来我是想在盛家人被送进警局的那天,让我爸爸沉冤昭雪,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不是我爸爸做的,大概是老天都不想帮我爸爸翻案吧。”
盛文心疑惑的盯着卓景耀的脸看了几眼,她觉得卓景耀不对劲,从她说她爸爸的事开始就不对劲。
“你在想什么?”
“没有。”卓景耀情绪转变的很快,如果别人看来可能没有破绽,“我只是在想能不能帮你找到这个人?”
“能找到最好。”盛文心没有拆穿他,“她叫林丹彤。”
“能找到她最好,我一定要让盛裕白,死也死不安生。”
“怎么样?”盛文心微微侧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会觉得我很可怕吗?”
卓景耀笑着抚上盛文心的头,“不会,我反而会觉得你这个样子,更迷人。”
盛文心一把拽过他的领带,两人距离瞬间靠近,呼吸交缠。
“不会真的喜欢我吧!卢卡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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